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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這個消息時,韓沫已經坐在觀賽臺上了,今日韓府的幾個郎君也有比賽,除了三姑娘、四姑娘陪母親上香,其余人都來了。為防又被那個謝儲給瞧見,她時刻戴著帷帽,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 “六meimei!”結束了騎射比賽,顧煜立刻往韓沫這里跑過來。 “如何,我今日的表現可還算讓你滿意?” “喲,顧家表哥,你表現如何為什么還要六jiejie來滿意呢?”韓府的七姑娘韓巧譏笑說。 這個顧表哥平時就像是根榆木棍子一樣,怎么逗他他都不理,偏偏這韓沫來了沒幾日,他就眼巴巴地湊到人家跟前來。 韓巧是府里最小的嫡女,平日里父母兄長皆捧著,性子驕縱,眼下見韓沫搶了顧家表哥的注意,便有些不高興。 顧煜一時語噎,余光瞟著韓沫,生怕被她看出自己的心意來。 “顧表哥也就是隨口一說,接下來這不就要問七meimei他表現如何了嗎?”韓沫打趣將話題岔了開去。 “對、不知七meimei覺得我表現如何?” 韓巧今年才十四歲,心性還有些孩子氣,聽見顧煜好生同自己說話,也沒有方才那般不高興了。 “嗯,還可以吧?!彼娉值卣f。 “接下來就是馬球比賽了,那可是我的強項,兩位meimei可要看仔細了?!弊炖镎f著兩位meimei,顧煜的眼睛卻只看著韓沫。 韓沫淺淺一笑,將視線避開轉向遠處。 這一轉,卻忽然對上一雙寒潭似的眸子。 韓沫心里一驚,沒來由地有些戰栗。 但也只是一瞬間,那人便移開視線,騎著一匹高大的黑色馬匹進了場。 是謝儲!這人竟還敢騎馬,方才那眼神實在叫人莫名的害怕,韓沫也算是兩世為人,還從未在他這個年紀的人眼中見過那樣的眼神。 還好,謝儲的馬上系著紅繩,顧煜的馬上也是,兩人看來在同一個隊里。 比賽開始,顧煜不算吹牛,他的騎術精湛,動作靈活,的確是游刃有余。 不過賽場上,最引人矚目的還是穿著黑色箭袖又騎著黑色烈馬的謝儲,他的招式又快又狠,打得對方毫無還手之力。 “哇,這世子爺動作也太利落了吧,人也長得好看,不像是傳言中說的那樣紈绔嘛?!表n巧感嘆道。 韓沫卻輕輕蹙起了眉頭。 半柱香的功夫比賽就毫無懸念的結束了。 顧煜下了馬,有些無精打采,雖說他贏了比賽,但今日的風頭可全讓謝儲出盡了。 “韓姑娘?!?/br> “阿沫、巧兒!” 韓沫和韓巧回頭,是小叔叔韓立同另一個青年男子。 “鴻……王郎君,”韓沫笑著行了個禮。 “咦,你怎么會同雁之認識?”韓立有些納悶,王云鴻乃是他的同僚,二人都在太尉手下當差。 “上次同三jiejie逛街,遇到兩個地痞流氓,是王郎君出手相救解的圍?!表n沫搶先解釋道。 王云鴻瞧她一眼,沒有多說什么。 “原來如此啊,哈哈雁之一向是古道熱腸的,就是老闖禍讓徐太尉來給你收拾,不過誰叫他是你舅舅呢,應該的?!?/br> 王云鴻輕輕給了韓立一拳,“當著面就開始說我壞話?!?/br> 幾人正在談笑間,謝儲忽然走了過來。 王云鴻立即收起笑意,往前一步不留痕跡地擋在韓沫面前。 “世子爺有何指教?”王云鴻問道。 謝儲淡漠地打量了他一眼,從腰間抽出一本折子扔在了王云鴻腳下。 王云鴻低頭一看,臉色大變。 這正是前兩日他彈劾謝儲的奏折,怎么會在這里? “我勸你不要白費心思,更不要來招惹我?!彼淅涞貋G下這句話,轉身揚長而去,并未朝韓沫投過來任何目光。 王云鴻捏緊拳頭,對著謝儲的背影咬牙切齒道,“真是欺人太甚!” 韓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知道自己這位同僚向來不齒這些富家權貴的為人。 韓沫卻覺得今日的謝儲同那日似乎有很大不同,她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 謝儲剛回到府里,一條鞭子迎面甩了過來。 他微一側身,單手抓住鞭子,回頭望著謝游,那眼神讓謝游竟莫名生了幾分寒意。 “你個孽子,剛下地就出去撒野,還敢私自截了太尉府的奏折,我看你是嫌命太長了?!敝x游怒吼道。 謝儲抓著鞭子的手一松,謝游沒反應過來往后踉蹌了兩步。 “別擋道?!敝x儲冷冷地說。 謝游火冒起三丈高,“反了你了,這些年被府里那兩個蠢婦慣得不知天高地厚,來人給我拿家法!” 府兵不敢不聽,幾下便將軍營中處罰罪人的那套刑具搬了上來。 “對自己的親兒子也能下得去手,你可是把你爹那套學了個十足?!敝x儲看了一眼那血跡斑駁的刑具,嘲諷地說。 “你竟敢這般同我說話,什么我爹,那是你皇祖父!把他給我押上去!” 攝政王一聲令下,他手下的校尉郎走到謝儲身邊,拱手道,“世子,得罪了?!?/br> 隨即伸手朝謝儲肩膀抓去,這校尉郎可以說從小看著謝儲長大,謝儲手上有多少功夫他再清楚不過。 但是讓他意料不到的是,幾招過后,摔倒在地上的竟然是他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