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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輝的臉瞬間變了色,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卻讓在座的官員們心驚rou跳。 熱鬧寒暄的場景,突然停住了。 所有人都在瞧那兩個檔頭的反應。 “胡大人?!眳禽x開口了:“衙門門口有人擊鼓鳴冤?!?/br> 胡葉實拿著帕子擦汗,心里不停的在罵娘,這群刁民,早不鬧事晚不鬧事,偏偏趕到個時候鬧事! “下官,下官這就差人將那群刁民趕走?!焙~實忙喚衙役。 吳輝打斷道:“慢著,胡大人,案情重要?!?/br> “這”胡葉實六神無主,他不知道這位東廠的檔頭到底要干什么,于是胡葉實求救般的看向劉公公,希望他能說兩句。 劉風會不知道吳輝要干什么,他同西廠的方檔頭交換了眼神,方檔頭的意思是聽那吳輝怎么說。 于是劉風會也沉默了。 “升堂吧?!眳禽x將手中的杯子重重放下。 州府衙門,大門。 “你們這些刁民不知好歹!”衙役舉著水火棍將一群穿白衣戴孝的女人推倒。 一時間哭聲震天,幾乎要將衙門掀翻天。 旁邊圍觀的百姓紛紛指指點點,都是一群看熱鬧。 州府衙門前申冤的是李季四的妻妾,細數下來足有十多來人,他的死對于整個李家來說是巨大的打擊,從財產的分配再到這一大群妻妾的去留,沒人能做的了主。 那些當差的衙役不可能真的對女人動手,他們先是恐嚇后又呵斥,但這對這些走投無路的女人毫無用處。 胡葉實身邊的門子兩三步跑到門前,他對衙役頭頭耳語了幾句,衙役們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然后讓了位置讓這些女人進來。 劉公公聽見外面哭聲震天,于是道:“走吧,咱家也想看看是什么案子?!?/br> 河州州府衙門有些地小,堂下擺不了那么多椅子,一些官階底的小官只能站在兩側,江半夏擠在番子們中間,她四處探看著。 “小表弟?!敝x緋從旁邊擠過來:“你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明眼人都能看到是吳輝挑的這一出,謝緋以為江半夏同那東廠的檔頭是一起的應該知道現下唱的是哪一出。 江半夏搖頭,她也滿頭霧水。 原先以為今日只是幾方互探對方深淺,沒想到竟有這一出,完超乎意料,她示意謝緋稍安勿躁,先看看再說。 第一百九十七章 面人發怒 胡葉實頭大,堂下跪著的十幾個女人哭聲震天,那眼淚不要錢般的淌著,不把他衙門哭塌誓不罷休。 “肅靜!”胡葉實一拍驚堂木:“本府臺的衙門不是靈堂,讓你們在這里哭!” 一驚堂木下去,效果明顯,女人們的哭聲是停了,但也嚇暈了兩三個。 陸荇快言快語道:“孟姜女哭長城,長城沒倒,孟姜女倒是倒下了?!?/br> 他脫口而出的俏皮話惹了江半夏好幾個白眼。 看著地上哭暈的女人,胡葉實叫了后堂的仆婦將人先抬下去,他頗為頭大的扶了扶腦袋,這算是什么事?胡葉實覺得自己今天出門沒看黃歷。 “喊什么冤?”胡葉實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放平和生怕又再嚇暈幾個女人。 跪在最前面,頭插小白花的女人掩面放聲道:“大人冤枉,我們老爺死的冤枉!” 那女人年歲看上去頗大,她是李季四娶的填房,模樣不算上等但卻氣質優雅,像是從詩書人家出來的。 李季四本身就死的不明白,他死時一句后話也沒有,這些女人也是可憐,李季四留下的財產全被李家旁枝親戚盯上了,她們沒辦法,為了分得一些財產只得上衙門來告,也許是上天眷顧她們,竟有好心人抓住了那日的目擊證人。 踏破鐵鞋無覓處,那戲班班主自己撞上了門。 “你們是說,抓住了目擊證人?”胡葉實說這句話時視線卻偷偷放到劉公公身上。 因為他明確知道是劉公公手下的人殺了李季四。 劉公公泰然自若的坐著,他朝胡葉實搖了搖頭,胡葉實立馬會意,劉風會的意思不讓他露出馬腳。 “來人將戲班班主帶上來!”胡葉實當即心生一計,你有證人也沒用,人到了公堂是死是活還不是要聽他說了算。 戲班班主被幾個衙役拖了上來,白白胖胖的戲班班主,這幾日也不知道在哪里受了苦,整個人就同那xiele氣的筏子,干癟癟的。 “從實招來!你是如何殺的李老爺!”胡葉實狠狠拍響驚堂木,他根本不給戲班班主開口的機會直接抽了簽字命兩旁衙役上棍子。 “不說,打到你說!” 一側旁聽的江半夏皺眉,戲班班主是不是兇手她不知道,但是眼下胡葉實的審案方式實在是太過野蠻。 胡葉實悄悄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這是他同衙役之間的暗號,意思人直接打死。 負責杖刑的衙役立馬會意,二話不說抄起棍子就往戲班班主身上招呼。 打死人和打一頓是有區別的,下手的力度和下手的幅度完全不同,只打了四五棍,吳輝就喝停了。 “上差?”胡葉實裝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吳輝道:“這樣打,會打死人?!?/br> 東廠的番子這種事情最有經驗,他們干的多,看的也多。 胡葉實張口就訓斥負責杖刑的衙門們,衙役很配合一言不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