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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秦銘也只是對自己的兩個徒弟,現在多一個秦時雨采取了這些方式,羨陽峰那些內門弟子,難得能得到他的指點,修煉的模式也不過是按照先輩歸納的經驗,條條框框中成長出來。 畢竟能發展出自己的特性,還能有天賦的人才是極少數,人家的親傳弟子也是在各種精英教育下成長起來的,剩下大部分人沒有這個機緣,但能有這樣的修煉機會,就已經是難得。誰也不知道,大道的路上,會不會有一天突然就多了一個頓悟的人。 秦銘大概不喜歡的還是那幾個老學究一般的高階修士,總是拿規矩壓人,特別是在修煉上,有一點突破和感悟都是扣扣搜搜的藏著掖著,生怕被人知道了然后就被人超過了。就連教徒弟也是恨不得把徒弟們框在模子里打造出最完美的形態,卻總是忽略人家的天賦和靈感。 多說了幾句之后,嵇放和寧紅衣就決定去器峰看看,這會兒秦銘身邊沒其他人在,作為親傳弟子的他們,確實該去給自己的師尊長長臉了——原本在擂臺上給師尊長臉的行動無奈中止,那就去煉制臺上找場子吧! 秦時雨當然也要同去。雖然她剛過來,也就看了一眼褚驍,但是褚驍在擂臺上似乎不用他擔心,還不如跟著回器峰繼續見見世面。之前她沉迷錘煉,還應該多看看其他人的手法的。留到如今的人,肯定都是很優秀的了,絕對值得她觀摩。 秦時雨遠遠地沖褚驍揮了揮手,也不管他看見沒看見,比著口型說了句“大師兄再見”,這才抱著寧紅衣的胳膊準備離開。 身后卻突然傳來了一陣sao動,就像是有一陣風,帶來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汕貢r雨還沒來得及細品這種感覺到底是什么,寧紅衣已經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身,并且順便將掛在自己胳膊上的秦時雨往身后一帶,手里的重劍已經劈開了周圍的空氣。 然后,停在了褚驍的面前。 如果褚驍再往前一點,或者說寧紅衣的重劍再多往前一點,那場面就好看了。 寧紅衣手都沒抖一下,仿佛眼前的人是褚驍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淡淡笑道:“褚師兄?!泵髅饔焉坪蜌獾卮蛑泻?,手里的重劍卻一點也沒有收回的意思。 畢竟一個應該還在擂臺上的人,卻突然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自己身后,就算是宗門大師兄,寧紅衣也不介意多用劍指一會兒。 秦時雨愣神一瞬間,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看著突如其來的褚驍,頓時樂開了花,“大師兄!” 這一聲“大師兄”叫得是無比欣喜,端的是百轉千回甜度爆表,那親昵程度絕對比秦時雨喊著“師兄師姐”的時候更要真摯又動聽。 嵇放和寧紅衣都聽出來了。 平時秦時雨叫他們的時候也是叫得甜滋滋的,乖巧又可愛,但是今天這一對比,才知道差距在哪里。 只聽說上次秦時雨遇險,被褚驍救下之后,就跟褚驍關系變得很好,只是他們回來的時候,師尊也已經出關,以師尊和騰峽峰的關系,褚驍又是溫驚華長老的首徒,秦時雨當然沒機會跟褚驍接觸,他們也就沒機會見到秦時雨和褚驍的關系到底有多好。 秦時雨今天這一聲呼喚,讓他們意識到了,小師妹和褚驍之間的關系,可能比他們想象中更好。 更別說,褚驍從擂臺上走下來第一件事就是來找秦時雨,總不能是順路或者路過吧? 不管是嵇放還是寧紅衣都沒那么自信褚驍會是來找他們的,而且看秦時雨的反應—— “大師兄你怎么下來啦?不繼續守擂了嗎?明天不是還有一天嗎?現在下來不就是放棄了?” 小姑娘一連串的問題別說褚驍該怎么回答,就連嵇放都樂了,“小師妹,褚師兄以金丹修為堅持到現在已經很厲害了,這擂臺明天開始,至少都是元嬰后期的修士,可以說元嬰中期以前的修士,能上臺的都被褚師兄挑下來了,再繼續堅持下去也沒什么意義。元嬰后期如果不能一招制敵,那必然是漫長的戰斗,所以明天開始戰斗的時間都會受到限制,只有一炷香的時間內必須要分出勝負,如果沒有勝負,就以靈力的消耗還有受到的損傷做比較論輸贏,對于褚師兄來說,沒有任何優勢。所以褚師兄現在下來,是明智之舉,你還真以為褚師兄什么人都能打贏???” 褚驍本來就是上臺磨礪自己,就算遇強則強也沒必要跟元嬰后期的修士硬剛,不過是一場比試而已。 聽到嵇放的話,秦時雨卻一臉理所當然,“大師兄當然能贏!” 褚驍怎么可能不會贏,從他站上元嬰期的擂臺開始,他可能就沒想過會輸。 所以她會覺得奇怪,褚驍突然離場是什么意思。 嵇放哭笑不得地捶了捶秦時雨的腦袋,“胡說八道什么呢!而且我才是你的大師兄,怎么都沒聽你叫我一聲?”他才是秦時雨嫡親的大師兄,可她卻只肯叫他一聲師兄,小時候更是直接叫他放師兄,聽著更別扭。 褚驍的眼神晃過嵇放落在秦時雨腦袋上的那只手,最終還是落在了秦時雨的眼睛上面,剛剛就是這雙眼睛,一直盯著他看了很久。 “大師兄就是大師兄??!”秦時雨理直氣壯,“難道大師兄不是天極劍宗的這一代的首席大弟子?不是我輩第一人?本來就應該叫他大師兄呀!” 嵇放氣得牙癢癢,順手就想去捏秦時雨的臉頰,卻突然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讓他危機感叢生的劍意,瞬間停下了動作,仔細看去——他第一反應是看她旁邊的寧紅衣,卻見寧紅衣雖然也盯著他,但是并沒有什么特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