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竹馬 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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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著鍛煉了好幾日,報名的結果也終于出來了,毫無疑問,謝池南在其中。 拿到結果的第二日就是正式進入雍州大營的日子,也是謝池南要進軍營接受考驗的日子。 這天一大早,姜唯就讓廚房做了不少早膳,全都是能飽腹抗餓的東西,等一大家子吃完早膳,卻是誰都沒有說話,就連從前在席間總是活躍氣氛的趙錦繡也難得沉默不語。 她只是側著頭看著身邊的謝池南。 少年今日穿了一身嶄新的玄衣勁裝,隱約能瞧見用銀線勾勒出來的祥云紋,黑帶束腰,依舊是高馬尾,剛剛升起的旭日透過窗欞照在他的身上,讓他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寶劍鋒利般的銳氣,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劍。 他剛吃完,放下筷子,抬頭就看見了不少人的注視,掃見他們或是關心或是關切的目光,謝池南倒是笑了下,語氣如常地說道:“我吃完了?!庇指谥魑坏闹x平川說,“父親,我們該走了?!?/br> “嗯?!?/br> 謝平川頜首。 昨日吃完晚膳,他問過謝池南,今日是要一起走還是分開走。 他給少年選擇。 少年卻是想都不想,一揚眉梢,笑道:“分不分開,我都是您的兒子,難不成分開走,旁人就不會非議了?”無論做出什么樣的選擇,該有的非議只會多不會少,既如此又何必分開,“何況我也許久不曾和您一道騎馬了,正好明日比比看?!?/br> 謝平川今日便沒有提前離開,而是等少年一起走。 “等下?!?/br> 姜唯喊住要走的父子倆,她招來玉如,從她手里接過一個包袱,“這里面是一些糕點,我聽瑤瑤說你今日還得參加試煉和比賽,你拿到大營去,回頭餓了可以填下肚子?!?/br> “嫂嫂……” 謝池南有些無奈,正想拒絕卻聽謝平川說道:“拿著吧,其他人也會帶東西進大營?!?/br> 謝池南便未再拒絕,接過包袱朝姜唯道了謝。 而后他掃過屋中眾人,從嫂嫂到小回,再到母親……母親還是從前那副模樣,神情緊繃,從今日吃早膳到現在,她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可謝池南卻能察覺到她偶爾望過來時眼中流露出來的關切。 只是每次等他看過去,她便會立刻收回。 這會也是。 若是從前,他也會選擇用緘默相待,可如今,他卻朝人一笑,溫聲道:“母親,我走了?!?/br> 話音剛落,燕氏握著茶盞的手便輕輕晃了下,茶蓋和茶碗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她還是沒有看他,卻從喉嚨里滾出一個輕輕的“嗯”字,話語之間,終于沒有從前的針鋒相對了。 謝池南能感受到她這些日子的改變,從最開始的四喜丸子到明顯由她做出來的新衣,他今日穿的這一身衣裳就是燕氏親手所做,送來的人沒說,可他看著那細密的針腳卻是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知道母親不說除去因為她性子要強難低頭之外,也是因為她不知道該怎么去處理這一段冷了六年的關系。 何況他們之間終究還是橫亙著許多事。 他并不為此感到難過。 能夠這樣就已經很好了,他已經很感激了,他從不貪求恢復到從前的樣子,只要一家人能夠這樣坐在一起吃頓飯,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謝池南把目光從母親身上收回,又去看身邊的少女,從前明媚愛笑的少女今日卻是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目光擔憂地望著他,知道她在擔心什么,他朝她露了個寬慰的笑,而后語氣輕柔得同她說了一聲,“走了?!?/br> 趙錦繡迎著他燦爛的笑容,點了點頭,又說,“我送你出去?!?/br> 謝池南回看謝平川一眼。 謝平川看了一眼兩個小輩,倒是沒說什么,只跟燕氏說了一句就率先往外走去,他走后,趙錦繡和謝池南也跟燕氏和姜唯辭了別,而后跟著謝平川的腳步一道往外走。 該說的話,該問的問題,這幾日已經說的差不多了,此時倒是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趙錦繡跟他出來也只是想陪他走完這一程。 路上安安靜靜的,最后還是謝池南開了口,“我聽小回說,你待會要跟嫂嫂他們一道去寺廟?” “嗯?!?/br> 趙錦繡也沒瞞他,“如實道:嫂嫂今日要去寺廟祈福,我正好沒事便打算陪她一道去?!?/br> 謝池南點頭,閑話家常般說道:“青山寺的齋菜不錯,你回頭嘗嘗看?!庇终f,“我今日從軍營回來估計也晚了,就不去接你們了?!?/br> “不用,我們自己會回來的?!?/br> 謝池南今日要比賽肯定很累,就算有時間,她也不想讓他特地過來。 前方就是影壁,謝平川已經坐在馬上了,他身后還有幾個親隨,趙錦繡不好再過去,便停下步子仰頭看謝池南,“你……”她看著少年含笑的桃花眼,紅唇輕抿,千言萬語到最后卻只化作一句,“別讓自己受傷?!?/br> 聽出她話語中未散的擔憂和關切,謝池南卻仍是粲然一笑,他抬手撫了撫趙錦繡的頭,輕輕嗯了一聲,本想說一句就走,余光瞥見她綁在發髻上那根隨風飄蕩的紅綢,忽然道:“趙錦繡,你這根紅綢給我吧?!?/br> 趙錦繡一愣,“做什么?” 謝池南笑得散漫,唇角微挑,言簡意賅落下兩字,“想要?!?/br> “你想要,我回頭給你買條新的就是,這都舊……”話還沒說完就被少年直接抬手抽走了紅綢,他的動作太快,等趙錦繡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根繡著牡丹花的紅綢已經在他白皙的指尖流竄了。 “謝池南!” 趙錦繡壓著嗓音喊他的名字,她倒是也不生氣,只是覺得有些無語,幸好這紅綢本來就是裝飾用的,要不然謝池南這一舉動,她這發型又得亂了。 “我就要這根?!?/br> 拿了想要的東西,謝池南臉上笑意愈濃,他把紅綢握在手中,見她沒好氣的樣子,又同她笑道:“乖,回頭給你買條新的?!彼f完又撫了撫她的頭,被她避開也不生氣,笑著說了一句“走了”便在她的注視下朝影壁走去。 走到謝平川跟前的時候,他倒是斂了笑,正色道:“父親?!?/br> “嗯?!敝x平川的目光在他手中的紅綢流連一息,又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走吧?!彼f完率先驅馬離開。 其余親隨還在等謝池南。 謝池南也未耽擱,直接翻身上馬,走之前察覺到身后還望著他的目光,倒是又轉頭朝人揮了揮手,而后便在趙錦繡的注視下一道策馬離開,迎著新生的朝陽,他把屬于趙錦繡的那根紅綢綁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柔軟的紅綢貼在自己的脈搏上,他抬手輕輕按住,眼見紅綢隨風飄蕩,他眼中笑意愈深,輕輕撫了下上頭的牡丹花,而后他便握著韁繩抬起臉,看著不遠處他父親的高大身影,謝池南也斂了笑,肅了神情,擎僵策馬追隨他父親而去。 …… 目送謝池南離開,趙錦繡也轉身回去了,路上碰到明初,從她口中知曉嫂嫂去交待管事處理幾件事,過半個時辰再走,她也沒說什么,只是打算先回屋休息下。 回去路上,明初看了她一眼,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仔細看了一會,終于發現了,“您的發帶呢?” 聽她說起這個,趙錦繡還是有些沒好氣的樣子,“被謝池南拿走了?!?/br> “???” 明初一怔,“好端端的,二公子拿您發帶做什么?” “誰知道他?” 不過就是一條發帶,趙錦繡也沒說什么,“算了,就一根發帶,回去再拿一根就是?!?/br> 明初也沒多想,只是搖頭好笑道:“二公子如今看著是越來越沉穩了,有時候我都覺得他越來越像故去的世子爺了,也就和您在一起的時候才露出些小孩模樣?!?/br> 趙錦繡聽到這話倒是又變得沉默起來,半晌才低聲說道:“能一直小孩子挺好的?!?/br> 就像她。 這么多年把自己壓抑著,束縛著,也是來了雍州才找回一點以前的樣子……抬頭看了一眼頭頂,天空是很好看的藍色,她在金陵很難見到這樣湛藍的天空。 盯著那朵朵白云,她輕聲說,“等回去之后,就很難再見到這樣晴朗遼闊的天空了吧?!?/br> “主子……” 明初看著她的側臉,原本含笑的臉收斂,心里忽然有些難過,她想勸她,卻聽少女笑道:“走吧?!?/br> 她始終是要回去的。 金陵才是她的家,她的祖父、她的弟弟都在金陵,便是再享受這邊的日子,她也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這,她有她的責任,“趁著還在這,就好好玩一陣吧?!?/br> 這是她最后和明初說的話。 * 半個時辰后。 趙錦繡和姜唯母子登上去青山寺的馬車。 青山寺位于城外一座名叫“鳳凰山”山峰的半山腰處,這座寺廟歷史悠遠,早年只是一座小廟,得步行上山,這些年香火旺盛又因為這里所求很靈,便有人出資把寺廟擴建了一番,又修葺擴寬了這條山路,如今倒是能直接騎馬上去了。 馬車一路到寺廟門口,許是因為今日并非初一、十五,上香的人倒是不算多,門前的迎客僧看見那馬車外掛著的牌子立刻迎了過來,等姜唯三人走下馬車,他便垂著眼簾朝人合十一禮,“謝夫人?!?/br> “大師?!?/br> 姜唯回禮,又問,“住持在嗎?” 她這些年出門都是來青山寺,聽住持講佛經,自己也會摘抄一些佛經讓寺廟的僧人燒給謝春行。 迎客僧道:“在的,您且隨我來吧?!?/br> 姜唯又是頜首一禮,而后一手牽著謝回,一手握著趙錦繡往里頭走,等進了寺廟后,她便停下步子,轉頭問身邊的趙錦繡,“瑤瑤,你是隨我一道去住持那聽經還是四處走走?” 趙錦繡對佛法實在不通,也不感興趣,今日過來一是為了陪姜唯,二來是想給謝池南去祈福,此時便說,“嫂嫂去吧,我四處走走?!?/br> 姜唯也沒意見,只溫聲和人說道:“也好,你若覺得累了便讓寺中的師父領你去禪房休息?!庇忻鞒跖阒?,姜唯也不擔心,便只交待了這么一句就領著謝回和玉如朝住持的房間走去。 趙錦繡目送他們離開又讓明初問了一句哪里可以祈福,也由人領著去了。 …… 等祈福完。 跪在蒲團上的趙錦繡讓明初去捐錢,自己撫著裙擺站了起來,正想去外面等明初,迎面卻撞見一位胡須花白的僧人,趙錦繡朝人合十一禮,想避到一旁請人先走,卻見那僧人直直盯著她腰間的那塊玉佩。 看著他眼中流露出來的神情,趙錦繡心下一動,壓抑著狂跳的心臟,握著那塊玉佩問他,“大師可是見過這塊玉佩?” 第62章 “謝他,盡我可能感激他…… 趙錦繡此刻心中有著不為人知的激動。 這是第一次, 也是唯一一次,她如此清楚地感覺到眼前這位僧人是見過這塊玉佩的。 這么多年,她曾被無數人盯著腰間看過,他們都不明白為什么名滿金陵的平陽郡主居然會戴這樣一塊一看就不怎么名貴的玉佩, 甚至還有人特地為她送來不少價值連城的玉佩, 以求博她一笑, 可她卻從來都沒有收過。 她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以至于后來看到那些人眼中的困惑連問都不想問了。 可這次—— 看著眼前這位僧人, 回想他眼中即使一閃而過也還是被她及時捕捉到的詫異,那是不同于旁人的困惑, 那是……一種奇怪亦或是詫異的神情,仿佛不明白這塊玉佩為什么會在她的腰間。 這一個認知讓趙錦繡怎么壓抑都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和那狂跳不止的心臟。 她甚至忍不住又朝人走近一步,勉強按捺著情緒又問了一遍,“大師是不是見過這塊玉佩?”雖然不清楚為什么本該在燕京的人會來了雍州,也許是先輩在雍州住過?亦或是這位大師從前去過燕京? 可不管是因為什么,她只希望他能告知她一個準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