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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三層皮的邪魔,竟也同時出手,笑意殘忍:“化神期的老頭,借你皮囊一用!” 兩方首領,陡然纏斗至一處。 驅魔司眾長老也不是吃素的,與邪魔打交道多年,紛紛祭出法器,沖向邪魔堆里。 衡予老祖半步合體境,加之與高等血魔作戰經驗豐富,終勝者血魔一籌。 一炷香后,衡予老祖拎著三層皮血魔的頭顱,將其往地上一扔。 黑血噴濺,最強者魔軀顯現,邪魔群龍無首,陷入慌亂,不多時便被驅魔司一眾長老收拾干凈。 此時,天際一絲銀光乍泄,天亮了。 驅魔司眾長老一看天色,頓時一急,“糟糕,都到了這個點,逐不宜那邊——” 衡予老祖不疾不徐,“無妨,老夫聽聞那小子曾去過亂風城,能將那處地方整肅一新,很了不起,這小子沒那么容易出事,且去看看?!?/br> 驅魔司長老聽這話,更著急了:“……” 不是,他們擔心的不是逐不宜會死,而是他被…… 有些事,老可意會,卻不能說。 衡予老祖卻不管那些,老要逐不宜能為誅魔一事上發揮天賦,便是逆天下之大不韙,他也會保下他。 修道天才百年難遇,誅魔一道的天才,千年不見得能出一個。 倘若他真犯下大錯,直接誅殺了多浪費,不如放在州安衛贖罪。 衡予老祖想得挺美,可趕到珍瓏山下,還是愣住了。 珍瓏山,該改為珍瓏廢墟了。 曾高聳入云、重巒疊嶂的山峰,全都似各類靈器削得七零八碎,亂石非崩,草木粉碎,一片狼藉。 衡予老祖在亂石堆里,找到了臉色難看的古玉楨、監察者四人。 元嬰老祖作戰,掌心翻覆便是云雨雷電,破壞性太大。 兩位監察者一見衡予老祖,急忙起身施禮。 衡予老祖擺手,“一隊人留下,保護這年輕人和小孩,其他人,隨老夫進山?!?/br> 深山里,隨著一道劍光撞到山上,珍瓏山最后一座峰,顫巍倒下。 轟—— 逐不宜手執從別處搶來的靈劍,艱難撐地,血從他嘴邊涌出,劃過下頷,滴落在衣領上,泅出一團血污。 他身上,凌亂的刀劍傷痕交錯,月白衣服,已被渲染成血衣。 他發出沉重的呼吸,頭卻抬著,雙眸如狼般盯向對面。 昭明寺眾執法者皆一身狼狽,警惕地看向逐不宜,帶著nongnong的忌憚。 這逐不宜才多大年紀,度過元嬰劫也沒過多久,竟能在他們十幾人圍攻下,絲毫不落下風。 這是何等恐怖的天賦。 萬一今日放過他,來日他必將踏平昭明寺,他們這些曾參與滅殺他的執法者,下場未必會比錢長老好。 一人搖晃著站起,目光灼灼地死盯逐不宜,本命刀直指那人,“此禍害斷不能留,趁現在,殺了他!” “為了九州,殺了他!” 逐不宜也撐起劍站起身,氣勢沒有半分減弱,俊臉邪肆張揚,“為了九州,呵,你們也配!” 場面很快,劍拔弩張。 突然,逐不宜額間劍靈印閃爍不定,他囂張的語氣戛然一頓,安撫道:“阿窈別怕,很快就好了?!?/br> “就是瞧著嚇人,其實是皮外傷,回去吃一吃藥就好了?!?/br> “真的,我不騙你?!?/br> 他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將欲沖出靈印的樂窈封回去。 血太多了,他家阿窈會暈。 阿窈不必上戰場,他自己能對付。這些人,還不配將臟血染到九霄劍上。 逐不宜手中劍勢醞起。 不過一柄尋常靈劍,在他手中竟有撼動風云之威。 “殺?。?!”一聲殺字,引得落葉激蕩。 刀光劍芒閃爍,就要撞至一處,迸發出磅礴力量。 千鈞一發之際,一人身影降落在戰場中央,左袖輕輕一揮,接住逐不宜的劍氣,右手緩慢一揚,化解了執法者們的刀柄之力。 雙方都愣了愣神。 來人是位老者,面不改色地化解掉兩方攻擊,淡淡瞥了眼昭明寺那邊,“十幾個大人,欺負一個小孩,丟不丟臉?” 昭明寺執法者皆震驚不已,在見到老者面容剎那,有人疑惑,并不認識這個老人,有人則瞳孔一縮,大為驚訝。 他們誅殺個人而已,怎會驚動這樣的大人物。 州安衛,衡予老祖。 若說星宿海和昭明寺是站在九州明面上的大勢力,那州安衛便是隱于暗處的龐大組織,組織成員行跡詭譎,修為至公也是元嬰巔峰,這些人尋常不見身影,卻游晃九州,專誅殺三層皮以上的高等血魔。 他們修為高強,不受任何一方勢力管束,各宗門掌門宗主卻都得賣他們面子,地位在昭明寺之上,隱隱壓過星慈老祖。 衡予老祖百年前曾是滄瀾派驅魔司長老,后來,在一次與三層皮血魔作戰時失蹤,再出現時,實力已由化神初期,抵達化神巔峰,再到滄瀾派,便是掌門也得行禮。 “衡予老——” “別搞那些虛的。老夫已明白事情前因后果,就是為這事來的?!?/br> “老祖,逐不宜乃未來的禍世者,心性殘忍,曾戕害父親,叛出師門,我昭明寺奉命追捕,他卻殺了錢長老?!?/br> 衡予老祖聽了執法者們的解釋,手指微掐算了一番,眼底泛起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