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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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別秋比別人差那么點兒,但當初好歹還有他自己精神力具象后的小動物陪著。 只是沒想到,破曉會那么霸道。 在你死我活的情況下,他和小狐只能活一個。 他不想死,他還眷戀這個世界,還想看看爸爸說過的星星。 小狐也知道,所以小狐朝他說了再見。 雪球原本趴著昏昏欲睡,忽然覺得頭頂上涼涼的,抬頭一看,就被嚇了一大跳。 江別秋在哭。 他并不脆弱,自從治愈之后,也再沒掉過一滴眼淚??梢苍S是精神海受到影響,情緒突然不受控制,又也許是雪球的毛發太軟,軟得和當初那只在精神海里喚醒它意識的那只小狐一模一樣 總之,他有點難過,所以哭了。只是他哭得很安靜,而且只掉了一滴眼淚,就像午后晴空忽而落下的太陽雨。 然后,雪球就只能看得見江別秋泛紅的眼眶。 江別秋眨了眨眼,紅色褪去后就再也看不出一絲哭過的痕跡。 他換上示人的面孔,兩只手牽著雪球的耳朵,笑道:方覺說,你離他太遠,就什么能力也沒有,只是一只最普通的大貓咪是不是? 雪球耳朵被扯得立了起來,但它沒生氣,只是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江別秋。 它好像對剛才江別秋那滴淚很是在意,一直盯著他的眼睛看。 江別秋像沒看見似的,湊過去說:那你現在是不是也不能和方覺共感? 雪球:嗷嗚。 是的。 它現在不過就是一只能聽懂人話的雪豹罷了。 但江別秋聽不懂。 哭過一場后,江別秋的眼中還有殘存的水光,這使他眼睛看起來很亮。他松開手,笑道:我想了想,雖然結局已經注定,但我還是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 雪豹:嗷嗚? 江別秋笑得很溫柔,金絲邊鏡框后的那雙眼,仿佛蘊藏著萬千柔情。 既然你現在不能和雪球共感,所以我有句話要告訴你。 方覺,我對你一見鐘情。 第64章 雪球雖然能聽懂人話,但是無法理解人類的情感,更不知道,這四個字的意義。 江別秋不在乎。他毫不顧忌地說完,心滿意足,才想起來善后。 你不能把這個告訴方覺,知道嗎?江別秋捧著雪球的臉,威脅道,不然,你的小鴨就沒了。 雪球: 這句話它聽懂了。 小鴨那么可愛,不可以沒! 雪球嗚嗚兩聲,拿大頭瘋狂蹭江別秋,試圖換取談條件的機會。但它顯然低估了人類的狡猾程度,他們不達到目的不會松口,于是雪球只好在江別秋半威脅半利誘的情況下妥協了。 雖然它潛意識覺得,江別秋說的一見鐘情很重要。 哼,總有一天它要報復回來。雪球一邊咬著小鴨,一邊憤憤地想。 * 沒過一會,黎明塔掛來了通訊。 提示音滴滴滴響個不停,江別秋在屋子里找了好一會,才在蒲團底下找到了手環。 通訊接通,黎明塔的數據團作為投影出現。 別秋,感覺怎么樣? 江別秋順勢在蒲團上坐下,長長嘆了口氣,哀怨道:有事江教授,無事江別秋。 黎明塔無言了一瞬,才說,看來你的精神海沒太大問題。 江別秋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見到黎明塔,他就想起被擱置已久的比格星之行,從他決定去那里開始,就好像一直有源源不斷的事情在阻礙著他的腳步。 他不過是想走一遍江行知曾經到過的地方,為自己的猜想添加一點佐證,有那么難嗎? 黎明塔格式化之后,有些記憶還未恢復,所以才會在這件事上松口。如果有一天它想起來了,還會再讓江別秋去嗎? 不讓也得讓,江別秋冷哼一聲,不讓他就真的把黎明塔炸了。 你嘀嘀咕咕說什么呢?黎明塔出聲打斷他的危險想法,我的程序記憶里檢測到你曾經把手環取下來過,江教授,手環能監測你的精神力波動,還有定位系統,對你的安全來說很有保障,你能不能不要把他隨意亂扔? 江別秋:宋恒說你這是在用手環監視我。 黎明塔: 剛剛蘇醒的黎明塔還跟不上人類,不,至少跟不上江別秋的腦回路。被當著面說壞話,黎明塔也只是無語了片刻,才說:我不會害你。 許是黎明塔的語氣太過委屈,江別秋忍不住短促地笑了下,將手環重新戴上:開玩笑的,塔,你知道我不會隨便把它摘下來的,如果摘了,就證明有更重要的事。 江別秋記得,摘手環的那一次是在塔區外的小鎮,那時方覺昏倒,手環又聯系不上黎明塔,情急之下差點把這玩意兒摔了個粉碎。 還好黎明塔給的東西質量夠好。 想著想著,江別秋有些心虛地清了清嗓子:還有事嗎?沒事我睡了,精神海有點不舒服。 也沒等黎明塔回復,咔一下把通訊掛了。 說著要睡覺,江別秋放下通訊器后瞥了眼雪球。主人不在,精神體顯得怏怏的,如果不是懷里的小鴨子能讓它開心點,估計現在更加郁郁寡歡。 江別秋心疼地撓了撓他的下巴:雪球,你要不要去找方覺? 雪球抬起頭,舔了舔江別秋的臉,拒絕了。 方覺讓它跟在江別秋身邊,就自有他的道理,它一直很乖。雖然在雪球眼里,方覺并沒有表現得多喜歡它,卻也一直勤勤懇懇做著一個隨叫隨到的精神體。 說不動雪球,江別秋也有點舍不得這頭毛茸茸的小獸,于是轉身搗鼓了片刻,從角落里翻出一個舊型投影儀。 來,我們看片~ 投影儀的線連接到眼鏡上,半空中出現了江行知的臉。 雪球一愣,驀然豎起耳朵。 路易斯把數據修復好之后,江別秋一直都沒來得及看后面的內容。實話實說的話,他既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一面擔憂江行知會說出有關真相的什么事,一面,又想看了看不同的他。 畢竟這段影像,他重復看了許多年,早已爛熟于心。 前半部分的話江別秋熟得能背下來,雪球卻聽得很認真。到了后半段,尤其是快到黑屏那里,江別秋rou眼可見地緊張起來。 投影上,江行知叫白露過來說些什么,但沒得到回應。他有些無奈地站起身,似乎被什么事絆住了腳步,一時沒有回到鏡頭前。 錄像卻沒停。 時間不停地往后走著,鏡頭對準的地方是江行知去比格星之前的家,和他妻子白露的家。 江別秋在漫長地等待中,模模糊糊地想起 江行知雖然是第一向導,可白露只是一個普通人。她只是一個身上沒有任何能力,無法與污染體抗衡,也無法理解什么是精神觸網的普通人。 普世意義上來講,他們的結合是不符合人類發展的。而哨兵與向導結合,能夠最大限度地激發異能人的潛能。 簡單來說,除去哨兵和向導的規范結合,其他的配對都是對人類資源的浪費。 末日不需要愛情。 投影像一張靜止的圖片。 連雪球從精神抖擻看到雙眼發直,江別秋卻自始至終都沒動。 倏地,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鏡頭前。 江別秋目光一縮。 是白露。 這個時候的她還沒有穿著那件冷冰冰的白大褂,但神情依舊可見清冷。她眉眼精致,外形輪廓也是個無可挑剔的美人,突然湊近也只是因為發現錄像沒關。 離得這么近,眼里熟悉的冷淡神色幾乎要從投影中掙出。 江別秋又想吐了。 白露嘖了一聲,邊責備著江行知冒冒失失,邊抬手準備關掉錄像??伤坪跏窍肫鹗裁?,動作一停,挑眉道:這是給江別秋錄的話? 她頓了頓,反身坐了下來。 又是一陣長久的安靜。白露思索了很久,似乎終于掙扎著丟下包袱,抬頭看向鏡頭。 只有一句話。 秋秋,無論你是哨兵還是向導,亦或者是普通人,mama都希望你這一生愛你所愛,平安順遂。 啪一聲,影像陷入黑暗。 第65章 黃昏塔區即便沒有發生動亂,街上也沒有多少人。住在這個塔區的人,和管理們一樣,秉承著少管閑事的行事風格,除非必要,根本不會出門。 走到高聳的塔下,入眼是一扇全封閉大門。說是黃昏塔,其實不過是整個塔區最高的一棟建筑,和黎明塔遙遙相望。 門口沒人,方覺站在驗證處,低頭刷了虹膜。入口的機器滴滴響了兩聲,門卻沒開。 驗證失敗。方覺想起他離開前,隱約聽見過更換執行長官的消息,便沒再做無謂的嘗試。他一秒也沒得多待,轉身就走。 然而這時,身后的門卻突然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陌生面孔,穿著的制服是當初方覺穿過的款式。那人畏縮地探出頭來,雙手按在門上沒松手:您是方覺嗎? 是。方覺沒計較那人的稱呼,冷淡地一點頭想略過他,多謝開門,麻煩讓讓。 然而那人卻像不長眼睛似的,分明神色間對方覺還有些畏懼,卻就是不松手,仿佛身后有什么人在為他撐腰。 對不住,塔區新上任了執行長官,所以剛更換了虹膜信息,還沒來得及告訴您。 方覺原本徑直往前走著,聞言一頓,回頭將視線落在了那人身上。 迎著這股略帶侵略性的視線,青年的眼神驀然一縮。方覺并沒有刻意壓制屬于高等級哨兵的氣勢,于是源源不斷的威壓無形中便朝著青年兜頭而去。不過一個眼神而已,青年卻像是看見什么可怕的東西似的,額角不受控制地滲出汗來。 青年是個哨兵,而且,看起來還是一個尾巴翹上天的哨兵。 方覺問:你說最近新上任了執行長官? 青年挺了挺胸:是的。 方覺:是你? 青年面色一喜,臉上既有畏懼,又有得意:是的! 哦。方覺笑了下,恭喜。 他撂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讓新上任的執行長官,來接剛被卸任的方覺,還在他面前耀武揚威,這種不上臺面的舉動不像是那人能做出來的事。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她新找的這個執行長官本身就不怎么上得臺面。 方覺乘坐電梯上到最高層,循著記憶找到了那件用來議事的會議廳。他知道,有人就在那里等著他。 這種明知前方有渾水,還不得不硬蹚的感覺,他最熟悉,也最厭惡??啥嗄陙淼碾[忍早就造就了他對事事冷淡的脾性。他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的主意。 只不過誰也參不透。 哪知方覺剛出電梯,迎面碰上一個人,直接就讓他破了功。 路易斯貼在墻角,被他親爹拉著耳朵,正疼得齜牙咧嘴:爸!爸!我是個哨兵!你這樣扯我耳朵不怕我疼死嗎?! 他親爹也是個狠角色,單名金,看起來老得路都走不動了,竟然還能制住一個B級哨兵。 你還知道你是個哨兵??!金罵罵咧咧,跑去子夜區開你那個破酒吧,一跑就是好幾年!你怎么直接去跳樓??? 我那不是不想被你壓著隨便和向導結合嗎! 那你的精神過載期怎么辦?你以為你是方覺???! 一老一少在走廊上喊的,像對山歌似的,引得會議室里的人都受不住,推門走出來看情況。路易斯被他爹煩得不行,索性故意說起胡話:我不是跟你說過我不喜歡向導的嗎? 金: 金:你喜歡哨兵??? 路易斯: 金威脅道:你今天要是不說出個名字出來,我就打斷你的腿。 路易斯無語除了方覺他還哪認識什么哨兵??? 但如果讓方覺知道自己拿他當擋箭牌,估計他的腿依舊要被打斷。 真是前有山后有虎,明明只是回來給方覺撐場子,怎么搞成現在這樣?更別提方覺還在遠處,好整以暇地看著好戲。 路易斯抬起頭,不敢拿方覺作消遣,眼珠一轉,正巧看見從會議室走出來一個哨兵,眼睛頓時一亮。 對不住了兄弟。 路易斯默默念了一句,指著那人大喊:就是他 刷一聲,幾雙眼睛齊刷刷看向會議廳門口。 剛出門的倒霉蛋宋恒: 他不慌不忙,冷著一張臉緩緩吐出三個字:有毛??? * 一場烏龍,最終還是方覺來收的尾。 金守在門口,原本是等方覺的,結果正巧碰見鬼鬼祟祟的路易斯,順手將人逮了個正著。 新來的管理宋恒曾經在最高管理方均也就是方覺的父親手下任職。宋恒原本是當時最年輕的S級哨兵,有一個默契的向導搭檔,卻也死在多年前的戰場之上。心灰意冷之下,宋恒的記憶與能力一齊退化,最終不知所蹤。 直到黎明塔區出事,宋恒才再次出現。 那一年是人類最悲慘的戰爭之年,黎明塔和黃昏塔都死了不少人。 方均死后,黃昏塔就不再如以前那般接觸戰事,他們將所有資源整合,龜縮在一方小小的塔區內力求自保,同時,也將最重的擔子交到了同樣年輕的方覺手里。 金很久沒見到方覺了,一時還有些感慨。 張女士在里面等你,小覺。金嘆了口氣,拍了拍方覺的肩膀,更換執行長官是張女士做的決定,但她應該有自己的用意。 方覺點點頭:知道了。 張雨庭。 她在自己的丈夫方均死后,就上任了黃昏塔的最高管理,封閉與外界交流,只守著黃昏區一方的安寧,都是她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