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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我說了半天,她也什么都不會同我說?!?/br> 封瀛低頭望向他:“你還不曾說過,如何知道她不會說?” “就是,總要試一試。試一試又不會吃虧,知已知彼方才百戰不殆。沈家meimei心思簡單,你若問清楚了還怕日后解決不了她的顧慮,不能抱得美人歸?” 封瀛便沖陸嘉元輕哂道:“這種事兒你是個中翹楚,他一早就該來問你?!?/br> “不敢不敢,與你家八皇弟相比,我著實不算什么?!?/br> 封瀛也知道這個弟弟的風流韻事,當下也懶得提他。倒是陸嘉元勸完了劉長墨后又來招惹封瀛:“長墨他是因為沈家meimei不理他才這般早回來呢。子越你呢,是那阮姑娘太愛與你說話,才絆著你耽誤了這么些功夫,竟是去了這么久才回來?” 說這話時陸嘉元一雙眼睛就沒從封瀛臉上移開過,說完也不等他回答便自己嘖嘖稱奇起來:“眼下我對這個阮姑娘當真是好奇得緊,到底是什么樣的花容之姿才能把我們老僧入定般的封子越哄得五迷三道。不成,我得去見見?!?/br> 說著作勢要起身。封瀛看出他在虛張聲勢根本不予理會,搞得陸嘉元十分無趣,只能纏著他又追問:“不如同我說說,是不是當真那般好看?” “并不好看?!?/br> “你又哄我,能叫你失了心神的如何能不好看,必定是比天上的仙子還要來得美才是?!?/br> 封瀛冷冷掃他一眼:“你何時見我為美色動過心?!?/br> 陸嘉元…… 這倒是實話,封瀛自小便不是凡人。從前先帝在時他是最受寵的皇子,那些個高門貴女哪一個不是把眼睛死死地釘在他身上。 后來去了西北更是歷練得一身風霜更顯英氣,那魄人的眼神別說女子動心,就是有些男子看了都消受不了。 如今他又是萬人之上的攝政王,每月挖空心思搜羅各種美女想往他府里送的大小官員不計其數??申懠卧斦鎻奈匆娝麑δ膫€女子動過心思。 那這個阮箏到底是何方神圣? “既不是絕色佳人,那究竟何處這般吸引人,是性子特別柔順,還是說話格外動聽?總得有一點讓人動心的地方吧?!?/br> 封瀛不說話,看著外頭窗外透進來的滿地金光,視線有些模糊。隱隱地想起了方才給阮箏包扎時,她露在外頭纖細白嫩的脖頸。 他們甚少離得這么近,他也從未仔細打量過她??赡且豢棠侨崛醯綆缀跻皇直隳苷蹟嗟牟鳖i便生生地扎進了他的眼睛里。他也不曾移開眼睛,因為眼前的畫面須臾間又成了夢時的情境。 女子衣衫凌亂被他抱在懷里,透過薄紗露出的肌膚每一寸都比脖頸處的更細嫩,幾乎一掐便是一個紅痕。 她對小丫鬟說的話并非是謊話,她當真是碰不得傷不得,需捧在掌心小心翼翼護著的人。那一夜在王府的院中,在那張比尋常人家更為闊達的拔步床上,懷中的女子嚶嚶的哭聲與眼前阮箏平緩的呼吸漸漸融為一體,一時間竟叫人分不清何處是現實何處是夢境。 而她身上那滿布的紅痕,在此刻想來也是格外清晰刺眼。那一夜他對她著實是粗暴了些。若早知她這般嬌弱,他便該輕一些才是。 一旁的陸嘉元和劉長墨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奇的神情。他們認識封瀛這么久,何時見他如此失神過。 尤其是陸嘉元,此刻的他對那個叫阮箏的姑娘是愈發好奇了。于是他起身走出風波堂,隨手招呼了一個小廝過來,詢問后院的情形。小廝也是機靈,一早就打聽好了,這會兒便細細說與他聽。 “三位姑娘這會兒都見過大夫了,阮家大姑娘與沈姑娘已回了席上,只是阮家二姑娘病得重些,這會兒還在歇息。不過小的總覺得這事兒有點蹊蹺?!?/br> “哪里蹊蹺?” 那小廝就湊近了小聲道:“奴才問過在那兒伺候的小翠,她說當時屋里就三位姑娘。茶是阮二小姐讓她準備的,說是要泡茶。結果最后卻是另兩位姑娘傷了手,阮二小姐雖說暈了過去,可說起來卻是毫發無傷。少爺你覺得這事兒奇怪嗎?” 這小廝自小長在陸府,對這種女子間的爭風吃醋最是熟悉不過。這會兒便想到了歪處:“您說會不會是這阮二姑娘與阮家大姑娘素來不和,這才起了點壞心思?” 陸嘉元掃他一眼:“你又知道?” “小的不知,小的就是猜的。聽說那阮家大姑娘長得跟嫡仙似的,我要是阮二姑娘說不定也得心懷怨恨才是?!?/br> 陸嘉元伸手給了對方一記毛粟子,打完自個兒也笑了:“狗東西,就數你心眼最多?!?/br> 第33章 約會 男人若是被她迷住,受傷是小喪命…… 陸家后院的某座院落里, 丫鬟們正輕手輕腳地往里送東西??諝饫飶浡还傻乃幭阄?,廊下小丫頭正搖著扇子仔細盯著爐子,生怕把藥給熬壞了。 偶爾抬頭朝正房的窗戶處掃一眼, 只見那里窗門緊閉, 每一處都關得嚴嚴實實。堂屋門前站著兩個明顯不是陸府的丫鬟,一左一右守著門, 輕易不放人進去。 她們都是富平侯府的丫鬟,是長公主身邊的人, 今日陪著一同來陸府, 沒成想二姑娘阮茱出了點事兒被人抬到了此處僻靜的院落, 她們便也跟著一道來了。 此刻她倆牢牢地守著那道門, 顯然是不想放陸家的任何人進屋去。送東西的丫鬟們到了門前皆是止步,東西交到了她倆手里轉身便被客氣地“請”走。小丫頭一看這陣勢就知道自己什么也打聽不出來, 只得低頭繼續替阮二姑娘熬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