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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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他笑著感嘆道:不愧是白露老師啊 江別秋笑了下。 他想起在黎明塔治療的那些歲月。 被一個非人類的數據團每天追著進行心理訓練,醒來就能聽見它在耳邊說什么你是那五千多人里唯一存活的人你能活下來就證明你的強大云云。 現在想來,說不定白露就等著這一天呢? 他能活著,只是作為白露的一個實施計劃的工具他掙扎著活下來,似乎并沒有什么意義。 子夜區的風又起了。 江別秋隔著層層的霧氣,仿佛看見方覺在外面等待的身影。 他眼神一變,倏地閉上眼。 半空中,無數條橙色的精神觸網,以江別秋為中心迸發而出! 作者有話說: 卡文卡死 今天更晚了 第84章 第一瞬間,他看見了一只紅狐。 毛發是棕紅色的,長耳,耳尖上點綴著縷紅毛。四處是迷人眼的煙塵,它趴在廢墟里,伸著脖子回頭望。 背景是混亂一片。 江別秋知道,這是他自己的小狐。他過載使用精神觸網時,看到了遺留在精神海中的記憶。只不過,這段記憶對他自己來說十分陌生。 小狐為什么會出現在類似戰場的場景里?這是什么時間?他呢?他在哪? 很快,這幅場景一閃而過,蜻蜓點水般消失在視野里,他沒能找到答案。 江別秋能察覺到自己的感知很深,在高子默設備幫助下,他甚至能用手觸摸到塔區的景色。 雖然只是精神觸網的感知,但也如同身臨其境。 羅山在訓斥手下,從子夜區避難而來的人被幾個士兵簇擁著往塔內走,還有人好奇心重,竟想繞過軍區的人靠近子夜區,然后被擋了回去。 黎明塔三十七層的那盞燈十年如一日地亮著,點綴著遠方綿延的黑暗。 他們不知道,有一張細密的網正懸在上空。 江別秋在使用精神觸網時,可以直接影響向導。高子默就是想借用這一點,使塔區正常的向導陷入精神過載,從而利用這些向導控制其他的哨兵。 一環扣一環。 黑暗里,一根橙色的光線,悄悄地游進人群中。 倏地,三十七層的燈忽閃了一下。那根精神觸網仿佛也跟著動靜瑟縮起來,它猶疑著,不自覺就落在高聳入云的塔身之上。 江教授,是你嗎? 熟悉機械聲響起。 江別秋微微蹙眉這聲音是直接從精神海中震蕩開的,導致他散發的精神觸網驀地一滯。他忍著疼痛,聽見黎明塔又叫了一聲:江別秋。 別叫了。江別秋無奈道,你在塔區待得好好的,卻把我和方覺兩人丟在子夜區面對高子默。 我無能為力,這是你們人類的事。黎明塔像絲毫察覺不到事態的緊迫性似的,慢悠悠道,你要殺死所有異能人嗎? 我不能嗎?江別秋反問道,我既不算正常的向導,也不是普通人類,不需要站在他們的立場。 黎明塔輕輕笑道:你不會的。 他們處在一個虛無縹緲的精神世界里,世界之外有人在想著毀滅。他們卻還像遇見老朋友似的,悠閑緩慢地開著玩笑。 江別秋時而覺得,黎明塔比普通的AI智能還要固執,時而又覺得,他貼近人性,最擅長的就是觀察情緒和安撫情緒。 于是江別秋也笑道:對,我不會。 高子默告訴他,他的精神觸網可以影響所有向導的時候,他就生出了一個主意。 普通向導是向導,那些被亞特蘭蒂斯污染過的向導,不也是向導嗎?再進一步說,高子默將自己改造成可以cao控工蟻的蟻后,用的也是污染過后的精神觸網。 如果猜測成立,那么江別秋也是可以cao縱高子默的。 但,單憑他自己一個人還完不成。 當時時間緊迫,他沒來得及跟方覺明說,但方覺懂了。 黎明塔也懂。 你需要我幫你。黎明塔說,你的精神觸網張開之后,并不會選擇性地進行攻擊,我的數據組成可以保證塔區異能人的安全。 江別秋樂了:你是不是在我腦子里也安裝了什么監測手環??? 可你能想到,高子默不會想不到。黎明塔提醒他,他既然能把你放到這個位置,就一定有什么后手。 我知道。江別秋想起被關在透明玻璃罩里的猩紅霧氣,但他沒明說,只道,記得開啟防御機制,不要讓污染混進塔區。 黎明塔嘆了一聲:我會做到的。但是秋秋這件事可能會讓你過載使用精神力。 高子默改造自己后,才能cao控如此多的異能人,但他自己也因為反噬,成為現在這個模樣。雖然一半是因為藥物的作用,但其中的損耗依舊rou眼可觀。 如此大的工作量,帶給江別秋的,最直接的就是精神過載。 沒事。江別秋若有所指,我的精神?,F在已經很堅固了。 在和方覺精神結合之后。 * 在高子默的視角,江別秋正閉著眼,全神貫注地cao縱自己的精神觸網。他看不見那些東西的形狀,但通過儀器,可以直接觀測到塔區的某些地方發生生的微妙變化。 他神經質地笑了一下,轉身走出了建筑。 方覺依舊被困在那片猩紅的霧氣中。隔著這么遠的距離,高子默還是被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看得心中不適。 幾次三番被這個人打亂計劃,高子默早就對他恨之入骨。剛開始他并不認識這個哨兵,直到后來才得知,張雨庭是他的母親。 他在心中冷笑一聲,走近方覺:我聽說,你有精神閾值?張雨庭有沒有告訴你她怎么知道的? 方覺淡淡地看著他。 沒有回應,高子默也不放棄打擊方覺的心,再次說道:你不會真的認為,自己不怕這些顆粒吧。 你知道顆粒的來源是什么嗎 見方覺終于肯舍得抬眼看他,高子默臉上露出一個得逞的笑:你們這些小心思,以為我看不出來嗎?江別秋這個人,和他的父親一樣狡猾,我上過一次當,可不會蠢到上第二次。 咔噠 子彈上膛。 哎哎哎,別急著殺我。高子默做作得舉起雙手退后一步,方覺我一死,江別秋可就出不來了。 說到最后,他咬牙切齒,身上的爛rou因為劇烈的動作而不斷簌簌下落。 等他的精神觸網徹底鋪開,離開精神海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 砰 呃??! 方覺毫不客氣地開了一槍。 高子默的另一眼早被干掉,僅剩的一只掛在眼眶里搖搖欲墜,在方覺看來,就是一個移動的靶子,而這一槍,正中靶心。 他的整張臉因為近距離的射擊炸得血rou模糊,翻出一塊帶著腐rou的液體,啪嗒一聲落在方覺腳邊。 方覺!你!你竟敢 方覺收了槍,竟直接穿過圍繞著自己的霧氣,再次拿槍抵住高子默的心臟。 我不喜歡你這雙眼。方覺淡淡道,尤其是看著江別秋的時候。 高子默原以為他拿精神閾值,甚至是張雨庭的名字出來,會令方覺有所忌憚,沒想到這個人壓根不在乎這些! 我的母親曾經在生物工程研究所工作過,這一點,不用你提醒。方覺轉動手腕,作勢要開槍,你只需要知道,你馬上就會死。 等等! 高子默疾聲大喊:江別秋還在里面,你如果殺了我,那些污染體肯定會瞬間把他撕碎! 看見方覺不動聲色的表情,高子默心中愈發恐慌:還有!我有辦法治愈你的精神閾值!我知道,你不受顆粒影響只是表面的假象,當它們濃度過高,你一樣會方覺,你現在已經受到影響了,放了我,我有辦法 他的聲音因語速而逐漸尖銳起來,甚至開始語無倫次。 與之相比,方覺表現得實在太過冷靜。 說完了嗎?方覺輕聲問道。 高子默張了張嘴:說 砰 又一聲槍響,高子默的心臟、軀干、四肢轟然炸開。腐臭的rou塊濺得到處都是,方覺眼疾手快拿外套擋了一下,卻還是有一滴濺到身上。 他厭惡地抖落rou塊,雪球便顯了形。 它乖覺地走上前來,伸出舌頭去舔方覺的指尖。 綠色腐水襯得方覺的手愈發白凈,他擺了擺手,沒讓雪球去舔。 走。方覺隨手扔掉外套,去把人接出來。 * 在精神連結處,那簡短的幾句談話,就是方覺和江別秋唯一的交流。 他相信江別秋不會真的順著高子默的意,但也確實不知道江別秋究竟想做什么。 所有的一切,全靠兩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如果高子默早就知道方覺并不害怕霧氣,那么他就不會認為自己能夠要挾到江別秋。所以,他把江別秋騙進去的唯一目的,就是讓他張開精神觸網。 這是江別秋唯一的作用。 方覺想起那些霧氣。 或許與它有關。 然而,就在方覺還沒踏入的時候,遠處的建筑突然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鳴。 好像巨浪決堤,滔天的海水洶涌著卷石而來。那建筑震動著、搖晃著,忽而又轟得一聲,徹底坍塌。 方覺腳步一停,雪球已如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 灰塵彌漫的廢墟里,一道猩紅的夾雜著顆粒的霧氣,驀然升上半空,朝著塔區而去! 這樣程度的坍塌,恐怕連污染體也無法完好無損地出來。但這建筑塌得毫無預兆,好似恰巧是用來對付數量眾多的污染體似的。 兩相權衡,方覺抬手按下通訊器。 路易斯。 阿覺!另一邊的男聲激動萬分,你終于有消息了! 廢話少說。方覺冷聲道,黎明塔有沒有做好防御的準備?那些污染源沖著塔區去了。 路易斯:有!黎明塔已經準備好啟動最好防御機制了! 現在啟動。 路易斯一愣:什么? 立刻。 方覺甩出兩個字,干脆利落地掛了通訊。 解決完后患,他現在,需要去救一個人。 雪球在廢墟里飛快地刨著,揚起一片又一片的塵土。破損的建筑里,許多瓦力的鋼化墻堆砌在一起,方覺抬眼望去,眼露焦灼。 如果坍塌不是江別秋故意做的 沒有如果。 方覺按著太陽xue,閉眼感受連結。 精神海中的連結還在,他感知到另一端的人心情平靜、興奮、甚至還有一絲忐忑? 方覺一怔。 他猛然睜開眼,就見江別秋正站在自己的身前,衣服上略顯狼狽地沾著一大片灰塵,但眼神明亮,仿佛剛做了惡作劇的小孩。 他站在原地沒動,江別秋已經跑過來,猛得抱住了他。 這個擁抱很緊,也是兩人相識以來,第一個情難自已的擁抱。 熱度透過單薄的衣衫傳遞過來,讓他們心跳幾乎也同頻。方覺原本垂著的雙手,也緩緩向上,環住了江別秋的腰。 抱了一會,江別秋微微退開些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我身上有點臟。 方覺唇角微微彎起:沒關系,我不介意。 江別秋沒有按照高子默的想法做,他們都互相留了一手。 是賭,是運氣,也是對二人之間不可言說的信任。 方覺垂眼,看見江別眼角處有一塊顯眼的污漬,抬手想幫忙擦掉。然而就在此刻,他的動作驀然一頓。 怎么了?江別秋臉色微變。 他只來得及看見方覺擰起眉頭,下一秒,方覺徑直倒了下去。 第85章 江別秋很焦躁。 他坐在一間小屋的臺階上,雖然四處破敗不堪,但這已經是子夜區里保存最完好的一間了。 身后,方覺正仰面躺在床上,胸口的起伏微不可見。 江別秋嘗試著利用監測手環聯系黎明塔,但連接信號的紅燈卻一直不亮,而那金絲眼鏡里裝載的聯絡器,似乎也在坍塌中被損壞。 塔區關閉,信號中斷,整個子夜區就剩他和方覺兩人。 沒辦法,江別秋只好再次回到方覺身邊。 方覺的眉心擰得很深,似乎正被夢魘囚住,不得掙脫。即使處在昏迷狀態,他的神經依舊緊繃,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所以當江別秋靠近時,許久不見的雪球忽然刷一聲顯形,擋在方覺身前。 藍色的瞳仁變成細小的兩個點,渾身的毛因抗拒全都豎了起來,它躬身防備,咧著嘴朝江別秋發出低聲的吼叫。 江別秋抬手輕輕往下一壓,安撫道:是我,雪球。 吼 雪球絲毫不退,甚至還往前走了一步。他像不認識江別秋般,執拗地擋住外來一切的陌生人,不讓自己的主人受到一點傷害。 江別秋聲音干澀:雪球,乖一點,讓我看看他。 他心中隱約知道方覺的身體發生了什么,但在這種情況下,他本能地想要逃避這種可能。 不應該是在這里,在此時,在只有他江別秋一個人在的情況下。 雪球看起來還有張牙舞爪的力氣,但狀態已經很不好了。原本在江別秋面前,它是溫順與可愛的,但此時除了戒備,還有rou眼可見的不安。 這證明,方覺的精神海正在遭受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