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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豪根本看不起孫靖城這樣的莽夫,而張程寧在他們叛逃之后立即又開始培養新人更讓他煩躁憤怒不已。 “他或許能力不足,但絕不會懷疑是我殺了情人?!睆埑虒幚淅涞乜粗趾?。 林豪一噎。 吳漣娜眸色轉深:“張哥,要是我們不趕過來,恐怕npc就真要死絕了,你們到底在干什么?” 李望根本不管兩邊扯皮,著急地直接突破兩邊對峙的防線,直往房里沖。 好在兩邊人對他態度都還不錯,竟然真的讓他沖了進去。 眼看李望沖了過去,林豪朝莊月新使了個眼色。 莊月新接收到后小心翼翼地往門邊靠,看見門內的尹承晞,正準備開口說些什么,卻發現尹承晞的目光直視虛無地從她面前掃過,她的身影仿佛從來沒有在這雙眼眸中停留過。 在那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自己像是一抹空氣,而并不是一個人。 這突如其來令人驚懼的感覺令她大失方寸,逼迫自己轉身朝屋內狂奔。 張程寧幾人心中明白,林豪他們既然已經找到了這里,再攔著他們已經毫無意義,所以對于這兩人的態度十分放縱。 但林豪和吳漣娜,他們倆別想輕易通過。 兩邊人對峙,尹承晞卻在此時悄悄護送安蕊向后退。 他并攏食指與中指,按壓唇邊,示意她不要出聲,拉著她的手臂慢慢向后方陰影處退去。 直到轉彎后,再也看不見門前的那群人,安蕊才悄聲問道:“你是想去找伯爵?” 尹承晞搖頭:“不,我們要去找管家的女兒?!?/br> 安蕊不解:“之前遇見她的時候,不是你先說她沒有嫌疑的嗎?” “我之前確實這樣覺得,但是你不覺得這次游戲,每一次守關者搶在我們之前消滅證據的速度都快得離譜嗎?” “就好像有人藏在暗處,一直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再向守關者報告一樣?!币袝勔贿吚踩锉寂?,一邊臉不紅氣不喘解釋道。 安蕊可就沒有那么好的體力了,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覺得這是自大學畢業以來,她跑過最遠最快的步了。 偏偏帶她跑步的人還扔了個炸腦袋的謎題給她。 可是按照他的說法細想下去,簡直細思極恐。 他們在進入游戲后的前兩天兢兢業業,在暴雪山莊內不停地奔波搜索線索,甚至為了探求真相不惜全員進入危險未知的馬仆房。他們的孤注一擲并沒有失敗,只花了兩天就解開了本場游戲最大的難題:封閉的馬仆房。 但是從馬仆房出來后,卻發現自己前兩天的記憶被抽走,他們無法將從馬仆房中得到的信息與伯爵的委托相結合,只能再次鋌而走險暗探伯爵房,進而得知了伯爵與管家的私情和歌唱家的真實身份,然而得知的這一切依然對解題毫無作用。 為了保護己方隊友,也為了逼出掌握關鍵性證據的npc,張程寧一把火幾乎將暴雪山莊一樓燒光。 班納特因此暴露在眾人眼前,他們費盡千辛萬苦,終于抓到了真相的尾巴,若是能夠撬開班納特的嘴巴,他們就能窺見事件的全貌。 偏偏命運再次開了個玩笑,班納特被“貓妖”殺死了。 就在他快要說出真相前。 事情的走向從此刻開始變得詭異且離奇。 山莊中經久未絕的貓妖奇談,伯爵莫名寵愛的黑貓,以及看似柔弱的情人內心蘊含的毒汁,所有繁雜的線索堆疊在一處。 幕后黑手以為終于將他們難住,滿意地閉上了一直藏在暗處的眼睛。 卻沒想到他們竟然反推出馬仆的身份,還將他們分開詢問。 意志力不堅又軟弱的情人沒能抵擋胡成迅猛的攻勢,露出了馬腳,暗處的眼睛又一次趕在他們之前將危險告知了守關者。 于是情人就在他們到達之前被殺害。 與班納特之死幾乎是異曲同工,卻分外有效。 他們或許已經失去了最后一個知道真相的好人陣營的npc。 但是他們還沒有輸。 管家女兒——真兇隱藏在暗處的眼睛 就是他們最后的機會! 想通一切的安蕊也顧不上自己喘了,憋紅臉悶頭跑。 好在在她把自己的肺跑炸了之前,他們就撞見了正在不遠處給李望指路的管家女兒。 安蕊猛地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想說些什么,張開嘴的瞬間卻不由自主地猛吸氣,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管家女兒被他們的樣子嚇了一跳,不斷轉動手腕想要將手收回去,然而安蕊是曾經手執十來斤攝像機器的人,那手就跟鐵制鎖扣一樣死死地扣在她的手腕上,她怎么甩也甩不開。 “你好,美麗的小姐,能和我們聊聊天嗎?”尹承晞捋一把奔跑時微亂的頭發,笑著問道。 陽光順著半開的窗戶投射進房屋內,略帶些陰冷氣息的厚重毛毯在來人的奔跑下揚起波瀾,空氣中的些許灰塵在光束下上下翻舞。那可能是錯覺,她們似乎看見了一滴剛剛凝結的汗珠順著發梢落入毛毯中,讓人疑惑如此晶瑩剔透的人流淌出的汗珠竟然舍得落于人間俗世。 在感情上完全是新手的管家女兒愣神看著陽光下耀眼的尹承晞,呢喃道:“阿波羅……” 安蕊被她這一聲驚醒,暗自抽鼻子。 狗男人居然還會用美男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