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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欺身過去,嗓音低啞,“怎么睡在這里呢?仔細涼著身子?!?/br> 書房的溫度跟伊綿的寢殿不能比,要冷上許多。 伊綿才來不久,又走上許多路,還不覺寒冷,對寧之肅道,“想你了,便來看看,一不小心在這里睡著了?!?/br> 男人對她沒有任何戒備,喚人加炭火,將她橫抱起,坐在長方的桌前。 “你要忙公務,我便先走了?!币辆d掙扎起身。 男人不放。 “陪我?!?/br> 伊綿懶在他懷里,只露了一張臉出來,眼睛靈氣十足。伊綿看他執筆思索,拿過紙張,專心寫著什么。她的視線黏在他骨節分明的手上,不用看也知男人的神色一定沉穩自信,一貫如此。 她用臉貼著男人胸膛,聽見他厚重有力的心跳聲,手攥著他的蟒袍衣擺。大約是無聊,伊綿伸手去奪他手中的毛筆,男人筆尖一劃,紙上出現一道不和諧的粗線。 小手被大掌包裹。 寧之肅感知伊綿心情似乎不對,停下筆,用唇去觸碰她的額頭,一點點向下,鼻尖,嘴唇,頸側。 伊綿有一瞬掙扎,男人便不再動作。 “怎么了?” 她一時心情低落也是有的。寧之肅雖心疼,但沒太深究緣由,想著大約是想她爹娘了。這幾日大雪不停,她身子弱,男人才沒讓她出門,等天氣好轉再說。 伊綿囁喏道,“這心跳是真的么?” “什么傻問題?!蹦腥藫崦男∧X袋,低語輕笑。 連著寧之肅的親切,都開始讓伊綿感覺到不真實和不安。 懷抱溫暖,伊綿不一會兒真的睡過去,呼吸輕緩,臉頰有紅潤的光澤,檀口微微張開,看得到一點舌尖。 寧之肅拿起毛筆,想在她鼻尖處點點,又作罷。 伊綿性子軟,但是嬌氣又愛美,被他這樣捉弄,說不定會不理他。 他難得享受伊綿的親近,自然不會把她推開。 用膳時,吳遠來報,進到房中卻欲言又止。 寧之肅放下銀筷,語氣淡漠,“不想說就出去?!?/br> 伊綿瞧他一眼,本想將碗里油膩的rou片夾到一邊,也收回筷子,乖乖放進了自己嘴里。 吳遠心中暗道不好,偏偏太子府的人還等在院子外面。 他應著頭皮道,“崔小姐熬了參湯帶給殿下,望殿下保重身體,早日回府?!?/br> 寧之肅一怔,沒想到是這事,余光觀察伊綿的神色,揮手讓吳遠下去。 伊綿神色如常,落在男人眼中,便是沒事。 崔婉音不是不好打發,只是太后的面子不好拂。 寧之肅想著等過了這陣,再做打算。 深眸又瞥伊綿一眼,她低頭吃飯,安靜不語。 她在等,等寧之肅親口向她說和親的事情。至于崔家的小姐還是哪家的小姐,她又有什么可在乎的。 男人夾了一筷青菜,正準備給她,伊綿默不作聲地移開瓷碗,不解釋,也不看他。 寧之肅有一瞬茫然。 伊綿心里有些怕他,沒骨氣地補救剛才的行為,“飽了,不想吃?!?/br> 雨棠聽到,端了茶水來給她淡淡口。 男人覺得哪里沒對,看她端著茶盞小口抿著,仍是那樣乖順,到底將此事揭過。 出門后,寧之肅側首對吳遠道,“你如今是覺得孤太閑了,什么事都敢拿來煩孤。官至內廷三品,這點小事也不會打發了?” 吳遠慌張跪下,也知是崔小姐的事情惹太子不悅。 夜晚,寧之肅冒著大雪回院,雪落白頭。高大挺立的身影在院前站定。 伊綿房間漆黑,只有外面亮著。 男人站在門口,被丫鬟阻止。 “小姐說,她今日想早些安寢,若是殿下來,便回去吧,免得擾了她?!?/br> 寧之肅緊抿下唇,未語。侍衛們也不敢多言。 若是再感覺不到伊綿對他有很大的不滿,那他也太遲鈍了。 男人將大氅解下,扔給下人,輕推房門進去,先是在門口的炭火處烤了會兒身子,驅散寒氣后才就著微弱的燈光走到女子床前。 伊綿確實睡著了,呼吸綿長,縮成一團,小手攥著被子邊沿,額前的碎發有些凌亂。 寧之肅目光柔和,唇角漸漸松弛,朝上揚。 男人一邊對她生出無限的憐惜,一邊止不住搞破壞的欲望,想做些讓她哭的事情,最好又哭又鬧,軟著嗓子罵他,又沒任何辦法,只能縮在他懷里任由男人索取。 寧之肅看她睡得不安,收斂呼吸,輕輕伸出大掌,拍在鵝絨被衾上。 女子輕蹙的眉頭逐漸展開,動了動僵硬的身子,將手指伸進唇里,無意識地咂吧兩下。 男人緩緩將她的手指拿出來,換上自己的,被吸吮的酥麻感貫穿全身,舌尖的軟嫩光滑太舒適。 無意識的依戀最要命。 伊綿嘴唇包裹住他的指頭,像是初生無措的嬰孩,緊緊攀附唯一能夠觸到的靠山,還滑動舌尖小心討好。 正如她每一次怯怯的目光,往后退縮的腳步,緊攥的拳頭,明明昭示著某種脆弱,卻更能喚醒男人心中,一種叫獸性的渴望。 最終理智站了上風,男人未狠下心擾女子清夢。 就著微弱的光線,伊綿的模樣有一種朦朧之感,柔和圣潔。寧之肅想起她玩耍時活潑的樣子,從胸口將物件掏出來,放在女子枕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