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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對了,爹,夏淮馳在金丹擂臺那邊進階了, 現場只有南斗宗的人盯著,我們這邊……您要過去看看嗎?” 這話說的, 秦時雨自己心里也沒底, 畢竟夏淮馳也是溫驚華長老的弟子,不過秦銘平時在宗門里鬧騰歸鬧騰, 出門在外,他很拿得住輕重緩急, 不然宗門也不會放心讓他帶隊了。 但這會兒,秦銘面前還有個褚驍在,于是秦銘皮笑rou不笑地說:“這點小事,褚賢侄去看看就行了?!?/br> 嚯, 秦銘居然叫褚驍為“褚賢侄”,這太陽是不是要從東邊落下去了。秦時雨小腦袋晃動著東張西望,看秦銘的眼神也透著一股微妙,秦銘揉著秦時雨的發頂,笑道:“胡思亂想什么!” 小姑娘的心里,不知道在怎么吐槽他。 褚驍沖秦銘拱了拱手,做足了一個晚輩的禮數,“晚輩告辭?!彼_實該看看,而且正如秦銘所說,夏淮馳在大庭廣眾進階,眾目睽睽之下南斗宗肯定不會讓他出事,不過身為夏淮馳嫡親的師兄,褚驍確實該過去看看。 之前在元嬰擂臺上他確實也感應到了金丹擂臺那邊的變化,畢竟那已經沖上了半天空的靈光和靈氣漩渦,還有逐漸凝聚的劫云,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有人在那邊進階。只是動靜太大了一點,完全不像是一個金丹期進階應該有的場景。 褚驍當時還沒注意到那就是夏淮馳,畢竟隔得遠,又有各種禁制和陣法阻隔,能感受到動靜已是不易,要分辨出氣息就沒那么簡單。更何況當時秦時雨出現在擂臺下,褚驍的注意力沒分那么遠。 此時聽說進階的是夏淮馳,他必然要去守著。 離開之前,褚驍的目光輕輕滑過秦時雨,三年不見,小姑娘也金丹期了,他是不是也該準備點什么禮物? 秦時雨不知道褚驍的心思已經飄遠,目送褚驍離開之后,秦時雨抬頭沖秦銘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爹,那我回去休息,您呢?還要在這里幫忙看著嗎?師兄師姐沒問題吧?” 畢竟是中途加入的,兩人的煉制的手法已經劃出了殘影,那純熟又自信的樣子,似乎也不用她cao心。 “那我先回去休息啦!”秦時雨揮揮手,轉身蹦蹦跳跳地跑了。 秦銘確實有一瞬間想親自送秦時雨回去。不過轉念一想,器峰就在附近,似乎也沒必要。孩子總會長大,而秦時雨這些年的成長大家有目共睹,就是有時候她成長得太快,讓秦銘產生一種不真實的空虛感。 就在秦時雨一路蹦跶,就快要踏進顧蓮生峰頭的時候,她腦子里還在想著本來說是要去觀摩師兄師姐的手法,結果發生這么多事,該看的沒看到,自己反而還練習了奇怪的東西。 然后一道帶著殺意的靈光突然落下,雁過都來不及出聲提醒,秦時雨卻在那一瞬間依照本能發動詭步,跟那給她帶來毛骨悚然的靈光擦肩而過。 她身上的防護法寶也在瞬間亮起了光芒,免她受那靈光吞噬之危,即使如此,她也被那輕飄飄擦過的靈光震得五內俱顫,連神識都傳來了極大的眩暈感,就像是被什么沉重的東西泰山壓頂了一般,不僅吞噬她的意志,還吞噬她的生命力。 她喉頭上有一口老血,不知道該不該吐。就連還縮在她懷里的雁過,喉頭上都發出了威脅和警惕的低鳴。 從沒見過這樣子的雁過,一直以來他都努力表現得像是一個正常的人類幼崽隱藏自己的身份,像如今這樣,喉頭居然發出獸類低鳴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都什么時候了,秦時雨居然還有心思胡思亂想。 雖然還沒見到襲擊她的人是什么樣,但是敢在正道大比,還是南斗宗器峰的門臉上動手,肯定不是一般人。而且那攻擊威力的強度,也絕對不是秦時雨這小身板能承受的。就連雁過這樣的級別,都感覺到了極大的威脅—— “抓緊?!鼻貢r雨松開了抱著雁過的手,一手撐著小紅傘,一手捏住了幾張符箓,護身的法寶直接全開,到時候能擋住多少就擋住多少。 跑?她想過。但是她不確定對方到底還有多少手段,剛剛那樣的攻擊在對方來說到底是普通攻擊還是很難出現的致命一擊。如果是普通攻擊,她可能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如果是難得一見的致命攻擊被她躲過了,那她就還有一線生機。 至于求救該怎么做,她還得仔細想想。 一息之后,來人似乎并沒有想過要隱藏身形,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要留下把柄,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秦時雨居然躲過了他的攻擊。 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居然能躲過化神修士的攻擊,說出去還是挺沒面子的。 出現的這個人,秦時雨認識,剛剛才見過。 成煌羽。 秦時雨擰眉。不僅是因為這位前輩已經是化神期的修為,更別說他曾經是煉虛期,也就是說他雖然修為是化神期,但他的神魂經歷過煉虛期的洗禮,跟普通化神期還是不一樣的。 更因為,這個人從一開始出手的時候就毫不留情,比如表面上想要阻止褚驍傷害藍夢舟的時候,他出手也是沒有半點余地。剛剛那一擊,如果不是她躲得快,這會兒估計連渣都被揚了。 明明一個長得斯文俊秀,挺直腰板也是有著仙人之姿,眉眼溫暖說話聲音也柔和的人,在他佝僂著腰半垂著眼簾的時候,卻給人一種陰郁又危險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