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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尹延上洗手間的空隙,許薄言對盛池刮目相看:“兄弟,你真的……太狗了?!?/br> 盛池眉目淡然,坦然以對:“等你遇到心動的人,其實當不當狗并不那么重要?!?/br> “……”許薄言笑凝了幾秒,隨后,自嘲地扯扯了嘴角:“是嗎?” 盛池想起什么,聲音溫柔的能溺死人:“大概,就是無論什么原則底線全部可以為他降低吧?!?/br> 許薄言意外的沒應聲,端起面前的酒輕飲了一口,神色若有所思。 從小酒館出來,夜色正濃。 隋城近兩天降溫,刮得晚風裹狹著絲絲寒意。 許薄言扣上棒球帽,手里拎著黑色風衣,站在路邊,等出租車,優越的身高頻頻引人側目,所幸夜黑,沒有人認出他。 “……你別擋我的路?!?/br> 正當許薄言看司機距離自己位置多遠,身后響起一道軟綿綿且熟悉的嗓音。 “我不想和你回家,你放手,別扯我……” 手指一頓,許薄言皺眉,幻聽? 他不由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馬路上,少年被男人攥住手,互相拉扯,掙扎間男人左右張望,拖著少年的腰想趁機將人拽上車。 “你他媽裝什么裝?大半夜喝醉走到路上,屁股扭得sao死了,不就是讓我把你撿回去cao?!蹦腥藟旱吐曇?,極為惱怒,耐心耗盡地伸手去捂少年的嘴,就被咬了一口。 “臥槽!狗啊你?!?/br> 手指上傳來的刺疼,讓男人破口大罵,反射性揚手,要一巴掌扇下去。 下一秒,迎面而來了一位高大又出挑的男人,臉上半點情緒不帶,眼底卻盡是戾氣,二話沒說就往他肚子踢了一腳。 男人猝不及防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茫然,又狼狽至極。 裴尋失去重心,身體往地上撲,一條胳膊攬住他的腰,把他整個人帶了起來,摟在懷里。 裴尋感覺被陌生男人抱住,剛要伸手推拒,忽地,聞到了熟悉的混著煙草的香水味。 緊接著,聽見了男人壓低帶著怒火的嗓音:“滾!” 男人吞咽口唾沫,看看男人高大的身形,爬起來屁滾尿流的跑了。 周圍安靜下來。 裴尋瞇了瞇眼,抬起頭。 男人戴著棒球帽,面部輪廓被帽檐遮住,薄唇抿住,垂下的視線極為淡漠:“喝了酒還敢走在大街上?!?/br> 聲音帶著明顯的怒意。 裴尋醉的雙頰泛紅,眼神朦朧不清,恍惚間,像是看到了許薄言。 “許……薄言?”裴尋喊出那個名字。 許薄言沒料到半月不見的小孩,會以這種方式相遇。 裴尋忙搖搖頭,強迫混沌的腦袋清醒起來,繼續觀察男人,努力辨認是不是本人。 看了幾秒,感覺帽子遮擋了視線,他伸手一把揭開。 許薄言:“……” 熟悉的面孔出現在眼前時,裴尋愣了一瞬,隨即渙散的眼神逐漸聚焦,唇一點點往上揚,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開心大笑:“你怎么會在這兒?許薄言……” 喊著,裴尋整個人沒骨頭的撲進人懷里,黏得緊緊的,酒精讓多日克制的思念一下全部傾吐出來:“我好想你啊,你知不知道?!?/br> 突然襲擊過來的擁抱讓許薄言怔了一秒。 “我好想你?!迸釋o知無覺趴在他懷里,貪戀著男人身上的氣息,嘴里喃喃重復著同樣的話:“想你……” 簡單幾個字軟軟砸過來,許薄言差點丟盔棄甲。 夜色里。 男人緊抿的唇角漸漸勾起一絲柔軟的弧度,抬手親昵摟住小孩的細腰,低頭,輕蹭了蹭懷里小孩柔軟的發絲,像對待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 只是這件“珍寶”不太.安分。許薄言接到網約車電話,順便將人帶上車,剛關上車門,裴尋立刻就像只歡快的小狗往許薄言身上蹭。 “你怎么來了?”裴尋雙手摟住許薄言的脖頸,神態朦朧,嘴里還不停叭叭,腦袋不小心撞去車頂,他也不覺疼:“你是來見我的嗎?” 師傅通過后視鏡往他們身上看了好幾次。 裴尋喝醉后黏人的程度和他生病有的一拼,許薄言頭上棒球帽被撞歪好幾次。 他忍無可忍地按住裴尋不停往他脖頸處蹭的腦袋,固定住,和那雙眼睛對視:“安靜一點?!?/br> 車內光線暗沉,裴尋下半身墜在座位上,上半身以一個奇怪的姿勢黏在許薄言懷里。 聞言,裴尋突然停下來,眨眨眼,神色略顯呆滯。 而后,腦袋一歪,可可愛愛。 “……” 許薄言不想承認,這一瞬間被萌到了。 他松開手,失笑,偏頭看向窗外。 路燈在他眼底一閃而過,帶了幾分柔和溫度,感覺懷里的人突然安靜下來,許薄言詫異收回視線,就一眼,便怔了。 裴尋眼神直勾勾盯著他,眼里漸漸蓄了霧氣,將瞳仁染的極其明媚,小臉粉嘟嘟的,兩滴淚凝在睫毛上,欲掉不掉,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許薄言被這幅景象驚到了:“怎么了?” 裴尋紅潤的嘴微撅著,眼神下掠,看著許薄言自然垂落在身側的手,輕輕哼道:“你都不抱抱我?!?/br> “……” 裴尋弱聲弱氣地質問:“你為什么不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