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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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的一聲,白辭接連后跳好幾步,這才逃離冰冷的海水。他跳回五條悟身邊,五條悟戴著墨鏡,笑嘻嘻地看著他,表情很不嚴肅。 剛才得知白辭視力恢復,他也輕松許多。 高興了? 面對五條悟的問話,白辭答道:還行。 糟糕啦。五條悟牽起他一只手,故作深情款款道:親愛的公主,怎么樣你才能開心點呢? 被牽起手的白辭無動于衷,開口道:先問問,你是王子還是騎士? 啊那太不有趣了,我當國王好了。這樣,就可以傾國之力,公主的無理要求就都能滿足。五條悟道。 是嗎。白辭略略沉吟,我只有一個要求。要求很簡單。 什么? 我們做吧。白辭目光坦然地望過來。 時值傍晚,夜幕悄無聲息地降臨,可收攏了光的夕陽遲遲未消,白辭的臉一半在夕陽的光里,一半在夜色里。最清晰的,還是他那雙亮著的墨藍眼睛。 他就這樣毫無保留地看著五條悟。生平第一次,五條悟無言以對。 在這里?五條悟問。 白辭點頭:嗯。 這下,五條悟確定,白辭的道德隨著精神一塊崩塌了。 然而,這時候拒絕自己心愛的人,未免太不是男人。 深夜。 銀白的月光,白茫茫的海面。 白森森的沙灘,海浪緩緩地涌上來,涌出無數的白色泡沫。 白沫吻上白辭光著的腳丫,冰涼的,癢癢的。他縮回腳,調整了下坐姿,整個人懶洋洋地躺在五條悟的懷里。 寂靜無人的午夜沙灘,只有他們兩個人。浪花交疊,交錯的白與銀,彼此浸染,又歸于一處。 背靠著五條悟的胸膛,白辭動也不想動,慵懶地躺著。仰頭看了遠處的夜空,星子寥落,再看了看近處五條悟的臉。從癱倒的狀態,他只看到線條分明的下巴。 白辭在五條悟懷里掙了掙。剛才他身體已然體力不支,此刻身體搖晃勁大了點,腦袋偏到五條悟的胳膊外。 眼看要滑落出去,另一只手抬了過來,輕輕扶住白辭后腦勺,往里帶了帶。 白辭的小腦袋又縮回五條悟的懷里。 從背后抱著他的五條悟,提醒道:不要亂動。說著,兩條胳膊往內攏了攏,更緊地摟住懷里的白辭。 感受到背靠著的人胸膛帶來的暖意,白辭有點昏昏欲睡,想到方才的念頭,又強制自己撩起眼皮,抬起頭看了看五條悟。 這次,他看到一雙冰藍的眼睛。 冰藍的,美麗的星子。他什么都沒有了,只剩下這獨屬于他的。 想到這,白辭心中稍定。眼望著銀白的海面,更遠處深沉的黑色,他也不覺無聊。海浪輕緩,如搖晃的搖籃曲。 日出,在什么時候?白辭閑閑地問。 五條悟拿出兜里的一根棒棒糖,拆掉包裝,塞進嘴里,漫不經心地給出正確答案:三個小時以后啦。 懷里的少年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他靜靜地,仿佛躺在自己懷中睡著了。 五條悟知道他沒有睡。只是,經歷剛才的情事,靈與rou的融合,他們之間不再需要多余的語言。 他把下巴輕輕地擱在少年的腦袋上,輕輕搖擺著腦袋,小聲哼著不成調的歌曲。 《津輕海峽冬景色》。少年懶懶地說道。紅白歌會的保留曲目,很老的一首歌。 五條悟沒有說話,換了首歌哼。 《圣誕快樂,勞倫斯先生》。同名電影,坂本龍一主演并為此作曲。 五條悟又換了一首,輕輕哼唱。 這次,少年沒有猜下去,而是輕輕跟著哼,嘴角帶著笑。 Nobody knows who I really am (沒有人知道我究竟是誰) hey just don't give a damn (或許他們并不會指責我的荒唐) But if I ever o e along(但如果我需要有人來陪伴) I know you would follo me strong (我知道你會追隨我并使我堅強)(2) 從各方面上來說,五條悟與白辭都是最強的。所謂強者,立于巔峰,生殺決斷,決策他人命運。在其他人眼里,他們是觸不可及的天才,是無法觸碰的怪物,是被具象化的異常生物。 所以,絕對不會跟普通人一樣,情事以后,有一搭沒一搭地哼著歌等待著日出。 然而此刻,白辭一只腳丫輕晃著,隨哼唱的曲調搖擺著節拍。 他身體腦袋也微微搖晃,頭上一兩根翹起的呆毛跟著搖晃,一點一點地,搔著五條悟的臉,與心。 五條悟扯出嘴里的棒棒糖,低下頭,抵住白辭的嘴唇。 要吃嗎,琉璃? 說著,他用濕潤的棒棒糖涂著白辭微微開合的唇。那柔軟的嘴唇沾上了他的唾液,瑩潤一片。 白辭避開臉,嫌棄道:才不要,上面都是你的口水。 而五條悟偏偏生出惡作劇的心態,拿著棒棒糖透過白辭的嘴唇輕叩他牙齒,一下一下:誒剛才親親的時候你不在意這個的呀。 委屈巴巴的語氣,好像欺負人不是他一樣。 剛才是剛才!白辭惱羞成怒。 頓時,他氣不打一處來,起身抬手狠狠拍了拍五條悟擱著的大長腿,然后重重跌回懷抱里,一時間當成了撒氣的沙發。 而身后這個溫熱的沙發靠背并不老實,直接躺倒。長手順勢摟住白辭的腰,少年也隨之仰面倒平躺的他懷里。 一番動作,少年本就酸軟的腰肢愈發無力,半個字也說不出:你 無奈,他只得躺在身后的rou墊上。這下,徹底仰面這天與地。深夜的海灘,微冷,星子寥寥,唯有那月亮,散發明亮的光,像是一盞燃燒的白燭。 五條悟的手慢慢摸上少年的臉,骨節分明的五指輕輕勾過那白皙美麗的面容,似乎想把那魂也攥緊??伤挚纯醋约旱恼菩?,空空的。 這時,少年支起身,該起來了。 五條悟壞心眼又起,一個鯉魚打挺,顛得起身的白辭又跌他懷里。 悟你!白辭氣急敗壞,躥起來長腿一跨,直接壓在五條悟身上。等月亮照亮五條悟的臉,二人大眼瞪小眼,白辭后腦勺冒了一滴冷汗。 感覺好像更糟糕了。 若換作平時,白辭已經先發制人,占領輿論高地??涩F在,是他騎在五條悟身上,主動地。雖說平日里,他也無理作有理,但面對的,畢竟是五條悟。 哇琉璃你,還想要嗎?這么迫不及待了嗎? 面對五條悟的調侃,眼睛默默移到一邊,白辭無法直視他,弱弱反駁:才沒有 接著,他腦子一抽,沒頭沒尾地問:剛才你挺腰的時候是不是 白辭抿住唇,臉上羞意略顯。 月光下,柔白的臉,耳垂泛紅,像白玉里染上一點極致的艷色。 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五條悟哈哈笑起來,那是男人的正常反應啦,正常反應啦。他豎起手指,像老師教導學生一樣。 一巴掌拍掉他豎起的手指,白辭恨恨道:說得好像我不是男人一樣就算正常反應,那也是大清早才有吧。這才深夜幾點。 說著話,他不由自主地傾倒,這次是臉貼近五條悟的胸膛。原來,在說話間,五條悟支起自己兩條長腿,用一條腿勾住白辭的腰,迫使他倒了下來。 腿長了不起嗎,怎么這么多花樣! 一雙手摸著他的后腦勺,動作輕柔。一下一下的撫摸,讓白辭感覺到那雙手骨節分明,蘊含著力量。 原本是都知道的事實,在這個午夜,又再次刷新了認知。 五條悟恣意妄為的行為下,是絕對的強大。而強大里那份少有的溫柔,大抵都給了自己。明白了這點,白辭側臉吻著他的胸膛,感受到那顆心臟的有力躍動。 他伸出雙手,抱住了五條悟。 不營字造句,不和夢交易,不被時間、歡樂和逆境觸動的核心(3)。 從前,為著校長的面子,五條悟哄年幼的他睡覺,隨口找本書念的話。 而年幼的自己昏昏欲睡,然后床邊那個俊秀的少年側身躺著,嘴唇翕動,有一句沒一句地念著。 這么多年,白辭依舊聞見少年時的五條悟身上剛洗過頭的沐浴香波味道,涼涼的,清爽的,像檸檬片浸在冰塊里。 一時間,他墜入那檸檬清爽酸味里,體內成了盛著冰塊的白瓷,碎冰碰壁快樂得當啷響。這莫名的快樂,讓他仰起臉看五條悟,興奮道:我想起來了! 他雙手撐在青年兩旁,目光直視著底下的五條悟,墨藍的眼睛里閃爍著光,當年你給我念的詩歌,是博爾赫斯的《拿什么才能留住你》。 很大眾的一首詩。但他幼年睡意朦朧時,只模模糊糊有印象,剛才突然想起。 唔了一聲,五條悟問:哪次? 白辭眨巴了下眼睛,意識到的確有很多次床邊睡前故事,雖然很多都是祓除咒靈的恐怖故事。但也不能第一時間舉例出來。 就就那次,你幫我洗澡然后濺了一身水,順便一起洗的那次!話音剛落,才覺得現在提這茬好像不對勁。 他手撐著地,不能捂住臉,只得硬著頭皮直視底下的五條悟。 怎么辦,感覺好丟臉。 然后,五條悟伸出手,抱住少年的肩,把他自己懷里帶。撐著的雙手支持不住,白辭再次倒下。 這次,是臉碰臉。 五條悟清淺的鼻息擦過他側臉,白辭渾身一僵,不敢動彈。 為什么都說你不好惹城府深,琉璃?五條悟嗅著少年的頭發,夾帶著海風的潮濕,明明就傻傻的。 他語氣里帶著笑。不用看,光憑想象,白辭便知道五條村此刻咧了嘴,露出潔白的牙齒,冰藍的眼睛化作一團幽暗的藍色火焰,專注地盯著一處地方。 可能是自己的頭發,耳垂,鼻峰,唇角 想著,白辭的耳垂再次泛紅。 琉璃。他聽見五條悟叫他,淺淡的呼吸擦過臉。 白辭不說話,轉臉看著他,二人臉對臉。 然后,五條悟摟住他腦袋,現在臉貼臉。青年不斷蹭著白辭的臉,像是愛到極致的珍寶。在少年忍耐到極限時,停住動作。 然后,他盯著眼前不足一厘米距離的少年,冰藍的眼神映出那美麗的模樣。 你真美啊。 間歇不斷的調戲弄得白辭沒了脾氣,只懶洋洋地掀眼看他一眼。 嗯我知道。 不,不是臉。五條悟認真地想了想,然后嘴唇輕輕啄了下白辭的臉,是由內到外的,被稱之為靈魂的東西,很美。 驀然間,白辭睜大眼,他頭微微后仰,拉出點距離,看著五條悟。 很久了,一些人憎惡著白辭,另一些人與他自己忙著利用彼此,其他一些人則愛慕著卻不了解他。只有眼前的這個人,看到了真正的琉璃。 也很久了,白辭品嘗著孤獨、失敗,所有勝利宛如失了味的醇酒,嘗不出美味,唯有被父母拋棄的苦澀,久久縈繞著舌尖。 只有悟,會站在他身邊。 說不清誰主動,一個吻通過兩人的嘴唇蕩漾開來,連神經線的末梢都在共鳴著,震顫。 天地靜默。海浪嘩嘩的聲音,也被顫抖的心弦推遠了,聽不見了。 我給你設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營字造句,不和夢交易,不被時間、歡樂和逆境觸動的核心(4)。 白辭五條悟二人,異口同聲道。 他們同時想起從前這句的睡前詩歌,一同念了出來。 然后,彼此的微笑照亮了他們的臉。 等待的過程之中,白辭睡著了,做了個夢。 他終于夢到母親木下白芳。白芳是少女的模樣。 嫣紅的唇,如鹿般清澈的眼睛,快樂時,不顧形象地仰頭哈哈大笑,是那樣明艷的女孩子。她一掃眼,看著夢境外站著的白辭,對他說:你來啦。 要跟我一起去看亡靈之海?少女白芳問道。 但是,沒有海,是一片亮起的星子。 白辭意識到,亡靈之海,不是海。 然后,他被五條悟叫醒。睡意朦朧,腦袋昏沉,這時,他不想再去分析什么,只想靜靜躺在五條悟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