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藺衡一把拉著魏若瑾,看向魏源的眼神帶著涼意,喊道:尚管家,還要本王教你怎么做嗎? 魏源被藺衡下了面子,目露節光,無視尚管家,毫無敬意地說道:魏公子,別怪在下沒有提醒你,你真以為自己能擺脫得魏家嗎?魏相想做的事情,就沒有他做不到的。 魏若瑾停下了腳步,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和魏倫已經撕破臉皮了,魏倫還想和在魏家一樣控制他嗎? 那也要控制得了他才行啊。 瞧魏先生說得,魏相想做的事情我是不知道,但是我想做的,魏相也阻止不了。這才過去沒幾個月吧,相必京都對魏家的婚事還在津津樂道。魏若瑾轉過身,眼底對魏源的話里多了一絲認真。 我本是不想說的。魏源雙手相交漫不經心地轉過身,眼神略帶惡意的掃過藺衡和魏若瑾。 呵。不想說就給我滾!魏若瑾被魏源氣笑了,還真把這里當京都,有個一手遮天的魏倫兜著呢。 話音一落,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幾名家將,想將魏源拖出王府;哪成魏源的膽子是真的不小,竟然對家將動手。 不過很快就被制服了,藺衡走到他面前,一腳踢過去;魏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魏若瑾看到魏源臉上抽動了幾下,想必這一下也讓他夠受的吧。 膽敢在西北王府放肆,魏源,本王再不受寵,也不是你這種人可以在此撒野的! 也許是聽到聲音,陳威和陳杭兩人也出來了,藺衡冷哼一聲,魏源意圖行刺本王,帶下去關起來,讓他交待幕后主使;在刺客有所交待之前,有關人等全部等候發落! 回到正院,藺衡的怒氣還未消,魏若瑾讓辛夷先下去,倒了水遞到他面前,道:別生氣了,魏源現在不是被你關起來了嘛。 藺衡突然抬起頭看著他,你是不是也覺得本王沒用!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藺衡突然一把抱住魏若瑾,道:對不起,我氣糊涂了,我沒有別的意思。 魏若瑾在心底嘆了口氣,今天晚上,讓他認識到藺衡縱然在他面前再怎么沒有架子,再怎么不受寵,也是皇子,不是誰都可以上來踩他一腳的。 也更加明白藺衡對他或許從一開始就不一樣,跟他的一見鐘情是不一樣的。 拍了拍藺衡的后背,道:沒關系,我們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夜里,藺衡再一次和魏若瑾并排躺著,他緊緊抓著魏若瑾的手;魏若瑾翻了個身,將手搭在了他的腰間。 藺衡有一瞬間的僵硬,又立刻放松下來,側身對著魏若瑾,將他攬在懷里。 雨下了一整晚,魏若瑾睜開眼晴的時候正好看到藺衡看著自己,他往后退了一下,你 外面的雨下得太大了。 那也該起來了。魏若瑾動了動手,發現居然還被藺衡牽著。下這么大雨,也不知道玉米怎么樣了? 藺衡見他起來,也不躺了,放心吧,有事那邊會來報的。魏源既然被我關起來了,我就沒有放他的打算。 魏若瑾笑了笑,當然是你說了算。 兩人用過早膳,藺衡去寫奏報,魏若瑾盯著那小半塊地的紅薯苗,這么久,好像能摘些葉子下來吃了。 他來了這里這么久,能吃的葉子菜還真沒有幾種,還有些是他在山上挖的野菜,這些天府里的孩子也出去得少了。 公子,您不是說要留著嗎,怎么還摘了葉子?辛夷打著傘,手里抱著好些不知道些什么東西,看到魏若瑾已經摘了好大一把紅薯葉。 這葉子不影響,打些多余的葉子,果子還能大些;中午拿個爐子來,我自己來做飯。魏若瑾對紅薯葉不太偏好,有就吃,沒有就不吃的那種。 是,公子。對了公子,來西北時,您讓我托人買的鋪子也買好了,您瞧瞧? 晚上再看,送進去吧。魏若瑾看著摘得差不多了,拍了拍手,掐著一把紅薯準備去洗。差點撞上腳步匆匆的尚管家。 公子,魏源吵著要見您,在地牢里對咱們將軍破口大罵。尚管家一臉怒氣。 是嗎?那我只好去見見他了。魏若瑾正準備走,又退回來,道:你讓廚房把這洗干凈送到正院里。 要不是有家將,魏若瑾還真找不到地牢,這里的味道也不算難聞,跟他想像中的不一樣,沒有什么血腥味倒是一股霉味。 魏源,你渴不渴?魏若瑾都遠就聽到魏源在叫罵,就是罵得太斯文了。 第33章 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意的 火光讓地牢里顯得不那么陰暗,魏源被吊了一夜,估計也罵了一夜;嘴唇起了干皮,嗓子也帶著沙啞,聽到魏源的話,有一絲停頓,隨即笑道:有王府撐腰又如何,你還不是來了。 我不只有王府撐腰,我還有陛下撐腰,你要不要試試?魏若瑾一陣厭煩,陰陽怪氣的不會說人話是不是? 魏若瑾對著魏源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 站住,你站??!魏若瑾,你不想知道魏相找你有什么事情嗎?魏源急得大喊。 魏若瑾懶得再回頭,對尚管家道:讓他繼續嚎吧,讀了那么多書,還一大把年紀了,不知道什么叫識時務嗎? 魏源將魏若瑾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氣得呼息都開始變急促了,再次叫罵道:不過一黃口小兒,魏家養你那么多年人,你竟置家族榮辱不顧! 魏若瑾深呼吸一口,轉身快步走到魏源面前,狠狠盯著他。 哼,沒大沒小的東西 啪的一聲,魏源的聲音戛然而止,右臉都麻了。 魏若瑾端著架子,左手藏在袖子底下甩了甩,心里爽快了,就是手有點痛,他道:你怕是忘了你們魏家是怎么起來的了吧。魏家拿了我母親的錢財才有了今日,如今倒是忘了從前在田地間掙扎的日子了? 還是我家王爺心軟,讓你在這兒過得太舒服了。魏若瑾冷笑一聲,再也不看他一眼。 出了地牢,雨下小了,尚管家對魏若瑾躬身道:公子,牢里的人可要用刑? 魏若瑾搖了搖頭,不用管他,先餓他兩天。我的菜呢? 廚房應該收拾好了,小的這就送到正院。 魏若瑾沒讓尚管家送,自己去了廚房,順便拿了些自己要的東西,才回了正院;回到正院的時候藺衡已經不在里面了,心里還有些失望,不過又很快忘了。 辛夷,我手疼,幫我和面。 辛夷立刻應了一聲,公子,又吃上次那個面食嗎?想到上次的味道,她咽了咽口水,真好吃。 不,這次做點不一樣的。魏若瑾看著自己拿過來的勉強算是調料的東西,嘆了口氣,還是太少了,他想吃火鍋。 辛夷和好了面,魏若瑾讓她拿了把被開水燙過的剪刀,把面剪成小條下到鍋里,熟了之后再撈起來。 多放點油,這么點油會炒糊的。魏若瑾看著辛夷一點點地放油,看得心急,忍不住開口。 婢子都放了這么多油了,還放啊。辛夷一臉心疼地看著陶鍋,這么多油得吃多久啊。 魏若瑾覺得那句何不食rou糜可以用來形容他,階級不一樣,竟然忘了普通百姓根本吃不起油,糧食都吃不起,更不要說用來榨油的作物了。 藺衡回來的時候正好趕上那碗用紅薯葉炒的面條,油汪汪的很好看。好像和上次的不一樣。 你來得正是時候,剛做好飯你就來了。魏若瑾笑瞇瞇的對藺衡招手過來吃飯。這菜是我門口種的,底下的果實熟了可以吃,葉子也能吃,快嘗嘗。 藺衡試了試,點點頭,味道還不錯,果子能吃,葉子也能吃,倒還真是個好東西。 這次做得清淡,藺衡很快就吃完了,辛夷這次沒吃,她心疼那些油;哪怕魏若瑾喊了她幾次,硬是沒動,主子吃可以,她不行;她知道自己能有今天是為什么,做人不太能貪心。 魏若瑾只能在心里默默嘆氣,把榨油這件事情記在了心里。等他右手再好一些,再去山里逛逛,反正要去找茶葉的,他還記得十多歲的時候村里突然掀起一股摘茶籽的風氣,每家每戶都摘了不少用來榨油。 這雨一下,就連續下了好幾天,好不容易露了些陽光下來,魏若瑾也感覺到了夏天的腳步。 正院處的那片空地里的紅薯藤可以再一次插扦,因此再次打理出一片空地。這次魏若瑾在一邊看著,一邊指揮家將種。 【發掘煤礦成功,附近村子受益,宿主獲得1000積分,藺衡獲得西北聲望800?!?/br> 魏若瑾一頓,藺衡居然已經開始挖礦了,但是沒有聽他提過。 阿瑾,怎么不回屋子里? 剛想到藺衡,藺衡就出現在他眼前了,穿著凱甲,腰上還帶著重劍;如果不是知道西北沒有戰事,還真以為他是從戰場上下來的。 這紅薯分株也差不多了,等紅薯熟了,按西北這邊的天氣,也許還能再種一次。魏若瑾看著長勢露人的紅薯,我也不知道行不行,收了再看看。 要是紅薯能種兩季,也不知道玉米能不能種;按照布帛上的說法,應該是能種兩季的,但以西北的氣候明顯是下半年種才會比較好;但魏若瑾想試試,萬一種成了,那不也是糧食嗎。 嗯,你做主便好。藺衡沒讓魏若瑾繼續呆在外面,牽著他往屋里走,我上次寫了奏報,請求陛下再派刺吏來,順便問他要了些人。 那魏源? 還在地牢里,放心吧,這次不會對你不敬了,你想去瞧瞧嗎?藺衡輕笑了一聲,見魏若瑾幫他脫凱甲,湊上去親了一口。 見他有什么意思,不去。對了,你問陛下要人干什么?魏若瑾沒有碰他的重劍,那劍他試過,太重了,還是讓他自己擺吧。 挖礦啊,就像你說的,我總不能強征百姓吧;所以,陛下就下旨將其他地方的囚犯給我送來了。藺衡頓了頓,道:我見你之前想的那些不錯,百姓想來便做五休一,包一餐,且給些布帛糧食,來的人竟然還不少。 魏若瑾點點頭,原來這就是為什么突然系統給了獎勵的原因,系統好多天都沒有出現,他都快忘了,不過,如果系統都是這樣,他倒也不是那么急著剝離。 那你穿上這一身是去哪兒? 那處山頭已經我帶兵包圍起來了,暫時不會有其他世家參與進來,但以后可說不好。 藺衡喝了口水,看著魏若瑾笑,道:上次不還信誓旦旦地說,魏家是來送來的嗎?這別怕是來吃飯的吧。 魏若瑾的眼睛轉了轉,那也不會是我去見他呀。 魏若瑾不想見魏家人,魏源卻等不及了,被關起來這么久,證明身份的印鑒也丟了,陳家再也沒了消息,他還不想死在這里。 再一次要求見魏若瑾的時候,藺衡終于同意了。 這次再見到魏源,那一身傲氣蕩然無存,整個人仿佛老了好幾歲,一臉滄桑。魏若瑾走到他面前,覺得很沒意思。 他跟這人無冤無仇,把人整成這樣,感覺好像不太好。因此抬頭看向藺衡,只不過藺衡沒懂他的意思。以為他是在征求他的意思。 魏源,抬頭。 魏若瑾心里有些不舒服,他連忙道:你有什么事情見我,直說吧。 魏源抬了抬眼皮,看了魏若瑾一眼,道:你將你母親的嫁妝搬走之后,魏相才發現她的遺物里有一樣東西,非常重要。他說只要你愿意將那東西交出來,將來魏家便由你繼承。 魏若瑾輕笑一聲,你要說的就是這個,魏家還真以為自己是什么香餑餑,誰都稀罕? 阿衡,能把他趕出去嗎?趕出常邑州。魏若瑾抬頭問。 藺衡抿了抿嘴,非常干脆地答道:不行。 他并沒有犯罪,也不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阿瑾,不行;從他踏進西北王府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失去了機會,想要出常邑州只有一個辦法。藺衡看著魏若瑾的眼睛,絲毫不肯退讓,哪怕知道這個答案會讓他難以接受。 一旁的魏源露出一連串的笑聲,那聲音越笑越大,讓魏若瑾不適地皺著眉頭;藺衡將人摟進懷里,反手拿著劍拍在他的肚子上,魏源這才止住笑意。 真想不到,魏公子竟會如此天真,也不知道是不是該嘆一句魏相之福。 少廢話,本王想要你的命,也不過一句話的事情。想活著,就該明白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藺衡將魏若瑾的頭壓在胸膛,不讓他抬頭。 魏若瑾有些氣,藺衡從沒有拒絕過他,但這些太過干脆利落,讓他有一些反應不過來。直到魏源說他天真,他才明白過來。 魏公子,你這樣只會被西北王利用個徹底,他將來能妻兒成群,而你卻只能孤苦一人,身后無人可靠;不如將魏相要的東西交出來,將來整個魏家都是你的,也不愁沒了退路。魏源輕咳一聲,繼續蠱惑道:到那時,公子養些妻兒又有何懼 藺衡一腳踢翻魏源,他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猛烈地呼吸了好一會,才緩解身上的疼痛,再看向魏若瑾站的方向時,那里已經沒有人了。 許久,地牢里再次發出一陣笑聲。 回到正院,藺衡讓辛夷出去,任何人不得進來,看著魏若瑾面無表情的樣子樣,道:阿瑾,你不要聽他胡說八道,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意的。 第34章 萬字更 阿瑾, 你別生氣我從來沒想過后半輩子的生活里沒有你。藺衡有些急了,魏若瑾的樣子看上就不太高興。 阿瑾 魏若瑾拉過藺衡道:我沒生氣,我只是他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 更多的卻是在生他自己的氣,我只是有些想不通,阿衡,你明白嗎?他不是犯人, 不是罪人,可是他卻被我們關在地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