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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大和尚?何喬倚腦袋懵了,出家人不是以慈悲為懷嗎?怎么上來就要捶他? 光頭男子撐著腿隨意坐在岸邊,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仿佛剛才發狠打人的人不是他。 “不認識我?”光頭男子不急不緩道:“兩個月前,我們在河州可是才見過?!?/br> 光頭男子的話猶如平地驚雷,炸的何喬倚頭皮發麻,他認出這個人!當初在河州和老大那個什么俺答王孫之間的交涉,就是由這人牽的頭! 現在這個人出現在這里意味著什么何喬倚不敢想,也不能想。 敖吉雙手合指放于膝上,頗具壓迫的盯著何喬倚:“她在哪里?!?/br> 他沒有指名道姓,但何喬倚明白他問的是誰。 “嘿嘿,我哪里知道老大在哪里,我們走散了,您是知道的?!?/br> 何喬倚這個人有個好品質那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俗語貫徹的淋漓盡致。 那副狗腿樣,和他之前罵罵咧咧要捶人的兇狠模樣判若兩人。 敖吉陰沉著臉扯出一抹笑:“不著急,我不是很著急找她?!?/br> 他笑的古怪,看的何喬倚渾身起雞皮疙瘩。 三日后,冬醪帶著冬家軍在約定的地方交付了調令,他心里把江半夏當做兄弟,那日轅門一別,想念的不行。 見到正主,自然是要拉著喝上兩杯。 “今日就不了,我和范大人還有事情要做?!苯胂牟⒉幌矚g喝酒,對她來說喝酒只是件差事,如果不是為了投其所好,那天在軍營也不會和冬醪喝到半夜。 “都是兄弟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倍埠浪呐牧伺谋郯?,在軍營里每天除了cao練就沒什么事干,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幫兄弟正好。 他想幫忙,可江半夏不想扯上他,因為她和范清雋要干的事情不是什么好事,少年人血性重,反而會壞事。 好說歹說,最后終于將人給勸住了。 馬匹晃蕩在山路上,江半夏騎在馬上一搖一晃的趕路,跟她并排走的范清雋揶揄道:“看那位小冬將軍的樣子,是很看重你?” 江半夏嗯了一聲,她拽著韁繩,視線落在最前方。 “我很好奇一件事?!狈肚咫h想了半天問:“似乎和你有過交集的人都覺得你是個很不錯的人,甚至引以為知己?!碑斎灰舶ㄋ?。 “你是怎么做到的?” 明明這個女人性格惡劣又虛偽,他偷偷斜著眼去瞧江半夏,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么。 “你說的恰恰相反?!苯胂恼Z氣平淡:“他們認為我不錯甚至,是因為能從我的身上得到他們想要的?!?/br> 權利,尊重或者是別的。 最初帶著目的與人交往得到感情絕不是長久的,推心置腹的朋友總有一天會在無數謊言虛假中背道而馳。 “都是權宜之計,等過后塵埃落定,你再問他們還覺得我好嗎?”江半夏笑了笑,她才不是什么好人。 林間樹葉縫隙間散下的光斑吻上她的側臉,從眼角到發梢,一路蜿蜒而下。 沒有人是完美的,虛偽、貪婪、嫉妒在某一瞬間會左右役使著你,非黑即白的世界并不存在,他不得不承認江半夏拿捏人心本事高。 你不會對她失望,因為她展示出的那一面就是不完美的,你知道她所有的缺點,甚至會無意識的原諒她,就像是惡人做了一件好事,人們會認為他改過自新,從而原諒他,而好人一旦犯了錯,就會被世人唾棄。 這就是人心,毫無對錯可言。 范清雋跟著笑了起來,他雖然不贊同江半夏的處事方法,但卻很喜歡和她共事,壞人有人做了,躲在后面多好。 “如果哪天你真的掉腦袋了,請務必告訴我?!狈肚咫h半開玩笑道。 “告訴你有用嗎?”江半夏也不惱,反而回道:“難道范大人會為了在下劫法場?” 范清雋搖頭:“劫法場做不到,但可以看看你是怎么栽的?!?/br> “那就多謝范大人了,不過我們誰先死都是未可知的事情,大人還是換一個看我栽了的理由?!苯胂男τ碾S口說道。 “唔?!狈肚咫h捏著下巴認真的思考起來:“就等你嫁人那天叫上我吧,我要看看你會栽在誰的手上?!?/br> 第二百九十九章 喜事 說場面話,他們二人都是各中好手,一路上氣氛和諧,同僚手足之情分外濃厚,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他們私交甚篤。 這座礦山坐落在東南大山深處,地理位置十分巧妙,你要說它好找還真不好找,說它難找卻又離城鎮不不遠。 他們統共就只來過兩回,第一回 是被擄來的,第二回就是現在,帶著人接管這座礦山。 江半夏突然想起一件事,便扭頭問范清雋:“還記那天晚上,我們是被人如何擄走的?” 那天先是她救下新娘,新娘的反應卻很奇怪,根本不接受他們的好意,反而怪他們壞了好事,到了后半夜,她和何喬倚范、清雋輪流守夜。 出事的時候正是范清雋守的夜,按理說范清雋本人算的上是一個內家高手,一般江湖中人絕對打不過他的,那天夜里又是怎么出的事? 這一點一直是江半夏心中疑惑的一點。 范清雋搖頭,他道:“當時突然就暈了,我試圖掙扎過,但根本沒有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