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用主義者的愛情 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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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霓的連環畫觀后感寫完了,但她覺得自己寫的和時下流行的文風不太一致,想讓她在宣傳科工作的大哥給她潤色一下。 “你哥和梅子出去了,今天不在家吃?!?/br> 這次周日家里的聚餐,只有費霆不在。 飯間,方穆揚一直給費霓擇魚刺,費霓覺得家里人看著怪不好意思的,瞪了他一眼,說她自己能來,但方穆揚卻完全無視她的意見。費霓伸腳輕輕碰了他一下,那意思是讓他不要再擇了,不料方穆揚的膝蓋和她碰在一起,卻沒有退避的意思,反而迎上來,時不時和她撞一下。 當著家人的面,費霓不好說讓他不要這樣,只能忍著,裝作無事發生。 又怕人發現自己耳根紅了,伸手把耳后的頭發撥到前面來。 一頓飯吃得費霓分外難熬。 要走的時候,費霓從包里翻出她帶的連環畫,分給mamajiejie,還給她哥留了一本,家里人都很買賬,費媽不知道夸什么,便說:“畫了這么多頁呢,得費多少功夫。我一定得多買幾本?!?/br> 費媽很高興,往常別人問她小女婿在哪個廠上班的時候,她便語塞,這次有了連環畫終于不用像以前那樣沒底氣。 方穆揚看了費霓一眼,那意思是:“你從哪兒弄來這么多書?!?/br> 費霓因為桌下的事現在一個眼神都不給他。 到了樓下,費霓跳上自行車,也不去摟他的腰,只抓著車座。 “吃飯的時候你為什么要那樣?” “我怎樣了?” 她說不出口,其實要說出來他也沒怎么樣,但有家人在場,她臉熱心跳的。 方穆揚問她:“你怎么買了這么多本?” “我愿意買,你管得著么?” “你這么喜歡我,我都不好意思了?!?/br> “別不要臉了?!辟M霓氣得在他腰間掐了一下,風吹過來,費霓的手指掐在他的外套上,又捏了一下他衣服的厚度,“你不冷么?” “你再多掐幾下,我就不冷了?!?/br> 他臉皮這么厚,費霓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一到家,方穆揚就把費霓抵在門上,去找她的嘴,費霓左右躲他,偏不要他得逞,方穆揚的下巴擱在費霓的頸窩,鼻尖去蹭費霓的嘴角,費霓癢得沒辦法,只能讓他如了愿。 費霓慢慢地也開始配合起來。但當兩人推著擠著到床上,方穆揚去咬費霓的紐扣時,費霓卻躲得很堅拒,她的臉紅了,不是羞澀,而是羞惱,并且“惱”更多一點。 她這么羞惱仿佛還是很久以前的事,方穆揚只能忍住沖動親親她的頭發放開她。 “怎么不高興了?” “沒有。我要去洗漱了?!辟M霓的語氣有點兒干。 她可不愿和他滾到床上去,昨天和前天晚上她都難受壞了,方穆揚倒好像很饜足,還弄得她越來越難受,他在這種事情上多少有點兒自私,可她又不能指責他,而且她不知道他怎樣做才顯得不自私。 兩人一起去刷牙洗臉,擠一條牙膏,用一塊香皂。 從水房回來,費霓躲在簾子背后擦洗身子。 雖然有簾子遮著,但費霓擦洗的心情卻并不輕松。她知道方穆揚不會不經她的允許進來,可擦到方穆揚隔著衣服碰到的地方,一顆心不上不下的,只想著快些洗完。 腦子里正亂著,屋子里突然有了琴聲。 曲子陌生又熟悉,費霓想起這是她和方穆揚一起從收音機里聽來的,方穆揚拿著羽毛在她手上寫過曲譜。雖然現在氛圍比以往松動了許多,但費霓多少還是有些恐懼。 她剛要提醒方穆揚,曲子馬上就換了,又換成了時下流行的曲子。 費霓的一顆心稍稍放下,之后她的大半注意力都集中在琴聲上。他彈的曲子不倫不類的,一會兒一個一會兒那個,幾首曲子交雜著,和她的心一樣亂。費霓發現方穆揚并沒放棄彈奏第一首曲子,他只是用其他的把它分開了。 她就是在這混雜的琴聲中擦洗完畢,換了睡衣。屋里的暖氣不夠熱,費霓又在睡衣上披了件棉衣。 費霓披著棉衣走到方穆揚跟前,捏捏他的肩膀,“怎么就穿一件毛衣,我去幫你把外套拿來?!?/br> 方穆揚回握住她的手,“先讓我看看琴譜?!?/br> “哪兒有琴譜?” 方穆揚拉了費霓一下,費霓便跌坐在他的腿上,方穆揚給費霓調整了下位置,讓她在新椅子上做得更舒服一些。費霓并不喜歡這個新椅子,雖然椅子并不是很硌得慌,好像還很有力量。 屋頂上的光太強烈了,昨天她和他離得這么近時,屋里一點兒亮光都沒有。 費霓想站起來,又被新椅子的扶手給箍住了,箍得很緊,讓她動彈不得。 方穆揚打開費霓的掌心,去看她手上只有他一個人才能看懂的琴譜,費霓自己除了掌心上的線,什么也看不到。方穆揚看了會兒,手指又回到了琴上,有費霓隔在他和琴中間,他彈得并不如之前那么輕松,他不看琴鍵,只憑著手指的記憶在琴上彈著。 他的嘴巴擱在費霓耳邊,問她:“我是不是彈錯了?” 費霓的一顆心跳得沒有章法,哪里聽得出他錯沒錯,他彈的什么她都沒聽太清。 “我彈累了,換你彈?!?/br> 費霓感覺這椅子有什么東西頂著她,讓她很不舒服,她掙扎著要站起來,卻怎么也動彈不得。這么一掙扎,那種不適感就更明顯了。 方穆揚的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我冷,讓我緩和一會兒?!?/br> “我去給你拿外套?!?/br> “外套不管用?!狈侥聯P湊在她耳邊跟呵了一口氣,“你隨便給我彈首曲子吧,彈完了我就放你走?!?/br> “真的?” “真的,可你不能敷衍我,彈錯了我可不能放你走?!狈侥聯P的手插在她的兩脅下,放她的兩只胳膊自由。 費霓第一次感覺彈琴原來是真難熬的事情。方穆揚的手指把她當成了琴,一架沒有黑鍵的琴,隨意彈著,他彈得這樣熟練,反倒襯出費霓的生疏來。 方穆揚平常的話并不少,此時竟然變得沉默起來,他的口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費霓寧愿他說一句話,可他一個字都不說。 房間里只有費霓的琴聲。 她又彈錯了。 越焦躁越出錯。 偏偏方穆揚去搔她的癢,費霓實在受不了,扭動著去躲,偏偏被人箍住了,活動的范圍很有限。然而她太怕癢了,躲不過也是要躲的。 她這么躲著,拖鞋就踢了出去,她稍稍重心前傾,伸出腳尖去尋她的拖鞋。 方穆揚終于開了腔,輕聲在她耳邊說話:“別動了,好不好?” 有請求有焦躁也有點兒不耐煩。 他憑什么不耐煩? 可費霓羞得連罵他的話都說不出。 明明是他的錯,到最后總要栽臟成她的。 身下的椅子讓她越來越難受,然而她知道,如果她去調整位置,方穆揚也沒準也會找出話來說她。 費霓猜他捏準了這么干擾她,她彈不出一首完整的曲子,可她偏不肯如了他的愿。 她這次再彈幾乎是賭氣,彈得也不能說出錯,可聽起來好像她跟琴鍵有仇一樣。 她的身體越來越軟弱,可這琴聲卻完全相反。 費霓馬上就要成功了,可方穆揚的手變換了位置,費霓落在琴鍵上的手指被迫移了一點位置。 費霓真生了氣,她的手指在琴鍵上狠敲了幾下,像她的心情,亂七八糟的,沒有一點條理。 她回過頭來,在方穆揚下巴上狠狠咬了一下,咬得很用力,一點兒都不心疼。 方穆揚一點兒沒跟她計較,他一面吻她,一面將手從溫熱的地方拿出來落在琴鍵上,“這聲音像不像你的心跳?” 這次費霓是真惱了。她偏不肯如了他的愿。就算彈不出完整的曲子,她也要彈。 她決定這次讓他也不好受。兩個人都難受,比一個人難受要好一些。要是這次她繳了械,他以后不知道拿出什么法子磨折她。前兩晚夠她受的了。 他下巴仍擱在她的肩膀上,拿鼻尖去蹭她的鼻尖,費霓的手指落在琴鍵上,仍堅持彈著曲子。好不好對不對全然不重要,彈才重要。偶爾她回過頭碰碰方穆揚的嘴,只是碰一碰,她知道他也難受。 “樓下也該睡覺了,再彈人家就要找上門來了?!?/br> “找就找吧?!?/br> 方穆揚不再勸她,他扳過費霓的臉,堵上她的嘴,費霓的眼睛不能再去看琴鍵,只能看著他。 琴鍵不甘心地響了幾下,但最后沒了聲響。 他們彼此能聽得見呼吸聲和心跳聲。費霓從沒感覺方穆揚的胳膊這么有勁兒,他又給她變換了個坐姿,兩人得已面對面。他們前兩天都很有原則地不在彼此嘴上脖頸上留下痕跡,但費霓這次被戲弄惱了,一時也就忘了,方穆揚被她刺激得也忘了。 費霓的棉衣還好好披著,睡衣的后脖領子卻一點一點滑了下去,袖子把她整個手都遮住了還長一截。她低頭便看見了方穆揚的頭發,很黑,在這樣強烈的燈光下,費霓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平常不見天光的皮膚是那樣白,她自己因為太習慣了,所以一直不覺得,前兩個晚上臺燈的燈光太溫暖了,把她皮膚的色調也襯得暖了一些,今天猛地一看,黑白對比過分刺眼了,她索性不再看,他今天用的洗發膏是她買的,這個人慣會恩將仇報,她咬著牙齒去數方穆揚的頭發,努力不發出一點兒聲音。 她轉頭去看窗外,這天沒有月亮,只有漫天的星星。窗簾又沒拉,索幸這附近只有這一棟樓,屋里發生什么外面也不知道。 方穆揚又牽著費霓的手往那不標準的地方走,費霓不再由著他。 她也要讓他難受難受。 她今天這樣吝嗇,他反倒對她慷慨起來。 “別鬧了!” 她給他買外套保護他的手指,不是讓他用指頭來欺負她的。 他問她喜歡么? 她當然是不喜歡的,可她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如果齒縫露出別的聲音,他便會懷疑她撒謊。 費霓沒有心思再看星星,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她以為她已經熟悉了他的手指,沒想到還有些陌生之處。 方穆揚突然問她要不要去看星星。 費霓沒說話,方穆揚把這話當成是默認。 費霓的棉衣本是披著的,扣子松著,方穆揚說:“到窗前看星星衣衫還是要整齊一點,這個點兒備不住有人抬頭往窗子里面看呢。我知道你這個人,最容易不好意思?!?/br> 其實外面根本不會有人看,也看不見。但他此時突然變成了一個無比正經保守的人。 睡衣怎樣是不管的,他只管給費霓系棉衣扣子,并且要給她系到最上面一顆,可他總是系錯。 他這樣系法,對費霓反倒是種折磨。她寧可他跟昨天一樣,可今天的他好像一點兒都不急。 “我根本不想看星星,你自己去看吧?!?/br> 方穆揚反問:“那你想干什么?我陪你一起做?!?/br> 費霓咬緊牙,不說話,眼前這個人說的話以至臉上的表情都很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