分卷(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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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笙怔愣住。 傅元灼只專心地親著眼前人,他知道阮笙臉皮薄,也沒指望阮笙現在能回答這個問題。 卻不料下一秒,阮笙耳尖瞬間殷紅,抓住他領口的手指松了又緊。 傅元灼微微一怔,直覺告訴自己,阮笙有話要說。 當然,阮笙呼吸頓了幾秒,當然是我,你想不到嗎? 傅元灼這時候是真的愣住了。 阮笙一鼓作氣,抬起琥珀色的眸,直直鎖住傅元灼俊美蒼白的臉:你不是喜歡我嗎?所以我不允許你去找別人,不然你就完了! 哪怕只是做戲,只是和顧家人斡旋,他也不愿意讓傅元灼以這種目的接近別人。 這是他的特權,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沒有機會。 阮笙沒意識到,自己還沒有表明心意,就已經吃上醋了。 傅元灼卻是深刻體會到了這一點,阮笙喜歡他,在乎他,不愿他和別人多親近。 這樣的認知讓他心里頓時涌出滿滿的喜悅。 這種滿足感,只有阮笙能夠帶給他,無論他怎樣將對手斗得傾家蕩產,讓仇人一無所有,都無法得到這樣純粹而盛大的欣喜。 傅元灼在阮笙眉心落下淺淺一吻,低語道:笙笙是以什么身份,說的這句話?是朋友,還是家人? 阮笙只差戳破最后一層窗戶紙,這時候也不再想遮掩了,眸色瀲滟,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道:我選男朋友,可不可以? 眼前景象突然顛倒旋轉,等阮笙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傅元灼壓倒在辦公桌上,文件散落一地。 都掉下去了他微微喘著,突然濃烈起來的信息素給他極強的壓迫感,后頸腺體卻隱隱感覺到刺激,釋放出甜膩的玫瑰香,像是能感知到,等會將要接受怎樣的風暴和沖擊。 不用管。男生俯身,以一種不可拒絕的姿態,享用著自己好不容易圈進懷里的甜點。 他近乎稱得上悠閑,侵略占有的動作卻是毫不留情。 阮笙渾身上下的玫瑰香再也掩不住,他被壓在桌上,仿佛自己也成了朵剛長成的玫瑰花。 花苞還顫顫巍巍地不敢打開,卻已經有人用堅韌的荊棘逼他舒展枝葉。 入侵者在身后命令他:收緊。阮笙并攏膝蓋不敢讓荊棘再往更里處探。 厚重的紅木辦公桌忽地晃動起來,原本掛在邊緣岌岌可危的幾張紙,這次是徹底落到了地上。 眼前白光乍現,阮笙面色潮紅,抬起濕潤的眸,突然緊張起來。 窗戶他尾音發顫。 身后動作忽地停了,在阮笙恍惚之際,突然感覺到自己被抱下辦公桌,巨大的落地窗出現在面前。 窗外天光大亮,潔凈的玻璃映射出阮笙現在的模樣。 不要在這里。他帶著哭腔,細細出聲。 男生安撫地吻向他頸間,扣在他腰上的力度卻是絲毫不減:外面看不見。 阮笙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只覺得玫瑰花的枝葉也要被磨破了,男生才突然止住。 阮笙扶著被自己氣味浸染的落地窗,呼吸急促。 下一秒,男生的唇落到他后頸處,阮笙突然警覺,可是已經遲了牙齒咬破柔軟的腺體,大量注入屬于alpha的信息素。同一時刻,葉尖被洶涌的水流打濕,甚至抵著花苞,大膽地涌進去小半。 他忍不住尖叫出聲,纖細的脖頸高高揚起,脆弱潔白的好似琉璃。 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下,被傅元灼的味道沾滿,男生憐惜而饜足地舔舐被咬破的腺體,像嘗到最美味的糖,含在舌尖不肯放。 窗外日光漸漸暗了,傅元灼給阮笙擦拭干凈,要抱著他回去。 阮笙不愿,只讓傅元灼輕輕扶著自己,他看著被弄臟的校服,總覺得內心涌上nongnong的罪惡感。 你離我遠一點。他毫無威懾力地命令男生。 傅元灼只當沒聽見,他要是撒了手,恐怕阮笙自己都走不出顧氏的大樓。 兩人并肩走出大門口,傅元灼讓阮笙先等一會,他去把車開過來。 阮笙扶住門口的路燈柱,眼睛還泛著水光,小幅度地點點頭。 傅元灼沉沉看了他幾秒,突然低頭在阮笙唇上啄了一下,才心滿意足地轉身離開。 路邊人來來往往并不少,阮笙悄悄緋紅了臉。 離顧氏大樓不遠處的花叢旁,一個氣質低俗的中年男人正打著電話,似乎正在和電話那頭吵架,神色萬分焦灼。 他身側,是個坐在輪椅上的少年,眼眶凹陷骨瘦如柴,皮膚透著病態的青白。 顧宇聽著顧恒立在身邊吵架,打了半個小時電話還討不回一分錢,臉上早就充滿不耐。 他陰惻惻的視線忽地落到一處,猛地變得危險起來。 爸,我看見傅元灼了。顧宇沙啞的嗓音響起。 顧恒立正心煩著,顧氏最近股價大跌,正好他這幾次賭博輸了不少,現在顧氏的股份賣不上價,他到處想辦法搞錢補上輸的窟窿。 一聽顧宇的話,頓時煩躁道:別和我提他,他和林鎮管不住公司,把我的錢都卷沒了,我還得找他算賬呢! 顧宇忽然笑了起來,陰沉的眸在夜色下閃著可怖的光:他和林鎮可從集團里賺了不少,要是我們能讓他把錢吐出來就好了。 顧恒立當然也想,但是他可不敢和傅元灼對上:那小子怎么可能拿錢給我們? 顧宇的目光凝在前方一人身上,眼睛瞇了起來:我有辦法。 第63章 蓋個章 五月的時光過得飛快, 轉眼就到了高考的時候。 雖然申請國外的音樂學院不需要高考成績,但阮笙還是趁著最后幾天專心復習,所幸他之前一直沒有松懈文化課的學習, 臨近高考壓力也不是很大。 他只是擔心,傅元灼在顧氏工作這么久,肯定沒有時間學習,到時候考不上大學怎么辦? 男生倒是不急,問阮笙想要申請哪個學校。 柯蒂斯音樂學院, 阮笙認真道,在費城。 傅元灼點點頭,費城大學云集, 還包括常青藤名校中的賓夕法尼亞大學,他可以申請其中的沃頓商學院。 阮笙起步遲,想要拿到柯蒂斯的offer還要再過一年,這一年時間, 足夠傅元灼在費城發展自己的勢力。 顧氏集團即將面臨瓦解,傅元灼在這種時候實在抽不開身,他和阮笙一起考完試之后, 只能簡單和阮笙說了幾句話, 之后必須馬上趕回公司。 晚上好好玩, 不許喝酒,結束了就叫我來接你。傅元灼將阮笙送到同學們聚會的餐廳, 拉著考完試一身輕松的阮笙說道。 你說了那么多遍,我早就記住了。阮笙隨意擺擺手下了車。 這天晚上是班上同學考完聚餐的日子,按照計劃,他們吃完飯后還要去唱k,不過阮笙沒和傅元灼說, 擔心男生直接把他揪回去。 阮笙下了車就要往門口走,卻被跟著追上來的傅元灼拉住。 回頭一看,男生抿著唇,看著有點不高興,挑眉道:就這么走了? 阮笙一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抬眼看看周圍,臉上浮現薄紅。 傅元灼牢牢扣住他的手不放,暗示意味十足。 阮笙拗不過他,微微仰頭在男生溫涼的薄唇上稍觸即離:蓋過章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這點甜頭怎么可能讓傅元灼滿意,他直接按著懷里人重重染上自己的氣息,才勉強把人放走。 阮笙一直紅著臉走進餐廳,進了包廂,看見邱臻和徐致寧兩個人并排趴在窗戶上,又同時轉過頭來,向他露出八卦又曖昧的笑。 班上同學還沒來齊,邱臻和徐致寧狗狗祟祟地湊過來:我們都看到了! 哦 你們倆真在一塊了?徐致寧既心酸又驚訝,他總覺得傅元灼看起來不像好人,但也說不出來哪里不對勁。 阮笙點點頭,他和傅元灼已經確定了關系,也該讓身邊好朋友知道這件事。 哎他倒是勉強配得上你,但顧家馬上就要破產了,應該不會影響到他吧?邱臻了解到的事情更多些,擔心阮笙受到波及。 他和顧家馬上就沒有關系了。阮笙道。 傅元灼告訴他,只要完成公司最后的清算,他就會徹底離開顧氏,再也不會和顧家人接觸。 那就好。邱臻點點頭。 這次聚餐一直吃到晚上將近九點,阮笙看看手機,傅元灼沒有發消息說來接他,想必是公司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同學們有的喝了酒,少數幾個實在撐不住,就回去了。剩下的一起轉戰隔壁的卡拉OK,開了三個大大的包廂。 邱臻和徐致寧一人拉住阮笙一只手臂,兩個人都沾了點酒,說話暈暈乎乎的。 高考剛結束,他們有點沒轉換過來身份,尤其知道阮笙以后要去國外留學,恐怕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少了,拽著阮笙不停說話。 阮笙滴酒未沾,被他們兩個圍在中間,有點哭笑不得。 等到徐致寧被人拉著去唱歌,阮笙才得了幾分閑暇。 他袖口上被不小心灑了飲料,膩膩地沾在皮膚上特別不舒服。 阮笙和邱臻說了一聲,就起身往包廂外面走去。 走廊上的燈光依舊是暗的,照在人臉上影影綽綽,阮笙找到最里處的衛生間,簡單清洗水漬,用紙巾擦得半干。 出衛生間的時候,突然從走廊上跑過來一個人影,橫沖直撞的,阮笙連忙側身繞過。 走廊燈光昏暗,只能看到那人是個矮胖的中年男人,身上穿著樸素的外套,低著頭看不清樣貌,嘴上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 阮笙沒當回事,轉身準備離開。 在收回眼神的最后一秒,他感覺到這個中年男人有幾分眼熟,還沒等他想到這人是誰,腰間突然被一支堅硬的針頭抵住。 下一秒,冰涼的未知液體被注入體內,藥效發作極快,阮笙剛要大聲呼救,眼前景象就模糊了起來,轉眼就失去了意識。 顧恒立看著暈倒在墻邊的阮笙,臉上立刻露出了陰謀得逞的笑,連忙打電話給他的好兒子:小宇,這人我抓到了,我現在把他關到哪兒去? 那邊人說了什么,顧恒立當即點頭道:我馬上就去,你記得給那個小子發威脅信。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顧恒立馬上彎腰把人拖走。他是買通了歌廳的保安人員,從后門進來的,這下也要把人從后門綁走,不然要是被別人看到,這次綁架就泡湯了。 臨近十點半,傅元灼才從會議室走出來,顧氏倒閉已是板上釘釘,市面上不少公司都在虎視眈眈,想要把顧氏瓜分掉,吞并收購旗下的工廠和地皮。 傅元灼揉揉太陽xue眸里是淡淡的疲倦,看了眼手機,發現阮笙到現在也沒給他發消息,不免皺起了眉。 他撥通了阮笙班長的電話,詢問阮笙的下落。 聽到班上同學都在卡拉OK唱歌,他微微抿緊了唇,等再聽到阮笙已經提前離開,傅元灼神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他什么時候走的? 半個小時前,班長朝身邊人問了一句,又說道,他給邱臻發了消息,說是不舒服先回去了。 傅元灼猛地掛了電話。 阮笙如果要回家,一定會給他發消息,不可能自己離開,現在肯定是出事了! 就在這時,他手機上多了一條消息,傅元灼緊抿著唇看完這短短幾行字,黑沉的眸閃爍著陣陣怒焰,掌心收緊,差點就要把手機捏碎了。 他們怎么敢?!怎么敢動他護在心上的人! 距離市中心幾十里之外,是江市郊區位于山腳的廢棄倉庫。 這里原本屬于顧氏產業,當初顧宇進公司,只被分到幾個倉庫,他經營不善,這幾個倉庫漸漸荒廢了。 如今顧氏倒閉,更不會有人來這里,倉庫里面空蕩蕩的,地上積了薄薄一層灰。 阮笙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在墻角,他試圖掙脫幾下,發現手腳都不能動。 聽得不遠處有人交談,他依然閉著眸,偽裝自己還沒醒。 小宇啊,那小子來了沒? 阮笙仔細辨別,這是顧恒立的聲音,既興奮又恐懼。 放心,我給他發了假地址,等他把錢和私人飛機準備好,我們就去國外。到時候他再來這里找人,我們已經飛遠了。 顧恒立哎了好幾聲,他又道:小宇,這次爸爸可是花了大價錢請了雇傭兵,等拿到了錢,還是讓爸爸來保管吧。 顧宇似是不想和他說這個話題,說道:去給我把藥拿進來,我腿又疼了。 顧恒立咚咚走遠了,顧宇才呸了一聲,道:老不死的,把錢都敗光了,還想要錢,怎么可能? 阮笙悄悄掀開眼簾,看見不遠處有個坐著輪椅的人正背對著他,倉庫門口站著好幾個彪形大漢,手里拿著冰冷的其昂支。 阮笙聞到空氣中彌漫著淺淡的alpha信息素,就知道外面的人一定是alpha,看來就是顧恒立請來的雇傭兵。 他最近被傅元灼臨時標記得太勤,接觸到其他alpha的信息素,腺體都有些抗拒,尖刺一般地疼。 他身體有點熱,是非常熟悉的感覺,不知道是藥效殘留,還是由于別的原因,只覺得信息素快藏不住了,絲絲縷縷從腺體里往外冒。 阮笙理清了自己現在的處境,看來是顧恒立父子想要通過綁架他,勒索傅元灼,還給傅元灼發了假地址,想來短時間內,傅元灼根本找不到他。 他心沉了沉,身體還軟軟綿綿得使不上力氣。 突然,他聽到了輪椅轉動的聲音,連忙閉上眼睛,只聽得顧宇來到他身邊,不知在對誰命令道:先給他拍張照,給傅元灼發過去。 顧恒立已經回來了,就站在他身邊,連忙拿著手機對著阮笙咔嚓兩張。 顧宇又道:就說十分鐘內不把錢轉過來,就打斷他兩條腿。 小宇!這 快給我發過去!顧宇有些神經質,開始嘶吼,快給我發!要不是傅元灼,我才不會殘廢,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