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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因為我那孽徒罷了,我那徒弟將人間當游戲場,招惹了一個又一個女修,后來下場凄慘,徐昭明是幫他養著他的孩子?!币膷估湫Φ?。 “孩子?徐師叔肚子里是……” “對。那孩子血脈特殊,合歡宗兩道也唯有徐昭明能救他,他就把那孩子養在肚子里?!?/br> 小舟越升越高,直至云間,夷嵐隨手拂走一片白云,道: “白乘風那人,好陰謀詭計玩弄人心,他救徐昭明不假,可他看中的是徐昭明的天賦,不知利用了徐昭明多少回?!?/br> 說完,她就閉上了眼。 魏婠懼于夷嵐的威勢,不敢多問,只好把目光投向小舟之外。 小舟在云間飄飄蕩蕩,到了一座高峰,就從云端落下,直沖向一簾水瀑,過了水瀑又是奇峰妙脊,連片的綠山向身后奔去,幾乎成了一個個綠色毛團。 小舟一路飛過溪流,沿著山璧曲折前行,直至無路可走。而前路山崖險峻,崖間開了一株潔白的小花。 夷嵐向那白花伸出手來點了一點,那花便倏然膨脹數倍,像一張巨大的嘴巴將小舟吞了進去。 小舟通過花的通道,便到了一片霧靄繚繞之地,目光所見卻是一座金碧輝煌的琉璃塔,塔的頂端在陽光之下閃閃發光。 夷嵐剛一落地,便從塔里走出了兩個秀美的男子,都迎上來,道:“道主,你回來了?!?/br> 魏婠正想“道主”這稱呼,夷嵐便向她招手,“這是我的弟子,魏婠?!?/br> 魏婠呼吸一滯,夷嵐是不是說錯了?她何時成了她的弟子?即便她入了欲道,按輩分來排也不該是夷嵐的徒弟啊…… 夷嵐并未看她,在兩個男子的攙扶之下進了塔,魏婠也跟了進去。 塔中更是富麗堂皇 ,地鋪白玉,墻涂金粉,璧頂畫滿了龍翔之景,那龍畫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活過來。 魏婠看了好一會兒,聽到夷嵐的聲音才醒過神來。 “給她收拾一個地方?!?/br> 魏婠的洞府離琉璃塔不遠,大得出奇,魏婠疑心是不是侍人帶錯了位置,那侍人卻說這地方已經算小的了。 到了午夜,魏婠心思浮動無法入定,望向窗外,一輪圓月掛在天邊。不知怎么的,魏婠覺得今天的月亮比往日要圓得多。 “嗷嗚——” 一陣狼叫聲從遠處傳來,穿過沙沙作響的樹林,把這夜色渲染地更加鬼魅。 隨著月亮升高,狼嚎之聲愈加分明, 是誰養的靈寵?魏婠想著,遠處另一個方向又響起一聲清越的叫聲,似鳥非鳥,似鹿非鹿,這叫聲落入魏婠耳朵里竟有一種可怕的感覺,她的耳膜如心跳一樣雖叫聲鼓動,她的血液卻都像凝住了一般,等到叫聲消失,血液才繼續流動。 “什么東西?”魏婠喃喃自語,方才那恐懼感還殘留在心底。她懷疑是有人養了異獸。 不過,這叫聲過后,其它野獸的聲音便了無痕跡。 魏婠一夜未入定,到了白日要去見夷嵐,卻被告知夷嵐去了某個侍君的洞府,至于做什么嘛……想想也就知道了。 在欲道人生地不熟的,魏婠就只能想到一個熟人,那就是白衡。 魏婠決定去找他。 第33章 “我白氏是天底下最后的…… 欲道的建筑以九層琉璃塔為中心, 成八卦之勢,魏婠的洞府在東南方向,其它地方都為云霧籠罩, 向遠處望, 只能看見一片白茫茫。 魏婠正辨認方位,想著去尋白衡, 就見從天邊飛來一個人影,仔細看了, 正是白衡。 “白師兄,我正要去找你呢?!蔽簥赜龉嗜? 雖然這故人也不怎么熟,但到底是讓她有了些安全感,因此語氣中也有些驚喜。 白衡飄飄然落地, 此次沒帶他那把古琴,墨發為一條藍色發帶束起, 頗有君子雅然之風, 他對魏婠淡淡道:“師祖已經收了你做徒弟,魏道友不用叫我師兄?!?/br> “師兄這是說笑吧?” “祖師金口玉言,斷不是說笑?!?/br> 魏婠想起昨日夷嵐隨口一喊,她自己也沒想道夷嵐收徒這么隨便啊, 而且白衡是夷嵐的徒孫, 這輩分擺在這,真夠尷尬的…… “那……”她總不能真讓白衡叫她師叔吧?“不如我們以名字相稱?” 白衡也沒說好還是不好,向遠處看了看, “我先帶你去我的洞府吧,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去找我?!?/br> 魏婠自然答應。 白衡的洞府在東北方向,不過他特意繞過了琉璃塔, 而不是直接從琉璃塔上方過去。 在路上,魏婠想起昨夜之事,問白衡:“是有人養了靈寵嗎?昨天我聽到了好多聲音?!?/br> “吵著你入眠了?我會讓他們安靜些?!?/br> 魏婠只覺得白衡的態度變化太大了,第一次見面還對她殷勤關切,現在那關切都消失不見了,對她冷淡起來。 欲道的人都這么奇怪嗎?夷嵐說收徒,連個收徒儀式都沒有;白衡也奇奇怪怪的。 不過魏婠不是臉皮薄的那種人,她疑惑甚多,就想一一問出來,總能從白衡的回應中發現什么?!鞍缀鈳熜?,那你知道徐昭明師叔的事么?他似乎與夷嵐師祖有舊?!?/br> 魏婠發現她叫出師兄后,白衡的神色舒緩了些,他說道:“徐昭明曾是師祖的男寵?!?/br> 魏婠被這消息一震,看向白衡:“徐師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