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其他人聽著鳴音這一句都不敢說話了。 沈北卻來了興致:怎么個難法? 王君雖不如從前那樣手中無權,但這不過是個開始,王爺并沒有直接將側君手中掌管后院的權柄直接給王君,王君如今雖然接了齊王壽宴這差事,未必辦起來不會束手束腳,此事對于王君來說,是個機遇,可又十分危險,若是辦好了,那自然是不同以往,王君此后在王爺面前大大得臉,可若是出什么差錯,怕王君的處境,比之過去一年還要不如。 鳴音說話的時候十分認真的模樣,且越是說話,原本低下的頭抬的越高,他本是跪著,但是回話的時候背脊卻挺得筆直。 沈北看看他的跪姿,再看看他的人,勾了勾嘴唇,而后放下茶杯道:他說的都聽明白了嗎? 幾個人都道:聽明白了。 如今想必找你們過來做什么你們心頭也有數了,我不提別的,你們都是跟著我從將軍府來王府的人,這會兒還能在我面前聽命,這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想必心里都懂,其他的我不提,好好辦事兒。沈北看一眼竹柳:從此之后你們與竹柳一樣,在我近前伺候。 是! 沈北有習慣午睡,睡了醒過來便著手看關于齊王壽宴的規制以及之前采辦過的東西還有各種分布等等,倒讓他平白有點兒像是現代的時候接了個項目之后制定計劃的感覺。 沈北覺得好笑,這事兒對他來說倒是不難,他一個現代人的腦子,在不破壞規矩的情況下,做出點兒出人意表的東西也是再簡單不過,事兒不難,但是 王爺到。 沈北嘴角一抽抽,當個領導不難,可上頭還有人,就不那么爽了。 蕭長平過去看到沈北側靠著手里拿著什么東西看的樣子。 王爺到的好早啊,不是過來吃晚飯嗎?沈北道:這會兒晚膳還沒好呢。 聽這意思:本王過來王君這兒,王君莫非是不歡迎? 這哪兒能啊。沈北道:歡迎,這府上哪兒有不歡迎王爺的地方。 蕭長平似笑非笑看著他。 沈北只當看不見,放了書道:王爺也知道,我這人不太了解王爺喜好,從前便不怎么會伺候王爺,這做飯做菜呢,手藝也不行,先前王爺吃的那個,我還以為王爺生氣了,從此再不理我了。 想起那東西的口味,蕭長平看著面前笑得燦爛的沈北,突然就笑了。 沈北看著他那笑心說不好,嘚瑟過頭了! 果然。 王君先前沒有做過,手藝差點兒倒情有可原,但身為夫郎,不能照顧夫君,雖說是王君,可這點都不會,也是失職,索性王君看著機智靈敏,學起來應該不難,從明日起,本王指一個御廚過來,到時候王君便跟著御廚學習,什么時候本王覺得王君做的東西能入口了,那王君就出師了。 可以啊,這輩子沈北還沒為了別人學過做菜呢! 但蕭長平這顯然就是報他給他吃那個菜的仇咯! 行,陪你玩玩兒! 既然王爺這么說,那我自然是會去學的,但標準是王爺覺得我做的東西能入口,那我做的東西,王爺可都得嘗過,否則怎么知道什么時候我做出來的東西能入口呢? 來??!互相傷害??! 蕭長平挑眉:自然是學成之后再吃。 沈北沖著他眨巴兩下眼睛,看著頗無辜:我這不是為夫君做菜嘛,其他人,哪兒能吃我的手藝,所以這不還得麻煩王爺嗎? 蕭長平道:王君好口才。 沈北假笑:王爺過獎過獎。 蕭長平看著他那個明顯的假笑,本該惱怒,可倒也沒真怒。 從那天與沈北似是而非的談論了那些東西之后,蕭長平覺得沈北有點兒意思,分明中午時候吃了那菜,后來聽著他打發人出府的消息,竟然又來用晚膳。 蕭長平心想,近來倒是真閑。 至于為什么這么閑,蕭長平的臉色一下子默了下來。 沈北看他臉色挑眉。 這表情在他那個死去老爹臉上他從前看的多了。 顯然是外面出了什么事兒,挺麻煩的不好辦,所以心情差的很。 沈北當然是不知道他在外頭什么事兒的,他手里沒人,府上消息知道的賊少,當然也有他有意沒快速向外伸手的意思。 看蕭長平這樣他也不問。 雖然不知道具體出了什么事兒,但是能讓一個王爺一籌莫展的,要不就是宮里,要不就是朝堂,他也沒個匡扶天下的心,這事兒他也不用管。 他索性也不開口。 蕭長平一個人想事情的時候默著,沈北不開口,不是刻意陪著,但是他繼續拿了冊子在旁邊看起來。 兩人之間一陣靜默,氣氛倒也不算尷尬。 只等蕭長平自己從思緒里頭出來,略一偏頭,看著沈北正看著之前拿著的東西,他眼下很靜。 沈北長得好,靜的時候,如畫一般。 大概是氣質不同的緣故,看著更是大家風范。 若不是從小養就,哪兒來的骨子里透出來的氣派? 蕭長平目光落在沈北眼睫上,他那睫毛長而卷,眼下天色漸晚,屋子里已經漸漸點了燈,燈光映著,眼眸低垂的時候到有點兒倒映。 再看過去,蕭長平眸色一閃,突然伸出手去。 沈北正看著突然感覺一只手伸過來,他下意識抬眸,這手卻落在他的眼尾處,指尖輕輕一撫。 他只覺得那處癢了一下,但看面前蕭長平突然笑了。 蕭長平此人的長相,沈北自然是知道好的,卻是沒有正兒八經看著他笑過。 他自己知道自己顏控,討厭歸討厭,蕭長平這臉他是不討厭的。 卻沒想到,蕭長平這笑容殺傷力居然巨大。 他只這樣伸過手來,輕撫他的臉頰,而后露出個笑臉來,沈北心跳愣是漏了一拍。 但是也不過一瞬間,沈北皺眉:王爺這是做什么? 你這兒,原來長了顆痣? 沈北一怔,他在現代的時候,眼尾處是有顆痣的,是淚痣,有說淚痣是前世情人的眼淚的,沈北覺得好笑,他上輩子玩玩兒的情人倒是有,可正兒八經談的確實沒有。 這自然不是重點,重點是,在養病那半個月里頭,沈北翻來覆去為了熟悉現在自己的容貌每天照鏡子看自己,從來沒見他眼尾還有痣??? 第28章 入股 蕭長平看沈北那臉色,從他覺得沈北有變化來,一直看他做什么都風淡云輕,笑起來又帶著瀟灑肆意,偏偏又貴氣十足,仿佛什么都在掌握之中的模樣,這一怔倒是始料不及。 怎么?他也忍不住問一聲。 我這兒?有顆痣嗎?沈北摸了摸眼尾的位置。 蕭長平再看一眼:有。 這淚痣長得風情,給原來的長相平添了一股子妖氣,看著倒頗有魅惑的意思。 蕭長平不是沒見過眼睛長得好的,但是看著他眼尾長了一顆淚痣,總覺得這痣長得實在極好,非但不難看,反而十分勾人。 沈北皺了眉,他敢確定這痣本來是沒有的,他上輩子眼尾才有痣,怎么著?他靈魂變了,以后長相還會跟著一起變化嗎? 要說穿越本來就是光怪陸離的事情,如今再添一件,沈北同樣不明其意。 這種感覺其實很差。 不明原因的穿越,進了這個身體,這誰能保證不知什么情況他一下子就回去了? 但是他怕回去嗎? 不怕呀。 那他怕模樣越長越回去嗎? 想想自己原本就定下的打算。 他也不怕呀。 想通此節,沈北又不糾結了。 沈北眉宇一松,看著蕭長平打量他的臉色,知道方才他一番異樣必定惹他疑惑了。 王爺這平白無故的摸人家臉,可是登徒子的行為吧? 蕭長平看他一番失態之后恢復狀態,又聽得一句登徒子,挑眉:你是本王的王君,本王不過摸一下,自然是天經地義。 沈北眸色深深:王爺這話仿佛是在說,今日王爺就是在這兒寵幸了我,也是天經地義。 這是自然。 蕭長平腦子里先冒出這么一句話來,嘴皮子一動卻沒有說出來。 他看著沈北眸色幽深,突然心情一下子差了:王君此話說的放肆。 沈北立馬勾唇模樣平緩了些:我只是隨口一句,王爺不必放在心上,這府上的貼心人不少,公子們長得也頗不錯,而且個個對王爺情真意切,王爺要是肯垂愛,想必他們心里都很歡喜。 他眼眸清正,說的沒有半分妒意。 蕭長平不由想起他之前的說辭,果真是,想開了,放手了,半點兒不留戀了? 心里不知怎么,竟有些堵,語氣便一般:王君如今,果然是賢惠的很。 沈北仿若未聞他語中含義:謝王爺夸獎。 這一番話下來,剛才還頗好的氣氛,瞬間冷的不能再冷。 眼瞅著這飯就要吃不下去,沈北突然道:說來我有一事想要在王爺面前報備一番。 何事? 左右這府上管事兒也不是我,這內院之中呆的久了總歸是無趣的很,所以我尋思著以后做些小買賣,攢些私房錢,王爺覺得如何? 蕭長平倒是沒想到他居然會提這種要求,但想起當日他教訓王先生逼他招供的模樣,顯然是將從前不曾管理過的東西都撿起來了,如今他這一句,倒并不意外。 然而:你是王君,交給手下的人。 王爺這話說的,交給底下的人,那我不依然很閑嘛,我是打發時間,又不是為了賺錢,這事兒王爺也知道,高門貴君不乏有這樣做的人,只要王爺幫忙掩飾,我保證不給王爺丟臉就是了。 沈北看著蕭長平,眉宇間有些狡黠:我也不是要與王爺談生意,但是此事若成,王爺相助之恩我就算王爺入股,到時候分王爺兩成利也成。 蕭長平聽著眉頭微微一蹙:何為,入股? 第29章 再嫁 沈北縱然覺得自己口才還行,可這會兒要起頭都不知道往哪兒起,索性說的籠統點兒:打個比方,我開一家客棧,出八成,王爺出兩成,到時候盈利了,王爺占兩成,每年拿總盈利兩成。 蕭長平聽著:倒像是我占了你便宜。 沈北道:王爺這話說的,莫非是試探我? 他明知道這不是他占便宜。 以沈北現在的身份,要是能自己私底下直接做生意,他便自己動手了,壓根沒必要與蕭長平通這口氣,偏偏這兒的規矩足,不通氣未免后患,沈北這才開了這個口。 這一點,蕭長平比他清楚,卻似是而非的說他占了他的便宜? 這男人也不是個好相與的。 從一開始看著就是個有心機的,這會兒看著,更狡猾了些。 蕭長平看他表情絲毫沒有變化,仿佛他說什么,他隨意都能應對,且應對的滴水不漏。 都是明白人,他繞彎子倒顯得他挺沒意思。 這番齊王壽宴,你若能順利辦完,此事,本王允你。 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允了,也就允了。 沈北笑了:那真是多謝王爺成全,此事就這么說定了。 至于他口中分明好像知道這次齊王壽宴會出什么事情似得,沈北不問。 事情是一定會出事情,他若問了,豈非是他不夠本事? 這點兒小事辦不好,往后,也辦不成什么其他事情。 他這一笑,之前那什么寵幸不寵幸那僵持局面,倒又有所緩解。 蕭長平對于沈北這種除了感情之外其他事情好似都愿意與他提一提的感覺,老實說,竟然不能說不好。 雖然,他之前一番話說得意思仿佛提防著他要寵幸他,好似他是色中餓鬼一般,但他本就對他無意不是嗎? 既然本就無意,自然不必為他這一兩句話鬧心,王君能變成如今的模樣,比之從前,顯然更和他的心意。 當然蕭長平這會兒還不知道,再過沒多久,他就要為沈北這對感情可有可無的性子頭痛不已。 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且說眼下,兩人說的時間說短不短,那頭鳴音已經接管了竹柳傳膳的事兒,鳴音上菜,而后在旁邊伺候。 蕭長平倒還記得竹柳:你換了侍從? 不是換了,是多要了幾個,王爺張口便是要我辦齊王壽宴,我身邊不得添幾個人?否則哪兒忙得過來。 這話好似嫌棄似得。 府上如秦側君得了他委任讓他做事都是謝恩,大多內宅的貴君,都是習慣抓著權柄的,可沈北自一開始弄沒了權柄之后,似乎全然不在意,如今讓他cao辦個齊王壽宴,倒像是嫌棄。 蕭長平如今自然不會去想沈北因為自己蠢在作沒了這掌管內院的權力。 蕭長平之前心中有過的一個猜想突然又冒出來。 不管府上的事,倒是開始想要發展府外的商鋪,攢自己的小金庫,蕭長平是個正常男人,他不喜歡沈北是真,但是:王君最好是真的只是對管理府上的事情沒有興趣。 剛才還說的好好的,這陰陽怪氣又是做什么? 沈北挑眉:王爺是不是又對我有什么誤會? 誤會?可不是誤會啊。 蕭長平道:王君似乎想過和離的事兒?若真當和離,王君有再嫁的意思? 第30章 侍寢 真能離了他還去再嫁? 他有毛??? 沈北聽到蕭長平這話第一反應都寫在臉上了,自然也讓蕭長平看了個正著。 沈北腦子里閃過那么一句話之后突然反應過來蕭長平這話什么意思了。 反應過來之后,他嘴角抽抽了一下,然后他不知該作何表情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蕭長平。 直將蕭長平打量的蹙眉。 沈北才一臉假笑的說:王爺這是覺得我外頭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