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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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兒生摸到正中,什么意外也沒發生,不僅如此,在翻看桃花燈臺時,還撿到一枚扳指,順手就給套上了拇指。 過來吧,平安。 等人在橋對頭招手,花琵琶第一個沖了過去,盯著他右胳膊轉了一圈,嫉妒地嘴碎:好東西不拿給老大,你小子想吞? 怎么敢。狐兒生訕笑一聲,隨即去摘手頭的扳指。話雖是如此,但心里頭卻不怎么舒坦,他冒險探路,就算是條狗也得賞,何況還是稱兄道弟的人,現今就開始眼紅,算個什么事兒。 狗老大眼神漸冷,臉上卻又努力堆笑:是誰的就該是誰的,不過這小東西放在這兒,沒準是什么線索。說完,他攤開手伸出去,擺明要拿來一觀,至于還不還,難說。 狐兒生無法拒絕,但又憋著口氣,手上動作一停。 來這雖不是貪圖錢財,但怎么說也是搭伙,一路上的頤指氣使都可忍下,可而今成功在即,他也不得不懷疑,這老小子貪心不足蛇吞象,會不會在最后關頭吃拿卡要,如果不服,能有幾分勝算? 哎喲,怎剝不下來?狐兒生有心試探,掐著那扳指裝模做樣往外扯,扯來扯去指甲琢出條縫,他頓時冷汗直下,苦聲道:這指環脆得很,若是強拔,指不定就碎了。 老狗舔了舔唇:碎了確實麻煩,就這么著吧。 幾人繼續往前,穿過一片開滿荼蘼的云臺夾道,迎面又上一座與方才一模一樣的橫橋。這一次,花琵琶有心先入手,可是狗老大已經不需要人先探路,直接讓夜叉堵在前頭,又順手把狐兒生排在自己身邊。 焉寧沒了位置,退后和雙鯉挨著。 墊底的花琵琶敢怒不敢言,心思全在寶貝上,甭管其他三人有什么算盤,她來這兒只有一個目的,要錢! 也虧得心不在焉,身后便沒人看護雙鯉和焉寧,倆姑娘借機貼在一塊。 雙鯉知他們各懷鬼胎,心生一計,忙在袖子下朝身邊人揮了揮拳頭,示意:你武功現在好使不? 焉寧先點頭,復又搖頭,對口型道:不行,打不過。 不,不打架。準頭如何?雙鯉遮著右手,比劃了一個彈珠的動作,目光落在狐兒生挽起褲腿的腳脖子和腰眼上,隨后把路上偷偷撿來的碎石子塞到焉寧的右手中。 打這兩個地方都不會傷人性命,最多叫人跌步扭腰,有什么作用呢?焉寧半信半疑,卻還是照做,先彈了一枚朝背,又彈了一枚朝腿。 沒想到狐兒生一直警惕,腰離垂手很近,第一枚石子被他輕松夾住。但他沒有立刻質問,在判定清楚方向在后后,第一念懷疑是方才嚼舌根的花琵琶暗下狠手,于是悄悄扭動脖子,拿余光去掃她的動作。 就這么微微側身,第二枚朝腿肚子的石子兒打了偏,將好從右側飛過,絆了一步。略過正兩相攙扶,走得戰戰兢兢的倆丫頭,狐兒生霍然轉身,獰笑抬手,把手中的武器對準花琵琶。 偏巧那紅衣女人正低頭垂眉,并無不妥的反應。 想到痛處在右,狐兒生起疑,莫不是身旁老頭? 這時,雙鯉抬眼與他對視,以無辜的口吻隨口道了一句:怎么著,后頭有什么? 花琵琶頓時醒悟,以為這白面小生氣她方才說話,要趁機對付自己,登時也呵斥出聲:狐兒窮酸,你要作甚? 黃衣老狗本就防著他,立時在就近的木頭上踏了一腳。 底板皸裂,狐兒生向下陷,他心里頭怨念全數爆發,也不顧撕破臉,拿起短劍先刺向那侏儒。狗老大早有心搶奪,尤其是夜叉在第二座桃花燈臺上毫無所獲時,就埋下了殺人的種子戒子不值價,但若真是獨一無二的線索,被人拿捏要挾,他可不干! 花琵琶飛出梅花鏢,鏢頭打斷后方的攬繩,黃衣老狗趁機推掌,狐兒生從裂隙里滑了出去。但他武功不差,當即抓抹住一塊板子,掛在吊橋上,拿著短劍自下往上刺腳。 只聽得一聲冷哼,狗老大憋勁兒跳開,抽出夜叉的腰刀,反手將狐兒生握板子的手齊根斷指,待他下落時,再斬去拇指取戒,撈進了自己懷中。 狐兒生為求生,還想換另一只手,卻被黃衣老狗無情地踹了下去。 看著那白影墜落,焉寧捂著嘴尖叫。 雙鯉低頭掃去一眼,想到埋在雪下的十八條人命,只覺得因果報應實在不爽:人心,是這世上最厲害的武器。 公羊月可沒什么顧忌,一落地,便貼墻聽聲辨別方位,正聽得關鍵,上頭又摔下來兩個。人雖沒落到跟前,但晁晨那個幘帽卻莫名其妙砸了他一腦門。 就這么片刻的功夫,黃衣老狗和他的泥腿子跑沒了影。 公羊月反向走了兩步,輕輕拍打墻面:晁晨? 沒人應,但墻后說話聲一止。 應無心拿著弓,足下一旋,從轉角的夾面借力往上攀,不過三息,到了頂,上頭卻是巨石壓著根本推不動,上下夾層與他想象得差不多。 出不去。 晁晨撣衣展袂,正在低頭找帽子,沒聽清:你說什么?說完,剛直起腰,身后的墻瞬間塌了下來。 公羊月收劍,大步流星跨過破洞,和應無心干瞪眼:晁晨沒跟你一起? 應無心摸了摸鼻翼:他在你腳下。 作者有話要說: 說明一下:庾麟洲的故事在《我乘滄浪去》里,在這個故事里只有傳說式的接洽,所以整個塔里提到的故事,包括那十幅石版畫都不會在這里詳說。 突然感覺真的挖了好多坑感謝在20200122 22:18:32~20200126 19:34: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銅杉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032章 晁晨從一堆碎石里爬出來,灰頭土臉不說,束發的簪子被石渣滓崩斷,青絲披頭,乍一看還以為是個野人。 咳咳。公羊月右手握拳,貼著嘴邊輕咳,實際上沒忍住憋笑。 見他絲毫無愧怍,晁晨瞪了一眼,奪回握在他手上的幘帽。 可是不梳頭,巾子無法戴。 正當他左右為難時,公羊月又瞎動腦筋,揪著他一縷頭發,往頭頂上纏:我給你找個東西扎起來,我怕你待會一轉身就是張鬼臉。待纏出個發髻樣后,便拖著晁晨四處亂走,走到內室盡頭,眼前一亮:啊,就這個。 晁晨背對,只聽一道脆響,不知他掰斷了何物,就覺得頭皮一涼,預感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果不其然,頭頂轟隆一炸,只見一只足有一人展臂寬的石球滾落,向他三人碾來。 公羊月把東西往他頭上一插,拽著袖子就跑。 幸虧石洞沒生出死胡同,一側內凹,三人趕緊貼與墻平,這才躲過一劫。 你剛拿了什么?晁晨伸手要取,心里頭又氣又好笑,公羊月也不看看這什么地方,隨性子慣了,不知道機關地道里頭的東西都碰不得嗎? 別,別別,好不容易盤好的,我還沒跟誰梳過頭發,就雙鯉以前扎過發鬏,沒給你弄倆小辮兒不錯了。公羊月先一步把手頭幘帽給他戴上,笑得好不溫柔。 晁晨覺得有鬼,收手時多看了兩眼。 身前的人笑著笑著,一本正經道:那骷髏的腓骨倒是比你的簪子還要直。 連沉默在側的應無心都投來同情的目光, 晁晨的手僵在半空,面如土色,渾身一陣惡寒。公羊月十分滿意他這副五雷轟頂的模樣,打了個呵欠,快步往前:騙你的,你知道腓骨有多長嗎?不過是方才那處擺有花樹狀燈器,我攀了一枝而已。 如果應無心所言不假,他們身處在一座塔中,那么不管是倒錐還是正錐,必然都不可能直上直下,階層變化多半是環塔上下。大型燈具不會擺在這類連接的甬道和回廊上,只能是內室,要么在環道內側,要么在外,總之離通路很可能只有一墻之隔。 若要在此間安穩行走,首先得弄清楚他的構建,想到這兒,晁晨臉上漸漸涌出欣慰,忙上前找應無心探討。 既然已經進來,就算出不去,也得弄清是怎么個事兒,那生入死出的說法究竟緣何而來。 可應無心卻不怎么想開口,氣這些人不聽忠告,加之一直未能如愿脫身,臉色越來越沉,后多以不知,先祖未曾言明搪塞,除了繁兮,沒人能讓他自愿開口。公羊月覺著,這弓手簡直是那女人的跟屁蟲,這種人沒啥好多費口舌的,看晁晨苦口婆心勸,不知他有哪門子找虐癖好,鍥而不舍,非得跟著追。 晁晨,晁晨! 喚了兩聲沒搭理。 晁晨是個謹慎又小心的人,除了想一探究竟,知其所以然外,自然也想保命:應大俠,既是不得靠近之地,必然兇禍四伏,想來方才你也有所目睹,應家前輩若是來過,自然該有別的告誡,多一人,多分力。 聽他說了一籮筐的話,公羊月覺得兩個字就能概括:應無心,別軸。 應無心果真停下思考:太久,想不起。 再想想。 晁晨一看有戲,立刻圍著人轉。公羊月一個人走著,有些被冷落,不怎么高興,朝那書呆子喊了兩嗓子也沒應,臉色更是陰沉。 有機關暗器,在應無心朝著自己的太陽xue打了一拳,在,又打了一拳,在噢,就在這兒他兩指前推,目光掠過兩壁間透出的微光和若隱若現的氣孔。 晁晨臉色垮下來,跨出去那一條腿像灌了鉛,不知該不該收。 公羊月恰好走了上來,順手抓著晁晨的胳膊,替他做了決定。本以為是要把人拉回來,沒想到人轉眼就飛了出去 應無心側目,語氣里終于有了點波動:推推出去了? 兩側飛出細針碎釘,公羊月伸臂一掄,又把人給拉了回來。晁晨已經不知該用何種表情來表達此刻的心情:別說你弄錯了。 抱歉,沒趁手的,你正好在我旁邊,用一下嘍。公羊月如是說。 應無心被驚成了結巴:用用一下? 晁晨連連擺頭,滿是怨憤:人命在你手中只是兒戲? 公羊月不甚在意:反正我在你心里也不是什么好人。 晁晨抿唇,不再和他爭論。暗器落盡,便大步往前趕,一心想甩掉公羊月這個臭狗屎,當然,打心眼里更希望他能失身此間,被扎個馬蜂窩。 雖然,都不太現實。 望著那抹消瘦的背影自顧自往前,公羊月垂眸盯著滿地碎針,抬靴一一將其碾碎,而后嚷嚷道:喂,記著,下次我叫你,你得應。 只是,誰都沒想到,下此來得那么快。 公羊月的行事準則,和他人一樣荒誕不經。三人沒一個帶著火折子,全在喬岷和繁兮身上,因而只能摸黑前行。還沒走個百步,他便在后頭懶洋洋又大聲地喚晁晨的名字,喚得應無心覺著,那聲量整座塔里的人都能聽得見。 沒準兒,他們沒找見人,人卻來找他們。 晁晨無奈:有什么問題,煩請一次說清。 沒有問題,若不是兩人離得近,晁晨都沒發現,公羊月微微頷首,竟是在笑,就是試一下,你摔下來有沒有把耳朵摔壞。 晁晨像看怪物一樣看他:我倒是希望我兩眼戳瞎,一輩子不用見到你這張臉。 環道不陡,走起來沒有明顯感覺,但一段路之后,有眼可見的高低之分。公羊月一直掐著時辰,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所處位置明顯深了一層。不知是不是年久失修,還是故意不讓人一路通行,時不時環道回廊會斷開,逼著人從石洞內繞路。 三人岔進一座方室,不大,一眼能見出口,但晁晨還是多耽擱了一會,因為進門時摸到了凹凸的浮雕。 沒有燈燭,不能觀全貌,他便貼墻一點一點摸,發現腰部以下波紋起伏大,應是浪花,至于其他,難以分辨,但依稀可知是巨獸和人像。 也許真的是為了紀念海上的朋友,這地方和那里截然輕細的低語散在微塵中,少年時的回憶紛紛涌入腦海,晁晨仰頭,唏噓一嘆。 這一嘆落盡,脖子上傳來沁骨的冰涼,他忍不住縮了一下,發現不知何時,公羊月立在他身側,意味深長地打量著他。 晁晨避過,低頭看著鞋尖,恰好發現他倆之間地面塌陷不平,想起剛才那一幕,只怪錯覺想來是他近身敦促,沒站穩,下意識要扶肩,才碰到了脖子。 等他再抬頭,公羊月已走出數步遠。 晁晨揣著袖子跟上。 沒走多遠,晁晨腰間一癢,只覺得一雙手從腰眼拂過,但他笑不出來,只能疑惑地向四下看。 虧得塔內還沒黑得不見五指,好歹是能瞧清那只飄蕩的紅袖。 不知這廝又是什么路數,晁晨本能規避,偏偏這一處通道極為狹窄,他避無可避。本著先發制人,晁晨大聲質問:作甚? 公羊月本來只是興味上頭,打算嚇唬一嚇,可看他這過激的反應,頓時覺得不正常。這書呆子雖然總被自己逗弄得著急上火,但也只是君子般的發脾氣,無外乎聲量大點,語氣嚴肅些,臉色難看點,大致還是符合那溫和雅致的風度,但眼下,卻有失水準,連聲線都開始抖動。 若不是藏著什么小秘密,就是打什么鬼主意,總不至于是和雙鯉一樣膽小怕鬼。 他便又再試了試,時不時在他遠肩輕點,或是拂過手背,總之冷不丁一手,量量膽子。 晁晨不知其故,心想:公羊月也非是會什么讀心術,不然來這一路自己在心里罵得狠,他總不會沒個反應忍得住。至于剛才,自己是有些失言,但也不是什么要命的話,按理說那個地方應該沒人再去過,除非公羊月有通天的本事,否則不可能借此猜出二三,更不可能因此曉得自個兒的身份。 他這個人為人輕浮放蕩,難不成 欸,你別動手動腳的。晁晨兩頰生燙,離得遠遠的。幸虧是沒有火折子,不然這燒紅的臉,還真不好解釋。 公羊月吹了聲口哨,快步走過,假裝瞎子摸過河,沒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