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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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互嗆得火辣,公羊月忽然改囗:我可以告訴你我是誰,不過嘛,長幼有序,你得先說說,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杜孟津的人! 呸,你現在倒論起長幼來了。玄之本不予理會,但卻發現公羊月每次開囗,繚亂的步子都要慢上一些,映在白紙上的影子,也更為清晰,于是暗自聽風辨位,嘴上卻繼續誘他說話: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今日都得交待在貧道手上。哼,你二人雙簧唱得不錯,可惜,杜孟津絕不會囑咐你聯系三人,因為三人有二,都不可能親去劍谷了。 死了? 發起開陽盟會的五人,豈不是只剩下眼前這一個? 難怪杜孟津不肯和盤托出,開陽雖不可能只依賴五人存活,但群龍無首,勢必受創,岌岌可危?!堕_陽紀略》就是個燙手山芋,絕不可能人手一份,所以知道核心機密的人就那么些,恰恰對標僅存線索。 公羊月是想套出另外幾人的消息,但萬萬沒想到,都入了土,套出來也沒用。 至于眼前的人,讓他罷手和解,想都不要想,杜孟津那么個老好人都藏了一手,這暴躁道人,哪里還會信他?何況眼下被他識破試探,只怕已坐實誆騙。 玄之站定四顧,道:君子言而有信,該你了。 誰說我是君子,你當我傻,我告訴你名諱,豈非有心教你防我絕招?還是說公羊月故意捏著嗓子打趣他,追著人家問名道姓,怎么,對我有意思???哎,沒曾想我眼拙,竟沒瞧出你這牛鼻子,還好這老牛吃嫩草! 作者有話要說: 賣萌求評論收藏么么噠~ 第066章 兔崽子!玄之低罵一聲, 卻沒有再繼續嗆話,而是偷偷看破移動規律,搶先一步鎖定黑影, 拂塵甩出, 自己騰身而起越過木架, 合掌自上往公羊月天靈蓋擊。 晁晨大喊:小心! 隨他聲頓,晾紙架霍然崩開, 白紙連同后方的破衣服被撕扯兩半, 玄之擊掌落空,歇步在地, 而公羊月根本是誘敵一招, 早反向繞背。 該我了! 劍影掠去,公羊月暴起屈肘, 一記貼靠打在玄之腰眼上, 遂凌空一轉, 半跪于地反刺一手。那拂塵雖攔住鋒芒,卻未能擋下全部劍氣, 仍有一點擊在膻中xue上。 玄之道人冷瞥一眼, 怒發沖冠腦中已來不及細想, 當下便是腳如云縱, 將身影行至最快,憋氣蓄力, 抬手向撤招的公羊月劈去。后者已有防范, 一邊默算時間,一邊運劍相對, 一時光影繚亂,左右夾擊, 互為補足。 神徵分勁!玄之大喝一聲,向劍氣拍去。 四面木架,紛紛倒壓。 這時,公羊月騰身而出,右手壓劍,紛亂的劍氣忽聚成一股,直達頂花?;鹗g,玄之胸口一痛,膻中所傷迸發,內氣渙散,陰虛不足悉數暴露,只得頻頻后退。 玉城雪嶺劍落下,在他腳前砸了個大坑。 玄之暴怒一擊,二人竟是平分秋色。 劍起參商別,劍落一人歸。公羊月收劍,張口誦道,一拂袖,瀟灑干脆,頗有颯颯流星之感。 決云式后三招:參商別,一人歸,不回頭。 你是公羊月?玄之認出劍法,怒極反笑,擊掌道:好,好,好!既然撞上,貧道便替劍谷清理門戶!說完,他兩步外闊,竟再提氣丹田,比之方才神徵分勁的剛硬,眼下更多了大開大合的渾厚。 公羊月已無可退,只能蓄力,劍出最后一招。 不回頭,便只有進,不可退。 兩勁相較,別說是院內的桶架,便是一側一人高的竹籬笆,也給連根拔起,晁晨守在屋內,卻也被余波傷及,飛起撞到架子上。 待風煙散時,公羊月強忍著心中翻瀾,含著一口熱血,咬牙道:憑你,還殺不死我。說完,擊窗一躍,進屋后把晁晨按在地上,假意擊墻,教人誤會后窗而逃,等玄之也強忍著不適追去截殺時,他便撈著人,刺破竹屋頂飛掠向竹林。 論及熟悉,玄之比不過他,很快被甩在后頭。公羊月攜晁晨一路向東北,橫穿湖泊,往山中去,最后在瀑布前落腳。 此水瀑分五階,每一坎足有數丈,水面不寬且急,中間無凸石墊腳,想帶人一口氣直上夠嗆。 走旁邊的小路,上瀑布。 晁晨沒有質疑,過去攙著他,當真老實往上爬。 很嚴重? 放心,沒傷到要害,不過要歇一歇。公羊月側身,把那口淤血吐了出來。 嗯晁晨溫順點頭,低頭看路。想到方才所目睹的驚為天人的劍法,他心里又失落,又不服氣,甚至夾雜著羨慕、嫉妒與憤恨,靠著簧竹遮擋,上到與二坎持平的高度時,他還是沒忍住道:玄之道長的玄竅經已練至九層,觸摸玄牝之門只差一線,你居然勝了他。 勝還談不上,充其量也就是平手,明明是直白得連小孩子也看得懂的對局,他卻不由自主用了個勝字。晁晨知道自己語氣酸,實在不符合君子之道,可他就是覺得痛快 若是沒有失去內力,說不定他也能做到這樣。 沒看我看家本領都使出來了,再頂不住,我倆都得死,公羊月瞧他發呆,在他腦門上拍了一把,抹去唇角的血,扯出個恣意的笑容,玄竅經不愧為北落玄府鎮府之寶,果然厲害!玄之只是初登九層,便有這威力,不知能練到九層之上的,又是何光景!相比之下,我的決云式只出不收,只攻不守,是不留后路的劍法,他只要能搶得須臾再追一招,我便受不住了。 晁晨下意識脫口:不是還有地紀式嗎? 江湖所傳,素來是紅衣銀劍,技出二式,上決浮云,下絕地紀。 沒有地紀式,公羊月口氣驟冷,深深看了晁晨一眼,并未瞞他,打聽這么清楚,你現在去找那老道,跟他說你是不見長安的人,也許他會信你,說不定放你一馬。再狠點,把剛才的話轉述給他,等我被他追到,也就死了,你也好了卻心愿。 晁晨聞言,手一僵,但很快又繼續推著他向上走,抿了抿唇,有些自嘲:你都拉我下水了,他怎么可能還信我,說晉陽、敦煌、滇南我都是被你挾持的,挾持可不是這樣的待遇我不蠢,而且,你真的會讓我走嗎? 路上波折糾葛不斷是一回事,公羊月有無心思重鑄斷劍,又是一回事,若真有心,排除萬難也會先把劍重鑄,了卻恩怨。 晁晨嘆息。 公羊月答:會。 晁晨動了動嘴唇,最后說:你敢看著我眼睛再說一次? 公羊月盯著他的眼睛:會。這一次,不僅臉上表情沒有變化,語氣甚至比第一次更干脆。 那你手里,為什么藏著刀?如果我剛才轉身,現在就是個死人,對嗎?晁晨再三考慮,終是停下腳步,一字一句道:公羊月,你在觀察我的時候,我也在觀察你。哪里是什么喜怒無常,你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皆富有深意,不得不說,你是個純粹又用心的人。 公羊月勾起唇角,反問道:那你說,我現在的深意是什么? 晁晨什么也沒說,轉身掉頭走。 只聽一聲破空,紅袖下的匕首飛出,貼著晁晨側臉擦過去,扎在后方的竹子上,頓時翠影搖曳。 百步外,傳來玄之的怒喝:哪里跑! 還愣著做甚! 晁晨醒神,轉身向上助跑,頓足一躍,抓住公羊月伸來的手,兩個人以竹搭橋,掠過石澗,飛到瀑布的另一頭。安然落地后,公羊月一邊帶他甫入深林,一邊問:某些人怎么又不走了? 方才我好像明白了一些從前沒明白的道理說一半,晁晨又不說了,而是負手,面含淺笑,正正經經改口道:你我還有斷劍之約。 公羊月挑眉:這個理由不好。 晁晨嘆氣:弄竹影,不只是給玄之道長暴露位置,同時也給其他埋伏在竹海的人傳遞信息,我如果走了,即便避得開道長,一樣會被滅口,走不出這萬箐嶺。 勉勉強強,公羊月較為滿意,你怎么知道的? 千里追殺,分批而動不容易被發現,也能更好的補刀斷后。晁晨仰起頭,臉上掛著不屈且有些驕傲的光彩,是你說的,我實戰經驗少,可過去少,不代表以后也少。 公羊月咋舌:可以,居然擱我這兒偷師。 偷到的還不少。 哦?公羊月勾手,說來聽聽。 晁晨望了一眼翠影之上晃眼的太陽,輕聲道:我以前被人利用過,以為自己舉足輕重,后來發現是可有可無,如果不是無意間得知真相,根本不會懷疑他人用心。跟你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我更換角度思考,反倒明白了一些事欲明需向暗中尋,白日是看不見煙火的,只有在夜里,才能看得分明。 公羊月將玩世不恭的表情慢慢收了回去。 晁晨續道:從你出第一劍開始,我就知道,即便能贏,你也不會傷害道長,你甚至還會保護他。 哼,誰要你知道,不稀罕,不稀罕,被猜中心事,公羊月臉上繃不住,猛推了他一把,看人趔趄向下墜,又趕緊拉回來,咳嗽掩飾,他不是說了嗎,他是唯一在世的老開陽,我只是不想重蹈杜孟津的覆轍。 不希望像那時一樣,線索中斷。 山中層巒疊嶂,□□巖壘疊,窄細處兩山夾縫,形似一線通天。蜀南秋冬綠樹常蔭,不存在落葉光木,有此遮掩,上下前后一條路,最是隱蔽好埋伏。公羊月殿后,晁晨則撿枝往兩側草葉里甩打,見無動靜,松了口氣,快步往里沖。 本以為過了這隘口,便能翻山出嶺,但教人萬萬沒想到的是,盡頭一圈山壁嚴絲合縫,根本無路可走。 糟糕,是條死路。晁晨伸手拍打石頭,心里存著一絲僥幸,期望能摸出個暗道石洞,可究竟有沒有生路,明白人一眼就知道。 玄之緊追不放,聲音已近,再出去重新尋路,只怕要正面撞上。 公羊月反倒不急,站在洞口,把劍橫插在澗壁上,咬著綁帶束起方才打架時散開的袖口,閑閑道:我當然知道是死路,活路我就不帶你走了,別白費氣力,就在這兒等著,他不敢過來。 果然,外頭草葉拂動,足音漸重,玄之顯然也發現了這一處隘口,瞥見紅影,頓時拂塵掃勁,公羊月轉劍一擋,又收回原處,用同樣力道,竟將他壓退半步。道人擰眉,這才發現這位置選來極為陰險 最窄處外頭接著上下坡,若是上沖,對自己實在不利,同樣的功夫,會被輕而易舉壓制,即便平手,也需比平時多費一分力,剛才較勁已有論斷,決云三式壓下來,他二人本就五五開,上哪去多掙那一成? 玄之憋屈,在原處打轉,來來回回候了一盞茶的功夫,見里頭人不出不退,心中一動,鷂子身一翻,攀著枝木藤條往澗壁上爬,抬眸瞭望,含笑落地。 原是自找死路,公羊月,你且出來,痛陳罪己,貧道給你留條全尸。玄之尋了塊視野最好的大石,用拂塵掃去埃土,盤腿打坐,心里頭有些解氣,不由朗聲喊道。 公羊月撿來一粒石子打出,回頭喚了一聲晁晨,晁晨聞聲一接,只見崖壁上摔下個包袱,里頭裹著鍋碗瓢盆,還有一只干凈的竹墊子。 我就住里邊兒了,有本事你進來。說著,還故意把東西一個一個擺在隘口處,跟獻寶似的。 角度受阻,玄之雖能聽見聲,卻看不見,不知他耍什么花樣,當即又攀壁而起,掛在空中遙望。 老雜毛,想不出你一清心寡欲之人,還有這等偷窺的情趣,可惜我身旁帶著的不是美嬌娘,不然可白讓你飽眼福。公羊月仰頭,咋舌稱奇,那渾話是張口就來,說著毫不臉紅羞恥。 玄之聽了一耳朵,暗罵一聲無恥,拂袖落地。 公羊月繼續道:欸,別走啊,那位置不好,還可以換個嘛!不若繞到后頭來,給你騰個視野最佳的? 貧道若斷后,你豈不是從前頭跑了?何況那壁高十數仞,只怕人還沒落地,便當空叫你斬成八段了! 公羊月迅速改口:若全不愿,我這兒還有春宮畫本,道長不妨想想,這長夜漫漫多寂寥 晁晨捂著耳朵不堪聽,咳嗽兩聲差點把自個嗆著,這廝也真是什么都敢說,實打實貫通不要臉精髓。 聽聞背后動靜,公羊月睨了一眼:怎么,你也想看? 晁晨悻悻搖頭。 公羊月得寸進尺:不如你看看我,便也是秀色可餐。 哪知,晁晨反倒一掃窘態:美目揚玉澤,蛾眉象翠翰。鮮膚一何潤,秀色若可餐(注)。秀色可餐,乃形容婦人。 玄之在外引頸大笑,倒也是性情中人:小先生妙人妙語,怎不棄暗投明? 公羊月嗔怪:當著我的面挖墻腳,當我是死人? 看他眼光如刀颯颯,晁晨抄手縮脖,訕訕道:兩位神仙打架,就不要帶我這個凡人了吧。 你不是凡人,你是煩人。公羊月哼聲,心里稍有些滿意,又把槍頭調轉玄之,譏諷道:雜毛老道,有本事進來一戰! 哼,休要再激我,豈會三番五次上你這小畜生的當!我就在這兒守著,看誰耗得過誰!玄之從那用具中估摸出此地乃李舟陽山中修煉之所,多半沒有后路,公羊月除非真能插翅,否則也不過困獸之斗。 想到這兒,他便閉目調息,不與爭論。 作者有話要說: 賣萌求評論~ 感覺五一大家都出去玩了2333 注:引用自陸機《日出東南隅行》 第067章 須知, 公羊月氣人功夫一流,玄之雖坐定,但除非封閉五識, 否則總有一兩句飄入耳朵, 臊得慌。玄之那暴脾氣從前沒收斂住, 今后也難搞定,因此, 偶爾憋不住時, 還是會嘴巴上侃論幾句,只是原則和底線堅守, 站得位置便不挪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