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用主義者的愛情 第31節
書迷正在閱讀:全能女仆退休后[快穿]、飼狼記事簿(1v1)、把小美人艸得哭唧唧、錦衣天下:菜雞駙馬不要茍、重生后我成了老公的學生之每天被cao(高h)、被綠茶情敵墻煎的日夜、天橋、我喜歡的樣子他都能演、我在古代種田養夫、話嘮同桌對我窮追不舍
“那你就去舉報吧,全天下的人,只有你舉報我,我是情愿的,我很愿意你從我身上撈點好處。你要是大義滅親,沒準能得到上大學的機會……” 費霓急了,“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她再怎樣,也不會為了上大學去舉報方穆揚。 “我當然知道你是什么人?!狈侥聯P去親她的耳朵,“我要是不知道,怎么可能把我的把柄送到你手里?!?/br> 他請她收聽外國音樂電臺,最低也值一個通報批評。 費霓的心軟化了,“今天聽一聽就算了,以后不要再聽了?!?/br> “要不要一起聽?!?/br> “你聽吧,我睡覺了?!本鸵桓倍鷻C,怎么好一起聽,這種電臺,又必須是用耳機的。 費霓手里的耳機回到了方穆揚的耳朵里,他回他的床鋪獨享了。 那段旋律一直在費霓的腦子里游蕩,逐漸生成一副圖畫,但這幅畫有些地方還是空的,這空白逼迫著她往下聽。她越想越煎熬,迫切地想要整幅圖是什么樣的,她拿著手電筒,光著腳丫下了床,床下的帳子撤了,手電筒打在方穆揚臉和脖子上,費霓馬上背過臉去,手電筒仍照著方穆揚。 “你怎么不穿睡衣?” “我睡衣今天洗了,總不能穿濕的吧?!?/br> “那你趕快穿件別的?!?/br> 方穆揚只好隨便套了件線衣,“什么事兒?” “把你的耳機給我一只?!?/br> 方穆揚很大方,不僅打算分享耳機給她,就連床鋪也要分給她一半。 費霓拒絕了,她只想坐著聽,于是方穆揚也坐起來。 耳機一人一只,兩人并排坐著,湊在一起聽一個收音機。 房間里只有手電筒亮著,耳朵里的音樂倒是很舒緩,讓人想起透過樹葉灑下來的斑斑駁駁的月光,傍晚拂過臉頰的晚風以及戀人輕柔的吻,時間被拉得很長,一幀一幀的慢鏡頭,不僅留足了發生的時間,還給以時間回味。費霓一顆心跳得厲害,她是第一次聽外國電臺,旁邊是她的同謀,她還是第一次同另一個人做這種“壞事”,以前她自己從廢品收購站淘了禁書,都是她自己一個人看,連父母都不敢讓知道,倒不是怕父母舉報她,只是多一個人知道,便多一份麻煩。 現在她和方穆揚共同干了一件“壞事”,有了一個共同的秘密,即使是真正的夫妻,也未必會分享的秘密。 因為兩個人都參與進來,所以誰也不敢舉報誰。 分享了這樣的秘密,兩個人的關系當然更親密了一層。 第44章 兩個人挨得很近,方穆揚從書里翻出一片陳年的白羽,在她手心畫。 費霓怕癢,他畫的是她的手心,可她的腳心也在發癢,耳朵里的音樂好像也在搔人的癢,她伸出另一只手去拍方穆揚,“別鬧了,怪癢的?!?/br> 可方穆揚偏不聽她的。 她疑心他沒聽見,又把聲音放大了些:“別跟我鬧了好不好?怪癢的?!?/br> 他畫得久了,費霓才意識到他在聽曲寫譜。 方穆揚落筆很急,畫得沒輕沒重的,費霓簡直癢得厲害,嘴唇都被她咬出了印子,兩只腳忍不住擰在一起,恨不得用腳趾去撓另一只腳的腳心,她這么難受,方穆揚卻沒停筆的意思。她又癢還殘存著一點怕,因為聽的東西畢竟不是允許聽的,一顆心也懸著。而耳朵里的音樂帶給她的又是另一種感受。幾種感覺交織在一起,費霓幾乎要受不了了。她本來可以拔掉耳機就走的,但她又舍不得不聽。費霓真惱了,氣急道:“你這人怎么這樣?就不能在你自己手心畫嗎?” 干什么要來折磨她,她都要被折磨死了。 可他倆現在做的又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她也不能同他光明的發脾氣。 費霓氣惱里帶著點兒央求的意味,怕他聽不見,她的嘴繞到方穆揚的另一只耳朵,“在你自己的手心上畫好不好?!?/br> 方穆揚說:“我是想讓你印象深刻一點,以后你也可以彈?!?/br> “這么不隔音,怎么彈?” 隔壁的聲音馬上證實了費霓的話。 費霓知道方穆揚也聽到了,他不再在她手心里畫了。但她也沒因此少受些煎熬。 汪曉曼家的床不怎么樣的,就兩個人躺在上面,何至于吱吱呀呀的響。除了床響,還有另一種響,她第一次聽的時候以為是兩個人在互相扇巴掌,仔細聽,卻差得遠。 以往費霓在聽到聲音后,都會用棉花捂住耳朵,聽得并不全面。這次她倒聽得真切了,以前廣播站選人,費霓落選了,汪曉曼選上了,理由是汪曉曼的聲音更能代表工人階級,她現在的聲音,絕對是代表不了工人階級的。 費霓這次是真受不了了,她拔了自己耳朵上的耳機,插在方穆揚的耳朵里,要回自己的床。有隔壁的聲音,她實在不能好好聽耳機里的曲子。 收音機畢竟隔了一層,隔壁的卻是真真切切的,她完全沒辦法裝聽不到。 還沒起身,就被方穆揚攬住了肩膀,耳機又被送了回來,只不過換了一只耳朵。原先插耳機的耳朵更近,此時空出來,大概是為了聽他說話。方穆揚又把費霓攬近了一些,嘴巴擱在她的耳垂上,問她:“以前就這么不隔音嗎?” 費霓嗯了一聲。 “你以前也聽得到嗎?” 費霓嗯的聲音更小了一些。 “等我一下,我去拿個東西?!辟M霓掙脫開方穆揚的手,拿著手電筒踮著腳去拿自己放在枕邊的棉花,她撕了一團堵在方穆揚不放耳機的耳朵眼里,又往自己耳朵里塞了一團,然而隔壁的聲音還是沒有被面團隔住。她不僅能聽見隔壁規律的撞擊聲,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方穆揚的呼吸聲。方穆揚一說話,她的耳朵就燙得不得了。她的手緊緊抓著床上的被單,擰出一個印子,實在受不了,就說說:“這次我真是困了,我真的不聽了?!?/br> 這次方穆揚沒再攔她,費霓幾乎是逃跑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床。她用被子捂住自己的頭,整個人蜷在一起,努力把隔壁的聲音從自己腦子里趕出去,但是沒用。她幾乎要恨死王曉曼了,干嘛叫成這樣,就算疼就不能忍一忍嗎,干嘛啊啊的叫,如果真這么難受何必每周都做呢。如果費霓仔細聽,將汪曉曼的聲音和床響以及其他聲音區別開,便知道汪曉曼的聲音并不是因為疼的。但她不敢也不好意思去揣摩她這聲音的含義。伴隨著這個叫聲,她又回想起了方穆揚在她手上寫譜的感覺,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 費霓現下蓋的這條被子并不厚,但她卻沒來由的發熱。 她在上面翻身,方穆揚在下面當然能感覺得到。他下床去倒水,他仰頭灌了半杯,問還沒睡著的費霓:“你要不要喝水?” 費霓又嗯了一聲。方穆揚倒了水,站那兒舉著,讓費霓喝。 “我自己來?!?/br> “就這么喝吧?!?/br> 她露出一個腦袋,嘴唇貼在杯壁上,喝方穆揚給她倒的水。 “還要么?” “不用了?!?/br> 費霓喝了水,躺在枕頭上,雙手去捂自己的耳朵,而她越是聽不到,聽覺就越是靈敏。 她聽到自家屋門開的聲音,門開又閉合。過了好一會兒,她也沒聽到門再次打開的聲音。 她不知道方穆揚為什么還不回來,一顆心提著,忍不住下床去看他。 她趿著鞋輕輕開了門,手電筒的光射過去,也沒看見方穆揚的影子。她往前走,發現水房的門開著,一推就打開了,光打在方穆揚的背上,他正面對著窗外。 費霓關了門,輕手輕腳的走進去,走進了,方穆揚才轉身,發現是她,問:“你怎么來了?” “你在這兒干什么?” 方穆揚指了指窗外的月亮。 費霓也走過去看,還沒到十五,月亮圓得不是那么規整。她看看方穆揚身上的衣服,他只穿著一件襯衫,袖子還擼了上去,“你怎么穿件襯衫就出來了,快回去吧?!?/br> “我不冷?!?/br> “怎么會?” “不信,你摸摸我的手,都是熱的?!?/br> 費霓竟鬼使神差地真去摸,他剛洗了手,沒用毛巾擦,還濕著,但一點都不涼。 她的手也不怎么涼。 方穆揚握住了費霓的手,湊近她耳朵說:“我沒騙你吧?!?/br> “別這樣,萬一一會兒有人進來呢?!?/br> “這個點兒誰來?再說咱們又結了婚?!?/br> “結了婚,讓人撞見了,也挺難為情的?!?/br> 然而她只是說說,并未把自己的手從方穆揚手里抽出來,想到隔壁還在發出那種聲音,費霓也不打算馬上回去,和方穆揚一起看窗外的天。很久沒看到這么藍的天,底下零零散散的建筑倒顯得黑糊糊的。窗子開了半扇,外面的風吹進來,微微減輕了兩人身上的熱度。 入秋了,蚊子還有活的,費霓看見了,伸手去趕,蚊子總能從她手里逃脫,這次也不例外。 “我記得以前你打蒼蠅也是這樣,總捉不到,瓶子老是空的?!?/br> “是嗎?都多久的事了,我都忘了?!彪y為他還記著,就不知道記她一點好。 “你還記得你以前桌子里多了一包蒼蠅嗎?你嚇哭了,你同桌幫你告了老師?!?/br> “沒這回事吧?!痹趺此木绞滤加浿?。再說,她怎么會被蒼蠅嚇哭了。 “那包蒼蠅其實是我送給你的,我看你每天拿著個蒼蠅拍打蒼蠅,結果一個都打不到?!?/br> 那時候,方穆揚總見費霓拿著蒼蠅拍尋覓蒼蠅,她總是穿一件白襯衫頭上兩邊各梳兩只辮子,用帶子扎一起,裙子有時是藍的,有時是花的,出現在學校的各個角落。費霓那時候是出了名的聰明孩子,每次考試每門課都是五分,老師講的她沒有不會的,但方穆揚卻覺得她有點兒呆,出于對她的同情,本著互幫互助的精神,他把自己打的蒼蠅都送給了她。除了蒼蠅,他還送了她一只活麻雀,他這樣樂于助人,且做好事不留名,沒想到把她給嚇哭了,還要告他。 “誰一個都打不到?”費霓忽略了方穆揚的好人好事,直指她最關鍵的問題。 “那當然是我了?!?/br> 費霓本來對蚊子倒不怎么在乎,此時卻要賭一口氣。 她越想拍蚊子卻越拍不到,好容易看見了,一巴掌又打在方穆揚的胳膊上。 費霓臉一下紅了,倒不只是因為坐實了方穆揚的話,還因為巴掌聲讓她想到了隔壁,某種程度上,這兩種聲音還挺像的。 她這一巴掌打得狠,把方穆揚的胳膊都打紅了。 “對不起?!?/br> “手疼不疼,我給你揉揉?!毕袂皫状文菢?,方穆揚又給費霓揉起了手心。 她的手心被揉燙了,接著方穆揚的臉離她越來越近,近得她幾乎能數清他的睫毛,然后她的嘴也跟著燙起來。 第45章 費霓的精神要比身體堅強,仍全力抵制著方穆揚。這是在水房,外面的人隨時可能推門進來,想到這兒,她整個人繃得很緊很硬,然而她的嘴唇是軟的。 她伸手去推他,方穆揚握住她的手,同她交纏。她不光手使不上勁兒,就連話都說不出來。方穆揚堵住了她的嘴,那些“我想休息了”“你離我遠點兒”之類的話都停留在了方穆揚的嘴唇上,他既沒聽到,也沒感受到。 她一面抵抗著方穆揚,一面集中精力去聽外面的聲音,聽是否有人會進來,她沒有聽到腳步聲,只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和方穆揚的呼吸,還有外面的蟬鳴,都秋天了,怎么還有蟬。 她一心好幾用,抵抗自然沒什么效果,方穆揚愈發得寸進尺了。 費霓開始不肯用勁兒去咬他的嘴,因為怕咬疼了他,他誤會成這是親昵,也以同樣的方式對待她。不知道是厭惡他的得寸進尺,還是厭惡自己身體的軟弱,費霓真用了勁兒,可方穆揚不喊痛也不停止,他放開了她的手,捧著她的臉摩挲,她咬得越來越重,他手指的力度卻越來越輕,輕得跟不存在一樣。 費霓對自己失了望。她還是不忍心咬傷他,只能由著他來。就在他不顧她的意愿親她的時候,她甚至還不爭氣地閉上了眼睛,一面迎合著他,一面留心外面的動靜。 不知是發現她失了望還是怎樣,方穆揚終于給了她一個說話的機會。他的嘴去找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