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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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很年輕的男人,斯斯文文的,還戴著一副眼鏡。在座的人都發出疑惑的碎語,但江別秋第一眼就認出了他。 當初在白露的生物實驗室里,為他注射破曉的人。 黎明塔說:他叫高子默,是前生物工程博士白露的助手,也是破曉事件的參與者之一。 數據團再次轉動,在高子默影像不動的情況下,又一個人影和他并排出現在半空中。 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也是煉獄般的地下世界締造者。 這位是地下世界污染體事件的發起人,博士。 根據傳回的數據,我進行整合后發現,兩者為同一人。高子默對自己進行了基因改造,但由于亞特蘭蒂斯的不成熟性,改造后與人體產生排斥反應,最后成了這個樣子。 江別秋回來后就給黎明塔遞交了報告。 除去破曉的部分,其余的他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黎明塔不愧是時代最頂級的人工智能,寥寥數日,就將整個事件的真相還原出來。 在座的人中,只有江別秋親身去過地下世界,軍區的元老以及那幾個SS級的異能人都面面相覷。反倒是梨遷最冷靜,率先發問:亞特蘭蒂斯? 黎明塔:是高子默基于破曉研發的一種藥物,通俗點來講就是新型破曉。只針對異能人,和破曉比,它與異能人的融合度更高,同時死亡率也更高。子夜區的事故里,絕大部分的異能人就是死于亞特蘭蒂斯之手。 梨遷想了想,說:沒記錯的話,當年高子默也在死亡名單上? 這是我的疏忽。黎明塔略帶愧疚道,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逃過了我的監視,躲去了子夜區。 事情理清了,可下一個謎團又浮出水面。 與當年白露一樣,沒人知道這些原本能給人類做出杰出貢獻的科學家們,為什么會研究出反人類的藥物。 黎明塔在數據整合上堪稱頂級,但隱藏在數據下千絲萬縷的因果關系,還需要人類自己找。 梨遷顯然認識到這一點,他不再追問高子默的事,反而視線一轉,把注意焦點放在江別秋身上:聽說,江教授去過子夜區? 早就知道這人會想辦法來找自己的茬,江別秋眼神不變,笑意盈盈地回道:是啊。 不知道江教授有沒有見過高子默? 見過。江別秋點點頭,還和他敘了會舊。 塔區里沒幾個人知道江別秋的往事,就算知道,也不會拿在明面上來說。 高子默作為白露的助手,當年一定和江別秋有過接觸,有人心知肚明,但未必會說出來??山瓌e秋如此坦然,坦然到連自己注射過破曉都可以毫不猶豫地告訴眾人。這個反應打得梨遷一個措手不及,陰陽怪氣的話霎時卡在嗓子眼。 梨遷輕哼了一聲,轉而問黎明塔:那污染體又是怎么回事? 還是高子默。黎明塔道,他和他的團隊從污染區帶回樣本,然后在人類身上做實驗。 黎明塔清冷的電子音在空曠的三十七層漣漪一圈圈回蕩,停在耳中卻猶如驚雷一般炸開。 梨遷震驚:做實驗?什么實驗?感染實驗? 不。黎明塔冷靜道,基因融合實驗。 作者有話說: 見不到方覺的第四章 ,想他。 第45章 污染體之所以叫污染體,就是因為戰爭過后被輻射和感染,不再能稱之為生物。 而高子默卻將人類與這種東西進行基因融合,最后合成的是什么怪物? 梨遷話語中難掩不可置信:你是說,高子默針對不是異能人,針對的是全人類?! 目前看來,是的。黎明塔答道。 座下有個哨兵忍不住說道:高子默是外星文明派來的?如果不是,他作為人類,有什么理由希望我們滅絕? 沒人能答得上來。 梨遷若有所思,黎明塔如星云般的身體飛速變換著顏色,似乎是在搜尋數據,剩余的幾個人你看我看你,也是一臉茫然。 整個會議室安靜下來。 江別秋垂著眼,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桌面。 他曾經在地下世界跟博士高子默提過一個人。 那個在江別秋被當做試驗品時,唯一關心過他的人,現在看來,應該就是他。 一片靜默中,江別秋淡淡道:高子默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 所有人視線刷一下看過來。 他說:等亞特蘭蒂斯能夠成功抑制精神過載,等所有普通人都能擁有異能人的能力,人類就會繼續繁衍下去?;蛟S他是想改造目前人類的基因,而不是希望人類滅絕。 梨遷冷笑一聲:可現在有改造成功的案例嗎?你要知道,無論哪種試驗,只要是以大量無辜生命作為代價,它就是錯的。 高子默或許是想利用目前的生物基因改造技術,使哨兵擺脫精神過載期的影響,亦或者是想借用污染體強大的感染能力,催使普通人類進化到不怕感染的程度。但是江別秋,你別忘了,從破曉出世,人類基地到底死了多少人! 梨遷本來就對能控制精神力的向導有意見,眼下看見搞出這一系列事件的高子默是個向導,又聽見江別秋這番像在為他辯解的話,壓抑的怒氣霎時就沖著江別秋而去。 自異能人誕生以來,精神過載期就是刻在哨兵基因里的東西,一代一代的哨向都是這么過來的,怎么到高子默那里,就成了危害眾生必須鏟除的了?梨遷站起來冷冷道,我早就說過,馭馬的韁繩需要有人控制,如果自由太過廣泛,毀滅必然降臨。 一連串質問,震得在場所有人都啞口無言。 江別秋就在這片寂靜中輕笑出聲。 他也站起來,抬了抬眼鏡,端得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說的話卻直刺梨遷心底:你還真是見縫插針的在宣揚自己想控制向導的野心啊。 你! 你什么你。江別秋臉色不變,你是不是窩在你的溫柔鄉里太久不出來,不知道外面的情況?精神過載期不再是哨兵的專屬了,大多數向導也即將或正處在精神過載的煎熬之中。所有人都想解決目前人類的困境,只有你,在其中自作聰明,渾水摸魚。 江別秋的話一句比一句刻薄,一句比一句更下梨遷的面子,作為軍區的第一把手,他什么時候這樣丟過臉?可他愈是憤怒,就越是冷靜。 黎明塔搜尋完數據,正準備勸架,就見梨遷忽而冷笑一聲,一字一頓地說道:向導出現精神過載,難道不是因為你嗎?江教授? 所有人一愣。 這是什么意思? 黎明五年,江別秋回歸社會,第一次使用精神觸網時,黎明塔發現其精神觸網覆蓋面極廣。且在其精神觸網的覆蓋之下,大多數向導精神力受到污染,呈現與哨兵精神過載同等癥狀。梨遷邊背著記錄報告,邊滿眼惡意地看著江別秋,江教授,解釋一下? 江別秋沒動。 梨遷笑意擴大:你要是沒辦法解釋,不如就伸出精神觸網,讓大家看看到底是正常的藍色,還是被污染的橙色? 眾人有些緊張,視線偷偷摸摸地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有眼尖的哨兵看見江別秋指尖動了動,心頭一凜,以為這個向導真的要現場張開精神觸網,就見那團許久沒動靜的星云團中,猛然伸出一根數據線,朝梨遷飛去。 泛著金光的數據線圍著梨遷轉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他的嘴上。 梨遷一愣,下意識想掙開,卻發覺線越動纏得越緊。 慌張時刻,黎明塔說話了。 梨長官,請您閉嘴。 他的電子音在平時有刻意向人類說話的方向調整,眼下陡然變成冰冷的機械音,竟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錯覺。 尤其這種命令的話還帶著敬語。 江別秋聳聳肩,笑著重復道:梨長官,請您閉嘴~ 梨遷面帶怒色,黎明塔對此視若無睹,只道:經過我剛才的數據對比,高子默的行為還未造成大范圍的影響,所以在我尚且能控制時,請務必找到他。 會議在劍拔弩張中落下帷幕。 當然了,是梨遷單方面認為的劍拔弩張。江別秋被黎明塔護了一次,心情不錯,臨走時差點還哼起歌。 結果還沒走出門,黎明塔就叫住他:別秋,你需要再做一個心理評估。 * 心理評估的結果依舊是F,甚至只徘徊在及格線附近。 黎明塔為此很是擔憂,但也沒什么辦法。在會議尾聲,他讓軍區的人去和黃昏區,找方覺合作,沒叫江別秋一起去,是擔心他剛從子夜區回來,精神海沒穩定。 眼下看來,可能還是需要方覺幫忙。 他想了想,說道:過幾天軍區啟程去黃昏區,你也跟著去吧。 江別秋:去干什么? 見一見方覺,如果可能的話,最好能和他結合。他是最強哨兵,也許能解決你身上的問題。 江別秋簡直氣笑了。 這個冷冰冰的玩意兒以為人類的感情跟數據一樣可以隨時利用隨時替換?說結合就結合? 姑且不論他沒有精神體不能結合的問題,就算是能結合,他寧愿這輩子永遠這樣,也不愿把方覺當成治愈精神海的工具。 況且,他已經打算再也不見方覺。 有些事,在還未一發不可收拾時,及時止損,是最好的選擇。 黎明塔見江別秋拒絕,還想勸,就見江別秋回頭一笑,頗有些威脅意味:其他的我可以聽你的,但你要是再弄這些有的沒的,我就把你的老巢砸了。 黎明塔: 不是,怎么就上升到暴力階段了?它只是給個建議??! * 接下來的日子平淡又乏味。 江別秋恢復到兩地一線的生活,宿舍學院宿舍,偶爾會出門幫忙處理幾個精神過載的異能人。 也會偶爾想起方覺。 想起第一次遇見的驚鴻一面但很快,他又將自己的精力投入到日復一日的課業中。 向導學院的小崽子們問題頗多,但對未來卻飽含期望。江別秋有時會聽到他們聚在一起討論熵會,還說什么,如果地球上空的熵能夠捕捉,也許普通人就不怕污染區里的那些東西了。 然而熵就像漂浮在星球上空的一片霧氣,可以看見,但無法觸及。 有一日,江別秋剛上完課,就在教室外撞見了正在議論此事的梨冬。 自從江別秋和梨遷在黎明塔那兒吵過一架后,他就再也沒見過梨遷,也不知道這人從黃昏塔回來沒有。 也不知道方覺怎么樣了。 江別秋抱著書本,走到梨冬面前,把小女孩兒嚇了一跳。 你要干什么? 問你個事兒。江別秋蹲下身,笑瞇瞇問,你爸爸從黃昏塔回來了嗎? 梨冬皺著眉。她不是很喜歡江別秋,但礙于教授的威嚴,梨冬還是不情不愿地說道:我爸爸沒去黃昏塔啊。 沒去?江別秋一愣,為什么? 好像是,黃昏塔區的執行長官失蹤了我不是很清楚,爸爸是這么說的。 作者有話說: 黎明塔:去找方覺談戀愛 秋秋:不要 黎明塔:你老公不見了 秋秋:等著!我來了! 第46章 在塔的管理之下,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失蹤,除非遇到了致命性的危險暫時無法聯系塔區。亦或者,因為身處信息屏蔽區域,自身生命體征無法被黎明塔捕捉。 但,在江別秋眼里,失蹤這兩個字,無論如何也不會和方覺聯系在一起。 他第一反應是,方覺會不會只是暫時脫離執行長官的身份,做自己的事去了? 可路易斯給出了答案。 他這個人啊哪會有自己的事頂多在情緒不大好的時候去戰場遺跡看看那個小向導。 全息通訊另一頭的路易斯幽幽嘆了口氣。 許久不見,他的胡渣冒了頭,眼底也泛起一片淡淡的青灰色,顯然休息不夠,滿臉都是倦怠之色。 再一次聽到小向導,江別秋的心情平靜許多。 路易斯不知在哪,所在背景是一片荒涼的飛塵,他的面孔在晦暗的光線中時隱時現,看不分明。 我在找他,你別擔心,應該沒什么問題。 江別秋敏銳地捕捉到什么:你一個人在找? 路易斯頓了下,無奈地一點頭。 張雨庭女士呢?黃昏塔的管理們呢?你們塔區的執行長官不見蹤影,他們沒什么反應? 回答江別秋的是一片沉默。 江別秋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 通訊掛斷。 時間回溯到最初。 在黎明塔的數據記錄中,方覺是人類基地目前的最強哨兵。自古以來,被冠有最強頭銜的人,無一不是這個群體的底牌或者是重點保護對象。 可自江別秋認識方覺以來,好像所有大事小事,統統都由他這個原本只需要坐在高位上指點江山的人親力親為。 或許是黃昏塔的管理遇事喜歡推諉,又或許在方覺無所不能的光環籠罩下,沒人能真正相信,方覺會遇到危險。 包括他的生母張雨庭女士。 當然這些只是江別秋根據路易斯反應所做的猜測。 為了弄清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江別秋還是決定去一趟黃昏塔。 不久前他還信誓旦旦,說絕對不再見方覺一面。而眼下,當他再次站到那座拱橋上時,還是不免自嘲一笑。 人啊,還是該對自己的自制力有點自知之明。 他走下拱橋,穿過子夜區的海域,一腳踏進黃昏塔的塔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