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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經臉上帶著笑容:“小殷,剛才你和這位王老板是不是發生點不愉快???快來給王老板道個歉?!?/br> 說著又轉頭看向身旁人,自己遞了根煙,又忙不迭地給點上:“王老板您是什么人吶,跟個小孩計較什么,來,我們抽抽煙,您今日喝酒咱全免單,一會咱倆再去吃個飯,您看能賞個臉不?” 李經知道這王老板是個什么德性,這人平時來這沒少來這偷腥揩油,無奈人有個好兄弟在公.安,這證件手續出了問題他能分分鐘被關店大吉。 王老板瞇著眼睛,目光放肆在殷言聲身上打量,半響后沉沉地笑出來:“那就讓這小男孩……敬酒吧?!彼抗馄诚蚶罱?,古怪一笑:“李老板不會不愿吧?” 李經被他那一笑弄的心里發毛,而后看向殷言聲。 那么小的一小孩,面上沒有什么表情,整個人冷著臉,瞧著就知道不馴。 他欲將手搭上殷言聲的肩膀,卻不想被人避了去,只得接著取酒的由頭和人走到一塊,低聲道:“小殷,我知道你不容易,但你得忍忍,我這店不能停?!?/br> 消防許可證最難辦,層層呈遞上去再審批下來得花上不少時間,王老板家里有人,下次消防部門檢查要是說他這店存在消防安全隱患,到時候證一取再下發個整改通知書,他這店就得關門。 人常說寧可得罪君子,切勿得罪小人。 這王老板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酒拿回來了,李經長個了心眼,拿了一提科羅娜,又叫人上了果盤。 他回來時滿臉笑容,親親熱熱地摟住王老板:“王老板,王哥來咱喝這個,烈酒傷身?!?/br> 王老板冷哼一聲將人甩開,目光嘲諷地掃了眼酒瓶:“五度的也算是酒?喝這個還不如喝馬尿?!?/br> 他忽然陰陰沉沉地笑,目光中浸透的是不懷好意:“你們這不是有什么生命之水嗎,拿上來嘗嘗?!?/br> 李經面色一變,‘生命之水’是原產地波蘭的伏特加,經過70次以上的反復蒸餾酒精度達到96%。 這酒放在在水一方就是個噱頭,基本沒用過。 酒被取了上來,透明的瓶子里面液體輕晃著,在昏暗的燈光下那些液體在桌面上投下淡淡的陰影,虛薄、淺淡,像是一抹一揉即碎的月光。 王老板在鬧哄哄的酒吧里開了酒,瓶口傾瀉,在雕著冰花紋的水晶玻璃酒杯中倒了小半杯,又混著一塊冰,就那樣放在殷言聲面前。 九十六度的烈酒,純飲15毫升就能讓人醉倒,這樣一小杯的量,別說一個從沒喝過酒的人,就是李經這樣的老手喝下去也能醉的像具尸.體。 李經臉上的笑意維持不下去了,可下一瞬他又掛上了那點笑容:“王哥,您再通融——” 當時燈紅酒綠,在昏昏暗暗又瑰異的燈光下那些翻騰著的惡意就大敞著向殷言聲襲來。 在這音樂聲與各種勸酒聲、賠笑聲之間,突然傳來了一聲嗤笑,聲音冷淡,像是隔著云層與月色,卻是那樣清晰地響徹在眾人耳邊,他說:“欺負一個小朋友算什么?” 尋聲看去,就在側邊。 他靠在卡座旁,手里還端著一杯酒,身上喧囂未至,右手腕骨凸起,像是一尊細膩的冷玉。 王老板被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咬牙恨聲開口:“我的事你少管?!?/br> 男人走了過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恰巧站在殷言聲面前,在殷言聲這個方向望去,只能看到他側臉,輪廓分明、有種薄霧彌彌的清寒感。 他分明是笑著的,但眼中無半分笑意,目光似譏似諷:“這安城的公.安慈悲心腸,給什么東西都發身份證明?!?/br> 這簡直是明晃晃地罵眼前這人不是人,要不是時機不對李經能笑出聲來。 王老板這些年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捧著的,一晚上被人落了兩次面子,這次更是被人毫不客氣的羞辱,當即是怒火一并上來,手上立即就招呼上去。 殷眼神只看到男人一動,一只手牢牢地把王老板鉗住,手腕用力聽一聲脆響,王老板的右手已經軟綿綿地垂了下來。 他痛地大叫,額頭上汗像是流水一般,卻被輕輕地斥了一聲住口,殷言聲見到男人半蹲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痛得打滾的人,一手拿著那杯生命之水,就那樣慢條斯理地開口:“你自己喝還是我給你灌?” 王老板這人欺軟怕硬慣了,哪想到今天一腳就踢到鐵板上,偏生他輕落落的目光還在打量完好的左手。 最終那一杯酒落到了王老板的腹中。 一口下去,就像是點燃汽油從喉嚨被澆了下去,從觸到嘴唇開始,便有一種灼燙之感,滑過唇舌咽喉,再一路蔓延到胃中,如同劃了根火柴丟在汽油之中,火焰竄上來,在腹中燒灼著五臟六腑。 眾人被這舉動驚得呆住,最后是李經回神過來拿著牛奶給王老板灌。 再然后,1.2.0和1.1.0的聲音差不多同時響起,王老板被拉上了車。 在水一方的門前停著輛警車,夜色之下紅藍的燈光一同響起,也不知是誰報的警,在這深夜里李經、殷言聲以及男人一同坐上了警車。 出去的時候,在一輛邁巴赫面前一位男子下來,神色悚然地盯著男人,旋即收斂好神色過來低聲詢問:“席先生,要不要聯系律師?” 殷言聲聽到了他的聲音,仿若霜雪:“不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