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大師 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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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任務:看!那里有一群野生的朱棣?!?/br> “任務介紹:正所謂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造反路上,我們絕不孤單!” “任務要求:拉人入伙(3/3)” “檢測到宿主已達成造反最低條件,現開啟階段任務。 “階段任務:生活還是對我這只小貓咪動手了!” “任務介紹:什么叫力挽狂瀾?讓開,你們這群弟中弟,讓大師展現真正的技術!” “任務要求:將造反進度推進到80%以上。 “任務懲罰:失去夢想變成一條大咸魚?!?/br> 大概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面板善解人意地換了一面內容。 “宿主:葉可可?!?/br> “造反進度:17.8%?!?/br> “可可,發什么呆呢!” 葉夫人的聲音從馬車上傳來,少女應了一聲,麻利地爬上了馬車。 京都在一夜間變了天。 葉宣梧又開始整宿整宿地宿在政事堂里,唯一一次歸家還是為了去楊家參加葬禮,而楊大人這個年紀痛失愛子,在一夜之間就白了頭,腰也跟著佝僂了起來,于朝堂上再也沒有往日的勁頭。 對于新政派,這似乎是個壞消息,然而事實是,大部分人已經無暇他顧了。 阿穆勒身死、楊臨清殉職、秦曄出逃,平日里,其中的任何一件都足以令整個朝堂忙到焦頭爛額,更別說在短短兩日內接連發生。 不過,真正在秦斐心上捅一刀的人,是謝修齊。 這位他在殿選時欽點的狀元郎,用洋洋灑灑千余字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綜其核心,也不過是八個字——得位不正,罔顧人倫。 這可真是徹底戳穿了宮中的肺管子——京中老人誰不知道,從先皇到當今圣上,最忌諱的便是當年的遺詔之謎。 在先皇奉詔登基之前,二皇子和三皇子誰才更適合加封太子一直是文武百官爭議的重點,就算是皇祖的態度也更偏向于舉棋不定,但總的來說還是更偏向于三皇子多些。 原因也很簡單,他娘是貴妃,自己也爭氣,軍功多到能壘墻,相比之下二皇子就太名聲不顯了,大家想起來,更多的印象還是——他侍弄花草似乎很有一手。 二皇子是皇城有名的愛花人,還未出宮建府時就成日泡在御花園里,等到后來有了自己的府邸,更是搞出了一個百花園來,幾乎所有你能叫出名字的花植都能在他府里找到,至于叫不出的,還是能在他府上找到。 因此,即便是當年那些支持二皇子的投機者,其實打心底也是犯嘀咕的。 如此情形下,可以想象出先皇繼位時朝野上下會流言四起到何種程度——說實話,到現在也有不少人偷偷覺得先皇是篡改了遺詔才得的皇位。 而謝修齊,就把這些私下五花八門的猜測,明晃晃地擺到了臺面上。 更何況,他還將遺詔之謎與先太子的死聯系到了一處,直指先皇有弒兄殺親之嫌。這話單看其實并沒有什么說服力,偏偏皇家圍場上出現了幾乎算是舊事重演的一幕。 謝修齊說,先皇殺了先太子。 皇家圍場上,魏王世子殺了魏王的庶長子。 同是爭奪繼承人,同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同是弟弟殺死兄長,唯一不同的是,第二起是遵從了第一起當事人后代的命令。 什么樣的人能想出如此殺人誅心的計策? 那當然是對此已經駕輕就熟的人。 普通百姓不知其中內情,尚可以一笑置之,然而經歷了圍場事變的百官恐怕早有了別的想法。 秦斐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此時氣急敗壞往往也意味著不打自招。于是他一邊把謝修齊以“誹謗君主”的名義下了獄,打算給他來個數罪并罰,又一邊命所有知情人都對皇家圍場一事三緘其口,佯裝無事地回到了皇宮。 然而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就像城墻無論潑多少遍水也洗不掉滲進磚縫的墨跡。于是京中私下流傳出了無數稀奇古怪的版本,從宮廷情仇到妖精開會,應有盡有,屢禁不止的情況下,秦斐強撐出來的余裕終于消耗殆盡——北衙十六衛近乎全部出動,將京都圍了個水泄不通,那架勢是翻地三尺也要把秦曄給找出來。 “皇上為什么覺得世子還在京中呢?”因菜市口被迫暫關,痛失菜市口王大媽傳教專座的玉棋悶悶不樂,“要婢子說,還不如早點派人去追,說不得還能追上大戰三百回合呢!” “他不是在抓秦曄,”葉可可小心地修剪著桌上的海棠花,“是在變相讓咱們閉嘴呢?!?/br> 一聽到自家小姐這邊有新說法,玉棋趕緊搬著凳子湊了過來,“這是為什么呀,您跟婢子說說嘛?!?/br> 葉可可睨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花剪,隨手拉過來一盤點心,取了一顆綠茶的放在左邊,又取了一顆棗泥的放到了右側,指著綠茶的道:“這顆呢,是老爺?!?/br> “這顆呢,是夫人?!彼种钢鴹椖嗟恼f道。 “嗯嗯!”玉棋點頭,表示記住了。 葉可可拿起棗泥的磕到了綠茶的上,“有一天呢,老爺被夫人打了,眼眶上好大一個烏青。他去上朝,每個大人見了他都偷笑,老爺非常生氣,就把你喊去,他們每個人都打了一頓,讓他們不敢笑他?!?/br> “所以皇上也怕咱們笑他!”玉棋恍然大悟,“可為什么他不去追世子呢?” 葉可可又往塊綠茶點心旁邊補了塊芝麻糕,道:“老爺被夫人打了,走在路上遇到了定軍侯。定軍侯見他臉上好大一個烏青,吃驚道:姐夫,你這是養了外室被jiejie發現了嗎?” “老爺說,我什么時候養過外室?” “定軍侯說,哎呀,您就別騙我了,這京里都傳遍了!” “老爺說,這傷其實是我自己磕的,我夫人溫柔體貼,從不打人?!?/br> “小姐……”玉棋迷糊了,“婢子怎么沒聽明白呢?老爺為什么不向定軍侯訴苦呢?” “這第一啊,定軍侯是我舅舅,天然就不會站在他那邊,”葉可可把“老爺”咬了一口,“第二嘛,他要是承認了挨打,那就變相承認了養外室,畢竟你不養外室怎么會挨打呢?” “可萬一老爺就是單純惹夫人生氣了呢?”玉棋追問道,“誰能證明謝狀元所說的就是真事???” “無需證明,這事是真也好,莫須有也罷?!比~可可拍拍手上的點心渣,“誰會在乎呢?” 她可是很記仇的。 就像葉可可料到的那般,秦斐最終還是沒有大張旗鼓地去追秦曄,不如說,所有與“魏王”沾邊的詞都成了京中的禁語,誰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陛下其實也知道趕不上了?!?/br> 葉宣梧終于回家的某天,換下了快要發酸的官服,對忙里忙外的葉夫人說道。 “與世子一同失蹤的,還有一十六名北衙禁衛,這些人深諳官衙辦事風格,加之宮中自認家丑,不愿大肆聲張,想要靠幾個暗探就將之截停于西北走廊之外,幾乎是癡人說夢?!?/br> “陛下以最快的速度寫好了手諭,要調北邊防軍回防,但遭到了群臣的反對,這才留中不發。不過照眼下這情形來看,真下諭令也不過是時間問題?!?/br> “老爺也覺得,魏王殿下要反?”葉夫人憂心忡忡。 “他除了反還有別的路走嗎?”葉宣梧瞪了一下眼睛,又一下子從肩膀卸掉了力,“我這些日子在政事堂查了一些卷宗,才發現陛下背著我斷了西北近三年糧餉,別說銀兩俸祿,就連一粒粟米都沒有過,怎會如此……咳咳咳咳咳!” 說到激動處,他激烈地咳嗽了起來。 “老爺!”葉夫人拍著他的背,“身體要緊!” “咳咳,”葉宣梧緩過來后用力揮了一下拳頭,“……cao之過急!cao之過急吶!” “斷前線糧餉……他就沒有想過,西邊的蠻子打進來可怎么辦!” “還有我小弟在,”葉夫人道,“從北防線帶著大軍轉西,也用不了多長時間?!?/br> “大軍開拔,糧草先行,北邊防軍轉西需要多少糧餉?如今的倉儲恐怕連一半都付不上!”葉宣梧道,“我看了司農寺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秋稅這么大的事都能出岔子!” 他連“國丈”這個尊稱都懶得說了。 “青苗法我應該再攔一攔的……”男人失魂落魄地說道,“當日在朝上,我應該再勸一勸的……” 一看這老貨又開始鉆牛角尖,葉夫人白了他一眼,“老爺與其在這個后悔,不若跟我說說,那謝狀元入了獄,他與可可的婚事要怎么辦才好?” “謝狀元……謝修齊……”葉宣梧聞言喃喃說道,“他和可可的事,就……算了吧?!?/br> “這話說得可不像老爺?!比~夫人面帶驚訝。 “謝修齊被下了死牢,陛下暴怒之下還想過誅他三族,是吏部尚書說他爹娘不過是個賣豆腐的可憐人,本朝也沒有因言獲罪的先例,求了又求,陛下才松口要放他爹娘一條生路,就算這樣,拖到今年秋收也是極限了,只怕一入冬就得問斬?!?/br> “我就算再怎么頑固守舊也不可能送女兒入火坑,”葉宣梧沒好氣地說道,“再說了,前些日子大哥來了信,他說謝修齊在老家早有婚約,只是懼于我的權勢才不得不答應婚事……哼,那故事講得跟戲文似的?!?/br> “早有婚約?迫于權勢?”葉夫人越聽越不對味兒,“你當初到底是怎么跟人說的?” “……我、我能說什么?”葉宣梧結巴了一下,“就,就是本相有一女兒,年方二八,聰慧伶俐,現尋覓良婿,一不能多吃,二不能納妾,三不能打呼……” “停停停!”葉夫人聽到一半頭就炸了,“你就是這么跟外人說??? “不行嗎!”葉相心虛到極致反倒理直氣壯起來,“本相說得哪句不對?” 葉夫人對此的回答是直接對著他的左眼來了一拳。 于是葉可可和玉棋有說有笑地走到正院時,就看到了一個變身茶壺的葉夫人和一個……頂著好大一個烏青眼的葉丞相。 葉可可目瞪口呆,“爹,你這是怎么了?被娘打了?” “你爹他在外面有人了!” “為父不小心摔了一跤?!?/br> 葉宣梧與葉夫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改口道: “他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br> “你娘誤會為父在外面有人了!” 葉可可:“……” 唯有玉棋非常興奮,“神了!神了!不光人物能對上,這連臺詞都一模一樣??!” 她湊到自家小姐耳畔,用根本克制不住的聲量說道:“小姐,您可真神了!以后這祭天的法事哪還用請那些雜七雜八的人物,光請您一個就夠了??!您這才是真的嘴巴開了光!” “什么嘴巴開了光?”葉宣梧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 葉可可露出了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錦繡文章,圭璋聞望,碧落侍郎?!痖L庚(宋) 第43章 當發現自己在篝火前的時候,葉可可就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她應當是在某個荒廢已久的破廟中,破敗的正殿里除了缺胳膊斷腿的香案就是堪稱囂張的蛛網,而廟主那副猙獰的尊容上涂著鮮艷到詭異的彩繪,部分漆殼脫落后露出了泥塑的基底。 葉可可說不出來這是什么神仙,與她曾見過的那些都大不一樣,不像是什么天庭正神,反而更像是鄉間妖鬼,不過看在借住人家寶地的份上,就算是一口一個小娃娃的血盆大口,她也能硬著頭皮夸是櫻桃小嘴! “這是月氏信仰的浮屠教金剛,據說是中原佛教的前身?!?/br> 在秦曄開口之前,葉可可甚至沒發現這廟里還有一人。只見他拿著劈成一節節的木料走進來,一看就是取材于金剛大人的香案。比起上次夢境中的盔甲,他這次穿的更接近春狩時的胡服,但比起葉可可熟悉的樣式,無論是剪裁還是做工都更加古怪。 “月氏以游牧為生,信仰的神明也以武德為主?!彼麑⑹种械哪玖戏诺降厣?曲腿坐到了對面,從葉可可的角度來看,跳躍的火舌像是在舔舐著青年過分漂亮的下顎,“西北在鬧饑荒,連草席都被啃光了,你將就忍一晚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