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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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 方叢夏回答。 濕衣服緊黏著皮膚,風一吹阮南參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抱著手臂蹲在門口,慘兮兮地看著方叢夏,問:我可以進來嗎?外面好冷。 說著還吸吸鼻子。 方叢夏嗯了一聲,彎著腰要出來,爬到一半,又轉過身子拿包。 方叢夏經過身邊的時候,阮南參突然福至心靈,想起阮北川的交代,立刻伸手攔住方叢夏,盯著他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說:其實我不喜歡女孩,我喜歡男孩。 方叢夏眼里流露出一絲不解,沒出聲。 阮南參只好硬著頭皮說下去,但他沒有用阮北川那套說辭,而是選擇實話實說:我真的喜歡男孩,昨天我那么說是因為我媽不讓我輕易透露性向,她認為那會給我帶來不確定的傷害。 你知道的,我在學校...... 他沒說完,方叢夏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只說了句知道了,就擋開他的手臂出去了。 阮南參呆了呆,有點失落地耷拉著眼皮爬進帳篷,一分鐘后,一個袋子被方叢夏扔到他眼前。 他打開,拿出來一件T恤一條長褲,還有一條嶄新的、尺寸很大的內褲。 作者有話說: 阮捂住眼睛:啊老公的內褲?。?! 周五要入v啦,當天更新6000 ,全文訂閱不到兩塊錢,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比心) PS:這章之后會倒v,看過的友友不要訂閱了~ 第36章 兜不住 阮南參呼吸一窒,手抖了一下。 內褲是純黑色,普通簡單的款式,尺碼看起來是他的一倍大。 他抬手小心地碰了下內褲的邊角,觸到柔軟的布料,又好似觸電般很快縮回手,有些慌亂地捂住眼睛。 方叢夏的......內褲...... 阮南參的脖頸、耳垂、臉頰漸漸燒起來。 這時候,方叢夏的聲音隔著一層單薄的亞麻布傳過來,他說:內褲我沒穿過,是新的,也洗過了。 他聲音沒有起伏,平淡的語調仿佛只是在對阮南參講中午不吃魚,但因為距離太近,又像是伏在耳邊低語,阮南參心跳不由重了幾拍,手腕上的心率監測儀開始劇烈振動。 他按住被振得發麻的手腕,咽了咽口水,盯著方叢夏落在帳篷外圍的身影,說:我、我不嫌棄,內褲很、很好。 方叢夏沒有出聲,三秒后,不大自然地掩唇輕咳一聲,說:嗯。 咳嗽聲不大,卻讓阮南參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他倒吸一口涼氣,眼神飄忽不定,慌慌張張地開始解釋: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內褲不、不錯,也不是,我想說 我知道。 方叢夏出聲打斷他,語氣帶著罕見的尷尬,咳,你...你快換吧。 時間已過正午,艷陽高照,透過不太遮光的亞麻布,阮南參看到方叢夏扯了扯衣領,在帳篷前來回走動,似乎還在為方才的對話難為情。 他后知后覺感到窘迫,生怕再說錯話,只是重重地嗯了一聲。 阮南參脫掉濕衣服,從書包里拿出毛巾擦干身體,看一眼躺在睡袋上的內褲,勉強退去的熱度又卷土重來,他羞赧地別開視線,先拿起了方叢夏的T恤。 T恤很大,有很淡的、方叢夏常用的那款洗衣液的味道,穿在身上空空蕩蕩,長度幾乎蓋到他大腿中間。 阮南參拉高領口,忍不住吸吸鼻子,獨屬于方叢夏的味道頓時盈滿鼻腔。 然后他伸手勾起內褲,是同樣的、和T恤如出一轍的味道。 阮南參呆了兩秒,再次漲紅了臉。 他微弓著背站直身體,兩手捏住內褲的邊緣往上拉。 意料之中,他穿不住。 內褲大了一圈,阮南參一松手就往下滑。 反復幾次,他急得滿頭大汗,卻還是兜不住。 阮南參嘆了口氣,懊惱地曲著腿坐在睡袋上。 他抬頭看一眼仍然守在帳篷外面的方叢夏,再三糾結,鼓起勇氣叫了方叢夏的名字。 方叢夏問他:什么事? 阮南參咬咬嘴唇,低著頭,聲音有點抖:內、內褲好大,總是......滑下來... 三分鐘過去,方叢夏沒有說話,他有些不安地攥緊衣角,擔心方叢夏嫌他事多,忙說:我、我不穿了,謝謝你。 不用。 方叢夏聲音很低,等我幾分鐘。 說完就消失在阮南參視線里。 而十分鐘后,玩得正嗨的張瑜就被方叢夏不由分說地拉到墻角。 張瑜問他什么事,方叢夏說沒什么,等了一會兒,卻指著石柱底下在吹泡泡的小孩說可愛,又講今天好熱,接著贊美張瑜今天的妝發好看。 張瑜忍無可忍,受不住方叢夏顧左言他,不耐煩地打斷:你到底有什么事???不說我走了。 方叢夏這才閉嘴,原本落在張瑜臉上的視線卻開始飄忽不定,他姿勢僵硬地摸著脖子,臉色不太自然,清了清嗓子,問她:你有小皮筋嗎?扎頭發那種。 聞言,張瑜狐疑地皺起眉,盯著方叢夏仔細打量,在看到方叢夏耳根不正常的粉色后,她心下了然,大笑出聲,調侃道:喲,你也沒有女朋友,要皮筋干什么? 我自己用。 方叢夏抿抿嘴唇,錯開張瑜的目光,睜著眼睛說瞎話:我頭發長長了,扎起來比較方便。 張瑜看著方叢夏短到幾乎貼著頭皮的板寸,只覺得無語至極,她嗤笑兩聲,諷刺他:方叢夏,你撒謊也得打草稿啊,你頭發要是能扎起來,我這就叫長發及腰了。 說吧,到底要干什么? 方叢夏木著臉,眼睛不看張瑜,又重復了一次:我想扎頭發。 僵持了兩分鐘,張瑜耐心告罄,從隨身攜帶的小包里翻出一袋還沒開封的彩色小皮筋扔給方叢夏,白他一眼,罵道:給給給,煩死了。 方叢夏伸手接住,沒心沒肺地笑笑,留下一句謝了,轉頭就溜。 張瑜:...... 方叢夏回來的時候,阮南參光著腿窩在帳篷門口,托著臉蛋發呆,看見方叢夏,他眼里閃過一絲羞窘,飛快縮回帳篷,規矩地盤腿坐好。 方叢夏的影子很快投落在帳篷外壁上,阮南參聽到他有些急促的喘息聲,接著一包透明塑料袋模樣的東西從門口遞進來,方叢夏說:用這個暫時捆一下。 他接過來,依照方叢夏的指示打開包裝,拿出兩根放在手心里,翻來覆去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cao作,小聲詢問:要怎么捆???我、我不會... 方叢夏嗓子眼發緊,安靜少時,可能有三分鐘,他才說:你先...脫下來。 阮南參點點頭,想到方叢夏看不見,又說好,而后聽話地脫下掛在腿間的內褲。 捏住內咳的一邊,扎過頭發么?把它扎起來。 再捏住另一邊,重復剛才的動作。 半晌,阮南參沒有回應,方叢夏摸了下喉結,忍不住問:穿上了嗎? 沒有。 阮南參有些沮喪地耷拉著腦袋,心煩意亂地垂眼看被他扎成一團亂麻內褲,有點委屈:好難,我穿不上了。 ......方叢夏咽了下,給我看看。 話音剛落,阮南參就探出頭來,把一坨黑乎乎的團狀物送到他手邊,方叢夏盯著它沉默兩秒,解開,攤平整。 隔著門簾,他瞟了眼環膝而坐的阮南參,大致在心里估算了下他的腰圍,手指翻飛,三十秒后他掀開簾子把成品遞進去。 接著就是一陣布料摩擦的窸窣聲,但沒過多久那聲音就停了。 方叢夏抬眸,本著好事做到底的原則,又問:這次穿上沒? 穿上了!聲音聽起來很雀躍,窸窣聲繼續,方叢夏沒忍住勾了勾唇。 五分鐘后,阮南參手里捏著褲腿,赤腳出來了。 方叢夏的衣服褲子對他來說太過肥大,明明是短袖,卻被他穿出七分袖的既視感,整個人看起來呆呆傻傻,就好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阮南參傻笑兩聲,揪著衣角,說:衣服干得很慢,可能明天也要穿。 說完,眼神很直接地望著方叢夏,接著提要求:我可不可以穿兩天呢?回去洗干凈以后就還給你! 方叢夏怔了幾秒,喉結動了下,看向別處,隨便你。 沒過幾秒,又回過頭,板著臉,語氣有點兇地警告他:要洗得很干凈才行。 阮南參忙不迭點頭說好。 下午的活動是集體自助燒烤,因為鞋子也濕了,阮南參穿的是度假山莊售賣的廉價人字拖,滑稽的扮相混在人群中十分顯眼。 張瑜看見他就笑:你怎么穿成這樣?衣服誰的??? 阮南參摸摸鼻子,嘴角高高翹起,說:方叢夏的。 張瑜嘖了聲,拉著他轉了一圈,眼尖地發現阮南參的左邊褲腰那兒扎著一根粉色皮筋,有些眼熟,她愣了一下,瞪大眼睛靠過去近距離查看。 是她丟給方叢夏的那包皮筋。 你干什么呢?阮南參嚇了一跳,以為張瑜要扒他褲子,匆忙抬手按住,沒想到張瑜只是在看扎在他褲腰上的粉絲小皮筋。 他松了口氣,解釋說:褲子太大,我穿不住,就綁起來了。 張瑜神色復雜地抬起頭,問他:你知道皮筋哪兒來的嗎? 買、買的?阮南參不太確定地問。 方叢夏找我要的。 張瑜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說:他說他頭發長了,要扎起來才舒服,簡直離譜。 張瑜擠擠眼睛,沒想到是給你用啊,他怎么對你這么好? 阮南參的關注點卻在頭發長,扎起來舒服,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方叢夏短而精神的板寸,根本沒到能扎起來的程度,無論怎么比劃,也扎不起來吧。 他看著張瑜,呆呆地問:為什么呢?他都沒什么頭發。 張瑜:...... 你問問他就知道了。 她拍拍阮南參的肩膀,沒有多說。 阮南參想象一下方叢夏被這么問時的畫面,立刻搖搖頭,推說不用了。 十幾分鐘后,組長就舉著大喇叭,通知燒烤架和食材都準備就緒,只等開宰。 阮南參跟著張瑜一起走過去,半道上碰到熟人,因為這身衣服又被揶揄了一番,他也不惱,只是面紅耳赤地解釋情況。 等他們到那兒,好幾個燒烤架子都飄來食物的香味。 張瑜耐不住,拉著阮南參直奔琳娜的燒烤架,挽起袖子看著一堆扇貝躍躍欲試。 琳娜識趣地讓出位置,拿起一串剛烤好的土豆遞給阮南參,眼里滿是期待,你吃!我剛烤的! 阮南參禮貌道謝,剛想伸手去接,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手刷地一下擋在他面前,把土豆推回去。 他淀粉過敏,吃不了土豆。 是方叢夏。 琳娜驚奇地瞪大眼睛,淀粉過敏?那南參吃什么長大的? 阮南參也很驚訝,轉頭去看方叢夏,被他惡狠狠地瞪回來。 吃牛rou長大。 方叢夏說完,遞給阮南參一串烤焦的牛rou,皮笑rou不笑地看著他,說:快證明給她看。 作者有話說: 方叢夏你怎么可以這么對你老婆?。?!再給他烤一串?。?! 第37章 我錯了(二更) 牛rou是好牛rou,rou質豐厚,筋道根根分明,只是被方叢夏烤焦了而已。 烤焦了......而已。 再反觀琳娜的土豆,色澤金黃,大小勻稱,細綿松軟,咬上去一定酥脆香口。 阮南參咽了咽口水,不假思索地伸出手,偏向琳娜手里的土豆,卻被方叢夏一記眼刀飛過來截在半道上。 方叢夏面上是難得的心平氣和,語調溫和,問他:你確定要吃土豆? 他眼神溫柔,望著阮南參,嘴角甚至勾著抹笑,眼里卻沒什么溫度,無端有種笑里藏刀的陰森感,好似阮南參多往前一寸,他的殺意就要多露出來一分。 此情此景,阮南參的大腦遲鈍地運作起來,幾個月的相處讓他迅速得出一個結論如果他不吃,方叢夏肯定又要生氣炸毛。 阮南參愁眉苦臉地縮回手,癟了癟嘴,拒絕的理由和說辭在舌尖滾了一圈,又悉數落回肚里。 雖然他不知道方叢夏為什么生氣,但吃掉準沒錯。 這樣想著,阮南參沒有猶豫,靠過去就著方叢夏的手咬住第一塊牛rou,嚼了兩下,口腔頓時被辛辣苦澀的膻味充滿。 他忍住想立刻吐掉的沖動,沒敢細嚼,盡力吞咽下去。 對,我是吃牛rou長大的。 焦糊的牛rou滑進胃袋,他忍不住嗆咳起來,鼻腔火辣辣的,眼睛也被刺激得流出生理性眼淚。 琳娜驚得說不出話,她看一眼方叢夏,又看一眼阮南參,神色有些恍惚,片刻后,舉著土豆獨自離開。 阮南參分不出精力多作解釋,淚眼朦朧間,他懷著期待抬眼去看方叢夏。 和他想象中不一樣,方叢夏沒笑,看起來沒有多高興,反而有些生氣。 他眉心微蹙,看阮南參的眼神像在看傻子,表情仿佛在說傻子,讓你吃就吃啊。 無故戲弄的事情阮南參不是頭一次遭遇,和他十幾年求學生涯里經歷過的爛事相比,方叢夏的行為甚至算得上友好。 但方叢夏不是別人。 好似被隔空扇了一巴掌,連同魚竿莫名被扔的那次,積壓已久的委屈,沒有理由的冷待,和此時生出的憤惱交織成一團理不清的麻線,狠狠勒住阮南參的脖頸,勒得他喘不過氣。 阮南參用力吸了吸鼻子,看著方叢夏,也說不出什么重話,只努力穩住聲音,埋怨似的說了句:你太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