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用主義者的愛情 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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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手指暴露了他。如果他的手指頭再老實一點,她就要相信她嫁的是一個正經人了。 正經人又說話了:“你要嫌累不想去窗前看星星,我抱你去床上看,那兒也能看得清楚?!?/br> 第62章 費霓并沒有在床上看到星星,但她也不想專門開窗去看。 不知為什么,解扣子總是比系扣子更快。原本笨拙的手指一旦去解扣子馬上變得靈巧起來。 沒一會兒,她手腕上的表帶都除了,那是她身上最后的飾物。 “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費霓嗯了一聲,她以為是昨天那樣的要求。 她伸手要去關燈,方穆揚握住了她的手指,“我想看得更清楚一點?!?/br> 不知是怕費霓不明白還是怎樣,方穆揚又把剛才的意思表達了一遍:“讓我仔細看看你?!彼f的很直接,因為直接反而沒有一點那方面的成分。 費霓去扯被子,“那些畫你還沒看夠么?” “什么畫?” “箱子里的那本畫冊?!倍嗟氖遣恢缈|的人。 費霓誤會他了,那本畫冊是他上小學的時候爬到家里書房頂柜翻出來的,翻了幾頁自以為拿到了自己父親的把柄,當面威脅他爸,要求他爸馬上給他買一雙球刀鞋,否則他將在家庭會議上揭穿他道貌岸然的本質……老頭子聽了逆子的威脅,頃刻喪失了風度,當面就罵,孽障,虧你還學畫畫,畫人體是繪畫的基礎,不懂人體你畫個屁的肖像畫。說罷就要打這個不學無術的混賬,方穆揚逃得快,免此一打。畫冊自此也變成他的了,理由是既然畫人體是繪畫的基礎,他也要學學。 他當時并沒有學,畫冊藏在床底上吃了很長時間的灰。他是下鄉之后,才意識到打好基礎的重要性的。只是那時候畫冊已經在費霓那兒了。 方穆揚把這件事玩笑似的講給費霓聽。 沒想到費霓的重點完全偏了:“你爸經常打你?” “也沒有經常?!贝蟛糠謺r間都是想打而打不著。即使小時候被打對方穆揚是家常便飯,但他也知道打孩子并不是件普遍的事情,不去看其他家,他自己的哥哥jiejie就從來沒挨過一次打。這倒不是因為偏心,像他兄姐那樣的好孩子,他爸還要去打人家,簡直是沒有人性。 費霓把偷畫冊的事和方穆揚以前跟她借錢的事情聯系到一起。 “你爸不會因為這個才把你送去住校的吧?!?/br> “好像是吧。你這么早就關注我了?” “誰關注你了?”費霓想,這么久了,他大概把跟她借錢的事情給忘了。 方穆揚去扯費霓的被角,“你不是已經答應了么?” “我不知道是這個?!?/br> “那你以為是什么?” “你還是去看畫吧?!?/br> 方穆揚拒絕了費霓的提議:“相比藝術,我更喜歡活生生的人?!?/br> 一語雙關。 他又說:“就算畫上的復制品全都變成真跡,堆滿整個房間,也不如現在,你在我旁邊。要是哪天我快死了……” “你說的都是些什么?” “真話都聽不得嗎?那我說假話?” “真的假的我都不想聽?!?/br> “我就看看,什么都不做?!狈侥聯P去扯費霓的被角,這次她沒抗拒。 兩個人面對面側躺著。 沒有任何肢體的觸摸,只有眼神在流動。這眼神是單方面的。 費霓并沒去看方穆揚,燈光太強烈了,她不由閉上了眼睛。她不知道方穆揚是以一種怎樣的眼神看自己,是以畫畫的人對他的模特,還是丈夫對妻子,抑或…… 因著這種猜想,她感覺皮膚下的神經又在跳動,一下,兩下……她想象現在的自己在方穆揚眼里是什么樣子,但她只想了個開頭,并沒再繼續想下去,光是想便足夠讓她難為情了。她閉著眼睛,仍感覺他的目光烤在她身上。 暖氣并不夠暖,有的怕冷的人家還特意在屋里又生了一個爐子。費霓此時不知道自己是熱還是冷。 “可以了吧?!彼秩コ侗唤?。她那又細又長的胳膊原本交叉著,遮在最不想讓他看到的地方,她扯被角的時候,不小心露出了一點兒,但她沒發現,一心要把自己都蓋上。方穆揚的眼睛定在費霓的鼻尖上,連呼吸都透著那么緊張。她的臉原先離他不到十公分,現在已經快差二十公分了。 方穆揚握住她的手,“再等一會兒?!?/br> “我有點兒冷,想蓋被子了?!彼幌朐谶@種強烈的燈光下被他審視,這忙幫的時間已經夠長。 “你太緊繃了,其實你沒必要這樣,我什么都不做,就只是看看?!?/br> 他這么一說,她反倒繃得更緊了。 “那我把燈關上?” 費霓說好,她巴不得如此,答應的時候她仍閉著眼睛。 “睜開眼睛看看?!?/br> 燈仍開著,只不過換了臺燈,光線一下子沒有那么強烈,之前的羞恥感變成了另外一種感覺。 “我想看看不同光線下的你?!狈侥聯P摁住被角,“就一會兒?!?/br> 方穆揚給費霓講兩種燈光下她的不同。 他遵守了他的承諾,只是看看,什么都不做。費霓兩頰都是紅的,像在玻璃上呵了一口氣,霧蒙蒙的,鼻子被臉頰兩片紅夾著,她的鼻子和她的臉一樣,都是小一號的,此時正在急促又緊張地呼吸。 方穆揚促狹地去按費霓的鼻子,她毫無防備地張開了嘴,兩個人便很自然地親吻了,這次費霓一點兒都不扭捏,好像已經等這一刻已經好久了。只是她一時有點兒緊張,上下排的牙齒粘在一起,磕了方穆揚的嘴唇好幾下,回親的時候因為閉著眼睛,把自己的嘴唇又給磕到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睜開眼睛。即使眼睛蒙上了層霧,也黑是黑,白是白,清明得很,她用這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把自己的鼻尖對準方穆揚的鼻尖,嘴巴對準嘴巴,對準了,又把眼睛閉上了。 閉上的同時,費霓輕輕吐出一個溫暖的舌!尖,他們的牙膏是檸檬味的,方穆揚買的,刷牙的時候兩人用的是一只牙膏。此時他們彼此分享著嘴里的檸檬味兒,費霓伸出她的細長的胳膊去摟方穆揚的脖子,因為不熟練,所以手指有點兒抖。 方穆揚用被子將費霓裹住,手掌去尋她的骨頭,他說他要把她的所有骨頭都摸到,他要比任何一個人都更熟悉她。他摸得很用力,好像要透過皮rou在她的骨頭上留下印記。 費霓緊張地利用他說話的間隙換著氣,也就忘了戳破他,不是所有骨頭都能摸到的。 費霓很主動地親著他,因為這樣她就不用回答他摸的是她的哪塊骨頭了。 他倆生平第一次和另一個人這樣要好,恨不能融成一個人。這么要好了,還覺得不夠,還想要更近一點。 在觸到某一處的時候,費霓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神和整張臉的神態是完全是沖突的,如果把她此時的臉如實地復刻在畫上,便能發現不和諧之處。 費霓的眼神里寫著拒絕,但連她鼻子上的汗珠都在反對這種拒絕。 方穆揚發現了這種不和諧,他說:“這次不用擔心?!?/br> 費霓沒問那個紙袋里的東西是怎么來的,只是說:“這個可以么?” “你試試?!?/br> 費霓顫抖著雙手去試,方穆揚第一次發現一個人的睫毛也是可以發抖的,她的長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她手上的動作和她為人一樣認真,可手指卻比平常笨了十倍。因為手上的動作不得法,又著急,鼻子上浸了一層汗,她微張著嘴巴,緊張地呼吸著,方穆揚在等待中把她的皮膚都給揉疼了,費霓忍著疼低頭繼續,她終于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那意思是好了。 她的眼睛依然黑是黑,白是白。 方穆揚的耐心在這一刻終于耗盡了。 費霓在這個關節突然想起了什么,“要不要掛被子?” “咱們不會有聲音的,不是每對夫妻都會有聲音?!?/br> 費霓信了。 事情并不像費霓預想得那么輕易,她疼得全身都被汗浸著,手指頭緊緊扣在方穆揚的皮膚上,他也都是汗,她開始一直咬著牙,可方穆揚非要去撬她的牙縫,那些聲音便不可避免地露出來了。 她不怕疼,但怕突然的停頓,一直疼痛她知道總會有完的時候,但她受不了現在這樣,話從她的牙縫里擠出來,她對方穆揚說:“快一點,不要怕我疼?!?/br> 在她很小的時候,她也對護士說過這種話。她生來體弱,時不時就要去醫院打針輸液,她的血管很難找,一般技術不熟練的護士要好幾次才能成功,她當時便總結出經驗,越是怕疼越是小心,就越容易失敗,也就會越疼。 她的話起了作用,在連續不間斷的疼痛下,他倆終于在一塊兒了。 兩個人的好又進了一步,臉也貼得更近了,說不清是誰先碰誰的嘴,反正兩人就親在一塊兒了。 費霓發現即使她自己不出聲音,也會有別的聲音。她沒法兒讓方穆揚把聲音弄小一點兒。好在接吻有麻痹作用,她的聽覺被麻痹了,慢慢她覺得那聲音也不那么大了。 兩個人經歷了前所未有的親密,關系又進了一層,結束后還維持著之前的姿勢,方穆揚用手指去縷費霓貼在額前的濕發,“剛才是不是弄疼你了?下次就不會疼了?!?/br> 費霓誤解了方穆揚的意思,以為他是在道歉,便說:“其實真正疼的時間并不長,結束了就沒那么疼了?!?/br> “你是不是覺得快了?” “沒有?!辟M霓不懂方穆揚為什么這么問,快總比慢好。 費霓睡不著,又讓方穆揚拿畫冊看,看的畫都是很老少咸宜的。 兩個人擠在一起,看同一本畫冊。 他倆看畫的角度很不同,但方穆揚覺得好的,費霓也覺得好。費霓看畫耽溺于細節,畫上的一把椅子都要看好久,看著看著便想要自己也擁有一把。 方穆揚說:“以后我也給你做一把一樣的?!?/br> “不著急,什么時候做都行?!卑肷斡謫?,“你說咱們什么時候能看到真畫呢?” “總有一天會的?!?/br> 又看了一會兒,方穆揚問費霓:“要不要再來一次?” 費霓嗯了一聲,把畫冊放到一邊。 這次他們倆比上一次都要嫻熟一點。 有了上次的經驗,費霓以為這次會更快一點??煞侥聯P并不像上一次那樣著急,他突然變得很有耐心,他問費霓:“第一次你有什么感覺?” 費霓不說話,因為感覺并不是很好。值得欣慰的是,他們今晚終于做了別人新婚第一天就做的事。 在方穆揚再三追問下,費霓終于說:“其實也沒什么感覺?!?/br> “這次會長一點,你可以有時間體會一下?!?/br> “倉廩實而知禮節”似乎也可以用在這里,方穆揚第一次像一個餓了許久的人,好不容易吃上飯,只會盡可能地吃飽,囫圇地吃一氣,到嘴里都不管什么味道,哪里顧得上管別人怎么樣?,F在的方穆揚雖然還沒吃飽,但到底吃了一些,并且還有食物等著他再吃,他不用再那么急,不僅可以好好體味一番,還可以同人分享。 費霓便是那個他要與之分享的人。 方穆揚現在太知禮節了,他禮貌的費霓簡直受不了,在逐漸往里推進的過程中,每有一點兒進展,方穆揚便要問問費霓的感受,費霓不說,他便要讓她重復感受一番。 費霓開始評價的時候主要說“不疼”,到后來這評價就變成“流氓”“不要臉”了,方穆揚將這評價照單全收。大概是覺得之前的表現配不上費霓如此評價,方穆揚愈發的努力。 等到他終于配得上她的評語,費霓反而罵不出了,她緊咬著牙縫,防止別的聲音露出來。 可方穆揚并沒忘記他的禮貌,費霓不說,他又叫她重復體會了一遍。 費霓沒辦法,只好堵住他的嘴,讓他不要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