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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明栩好像有些不同。 她嬌氣,吵鬧,脾氣也實在糟糕,照顧起來事情非常多。 到了曲清這個境界,看書煉丹都自成世界,沉浸其中,身周神官從來不敢打攪她,可明栩神氣活現的將她拖出來時她卻沒什么感覺。 曲清對人的耐心并不好,否則也不會在小龍崽入幽冥圣域前問她要招式很不耐煩。 如今相處起來卻難得的有了耐心,甚至開始細細觀察觀察起她的神情來。 曲清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般,她最近的每一天都被明栩占據,也分不出心神去細想。 第21章 醉酒 明栩又做夢了。 這一回她夢到自己在一個滿是眼睛的世界,曲清將她救了出來。 這是回憶,明栩清楚的知道。 在曲清掐她脖子之前,還救過她。 曲清救人的模樣可真漂亮,單薄的背脊挺的筆直,眉目冷肅,站在她面前就如同把尚未出鞘卻已經能看出銳利的翁鳴寶劍,明栩在心里想,那般的無窮強大法力她不知要多久才能達到。 伴著這個想法明栩緩緩睜開了眼。 身下的金絲楠木床柔軟舒適,她把臉沉沉的埋進鴨絨枕頭里。 短短五天,原本簡陋的竹樓就變了個模樣,所用無一不精。 四五百歲時的小明栩用慣了好東西,現在的明栩在四五百歲的記憶影響下,睡不慣干硬的竹床和枕頭,便委屈兮兮的讓曲清給她換。 曲清第一天給她換了床和枕頭。 第二天給她換了書柜書桌。 第三天給她添置了梳妝臺。 第四天給她多建了棟小竹樓,專門用來洗澡,皂角花瓣精油一應俱全。 當然,明栩后面幾天發現了曲清似乎脾氣很好,聰明的小龍崽在打探到曲清的底線之后便張狂起來,囂張的讓曲清幫她做這做那,直直的踩到了威名赫赫的幽冥鬼君頭上,無法無天,用她的錢還用她的人,并且毫不愧疚。 明栩本著兩人遲早要和離,不使喚白不使喚的想法,這幾天過得很是舒適。 唯一讓龍不太舒適的是曲清每天都要按著她給她擦藥。 據說是為了替她調理經脈,護星留了兩種藥,內服外敷,內服的藥曲清每日順手加到飯菜中,外敷的藥小龍崽前幾天沒什么力氣,只能曲清代為涂抹,后來小龍崽有了力氣,可小龍崽不喜歡涂,這藥膏涂抹之后皮膚上會有火辣辣的冰涼感,小龍崽對這種感覺很是抗拒,熊孩子自然不會自己去涂討厭的東西,還是只能由曲清代勞。 只是每次都需要下點力氣才能按住亂動亂竄的小龍崽。 曲清握著藥到明栩面前,明栩就開始生氣了。 她變回龍形開始四處鉆試圖將自己藏起來不被曲清發現,待被曲清從床底下捏住后脖頸揪出來之后又要將自己甩來甩去,這幾日小龍崽不止胖了也長長了些,大尾巴亂揮,四周的瓶瓶罐罐被打倒到地上,慘兮兮的滾來滾去。 明栩嚷嚷起來:我不要擦藥!你這是虐待! 曲清沒有理會她,面不改色的一手按住小龍崽一手上藥,完全忽視了小龍崽的鬼哭狼嚎。 待涂抹完之后小龍崽反而繞成幾個圈蜷縮起來,小腦袋搭在身子上抽抽搭搭的,委屈的不行,明明是豎瞳卻被她睜的瞳仁圓滾時不時就要瞪收拾房間的曲清兩眼。 直到曲清拿來一罐子香味四溢的果酒來。 那果酒用價值不菲的鏤空琉璃盞盛著,在鏤空處隱約可見淡白的玉液瓊漿翻滾,光看看就格外雅致。 還沒開蓋,飄逸的味兒就氤氳了滿屋子。 明栩聞聞味兒就覺得渾身都舒服了不少。 這幾日曲清除了照顧她,看書,就是在倒騰各種仙果,明栩起初還不知曉她在干嘛,待這果酒出來才明白。 她吸溜一下,目光直直的望著曲清手里的酒,等她拿過來。 可曲清卻略過她,只將酒放在桌子上,然后沉浸的看起了書。 明栩等了一會等不住,偷偷從床上爬去桌子上想要偷喝,剛抬個頭就被曲清壓了下來。 小殿下身子未愈,這酒濃度高,你聞聞就好,此酒香能緩解身體不適。曲清語氣冷淡,還順手給酒下了個結界,免得小龍崽來偷喝。 明栩覺得曲清說的不是人話,哦不,鬼話。 這么香的酒!不準喝只準聞?? 但任她怎么折騰那個結界卻都打不開,明栩也只能怏怏的躺在酒旁,畢竟這個味道確實令她舒服了許多,舒服到躺著躺著又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的地步,甚至在睡夢中還翻了個身露出肚皮來。 * 明栩醒來時屋子里已經沒有了人,只有一盞燈照出她的影子。明栩迷茫的眨眨眼,卻聞到一陣酒香,轉目一看是桌子上還未被扯走的鏤空琉璃盞,外面的結界已然消失。 明栩抬手將琉璃蓋打開,更為濃烈的香氣溢出,她僅聞聞就覺得自己快醉了,饞蟲也被一塊兒勾出來。 她似做賊般左右四顧,見確實不見了曲清才放心下來,給自己酌了一杯一飲而盡。 僅這一杯就直接令她當場昏睡過去,再醒來時便醉眼朦朧,兩靨飛紅了。 明栩覺得自己到了一種十分玄妙的境界,她感覺自己很清醒,身子卻不聽使喚東倒西歪,輕飄飄的沒著力點,一路扶著墻出了屋子卻被門檻絆倒摔在地上。 她索性就這么躺著任涼風吹在自己臉上,左顧右盼間卻窺到了曲清坐在假山上的背影,于是就勢變幻成一條小胖龍,醉醺醺的飛過去纏上了曲清的手腕。 她的動作笨拙,尾巴也不聽使喚的亂跑,她想往上,尾巴卻向下走,明栩沒撐住,從曲清手腕上一路滾下來摔到了她大腿上。 小龍崽滾的腦子有些暈,仰面朝天掙扎了幾下,卻因為身子太胖沒能起得了身,撲棱棱的像條溺水的小胖魚。 曲清目光沒離開書,手精準的撈起小龍崽將她放到面前書桌上。 卻不知碰到了哪兒,小龍崽突然軟綿綿的呀一聲,隨即渾身透著光澤的鱗片間都泛起了淡淡的粉。 你不要碰我尾巴!小龍崽喝醉了酒,只覺得尾巴被觸碰的感覺奇奇怪怪,揮開曲清的手,氣呼呼的說道。 曲清收回了手,又接著低頭看起書來,眸子半垂的模樣,矜貴又冷漠。 明栩卻見不得她不理自己,小龍崽四五百歲時最愛做些頑皮的事引起他人注意,有她在的地方就沒人能丟下她去做別的事。 明栩跳起來,這次動作難得靈敏些,一下就跳到了曲清的書上,將她的視線占據了個正正好好。 她纏上曲清的手指,將龍頭對準這本書,一字一句的讀起來:她倆一塊兒躲到葡萄藤架下,滾作一團,粉汗濕羅裳①,半似含羞半推脫②,盡做些則個風月事 明栩頓了頓,又仔細看了兩遍,再后頭的內容越發的惹人面紅耳赤起來,隱隱約約透過單薄的書頁還能見著一兩張被墨染黑的圖畫,依稀可見人影相交。 明栩看了恨不得叉腰質問:你怎么背著我看這些個東西!這封面上不是光明大辭賦嗎? 曲清沒回話,明栩看一眼她高風亮節坦坦蕩蕩的姿態,又把話一改:你怎的□□光明正大的看這些個銀詞艷曲! 說著說著,臉上又泛起些紅,自己反倒先不好意思起來,眼睛卻時不時還要假作不經意的瞟過書本。 曲清把書放下,黝黑的眼睛盯著她看了半晌,才淡聲問:喝酒了? 明栩聞言有些心虛。 曲清叮囑過她身體未痊愈,不要喝酒的,可那果酒實在是太香了。 明栩心虛了一會卻想到自己是占著理的,嚷嚷起來:你是不是在轉移話題? 曲清看小龍崽胡攪蠻纏的模樣,唇角像是微微彎了彎,她說道:這書不是小殿下買的? 曲清這幾日看的都是小龍崽那日給她買的書,鬼界的話本子與人界的不同,鬼界更加開放,話本子也寫的奔放,但為了外邊好看高雅,往往都是取些正緊名字,甚至有惡趣味的還會寫個詩集辭集,一打開里面卻放目望過去都是春光。 明栩不知這回事,她隨意挑了幾本送給曲清當禮物,曲清這么多年清心寡欲,看這樣的話本子都一本正經當個故事,搞的和看清凈經一樣,也就導致明栩現在才發現。 可小龍崽不記得她給曲清買禮物的事了,將信將疑的問:是嗎? 曲清點點頭。 明栩這才勉強相信下來。 那我錯怪你了,可是你也不準怪我喝酒,明栩理不直氣也壯的說道。 曲清在小龍崽七寸的位置探了探她的脈象,見一切正常,沒什么表情的點頭。 小龍崽卻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靈光一閃。 她認為自己和曲清之間橫巒著的就是曲清為什么要掐她脖子,今夜時機正好,何不借這個機會說清楚? 這么多天來曲清對她實在是太好了,一開始醒來的一刀兩斷和離的想法隨著這幾天的照顧已經減少了許多,她觀察了這么久,曲清一點兒也不像暴力狂,更沒有什么糟踐人的行愛好,她自己這么多事兒還嬌縱任性,曲清也沒有一點不耐煩,尤其她做的飯菜實在好吃,每日變著花樣總讓她迫不及待的想吃到下一頓,若讓明栩離開還是有點舍不得。 這么想著,明栩說道:可細究起來還是我稍微不占理那么一點點兒,這樣吧,給你個機會解釋一下為什么掐我脖子。 曲清看著小龍崽用胖乎乎的尾巴比一點點的模樣,覺得嬌憨的有些可愛。但她沒有回話,這事實在沒什么好解釋的。 明栩等了許久不見曲清說話,只覺得這人實在是太悶了,她幻化成人,趴在桌子上撐著腮,郁悶的瞪著曲清看。 少女兩腮粉白,雙目朦朧含醉,一身輕軟綾羅于身,這么認真盯著人,像顆剛成熟不久的蜜桃,渾身都散發著不自知的誘人氣息。 曲清也回視她,不知是不是錯覺,心口微癢,帶來難言的酥麻感,小龍崽的頭發松松綰著,偶爾有一兩縷溜到臉上來,她彎了彎手指,居然涌上來些替她撩頭發的想法。 曲清錯開眼神,垂眸看著桌子上的茶,還是淡聲道:沒什么好解釋的,我確實打傷了小殿下。 不管原因為何,我會盡力補償小殿下的。 明栩有些生氣。 她覺得這人是不是有點傻,連解釋都不會解釋一下!她是不是早想好了要和小龍崽離! 想到這,明栩忍不住煩躁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然后搖搖晃晃的撐起被酒意浸潤的軟綿綿的身子,走到曲清面前,一個沒站穩又不小心跌到了曲清腿上。 曲清無奈的把小龍崽扶坐起來。 小龍崽卻醉眼朦朧的盯著她,最后惡狠狠的在她側臉上吧唧親了一口,罵道:你氣死我算了! 第22章 追問 小龍崽親完就跑了。 曲清坐在假山上愣了愣,臉上像是還存在著溫軟香甜的觸感。 過了良久,她一臉漠然的拿起剛剛放下的書接著看。 可不知怎么,原本被她當打發時間看的話本子此刻再看卻無端的惹人心思浮動起來。 她看摟定香肩臉貼腮,退了褲兒脫繡鞋,有些看不下去。 再翻下一頁,柳腰款擺,露滴牡丹開,更是覺得露骨,再定不下心來。 曲清干脆放下了手中的書,眸光晦暗。 曲清身為遠古神祗,心境穩定強大,哪怕經歷過遠古殘忍的戰場、亦或是復活云昭帝君的那些年被密法反噬也從未有過片刻動搖。 可今晚 她撫了撫自己的心口。 那里依舊冰涼一片,她是鬼,連心都是冷硬的,從來不曾跳動的,但這不妨礙心中有感覺,抱住明栩時這處明明就有酥麻的觸感,明栩吻上來時這里也有。 曲清待明栩是不同的。 這是第一個在曲清心底留下真切印象的人。 這是云昭都做不到的事。 云昭于曲清是恩人,是世間第一個真心對她好愿意與她相交的人,但也僅此而已。 云昭曾經玩笑般對她說過,她的心是萬里冰封的雪域,那處寒冷至極,進去的人都凍死了,就留她一個人在其中踽踽獨行,孤傲的俯視世間,所謂舉世無雙或是如此。 可是現在像是雪域有了條縫隙,明栩時不時的就要溜進來看看,再嫌冷又把腦袋縮回去,每進來一次都要令曲清對她了解深一分,她的喜怒哀樂,她的脾氣性格,她愛好厭惡,像副畫般鋪陳在曲清眼前,記在心里。 曲清抿了抿唇,難得的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刻,再眨眼這處已經不見了曲清的人影,只剩一盞茶,一柱燈,一本書,風一吹過,茶涼燈晃書卷,那被翻過的一頁上印著對交頸鴛鴦正在酣睡。 * 幽冥圣域自上次曲清凈化過后就再沒進過人,經過幾天的修養,再次變得生機勃□□來。 曲清沒有理會眾圈生靈的跪拜問安,徑直穿過前三圈到了第四圈。 遠遠的能看到樹影憧憧,遮天蔽日,綠葉連天,曲清在樹前停下。 這是求知樹。 沒錯,這才是第四圈真正的求知樹。 林子富妄圖在求知樹旁設聚靈陣,以達到同時吸收樹靈的效果,實際尋到的只是求知樹自身設在外面的障眼法,真正的求知樹是顆種子,見到有緣人才會自己冒出來替人答疑解惑,長成遮天大樹。 曲清不是有緣人,曲清是求知樹的主人,幾十萬年難得一見的主人前來,自然要展開最隆重的排場迎接。 主人,您是遇到什么困惑了嗎?樹那頭傳來的是個清脆激動的聲音。 求知樹之所以名為求知樹乃是因為它感天地精華而化,混沌前便矗立在此,得了天道一絲慧根,窺得一線天機,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曲清點點頭。 求知樹內心激動起來。 它雖然身在圣域內,卻對世間萬物都有預感,曲清來之前它就感應到了她想詢問之事的大方向,它甚至已經做好了為曲清點透情根,擔任情感大師的準備。 它的主人滄海桑田都過去了,還是一個人。所謂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幽冥圣域內眾生活的無趣,平日里插科打諢,時常開賭局打賭主人何時擺脫單身,不過大多數時候大家都一同押主人未來幾十萬年估計都尋不到道侶。 可這次求知樹看到了希望,想起這么久以來已經積累了無數珍寶的獎池,它迫不及待的想撮合曲清和明栩,獨自一樹拿下大獎。 面對求知樹期盼的目光,曲清只是盯著它看了一會,似乎在思考什么事,然后淡聲問:她為什么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