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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儀式叫做[循途而行],儀式師可以將自己與希望獲取之物間的隔閡視作道路,并循此前進,道路的終點,就是希望獲取的目標。 如今,鏡面空間就是那個箱子,而宋逐云就是被藏在箱子中的目標。 她打算移動,卻發現自己的行動軌跡完全被束縛住,無形的線與網遍布在她所能趨向的所有方位。 ——那些線并非最為牢固的囚籠,卻是善于捕捉之物。 “道路”還有“線與網”都是“森林”領域的權柄,一個卡牌師很難覺醒出覆蓋面如此廣闊的卡牌師,但他們可以利用儀式,借取相關的力量。 透過鏡面的世界,宋逐云看清了哈代教授的目光。 那是一雙絕對漠然與冷酷的眼睛。 這位因為圣堂而獲得長久的青春與生命的教授,手中具現化出了一枚十字架。 純白的光芒自十字架上照出,穿透了鏡面與現實的隔膜,化作耀目的光柱,將囚籠中的醫生,囚籠外穿著銀灰色袍子的年輕學者,一同籠罩在內。 蘊含著無盡力量的光輝噴薄四濺,在那種強大的沖擊下,宋逐云頭上的兜帽滑落,屬于“銀白學者”的瞳孔中,也倒映出了璀璨的光芒。 * 塔斯隆大學今夜似乎異常安靜。 身為圣堂所屬的工作人員跟大學的資深教授,哈代教授對這個地方有著強力的掌控。 他是一個嚴謹的人,卻不是一個習慣滅口的人——能掌握關鍵秘密的手下通常都是足夠有才能的手下,應該消耗在更合適的地方。 然而今天哈代教授卻打破了自己一貫的做事風格,他感覺到,斯派克·霍普金斯正準備背叛自己。 自己需要在對方傾吐真相之前,將其連同逼問者一齊絞殺。 這位校醫之所以沒有提防類似的事情,投降得如此迅速,是因為哈代教授曾通過某些方式,讓斯派克將之遺忘。 ——哈代教授不希望手下只是因為畏懼而服從,那樣會讓他們失去一些具有創造力的可能性。 [十字架·輝煌凈化]的光芒落下后,以鏡面空間中的那個類似病房的囚籠為中心,周圍的整塊區域都被清掃一空。 與此同時,現實世界卻并沒有受到絲毫波及。 哈代教授借助自身生命領域的強大親和性,閉目感知片刻,做出了判斷:“那里應該還有另一個人?!?/br> 雖然有著“鏡”之力量的掩飾,但生命便是生命。 切實存活之物,與純粹的影像間,存在本質的區別。 哈代教授對身邊的下屬下達指令:“去確認下,那是否是校內人員?!?/br> 對方只有一人,卻能使得斯派克選擇屈服,顯然足夠強大,雖然現在當事人已經被凈化,但弄清楚對方行為的目的,以及背后可能的涉及勢力,是陰謀者的基本素養。 身邊的下屬應了一聲,但又遲疑著開了口:“塔斯隆特大學里的人很多?!?/br> 他們不是嫌任務麻煩,而是現有的時間,無法做到范圍如此廣闊的細致排查。 哈代教授并沒有因為手下之人提出自身的觀點而生氣,在這一刻,他又恢復了屬于教授的溫和姿態,語氣柔和地為旁人解釋問題中的難點:“不用排查每一個人,只要是知道斯派克即將辭職的那些就行?!?/br> 而且對方選擇校內作為捕獲斯派克的地點,而非將校醫誘導到別的cao作起來更穩妥的區域,證明這是一個倉促的行動。 ……或者說,那個動手之人,對塔斯隆特缺乏了解,校醫院就是那人在短時間內所能想到的最合適的地方。 另一位下屬道:“北部那邊傳來消息,他們的星艦隊正在以追緝流亡者的名義趕往瑞星?!鳖D了下,語氣里不自覺地多了些緊張之意,“我們接到迅報,‘利刃’薩羅揚可能會親自過來?!?/br> 別人不知道,但作為陰謀者,他們都已經知曉,薩羅揚·坎貝爾已經容納了“刃”的斷枝的事實。 對方明面上只是一個優秀的學生,實際上已經可以看做半神,就算實力尚且有所不足,但已經有資格與圣堂的大祭司平等接觸。 哈代教授淡淡道:“不用在意,現在就立刻激活所有的‘容器’,就算‘利刃’今天能趕過來,也已經來不及‘切斷’了……” 說到一半時,哈代教授忽然頓住,仰首看向遠處的穹頂。 此刻正值夜間,天上的星辰卻一個接一個紛紛熄滅。 眼前的異景讓哈代教授猛然想起了圣堂中,只由大祭司執掌的一件圣遺物。 ——“閉合的帷幕”。 這件圣遺物能將特定目標籠罩在一個類副本的環境當中,與現實完全隔絕。 一般情況下,“閉合的帷幕”可以在需要進行戰斗清場時使用,但僅憑這一點,并不足以讓大祭司來負責掌管。 哈代教授曾隱約聽過,“閉合的帷幕”需要與另一件圣遺物聯合使用,但具體是什么,以他在圣堂的權限,并不足以了解。 濃郁的夜色漸漸吞沒了所有的光源,天幕變得比此前任何一刻都更加幽邃深沉,令人戰栗畏懼,哈代教授握住[十字架],以卡牌自帶的照明效果,來驅散那些黑暗。 這么做的同時,他的心中掠過一絲嘲諷。 [十字架]是“森林”相關領域的卡牌樹,他正在用得自這位東部賢人的能力,對抗著祂的代行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