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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在我身上!”冬醪連聲應道,他已經想到礦權大落后的暢快,到那個時候他們冬家軍何須再為糧草發愁! 一聲江兄長,兩聲江兄短,兩人從傍晚喝到深夜,軍中之人崇尚勇猛,喝酒這一道,絕不能服輸,喝到最后江半夏舌根發麻,白凈的臉皮泛起紅暈,看樣子要醉了。 “我看今日就喝到這里?!苯胂姆鲋鴷灪鹾醯哪X袋,舌尖頂上上顎,強行壓住胃里難受的嘔吐感。 她這個人好臉面,絕不允許自己在旁人面前失態,要是吐出來,恐怕她都很難原諒自己的失禮。 “江兄不夠意思?!倍沧ブ茐氯碌溃骸拔遗c江兄相見恨晚,今夜必須一醉方休,抵足而眠?!?/br> 江半夏擺手,她略微冷了聲音:“小冬將軍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去看士兵cao練,耽擱不得?!?/br> 冬醪聞言只好作罷,明天的事重要,今晚的確鬧的有點晚。 營房里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床板硬到硌骨頭,江半夏將被子對折,一半蓋身上一半墊身下,這樣才好受點。 酒喝多的后遺癥就是口干舌燥,她的眼睛到目前只能看到大塊的色塊和人影,白天還好,到了夜晚,四周對她來說就是一片純黑。 她憑借著記憶跌跌撞撞的往桌子方向摸,明知道桌子就在前方卻半天摸不到,不知怎么回事,腳一拐,絆到了椅子腿,整個人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 嘶~ 江半夏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這一跤摔的不清,恐怕膝蓋要青了。 她再次扶著椅子站起來,經歷剛才的絆跤,江半夏確定了自己的方位,然后準確的找到茶壺。 冰涼的茶水下肚,燥熱以及疼痛似乎都跟著消失,她緩慢的摸回到床上,裹緊被子發起了呆。 次日,冬醪帶著江半夏在軍營里看士兵cao練,吃了頓午飯冬醪才戀戀不舍將江半夏送出轅門。 在轅門外等了江半夏一夜的衙門隨從紛紛涌上前,可又想起走的時候范大人的吩咐,他們欲言又止的勒了馬。 “回去再說?!苯胂臑t灑的翻身上馬,一拉韁繩,馬飛也似的竄了出去。 他們現在缺的是時間,故而她不敢在路上耽擱,部院的調令必須要范清雋去交涉,她和冬醪約定調兵的時間是在三日后,也就說范清雋要在這三日之內說服鄭仰谷簽下調兵令。 懷揣著好消息,他們于傍晚時分趕回杭州城,此時的杭州城外已被流民圍的嚴嚴實實,若不是他們一行穿著官服挎著大刀,那群流民恐怕就要一擁而上搶奪一切能搶奪的東西。 “可還順利?”范清雋將江半夏讓進前廳,親自捧了壺熱茶問道。 熱茶散出怡人的香氣,江半夏就著茶杯小酌一口,緩了緩疲憊道:“借兵的事情辦妥了,不過——” 她這句不過吊的范清雋的心情七上八下。 “不過,你得去部院要調令,你明白我的意思?” “這個好辦?!狈肚咫h道:“鄭大人心腸仁厚,要到調令不難?!?/br> “這是你的事?!苯胂挠诛嬃艘槐?,目光彌散的望著門外漸漸黑掉的天,沒頭沒尾的說了句:“晚上幫我點上燈?!?/br> 第二百九十八章 嗬!又是熟人! 何喬倚一行人的運氣著實好,借著樹林子似迷宮般的小路甩了那群俺答人,不過他們的運氣又著實壞,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都走散了。 “嘿,晦氣?!焙螁桃忻摿搜プ映嗄_下河沖涼,這一路向南遭的都是什么罪。 冰涼涼的河水淌過腳面,燥熱的暑氣瞬間消。 何喬倚一邊撩水沖洗身上一邊瞅準機會去摸河里的魚,小河水清又淺,到了下游這一段水流平穩,光亮亮的好似面鏡子。 “嘿!我看你往哪里跑!”他摟起衣服攪進水里,銀面似的河面碎成一塊塊鏡子。 野河里的魚機敏,哪能輕易讓人逮住,眼看就要到手的魚呲溜一下從手掌心竄走,氣的何喬倚猛踹了兩腳,濺起的河水又如數澆在他頭上。 **的,好像只落水狗。 嘿,他奶奶的,今天非得抓一只做成烤魚。 何喬倚拗了起來,不信邪的再次摸進河里,等著那些傻魚靠近,河面漸漸復歸平靜,他突然心里有些發毛,總感覺背后有什么東西盯著他。 風吹樹梢嘩啦啦的響聲,一陣高過一陣,他緩緩低頭看向河面,光亮如明鏡般的河面倒映出藍天白云群山綠樹,愜意的像幅畫。 而置身于畫中的何喬倚卻無心欣賞,他看到水面倒影里多出一道人影,那道人影正緩緩地靠近他。 嘩啦! 只是一瞬間,何喬倚猛地回身捶出一拳,對方動作迅速的矮身躲過,一來一回就過了數十招。 “呸!不要臉,偷襲!”何喬倚秉承著輸人不輸勢的態度,邊罵邊接招。 對方是個狠人,生生挨上何喬倚的拳頭,借著近身的瞬間,用頭骨狠狠一撞,何喬倚飛出半條直線,撲通一聲掉河里。 撲進河里的何喬倚捂著肋骨差點沒哭出來,他娘的,這人的腦袋是拿鐵做的,撞得他早飯都快吐出來。 “你他娘的是誰!” 他鳧水探出頭,腳下踩上河道里的石頭,如果對方突然發難他就蹬上石頭竄出去。 襲擊他的人穿了身窄袖圓領衫,腰間系的鑲金革帶,逆著陽光看不清臉長什么樣,但光禿禿的頭頂分外顯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