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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她就一手撐著沙發的扶手,坐起身來。 她看了一眼擺在房間里的古典時鐘,說道:“我可能……該走了?!?/br> 說著,她就覺得她該把身上的睡衣脫下來還給對方。 但這會兒的她洗過了澡,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是舒服的。她也很不想把先前穿了24小時的衣服再穿回去了。 當她拎起衣領的時候,郁思為就說道:“留著吧。你可以把它穿回去?!?/br> “那你……?” “我還有一套?!?/br> “那我晚些時候再還你?!?/br> 郁思為開始替單明明找起四散的,被他給脫去的衣服,并替單明明疊起那些。 這樣的一幕竟是讓單明明感覺到有些后知后覺的臉紅。 “你的鞋……我只找到一只?!?/br> 郁思為抬起了頭,看向單明明,說道:“我記得你過來的時候,就只穿著一只鞋。你呢?” “我……不是很記得了?!闭f著,單明明就直接用手捂住了臉。 “那我一會兒打電話給客房部問問?!?/br> “不用不用,我可以……我可以自己去問?!?/br> 先前的那個危險話題被打斷了。 而引誘她的這個男孩卻也沒有不依不饒地繼續提起那些。 他讓自己和他的繆斯一起,回到當下,以及現在。 “明天你會有空嗎?”郁思為問道。 他看著單明明疑惑的表情,說道:“這次我會來維也納,是因為這里有一個青年藝術家的交流沙龍。我的一些畫作會在沙龍上展出。我想……邀請你過來參加我們的沙龍?!?/br> 這樣的敘述其實會讓單明明感覺到有些奇妙。 “你還會畫畫?” “我也許可以說……當然?做服裝設計和雕塑,這些都是需要繪畫基礎的?!?/br> 單明明笑了起來。她看了郁思為一會兒,卻是直到笑容都淡了之后,才說出了她的下一句話。 “你們的沙龍……只有明天有嗎?” 郁思為搖了搖頭:“如果你明天沒時間,那后天也可以?!?/br> 單明明:“那我就后天來你們的沙龍參觀,好嗎?”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br> 單明明從郁思為那里接過了被疊好的衣服,也拎起了裝有她一只鞋的防塵袋。她穿著郁思為房間里的拖鞋,以及郁思為的睡衣,這就要離開了。 郁思為把她送到了門口,但在拉開防盜鏈之前,他還是又和單明明接了個吻。 這是一個持續了好幾分鐘的吻。 在單明明已經想要結束這個吻的時候,他還是又把這個吻持續了好一會兒。 他也用到了比溫柔還要大了許多的力道擁抱了對方。 “明天見?” 即便郁思為已經得知眼前的人明天不會來她們的沙龍,他還是問出了這樣的話??伞瓎蚊髅鲄s是再次猶豫了。 她誠實地回答道:“我現在還不是很能確定。但如果你指的是明天一起吃早餐……” “可我明天不想和你一起吃早餐?!庇羲紴轭D了頓,說道:“它和你上次不辭而別的情形,太像了?!?/br> 他終于把防盜鏈取了下來。 在替單明明打開門的時候,郁思為仿佛是不經意地問道:“明天……你也去看賽車嗎?”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單明明一下就僵在了那里。 可這么一個簡單的問題,其實不該讓她有這樣的反應的。 見單明明躲閃著他的目光,并只是給出了一個含糊不清的“嗯”便離開了,郁思為的心里便有了一絲怪異的感覺。 時隔半年后再見,他還是單身。 那……她呢? 郁思為心想,她應該也是。 可她是不是愛上過什么人?又或者……正喜歡著什么人? 男孩從房間的冰箱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并給自己加了幾塊冰塊。 他抿了一口冰酒,而后就坐回兩人先前躺靠過的沙發,思考起了那些不同尋常的蛛絲馬跡。 他的母親是為了追求一個年紀比他還小的賽車手才千里迢迢地來到維也納,看一場賽事級別并不高的賽車比賽。 那么,他的繆斯呢? 她又是為了什么才會在繁忙的工作中抽出時間,飛過半個地球,就只是為了這么一場賽車比賽而來到維也納的呢? 現在的郁思為在經歷了先前的那幾個小時之后,滿腦子里都是明天也要和單明明待在一起。 可,他渴望的人,卻并非也是一樣。 她甚至都沒有想過要在那場賽車比賽開始之前,或是結束之后來到她們的沙龍。 可其實這場沙龍開在一棟老式建筑里,直到晚上九點才結束。 一件事,只要它與不同尋常的,就一定會有著某種讓它變成這樣的原因。 郁思為又喝了一口加了冰塊的威士忌,思考起了那些。 與此同時,離開了這間屋子的單明明抱著她的衣服,向著離她最近的樓梯走去。 但在樓梯之前,還隔著電梯。 就在單明明低著頭一路向前走的時候,電梯“?!钡囊宦曧懥似饋?。 那讓做了“悄悄事”的單明明沒由來的一陣緊張,身體僵在了那里。 她最擔心的事就么發生了! ——一身酒氣的張昭昭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