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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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會幕后的人竟然直接讓一個精神觸網污染過的向導使用自己能力! 雖然身處黑暗,但方覺能感覺到這個會場來了不少人,若是真出現大面積的污染,整個地下世界都會淪陷!那人瘋了嗎?! 像是感受到眾人的躁動,電子音清了清嗓子,開口安撫:諸位,稍安勿躁,請先觀察一下你們帶來的向導。 躁動靜謐了片刻,又轟然爆發出一陣嗡嗡議論聲。 電子音笑道:是的,你們沒看錯,籠中的這個向導經過改造,可以用精神觸網控制其他的向導,至于控制方式,可以隨你們所選。 嗡 議論聲驟然增大。 人類基地所有的人都知道,向導雖然有等級區分,但那是對于牽引哨兵而言。向導與向導之間并沒有嚴格的等級劃分,如果真的有向導進化成可以控制其他向導的地步,這對某些人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財富。 哨兵苦精神過載期久矣,普通人又羨慕異能人久矣。 所有人都陷入各式各樣的情緒之中,或狂喜、或疑慮、或震怒,唯有江別秋心底一片淡漠。 因為他早在兒時就見過很多次了。 他甚至有些自暴自棄地想,等拿到破曉之后,他就按照母親白露的想法,做一個徹徹底底的人類叛徒,也不失為另一種圓滿。 還沒惆悵完,江別秋就感覺到背后傳來一陣灼熱的視線是方覺的。 你盯著我干什么?江別秋狐疑回頭,后知后覺地想起來,哦,你是想問為什么我沒有受到影響? 方覺不說話,但眼神給予了答復。 江別秋想了想:也是,萬一那電子哥們察覺到我的不對勁,把我們抓了就不好了,那我還是裝一下吧。 說罷也不等方覺有所反應,便做作地往后一靠,倒進了方覺懷里。 方覺: 江別秋從上往下看,只能看見方覺緊繃的下顎,一時有些不悅:你那是什么表現?我又不會演戲,演成這樣很不錯了好吧。 別說話。方覺突然順勢扣住江別秋的后腦勺,將他牢牢地摁住,輕聲道,有東西在看。 仿佛印證了江別秋剛才的胡扯,方覺感知全開之下,清晰地察覺到來自暗處的某種窺視感,但真要定位,那人卻又十分狡猾地隱去了蹤跡。 觀察夠了,那電子音才再次發出聲音:既然大家驗過貨了,就開始出價吧。 隱藏在黑暗中的人都對流程分外熟稔,電子音話音一落,四面八方便傳來此起彼伏的滴答聲,一聲滴答就代表著一次出價。 江別秋和方覺初次來此,只能先靜觀其變。 然而滴答聲還未止息,處于平臺中心的向導身形突然一震,像一條擱淺的魚一般伸長了手臂,似乎想要逃離那座巨籠,身后卻想有一根無形的線牽引住他,任他不得掙脫。瞬息之間,向導抽搐了兩下,轟然倒地。 不知從哪里冒出的血,罌粟花一般蔓延至整個平臺。 四面的嗡嗡聲像突然被人掐斷一般,萬籟俱寂。 最后,又是電子音開口了。 它的聲音縹緲無形,涼意徹骨。 哎呀,又壞一個。 作者有話說: 第17章 一手造成向導死亡的工作人員眼也不眨,只低頭檢查了下尸體的口鼻,便鉗住他的雙腿,對待牲畜一般將人拖了出去。 鮮血在地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光束熄滅了一瞬,再次亮起時,伴隨著電子音的滋啦聲,平臺上恢復了初時的光潔。 想必大家都知道,基因改造的成功率極低,剛才那一例,已經是最后一位存活的向導,可惜還是抵不過自然法則。電子音遺憾地嘆了口氣,說,他叫林,讓我們記住他的名字。 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叫喊:就一個?那我看你們這個拍賣會也別辦了! 噓電子音輕笑,安靜,我只說這是最后一位向導啊。 電子音背后的人,對生命毫無敬畏之心的態度讓方覺十分不適,連目光都寒了三分。死去的向導被拖出去后,又有數個人類被押了上來。 他們其中有哨兵,也有普通人。 哨兵自出生時所帶的基因缺陷就是精神過載,若要改造也無非是圍繞著這個問題。巨籠中的人來了又去有的是能控制自己精神力的哨兵,但不出幾秒就會陷入更深的癲狂之中;有的則是獲得了哨兵同樣感知力的普通人,不過也都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毛病。 但拍賣的人興致很高這種全新的、令人上癮的東西,讓他們產生了自己可以控制一切的錯覺。 拍賣會上熱火朝天,誰也沒覺得殘忍。 方覺一直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欄桿,合著不遠處電子音的滋啦聲,像一曲交織的安魂曲。江別秋眼見他越敲越快,越敲越疾,最后猛然一頓,當的一聲,將四周的嘈雜驚得一滯。 電子音停頓了片刻,疑惑地問道:這位客人有話說? 江別秋只覺方覺整個人氣質一變,半倚在欄桿上,冷感猶在,但多了些別的東西。 硬要說的話,剛才們隱在黑暗里存在感極低的緣故,有方覺一份功勞,但眼下他不想藏了。就好似一片被迷霧遮蓋的冰山,風一吹,濃霧之外,數以萬計的的高山河流便盡顯眼前,讓人不得不仰首注視。 我千里迢迢趕來,你們就拿出這些殘次品?方覺冷笑一聲,站直了身體,不要說我看不上了,就連我家的狗都不愿聞。 他的聲音如他人一般,給人一種清心的冷感,在空曠的地下世界里格外攝人心魄。嘈雜被吞沒,躁動被平復,即使無法直觀看到,江別秋也感受到四周人所有的視線全部匯集過來。 方覺動作未變,卻淺淺地笑了一下,稍縱即逝。 如果你們只有這點本事,恕我不能奉陪。 說罷方覺伸手攬過江別秋,轉身就走。 這位客人,請留步。 預料之中,電子音開口留人,卻聽不出任何不悅,甚至還有些狂熱。 看來您比較著急,我們當然不止這些殘次品,但買賣是雙方的事,您既然挑選我,我們也需要挑選您。 方覺轉過身,淡淡道:當然。 好!電子音興奮道,既然您有這個意愿,我們一定會滿足,來人,將這位客人帶到地下二層,我們深入交談一下。 一個工作人員走上前來,伸手彎腰:請。 方覺頷首,將江別秋往懷里一拉,抬腳便走。然而這個工作人員卻突然上前一步,攔在二人面前,說道:對不起客人,您的向導不能過去。 一直沒有作聲的江別秋轉過頭,委委屈屈地面向工作人員:為什么呀~ 工作人員卡了會殼,才勉強維持住專業性,解釋道:這是規定,況且以向導的身體素質,無法進入到我們的地下二層,先生,這是為您的健康著想。 哦。江別秋哼哼了兩聲,回頭在方覺臉上啾了一口,笑道:那我等你回來。 方覺: 工作人員: 莫名其妙被秀了一臉是怎么回事。 旁邊另一個工作人員看不過去,走上前幫忙解圍:向導先生,您往這邊來。 江別秋點點頭,一個步子還沒邁出去,就又被方覺拉了回去:你們把他帶去哪? 工作人員笑道:您不用擔心,我們對向導有專門的安置場所,那里有許多向導,很安全。 也不知道在看過最初那個叫做林的向導的慘狀后,這個工作人員是如何說出很安全這三個字的。雖然未知的危機重重,江別秋也只是背對著方覺揮了揮手,就頭也不回地踏進了黑暗里。 而方覺目光幽深,靜靜地注視了好一會,才轉身離去。 這個地下世界比江別秋想象中要大很多,他隨著工作人員繞過好幾個彎道后,才總算來到了所謂的安置區一個更大的封閉空間,四周的墻上建造了許多鋼化制品,其中還有各色各樣的袖珍燈。 說到底,不過是一個比上個平臺更大的牢籠罷了。 如工作人員所說,安置區的確有許多向導,但這些向導年紀都很小,其中甚至有幾個未成年。他們嘰嘰喳喳地和身邊的人聊著,聽到腳步聲,皆齊刷刷地向江別秋看去。 一離開方覺,工作人員的態度便rou眼可見地冷了下來,他公事公辦地交代了下注意事項,正準備關門離開,就被江別秋一把拉住。 這位先生。江別秋一改在方覺面前的柔弱,抬了抬鏡框一臉認真,請問,你們在這里安裝精神觸網屏蔽儀,是什么作用? 那些鋼化制品,可不就跟當年的生物工程研究所安裝的屏蔽儀一模一樣? 至于用處江別秋掃視了一眼那些一無所知的向導們,無聲冷笑。 這個是我們地下世界的建筑,并不是什么屏蔽儀。工作人員臉色微變,忍不打量了一下江別秋,才說,先生,您只需要在這里乖乖等你的哨兵就行,很快他就會來接你。 說完似乎再不想在這多待一秒,哐一聲關門上鎖,動作一氣呵成。 江別秋聳聳肩,一轉頭就對上一群懵懂的向導。他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揮揮手掌打招呼:嗨。 向導們紛紛轉過頭不看他,小聲和身邊的人說,這個人好奇怪。 江別秋笑臉一垮: 不過也無所謂,在看見地下世界的人怎么對待那些商品之后,江別秋就已經大致知道了幕后之人的盈利模式。無非是用利誘導想要改造基因的人進來,然后將兩人分開,向導圈禁起來以待后用,至于哨兵聽話的可以合作,不聽話的,最終可能也只會站在一層的那座巨籠里,再無自由。 江別秋一點也不擔心方覺,當然了,更不擔心自己。 他只是在想,為什么地下世界的拍賣會已經發展到如此大的規模,而塔區的管理者卻一無所知? 這些殘忍的、泯滅人性的研究,究竟是怎么瞞得滴水不漏的? 然而這是方覺該查的事,和他無關,江別秋糾結了一會,很快就將其拋之腦后。他抬起頭,開始觀察起整個安置區的布置。 鋼化墻是為了防止人為的暴力破壞,那些精神觸網屏蔽儀是阻止里面的向導和外界哨兵溝通。整個安置區雖然大,但封閉性很好,唯一留的幾扇透明的特質窗戶,也只是為了保留光源。 另一邊,幾個向導圍在一起嘰嘰喳喳。 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出去啊,我想我家先生了。 外面挺可怕的,我們還是待在這里吧,這里安全。 你就算想出去也出不去啊,唯一能看到外面的窗戶是特制材料制成的,難不成你想把它砸了?別逗了你又不是哨兵。 突然,不遠處一聲震耳的轟隆聲把向導們嚇了一跳。他們慌忙地去尋找聲源,最后發現是來自那個新來的向導。 只見他轉了轉拳頭,站在一扇窗前,似乎正思考著是否要再砸下去一拳。 向導們紛紛震驚。 他想干嗎? 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轟隆 一聲更大的震顫聲回答了他們。 前一秒,工作人員還好言相勸,讓這個向導乖乖地等著,后一秒這人就把自己當成了哨兵,想用暴力破出。 圍觀的向導有的質疑有的佩服,但無一例外會相信江別秋能成功。 然而下一刻,安置區爆發出一陣又一陣的驚呼。 臥槽他把鋼化墻打穿了! 臥槽窗戶破了! 臥槽他爬出去了?。?! 作者有話說: 秋秋:叫什么叫,我只是重cao舊業 第18章 刺耳的警報聲響起,但壓根追不上江別秋的腳步。 他撐著窗臺一躍而下,穩穩地落了地。一邊往前走,一邊點開右手的監測手環,平日里總滴滴作響的儀器此刻像壞了似的一點動靜也沒有。黎明塔的信號在子夜區還能接收到一二,到了地下世界,就真的像被隔絕在一座孤島之上。 江別秋搗鼓了兩下沒聯系上黎明塔,索性直接放棄,單手按在金絲邊眼鏡的鏡框上,換了個通訊人:宋恒。 米粒大小的信號閃了兩下,但沒聲響。 但閃爍的光點證明信號連接暢通,沒聲響只是因為對面的人不想理他。 江別秋聳聳肩,自顧自問道:搞到破曉的位置了? 沒有。宋恒的聲音從通訊器傳出來,冷硬地像水溝里的石頭,我在家睡大覺,你打給我干什么? 哦。江別秋點點頭,十分鐘后,地下世界的入口見。 宋恒: 圈養向導的安置區在地下世界一層甚至更深的位置,處處潮濕陰暗,透著一股陳年累月的腐朽味道,還有不知從哪里飄過來的血腥氣息。江別秋順著水流聲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片刻后,才終于看見了熟悉的陳列。 置放巨籠的平臺上早已空無一人,但不久前那個向導死去的樣子仍歷歷在目,江別秋在那兒停留了一會,才緩慢地走了出去。 宋恒正在地下世界的入口處等著。 他在黃昏區任職時,負責的職位是信息加密與定位追蹤,辭職后,黃昏區的老頭子們就對他進行了記憶清洗美其名曰,保護人類機密。 但說到底,人類基地就這么屁大點兒地方,該知道的自然會知道,不該知道的也早就傳遍了,還保密個屁這是宋恒的原話。 所以近些年來,宋恒的記憶已經很不好了,好幾次他都會告訴江別秋,他已經快忘了自己的向導是什么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