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竹馬 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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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只是說一聲這塊玉佩的主人叫什么也好,總比她這么多年大海撈針要好。 外頭的朝陽打進屋中,照在趙錦繡的身上, 也讓她臉上的希冀和激動一覽無遺, 她很少有這樣激動的時候,尤其是在面對外人的時候, 更是從未有過,可這實在不能怪她,她苦苦尋覓十年, 如今好不容易才得到一點線索,這讓她怎能不激動? 那位僧人聽到這話,正要開口, 身后卻傳來一道聲音,“法相大師?!?/br>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僧人和趙錦繡一道回頭,便見一位穿著青衣的青年從外走來,青年手握一卷佛經,衣擺隨走動而微微晃動,他清雋的面上和從前的每一日一樣,并沒有什么表情,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清冷的氣息,只是看到在殿中的趙錦繡,青年卻是明顯愣了下,原本還無情無緒的一個人此時抬起的腳步卻停在半空,直到聽到一聲帶著明顯詫異的“林公子”,他才回過神。 林斯言重新放下腳步。 沒想到她會在這,他輕輕抿唇,垂下眼簾朝人略一頜首,算是打了招呼,而后繼續往前走。 趙錦繡同樣沒想到會在這碰見林斯言,只是見他一臉不愿多談的模樣,她也就收了心思,何況此時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收回落在林斯言身上的目光重新去看那位名叫法相的僧人,第三次問他,“大師,您見過這塊玉佩,是嗎?” 幾乎是這道聲音剛落,林斯言就猛地停下了腳步,他似是想回頭,卻與法相大師的目光先對上,看到他眼中的疑惑,林斯言卻只是抿唇闔眼,什么都沒說。 兩人這一番互動并未落于趙錦繡的眼中。 她只是急迫地看著僧人,等著他的回答,而她也終于等到了僧人的回答—— “阿彌陀佛?!?/br> 頭發花白的僧人朝趙錦繡合十一禮,而后語氣溫和地同她說道:“可否請施主把玉佩交于貧僧看下?” 趙錦繡自然求之不得,她忙答應一聲,等把玉佩解下就雙手呈給了僧人,眼見僧人接過后拿著玉佩看了正反面,她那兩只好看的手因緊張而握得有些緊,想開口詢問見僧人眉頭緊鎖又只好暫時按捺住,是等人抬起眼簾,她才急不可耐地問道:“大師,怎么樣?” “抱歉,是貧僧眼花瞧錯?!?/br> 法相語氣歉疚,待說完便把玉佩遞還給她,見少女一下子變得落寞的眼眸,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身邊的林斯言,見他只是斂眸不語,又問道:“這塊玉佩對施主很重要嗎?” 趙錦繡沒說話,她只是接回玉佩,握于手中。 她握得有些緊,被玉佩上的棱角刮到手心才回過神,垂著眼簾啞聲道:“很重要?!?/br> 法相問,“是……故人所贈?” “不是?!?/br> 趙錦繡想跟從前似的笑著說話,可她低眉看著手中的玉佩,卻怎么都笑不出來,她只是有些失望,有些難過地輕聲說,“我六歲那年不幸落水,曾被人所救,這玉佩是他的。我找了他十年,從燕京到金陵,本以為能從大師口中探尋一些蹤跡,沒想到……”她嗓音喑啞,因希望破滅還流露出一抹無盡的疲憊,卻是不愿再說了。 法相見她這般亦有不忍。 他又朝身邊青年瞥了一眼,見他雖沉眉不語,握著佛經的手卻露出微微跳動的青筋,相識多年,還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他那一向慈悲的眼中也不禁懷了一抹詫異,深深看了他一眼,他重新手握佛珠,轉頭問趙錦繡,“倘若施主有一日找到他,要做什么?” “……做什么?” 趙錦繡一愣,她抬起眼簾,撞進僧人那雙包容萬象的眼中,是沉默了一會才說,“謝他,盡我可能感激他,還有……”想到當年響于耳畔的那道清冽的男聲,她終于再次展顏,與他說,“還有,告訴他,我很好?!?/br> “主子?!?/br> 明初回來了,遠遠瞧見這番陣仗,她有些驚訝,走過來同法相一禮后輕聲問趙錦繡怎么了。 趙錦繡只是搖了搖頭,什么都沒說,她把玉佩重新系到腰上,又跟法相合十一禮,“先前叨擾大師了?!倍笥趾驼驹谝慌允冀K不語的林斯言道一句“林公子再會”便領著滿眼困惑的明初往外走去。 等到她們主仆走后。 法相看了眼身邊抬目凝望少女離開身影的青年,問他,“為何不說?” “原本也不是一路人,又何必重提舊事,自擾麻煩?”青年側臉冷峻,蜷起的手指線條卻因緊繃而泛了白,不等僧人再說,他已垂下眼簾,把手中佛經遞予人,“您要的佛經?!?/br> * 另一邊。 謝池南也終于快到雍州大營了。 看了眼不遠處的新兵隊伍,他稍稍勒了下韁繩放慢速度,同身邊的謝平川說道:“父親先進去吧,我過去排隊?!彼f話的時候,汗珠從額頭滾落,他抬手隨意揩掉,臉上笑容不減。時隔多年,他終于又跟自己的父親賽了一次馬,以前年紀小,縱使神離也有戰馬血脈,可他始終不敵父兄的騎術,如今倒是能夠與人并駕齊驅了。 他心里高興,那張俊朗面孔上的笑意也濃,那雙桃花眼更是亮晶晶的,像是閃著光。 謝平川聞言也勒緊韁繩,他回望了身后的少年一眼,薄唇微張,似要說什么,最終卻也只是吐出兩字“小心”。 謝池南頜首一笑,嗓音依舊清朗,“您進去吧?!?/br> 謝平川便什么都沒再說,只輕輕嗯了一聲便繼續驅馬往前,其余親隨也朝謝池南抱手后跟了上去。 目送他們離遠一些,謝池南才輕輕拍了拍身下的神離,繼續往前。 軍營門前靠右手邊的夾道上浩浩蕩蕩站了一排人,估摸快有百余人了,遠遠聽到身后傳來的馬蹄聲,他們皆扭頭朝身后看去,幾乎是瞧見那匹英姿勃發眉間一點朱砂的黑馬,眾人便知道是誰來了,一時間,原本安靜等候的一群人頓時都變得有些激動起來。 如今世道好了許多,朝廷也沒有再像從前似的強制征兵,此次來征兵的年輕人都是心甘情愿來的。 對他們這樣的年輕人而言,戰神謝平川就是他們心中的神……此時看到從前仰慕的戰神就離自己這么近,他們怎能不激動?幾乎是自發的,看到謝平川過來的時候,他們就立刻挺直腰板,異口同聲喊人,“將軍?!?/br> 本以為謝平川不會理會他們,未想到中年男人一牽韁繩,竟是直接勒馬停下了。 穿著黑衣的男人依舊高坐于馬背上,他低垂著一雙狹長的鳳眼看向他們,神情還是從前的冷肅與寡淡,卻不會讓人覺得居高臨下和傲慢,甚至在他的注視下,眾人只想把腰背挺得更直,以此來得到他的認可和夸獎。 “你們都是大漢的好男兒,此后大漢安危榮辱皆系于你們身上了,望你們勤勉互助,報效國家?!?/br> 短短一句卻讓眾人心中激蕩無比,注視著馬背上的謝平川,他們個個臉龐微紅,震聲應是,即使等到謝平川驅馬離開,他們也還沒有收回目光,直到前面傳來報名官的聲音,“好了,全都站好,一個個過來登記?!?/br> 他們才慢慢收回目光,重新站好。 可因為謝平川的出現引起的激動終究是沒辦法讓他們再像之前那樣保持冷靜和沉默了,尤其是站在后排的人仗著報名官在最前面,便紛紛說道起謝平川早年的英勇事跡,說著說著,免不得又說起近來城中傳播甚廣的一個風波。 有人竊竊私語,“話說,你們都聽說沒?這次那位謝家二公子也報名新兵了?!?/br> “自然聽說了,我去報名那日,他正好離開,我雖然沒見到他,可旁邊議論他的人卻不少,他這樣的貴公子怎么也來報名新兵了?” “誰知道呢?也許是他覺得直接進軍營不好,過來走個形式,那這次第一豈不是……”有人說到這,忽然一頓,沖前面明顯打扮優于他們的一個穿蒼色錦衣以玉環束發的年輕男子說道:“許兄,要真是這樣,那你豈不是很危險?” 這次征兵,來得不止是家中困難過來征兵拿補給的男子,還有不少家中條件不錯特地來謝平川手下歷練,掙功名和前程的富家子,這位許亥便是他們之中最富有的一位。 他們這里有許多人都不是雍州本地人,為了報名雍州大營幾乎早半個月前就已經到了,許亥也是其中之一,他出手大方,這陣子和他同住一個客棧人的開銷幾乎都是他出的,也因此,雖然還未進軍營,但許亥這邊明顯已經組了一個以他為首的小圈子。 許亥家中做的是鏢局生意,自己能力也不錯,這次報名也是聽到風聲,新兵第一名有機會進玄甲營,他們問的這番話,他早幾日前就已經想過了,不過想到謝平川的為人還是肅著一張臉說,“安北侯為人公正,做不出這樣的事?!?/br> 想到謝平川的為人處世,眾人倒是都點點頭肅了容色,沒再說這個。 “何況——” 許亥抱手凝望前方的軍營,夾在手肘之下的指腹輕輕摩挲著,薄唇也跟著抿成一條直線,他嗓音沉沉,說,“這軍營里的人恐怕都不會太歡迎這位謝二公子?!?/br> 他來得早。 當日東市發生的事也有所耳聞。 對于外面那些百姓,原諒謝池南只是口頭上的事,不管是個什么情況,對于他們那些人而言,原本也沒什么大礙,可對雍州大營的人而言,失去謝春行帶來的痛又怎么可能讓他們如此輕易地原諒謝池南? 畢竟謝春行才是與他們并肩作戰許多年的戰友,才是他們誠服認可的少將軍。 謝家人能夠原諒謝池南,那是因為謝池南始終都有謝家的血脈,可在這軍營,卻不一樣。 他在軍營受到的磋磨,只會比從前還要多,不過許亥還是十分驚訝的,驚訝這位謝二公子居然會選擇這樣坎坷的一條道路,畢竟他要真想當官,原本還能有更便利的選擇,不是嗎? 身后幾人因他的話又竊竊私語起來,站在最后的一個年輕男子說完就察覺到身后又來了一個人,他習慣性地回頭,看到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卻不可避免被晃了下神,等反應過來才小聲問道:“兄臺也是來報名的?” 謝池南笑答:“自然?!?/br> 他也聽到了前面的私語聲,卻沒有理會,只是挑著一抹唇角看著前方,“開始了嗎?” 他語氣溫和,年輕男子忙回道:“剛開始不久?!彼f完原本還想再問幾句,前面卻傳來報名官的聲音,“都安靜,一個個過來報名!” 聽到報名官的聲音,那男子也不敢多說,只朝謝池南點了點頭便轉過了頭,心中卻想著這次新兵報名還真是臥虎藏龍,前面有許亥,現在又來了一個明顯家世也很不錯長得還十分俊美的少年郎,還有那個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謝家二公子,也不知道這次第一會花落誰家了。 …… 前面人群報完名都已經十分有次序的跟著引領他們的軍官走進軍營,走進去的人越多,眾人心中的疑問也就越來越深,這都快結束報名了,那位謝二公子怎么還沒來?不會臨陣不來了吧?他們心里浮想聯翩,腳下步子倒是沒有停下。 只剩下最后兩個人了。 謝池南前面那位穿著灰色布衣的年輕男子報完名沖報名官道了謝就跟身后的謝池南說了一句,“兄臺,我先進去了?!?/br> 謝池南朝人頜首一笑,等到報名官詢問他叫什么名字,他也只是語氣如常地一答,“謝池南?!?/br> 幾乎是這個聲音剛落,無論是坐在謝池南面前的報名官還是先他一步離開的灰衣男子,甚至是已經走進軍營的許亥等人都紛紛回頭,躍入他們眼中的是一個穿著玄衣勁裝的少年郎,他身高腿長,用束帶綁緊的手腕隱約能瞧出手臂處的流暢線條,挺直的腰背更是蘊藏無窮的力量,因為說話的緣故,他此時微微低頭,沒有辦法看清他的樣貌。 可很快—— 眾人就看清他的全貌了。 滿場抽氣聲中,只見一個劍眉星目的黑衣少年正唇畔輕彎望著他們,春風揚起他的馬尾,也揚起他手腕上綁著的那一條艷麗的牡丹發帶,他就站在這濃烈的陽光之下,卻讓眾人覺得,他比頭頂的太陽還要耀眼。 第63章 “三場比賽?!薄?/br> 雍州大營。 誰都沒想到謝池南會來得這么悄無聲息。 眾人呆望著站在不遠處的黑衣少年郎, 待反應過來,剛剛說道謝池南的那些人不可避免地露出了尷尬的神情,尤其是先前那個站在謝池南面前的灰衣男子,更是尷尬地想找個地洞鉆進去了, 他剛剛居然就當著謝二公子本人的面說道他!他頭腦空白, 一時都有些想不起來自己剛剛究竟都說了些什么, 但不管是什么,總歸不是夸人的話, 年輕男人手足無措,臊紅著一張臉站在原地, 根本不敢去看面前的謝池南。 其余說道謝池南的那些人也一樣,倒是那位許亥看著依舊沒有什么變化,他只是帶著審視和探究的目光沉默地凝望著謝池南。 被這么多人看著,謝池南仍舊沒有什么變化,他還是那副從容不迫的模樣,掃過不遠處一眾人,見他們或是低頭或是別開臉,唯有一個人直視著他, 想到剛剛前邊提起的那些話, 他心中大概也了然此人是誰了,與他對視一眼后點了點頭便收回視線, 倒是看著眼前報名官呆怔的目光才曲起手指輕輕敲了下桌子。 “好了嗎?” 他低聲詢問,語氣稱得上溫和。 這報名官年歲也不大,進大營的時間也不久, 雖然早就聽說侯爺的公子今日也會來,但真的碰見,他還是有些不敢置信。此時聽人詢問才晃過神, 他輕輕啊了一聲訥訥點頭,等回過神才忙答一聲“好了”,想到他的身份又下意識想站起來,只是身子才離開椅子半指的距離就被謝池南重新按回去了。 少年郎壓著嗓音淡淡說了一句,“這里沒有謝家二公子,只有新兵謝池南?!?/br> 他說完就笑著從他手里接過一塊刻著他名字的木牌,看一眼確定無誤,才又道一句,“多謝?!倍笏闾_往大營走去,路過那個灰衣男子時,腳步一頓,笑問一句,“還不進去?” 他的神情和語氣還是和先前一樣,沒有眾人想象中的倨傲張狂。 那灰衣男子聽到這話也終于醒過神來了,他和那個報名官一樣,看著謝池南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訥訥答了一句,“進,進去,現在就進去?!彼f著就想轉身跨步,只是想到他的身份又不敢超過他,卻又不敢與他并肩同行,最后也不知怎么辦,只能僵在原地請人先進去,“您,您先進吧?!?/br> 謝池南聽到這番客氣的話,瞥他一眼,似想說什么,最終卻也只是笑著作罷,他朝人略一頜首未再多說,而后便一路向前走去。 俊朗挺拔的少年郎身高腿長,走路帶風,大概是早就習慣被這么多人注視了,任由眾人在一旁圍觀,而他腳下步子卻不曾有一息停歇,余光倒是在看到蒼衣男子與他一道同行時瞥了一眼,只是兩人誰都沒有主動開口。 謝池南和許亥無論是相貌還是本身的能力在眾新兵之中都是最強的兩位,眼見許亥跟著謝池南同行,其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也慢慢跟了過去。 前面有軍官為他們引路,而一路走去,也有不少聲音隨風傳來。 有說第一名入玄甲營的,也有說謝池南的,此時他們便正好聽到不少老兵在討論著謝池南,“剛剛我問了侯爺的親隨,確定那位謝二公子來了?!?/br> “他竟然真的來了?!庇腥嗽G訥,還有人說,“這幾日桑將軍的臉色簡直稱得上難看,聽說他跟故去的謝將軍情同手足,知道二公子也報名后,他這陣子不分早晚cao練,他底下那些兵都累得在喊娘了,回頭見到那位二公子,他們不會直接打起來吧?” “不會吧,再怎么說那也是侯爺的兒子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