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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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江別秋也笑著握住院長,看你這架勢,我還以為我們是去赴死的呢。 盡說些晦氣話!老院長氣得胡子一翹。 方覺遠遠地走來,江別秋余光看見,便像看見救兵似的,逃離了老院長的魔爪。 黎明塔跟你說什么了? 方覺把人類基地很可能是一個巨大的場的事告訴了眾人,路易斯口無遮攔,登時就道:那照這樣說,我們豈不是死定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方覺瞥了他一眼,這是人類僅存的家園,如果熵無法漸漸消散,終有一天人類會迎來滅絕。 他的語氣不像開玩笑,在場的人無一不臉色一變。 所以我們要嘗試把比格星那個中心毀掉,無論里面是誰。江別秋最后總結道。 老院長站在一邊,雖然插不上話,但也倍感欣慰。 自己的兩個學生,一個江別秋,一個佐伊,都參與在這次行動之中。 他們幾個年輕人,有的如路易斯佐伊,都穿上貼身的防護服;也有如江別秋方覺,只簡單地持了把對付污染體的槍。 各個生氣勃勃,渾身上下都是年輕人的模樣,不免讓老院長有些感慨。 數十年前,他也是這么看著江行知離開的。 小隊臨走前,老院長還是忍不住叫住了江別秋。 其實你的母親是我的師妹。老院長說,她師從向導學院上一任院長,這么多年過去了,該死的都死了,不該死的,也死了。只有我一個還活著。 江別秋聞言緩緩回頭看他。 最開始她被判定為叛徒的時候,我沒有幫她說話,反而還出示了能定她罪的證據,我這個師兄實在不是個東西。 在場的人都沒料到還有這出。 自從熵的秘密被揭開,白露這兩個字就更是成為了人們口中不敢提的名字。 說她高瞻遠矚,在熵最早出現的時候,白露就發現了它存在于基因里的危害,于是著手研究如何剝離熵值??伤虼撕λ懒私迩Ф嗳说拿?;說她殘忍無情,可如她這般,在歷經愛人慘死,背負傷痛還能繼續冷靜地為未來鋪路,世間人也少有。 當初他們疑惑,白露既然知道了熵,為什么不借此警告世人,也已有了答案。 至此,所有關于她的污名與贊揚,都隨著過往消逝了。 如今只剩生前之人偶有懷念。 所以你因為愧疚,才照顧我的嗎?江別秋淡淡問道。 最初是的老院長輕聲道,但是,秋秋,我是真的把你當孩子看待的。 那不就行了?江別秋看著他半晌,忽然笑道,行了,別愁眉苦臉的,等我們回來吧。 他們不再談論白露這個名字,是對她過往的所作所為的寬恕,也是對這位獨面對殘酷真相的勇士的敬佩。 往事如煙,現在他們已經有了更需要做的事情。 基地出口的門伴隨著轟隆聲被打開。 出口的另一側,是深不見底的黑,他們身后是漸漸從地底升起的人造太陽,溫柔的光輝灑在每個人的身后,與拉長的影子交融。 路易斯沒走幾步,就覺得身側好像有什么東西飛過來,他下意識一伸手,就抓到一塊正方形的小儀器。 ?路易斯狐疑道,這是什么? 方覺:不知道,你看看。 這是張雨庭給的,但外面方方正正,看不出到底有什么作用。江別秋在底面發現了一個錄像設備,但兩人搗鼓許久都沒找到播放的位置。 熟悉這些東西的,非路易斯莫屬。果不其然,他只擺弄了兩下,就一臉了然:是個工作記錄儀。 江別秋回頭:是什么? 就是一些參與研究的專業人士,用來在制作過程中記錄下自己的研究成果的儀器??梢援斪鲆曨l日記,一般記錄的周期都比較長,少則幾年,長點幾十年也是有的。不過這玩意很古老了,現在基地里根本找不到這種東西。 說著,他看了江別秋一眼:好像是跟你那副眼鏡差不多的年代產的。 江別秋腳步一滯。 張雨庭給的、研究日記、和金絲眼鏡同年代生產。 他想到了一個人。 這東西是白露的。 說話間,路易斯已經上手去拆蓋子:雖然古老,但里面的影像應該沒壞,給我點時間。 不急。方覺不動聲色地牽住江別秋的手,先去污染區,找個稍微安全點的地方再說。 如果這是白露的,說不定里面儲存的影像,時間跨度大到幾十年。甚至,他們有可能會在這部影像里看到十年前,還是試驗品的江別秋。 這也更加說明,所有因果,都在里面。 方覺去看江別秋的表情,但看不出什么異樣。 他真的,把白露當年對他所做的事放下了嗎? 作者有話說: 比格星是最后一個劇情章 會解開江行知到底怎么了,白露當年從發現到研究的整個過程,以及方覺身上最后的秘密這三件事 哦!還有黎明塔 如果我爭氣的話,月底完結_(:з」)_ 第102章 污染與輻射無處不在,猩紅色的熵混入其中,讓整片天空呈現出極其詭異的色彩。 此處仍有植物,但已全部被異化,葉蔓瘋長起來遮天蔽日,破敗的建筑已經看不清原本的模樣,以至于整個污染區都處在一片昏暗的夜色之中。 小隊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直搗當年那處被廢棄的研究所。 路途迢迢,全靠腳力。他們一路避開危險的區域,行進一整天,才堪堪看到稍微保存完好的建筑群。 冷質的微光撒在地表,更顯生命的凋零。 方覺正從一處較高的平臺上跳下來:休息一下。 路易斯如蒙大赦,隨便找了個稍微干凈點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來,拿著水囊就往嘴里灌。 一路走來,他們也并非一帆風順。比格星的污染體沒有智慧,但外表堅硬,對付起來也很費力。其它人尚且有自保能力,路易斯就只能指望著自己的精神體。 你既然不行,就不要跟過來了。宋恒靠在一邊低頭看他,很是嫌棄,走一段就要停下來等你,什么時候才能到比格星? 路易斯不服:人佐伊不是也一樣嗎! 你跟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比?宋恒嗤笑道,得了吧,路易斯小公主。 你! 他們就這樣吵了一路。 其實這也不能怪路易斯。他的等級不高,跟宋恒還能稍微抗衡一下,和方覺這樣的就壓根沒法比。神奇的是,所有人都看不清這位最強哨兵的動作時,只有江別秋跟上了。 只靠結合,根本做不到這種程度,兩個個體合作戰斗,更需要的是默契與力量。 路易斯還記得不久前,他們剛踏進污染區的時候,因為判斷失誤,不小心誤入了一個污染體聚集地。 這些怪物沒有五感,攻擊靠本能,即便如此,沒多久小隊的戰斗力就撐不住了。 危急關頭,還是江別秋和方覺力挽狂瀾,從包圍圈里沖了出來。 此時,這兩人正躲在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休息,雪球埋頭舔著臟兮兮的爪子,時不時抬起頭確認周邊是否足夠安全。 人都沒受傷,只是身上濺了許多污染體的汁液,看起來怪惡心的,連一直小心翼翼的方覺也沒能避開。 江別秋看了一會,起身去扒方覺的衣服。 他們身后,羅山正在幫佐伊包扎手腕上的傷,不經意瞥了一眼,連忙手忙腳亂地把佐伊的頭轉過來。 怎么了?佐伊不明所以,下意識順著羅山的視線看過去,正看見那一幕。 佐伊: 路易斯:哎哎,這么多人呢,注意著點! 江別秋置若罔聞,方覺也沒拒絕,兩人一個主動上手一個被動配合,制服瞬間被脫了下來。 粘液的味道很難聞,江別秋被熏得只皺眉頭。他忍著想吐的心情,將方覺衣服上黏糊糊的東西用刀尖挑了下來,然后順便把自己外套也脫了。 給。江別秋把自己的衣服遞過去,穿我的,干凈點。 方覺沉默了一下,把衣服接了過來。 路上對付污染體時,方覺雖然知道江別秋能自保甚至還有余力保護別人,卻還是下意識擋在他的身前。以至于沒顧得上躲污染體身上濺出的汁液,這才導致整件制服都遭了殃。 粘液大致被清理干凈,味道散了些許,江別秋滿意地把方覺的衣服穿到身上,一抬頭,發現方覺沒動。 怎么?江別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不想穿嗎? 方覺:小了。 江別秋: 可不小了,方覺的肌rou量并不大,但密度比江別秋高很多,再加上人家身高體長,光站在那里就比江別秋高上大半個頭。 失算了。 江別秋嘆了一聲,打算把衣服還給方覺,結果直接被摁住手:穿著吧。 嗯? 方覺不語,把小自己身體一號的衣服系在腰間,站起身來。 佐伊剛才在逃離污染體區域的時候,不小心落在最后,被異化的植物割破了手腕,硬是撐著一聲沒吭。最后還是羅山細致,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方覺走到她面前,讓她把手伸出來,檢查過后沒什么異樣,這才微微放下了心。 雖說小隊里羅山是隊長,但大家幾乎都是心照不宣地聽從方覺的指揮。 他也很可靠,就算剛開始羅山走錯路,也能帶著大家全身而退。 污染區里,不知哪里吹起風來,將方覺腰間的衣服吹得烈烈作響。 他站在哪里,哪里就是方向。 你的頭還痛嗎? 觀察間,江別秋走上前來,和他并肩而立。 他的頭發有些長了,發梢被風揚起,與眼鏡上的鏈條糾纏在一起。方覺抬手將江別秋的頭發解救出來挽到耳后,輕輕搖了搖頭。 我給你安撫一下精神海吧。江別秋說,很久沒看了。 好。 方覺極其熟稔地將額頭貼過去,任由精神觸網穿過封閉的精神海外殼,在內部游動著。 海域變成雪山,山腳下流水潺潺,天空與地面均成一色。感知身處其中,只會覺得冷。 江別秋意識輕飄飄落在實處,卻只覺溫暖與舒適。 那是精神海接納他的證明。 其實方覺在度過精神閾值之后,精神海就已經穩定下來。他不懼怕熵造成的精神過載,也就不再需要向導的精神安撫。 可既然江別秋要,那就給他吧。 這個念頭產生的瞬間,就順著連結之處,順利傳導到了江別秋那邊。 精神觸網瞬間收回。方覺睜開眼,略微疑惑地開口:怎么了? 他在害羞! 遠處的宋恒揚聲道,語氣里盡是幸災樂禍,方長官,你不知道吧,在子夜區的時候他 宋恒。江別秋回過頭去,也不說話,只瞇著眼看他,把他看得渾身汗毛直立,默默閉了嘴。 結果把路易斯的好奇心勾了起來。 子夜區什么?江教授干什么了?他挪著屁股蹭到宋恒跟前坐下,眼睛亮晶晶,快說快說。 宋恒無語,你這什么愛好。 你是不知道,方覺談起戀愛來簡直像換了個人!路易斯說,我只是好奇 好奇江別秋當時在子夜區干了什么。 宋恒瞥了江別秋一眼,動了動嘴,附身湊到路易斯耳邊,小聲道:他當時跟我說,想色誘方長官。 嚯!路易斯驚呼一聲,反應過來后笑個不停,原來阿覺也是看皮相的啊哈哈哈 他們自以為說著悄悄話,殊不知全被方覺聽了進去。五感敏銳的哨兵收回視線,看見江別秋紋絲不動的表情,和一紅到底的耳根。 方覺忍不住別過頭笑了一聲。 在江別秋惱羞成怒之前,方覺清了清嗓子:路易斯。 哎!路易斯被喊得一個激靈,回過頭嘿嘿笑道,怎么了? 方覺:工作記錄儀能打開了嗎? 在得知路易斯能使其恢復大半功能后,這東西就一直放在他那里。一路上路易斯除了趕路,就是在修復里面的數據。聞言直接從背包里拿了出來:可以正常播放,但是收錄的功能已經徹底損壞了,我正打算搶救一下。 方覺:不用了。 工作記錄儀被送到江別秋眼前。 小小的方盒子,拿在手里有點重量,蓋子上方,是一個圓形的輸入口。 看嗎?方覺問。 江別秋放在儀器上的手指緩慢摩擦著,眼神放空,像在神游。 那就先不看了。方覺將手覆上去,想將東西收回背包,就聽江別秋說道:看吧。 圓形輸入口的下方就是播放鍵,江別秋飛速在那里點了一下,然后收回手指:總歸是要看的。 張雨庭說,他們想要知道的一切都在里面。 那的確是一段漫長的歲月。 從江行知離開人類基地開始,到白露入獄,十幾年的時間,所有大的小的時間節點,都被白露事無巨細地記錄在里面。 工作視頻錄制時,白露依舊是一副冷漠研究長的模樣,每一句話在旨在記錄,并非傾訴。 戰時四十七年,江行知出發比格星,因個人原因叛逃,被定罪。 白露在江行知的筆記里,找到了他深受精神折磨的記錄。隨后,她發覺,這一病理的來由,就是熵。 熵的秘密,自此開始露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