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
酸? 殷言聲霎時就回想到剛才的事,小聲道:“是因為剛才的事嗎?” 因為他說了兩句話? 席寒閉了閉眼,他發現自己有點過分,再怎么樣不能去阻礙一個人的正常社交,他半真半假道:“我有些羨慕你們以前住得近?!?/br> 原來是這樣。 殷言聲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這人向來是不會說情話的,只抿唇道:“我們現在住得近?!?/br> 可不是住得近嗎?都一個房間的。 小朋友明顯不會說什么甜蜜話,卻還是放下筷子一板一眼的安慰,席寒心里那點念頭去了。 兩人吃完了飯又在這里逛了一會兒,下午的時候就回家了。 十一月中旬安城多雨,落葉更加多了起來,街邊路上清潔工將落葉堆積在一起,空氣中有一種潮濕的氣息。 席寒受到封一然的邀請參加一個拍賣會。 安城這兩年該有的東西都有,向這種大型拍賣會一年舉行五六次。 封一然如今正在安城,他這次來一是受江瑜所托勸席寒,二是以前在安城待過幾年,來這找找記憶中的感覺。 收到拍賣邀請后第一時間就給席寒打電話讓對方也過來。 席寒去的時候對方已經在一樓等著他了。 一樓的休息大廳里,淺灰色的沙發上坐著個男人,帶著金絲邊眼鏡顯得斯斯文文的,面前餐桌上放了一杯咖啡,手里拿著一本印著展品的宣傳冊。 看到席寒過來了,封一然招了招手。 席寒過去坐在他對面,懶洋洋地開口:“有看上的了?” 這種拍賣會有三天的預展期,里面所有的東西都可以近距離的接觸到,封一然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封一然笑了:“家宴要給老爺子準備禮物?!彼拇_有相中的,還特意從母親那里支了些錢。 他看向席寒,對方還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不由得扶額道:“你也該給老爺子準備禮物?!?/br> 試想一下,當大家使出十八般武藝獻殷勤時,席寒一個人坐在那里,這是何等的一個尷尬場面。 席寒道:“已經準備好了?!?/br> 這種事情他向來是拎得清的,哪怕他打算和江家以后沒多少聯系,該有的禮節也會有的。 封一然有些摸摸鼻子。 有侍者給席寒端上了一杯咖啡,席寒淺淺地喝了一口。 封一然又翻了翻那張宣傳冊,里面大多是瓷器和字畫,書頁的聲音有些響,封一然合上笑道:“這次回去還是你一個人嗎?” 其實他想問的是這次回去帶不帶殷言聲? 怎么著也結婚兩年了,是該回去見見了。 席寒說:“是我一個?!?/br> 封一然捏了捏眉心。 他來這里的時候和江瑜打了一個賭。 江瑜就站在江家老宅的池水邊,一邊喂魚食一邊道:“這次回家席寒還是一個人?!?/br> 當時封一然不信,江瑜許是看了他的面色,笑道:“打個賭,輸了的就請一次飯?!?/br> 封一然應了賭約。 咖啡升騰的香味有些勾人,封一然喝了一口,倒不是輸不起一頓飯,就是這個老輸的感覺不好受。 他和江瑜那么多次賭,贏得次數寥寥無幾。 “為什么不帶你家小朋友去京都?” 席寒抿了一口咖啡,他的睫毛很長,垂下來時可以遮住眼睛,讓人看不清一雙眸子里在想些什么:“我沒告訴他江家的事?!?/br> 關于出生,關于京都江家,那些事情他都沒有告訴殷言聲。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他不想談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 封一然無話。 對面的人面容出色,陽光從他發絲頂端滑落下來蜿蜒至衣角,整個人沐浴在暖陽之中,但他周身清寂,仿若霜寒掠過寸寸成灰。 他突然就想到兩年前席奶奶去世的時候,席寒沒見奶奶最后一面,連葬禮都沒能參加,回來的時候人已下葬,他就站在冰冷的石碑旁,臉上分明沒什么表情,卻讓人無端地想到冬日的幽潭。 封一然輕呼了一口氣,理智告訴他這個話題該到此為止了。 他站了起來:“走吧,拍賣會要開始了?!?/br> 進入會場落座,面前大屏幕上已經不斷地閃過今日的拍賣品,明清的瓷器名人的字畫,甚至還有一株大珊瑚座雕。 拍賣會線上線下同時舉行,他們進來的時間正好,過了一會已經開始了。 封一然看重的是一件官窯的雙耳瓶,外表是淡藍色的,距今三百多年,起拍價是七萬,每次階梯加價為五千元。 穿著禮服的侍者從會場依次進入,手里端著香檳,來到席寒面前了微笑示意。 席寒同樣是笑了笑,侍者倒了一杯香檳, 封一然手里拿著一張號碼牌,優哉游哉地向后靠著,見倒酒的姑娘面容漂亮,不由得開口道:“美女,怎么不給我倒?” 他穿著一件條紋西裝,眼鏡之下的一雙眸子含著情韻,說話的時候帶著點笑意,有一種痞壞的感覺。 禮儀小jiejie耳尖有些紅,忙給他倒了一杯。 封一然端著酒,目光落到她泛紅的耳尖,不由得心思微動,感嘆道:“真好看啊?!?/br> 席寒順著他目光瞥了過去,那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女子,皮膚白皙神情溫柔,故而也沒錯過她微紅的耳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