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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蘿拉調整了個姿勢,趴在青年腿上,打了個哈欠,又聽到了熟悉的鈴鐺聲,困意漸漸襲來,不自覺閉上了眼睛。 月色爬進來,皎潔而清冷,映照在青年美的雌雄莫變的容顏,顯出幾分冷意與寂寥。 祂將奧蘿拉放放好,蓋好被子。 站起身,毫無聲音的走到了那盆妖艷花朵前,碧綠色的眼眸閃過戾氣,泛著病態白的手指,掐斷了花朵的生機。 - 翌日。 國王態度來了個巨大的轉彎,對奧蘿拉出遠門這件事表示出了極大的支持。 “總是待在家里也不好,多出去走走,見見美好的風景,有利于身心健康?!?/br> 雖然很不合時宜。 但奧蘿拉還是忍不住說:“可能您昨天……” 國王嘆了口氣,擺擺手:“是父王狹隘了?!?/br> 奧蘿拉:“……” 她擁抱了國王,與國王道別,跟著那位獻花的諾厄族人一同前往圣地。 國王目送奧蘿拉離開,看向她身邊跟著的侍衛與青年,回想起昨晚的青年冷漠的眉眼,以及格外強大的,令人恐懼的威壓。 “短則一個月,長則三個月,諾厄族就會起戰亂,那群魔鬼會卷土重來……” “公主去圣地,對她也是一種保護……” “我沒必要取得您的信任,但有一點……” “奧蘿拉的命,在我的手中?!?/br> 國王沉沉的嘆了口氣。 眉眼浮現出擔憂。 凱伊以為他是在擔心公主的安危,寬慰國王:“公主已經不是個小女孩了,更何況,還跟了那么多的侍衛。又是在咱們族地之內,不會出事的?!?/br> 國王輕嘆:“嗯,不會出事?!?/br> 他要去安排諾厄族的防線,必要的時候,也要去戰場…… 希望不要節外生枝。 凱伊又看了眼公主離開時的道路,回過頭,見到國王寬厚高大卻又透著些許疲憊的背影。 心中忽地想到一句話。 國王老了。 他不再年輕,不再是當年那么意氣風發,甚至不輸西澤風采的驅魔者了。 時光匆匆,歲月流逝。 曾經的英雄也淹沒在了歲月長河之中,佝僂身軀卻仍然是一道如圍墻般堅厚筆挺的防線。 不知道青年是怎么做到的,在國王與凱伊眼中,看起來她帶了許許多多的侍衛,幾乎能圍好幾層將她包裹起來。 但實際上。 只有一個侍衛。 一個總是跟在她身旁,那雙眼眸閃著綠色光芒的侍衛。 當然,還有諾厄族,獻花的那個人。 奧蘿拉坐在馬車里。 “那個侍衛,是你的人嗎?” 青年:“是?!?/br> 奧蘿拉蹙眉。 那個侍衛在她印象中,總有一種跟著她很久很久的錯覺,但實際上,只有幾個月。 可即便是只有幾個月,皇宮的侍衛也是層層選拔,連祖宗十八代都要查清楚的。 奧蘿拉最后只能將這個歸功為神明的力量。 等到了中午的時候。 奧蘿拉還沒有吃午飯,但已經有點困了。 這種困倦來勢洶洶,不可抵擋。 眼皮黏在一起時,公主在心里把青年罵了無數遍。 搞什么? 每次都讓她這樣陷入沉睡。 給公主獻花的諾厄族人正在生火,準備給公主做飯。 坐在他身旁的青年默不作聲的剝著玉米。 看不見的較量在空氣中炸開,侍衛像個毫無生命的雕塑般守在馬車旁,一動不動。 獻花人發出古怪笑聲:“你不該出現在這里?!?/br> 玉米粒散落在鐵盆里,發出清脆的聲響。 青年放下玉米,扭頭看向獻花人。 獻花人察覺到危險,但已經無法退縮,在化成煙霧之前:“你改變不了,也救不了她……” 青年抬手一捏。 獻花人就此消失。 祂走到河邊洗了洗手,繼續垂頭剝玉米。 奧蘿拉在睡夢當中,不知道外面發生的爭執,只覺得一腳踏進了花海圣地。腳下的土壤松軟而泛著香味。 她向前走了兩步。 忽然就回想起忘記的記憶碎片。 西澤拽住她的腳踝將她拉下。 卻又瞬間松開了手,守禮極了,他的手背在身后,有些局促,“抱歉,我剛剛想到了不好的事?!?/br> 奧蘿拉看到變正常的西澤,雖然內心還覺得有些不對,但也可以理解。 畢竟是想到了曾經欺騙自己的女孩,而那個女孩又是死在這里,看西澤的模樣,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情傷—— 英雄難逃溫柔鄉啊。 奧蘿拉理解歸理解,可那股縈繞在身體之中說不清道不明的燥熱與無力,讓她還是想要逃離這里,可展開翅膀,卻沒法飛翔。 “我要離開這里,西澤?!惫魉剖瞧砬笏剖敲?。 向來溫柔又聽從命令的西澤先生站起身,“好,我們離開這里?!?/br> 奧蘿拉搖搖晃晃站起身,腿發軟,幾乎走不動路。 她拽住西澤的衣袍,黑白分明的,濕漉漉的眼眸,望著西澤先生:“我拽著你,我們一起走?!?/br> 西澤失笑:“好?!?/br> 他在公主額頭輕點:“這里也是療養圣地,花可以滋養人,但過程之中會有一些……嗯,難以啟齒的羞澀反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