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頁
“得罪...人?”張衡江左思右想,自己沒有什么機會得罪人,往常那些堂官嘲笑他,他也未曾還過口,到哪里得罪人? 張文貴不見了,張衡江不見比他岳父張六壬淡定,張文貴對他來說不光是小舅子,而是獲得整個張家的手段,這些年沒有張家的財力支持他根本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爬山工部尚書的位置。 是誰?是誰做的? “朝中上下...會是誰??!彼麑嵲谙氩幻靼鬃约旱米锪耸裁慈?,他轉念一想便問道:“會不會張家的對手?” 張英搖頭,她頗為鄙夷道:“張家有你做靠山,那些商人除非喪心病狂才會對張文貴下手?!?/br> 張衡江捻著胡須一愣,他腦海里電光石一閃。 “我似乎有些眉目了?!睆埡饨读斯倜币黄ü勺谝巫由?,兩旁服侍的丫鬟立馬捧來薔薇露浸的巾帕要幫張衡江擦汗。 張衡江自己扯過帕子胡亂往臉上一抹,他問張英:“你還記得趙翰嗎?” “年初死了的那個?”張英的記憶瞬間拉回到年初,趙翰死的雷聲大雨點小,當時張衡江就同她說趙翰必須死,原因她推測了很多。 “正是?!睆埡饨凵裼纳睿骸澳阒浪麨槭裁磿绬??” 這種話張衡江本不想對張英說,但如今整個張家包括他都完全的緊密聯合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張英猜測道:“難道是工部的支出有問題?” 除此之外,張英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讓一個工部侍郎必須死。 張衡江輕嗯了一聲,工部支出已經不是個小問題而是天坑,多少銀子砸進去都沒用,死一個侍郎也只是暫時將鍋背走,后面的事難說。 “過段時間讓你父親在南邊準備舍粥吧?!睆埡饨瓏@一口氣,去年堤壩營造的事作為工部尚書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督造工程的是下面的人,他自己也是一肚子難處。 聽張衡江這樣一說,張英深感事情的復雜,一個工部右侍郎正三品的堂官說沒就沒,工部攤上的還是小事嗎? “英子吶?!睆埡饨H昵的叫了聲張英的閨名,他握住張英的手:“你要比我聰明,有些事情我也不想瞞你?!?/br> “現在我的腦袋就在刀下擱著,就等皇爺的一句話?!睆埡饨螄L不傷感,趙翰的死,同類具傷罷了。 張英冷聲問道:“到底是誰抓了張文貴?” “如果我沒有猜錯?!睆埡饨瓕⒛昵澳旰蟮氖虑榇谝黄?,他斬釘截鐵道:“是東廠?!?/br> “東廠?東廠抓張文貴干什么?”張英一時半會的捋不清,東廠千里迢迢的去陽曲抓張文貴干什么? 張衡江冷哼一聲:“抓張文貴當然是為了要挾我,戶部他們不敢正面威脅自然要挑軟柿子捏?!?/br> “既然東廠為了威脅你,抓了張文貴應該就有所動作,為何這么久過去卻不見動靜?”這是張英疑惑的點。 “他們——在等我們自己上門?!睆埡饨祥L聲音:“曹醇急了?!?/br> 工部的賬就是筆爛賬,南邊堤壩營造的主管太監卻是曹醇的人,堤壩一出事,同樣是掉腦袋,他們工部最多是死一波下面的人,死了還有別人頂上,但太監們不同,死哪一個都會牽扯到上面的大太監,曹醇他急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陰陽論 雜耍班的班主醒來第一句話問的就是:“這里是陰間嗎?” “陰間?”何喬倚捧著塊瓜吃的正香:“你看小爺我像誰?黑白無常還是牛頭馬面?” 雜耍班班主伸出腦袋遲疑道:“您是勾魂使者馬面?” “呸!”何喬倚吐了嘴里的瓜皮:“瞪大眼睛看看爺是誰!” “馬面爺?”雜耍班主被嚇到了:“您別生氣?!?/br> 何喬倚擦了手當即就給了雜耍班主一個耳刮子:“疼嗎?” “疼?!彪s耍班主捂著臉兩眼冒星。 “疼就對了?!焙螁桃袡M刀闊斧的坐下:“現在告訴爺這里是陰間還是陽間?” “陰...間?”雜耍班主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他剛探出一點就對上何喬倚的大耳刮子。 何喬倚哎呦了一聲:“再給你次機會,陰間還是陽間?” 雜耍班主吃了痛,這次斬釘截鐵毫不猶豫道:“陽間?!?/br> “孺子可教也?!焙螁桃新冻鲂牢康谋砬?。 雜耍班主傷的并不重,渾身是血其實也只傷了表面,內傷一個沒有,躺上一覺爬起來就立馬生龍活虎。 “我老大今天心情不好,一會兒見到她你長點眼色?!焙螁桃袊诟赖溃骸皠e的不說,要不是我老大,你現在還擱巷子里躺尸?!?/br> 還沒見面,雜耍班主就對何喬倚口中的老大心生感激,昨晚那個瘋子太可怕了,追著他打,當時他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江半夏草草處理了肩胛處的傷口,那是一處貫穿傷,好在傷的不是要害,沾血的衣服被她換下,江半夏皺緊張眉頭,她一使勁,雪白的棉帶被她拉直崩起,繞著肩胛斜纏上去。 纏好后她動了動胳膊,傷口并沒有被牽扯到。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完全超乎她的意料,扮假翠紅的女人身手好到沒話說,看樣子她似乎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江半夏穿了衣服,她打算將那帶回的男人審問一番。 “老大,好點了嗎?”何喬倚看到江半夏換了身衣服,臉色雖然蒼白但精神很好,和剛才陰森森的樣子判若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