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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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六安答應得如此干脆,沈鶴之果然很高興,他便指著玉牌道:先前與老祖結契之時,老祖只是取了鶴之的指尖血。 可鶴之的虛察弟子牌也是用指尖血,卻并無太大聯系。如今得知真正的認主之法,才明白只有用修真者的心頭精血,才能有強大的連系。 六安一愣,他倒是不知道,小飯票這么精明,竟然從這兩種認主之法中推測出他先前契約的程度。 你想做什么? 沈鶴之小心觀察著六安的反應,試探著說:鶴之想以心頭精血與老祖契約。 六安此刻若是人形,沈鶴之定然能從他臉上看出古怪的神色,但他那張小巧可愛的狐臉卻做不出什么反應。 六安上下打量了沈鶴之一番:將心頭精血滴在器物或實力低微靈智不開的活物上,配以契約之法的確是認主。但你可知道,將之交給有靈智的活物是什么后果? 沈鶴之搖頭。 意味著別人可以輕易決定你的生死。 你的心頭精血若被別人掌控,別人就有千百種秘術可以控制你。等于你認別人為主,他既為主,你便為仆。 六安搖搖頭:傻孩子,送心頭血這話,可不要輕易說了。 六安正想要小飯票換一個條件,沈鶴之卻將他捧到了與他視線齊平的高度:別人,鶴之自然是不給的。 若是獻給老祖,鶴之心甘情愿。 沈鶴之很光棍,他幾次陷入危機,這條命本就是小祖宗撿回來的,交給小祖宗也沒什么不好的。 就算沒有契約,小祖宗想要御使他,他也不會拒絕啊。 六安有些無語,這傻孩子是不是腦子缺根弦啊。哪有上趕著把自己的小命送給別人的道理,這還是不是出身皇家的小孩了,別不是地主家的傻兒子吧。 沈鶴之才不傻呢,他和小祖宗相處這么久,也知道小祖宗的為人,就算真與他結下主仆契約,也不過是名義上的罷了。 實際上,該怎么幫他,小祖宗還是怎么幫他,那又何必計較這些虛的? 沈鶴之也不是不想和小祖宗處于平等地位,但他如今如此弱小,平等什么的不太現實。他現在只想快些和小祖宗綁定上,那指尖血的契約他是一點安全感也沒有。所以主仆就主仆吧,管他的,反正綁上了就跑不了了。 而且:老祖收下心頭精血之后,鶴之是不是就可以在心里與老祖聯絡了? 六安愣了愣:你就是為了這個? 沈鶴之點頭,也算是為了這個。 六安伸出爪子掏了掏耳朵:你容我想想。 在沈鶴之期盼的注視下,六安陷入了沉思。 說實話,給沈鶴之講明了心頭精血的重要性后,沈鶴之仍堅持要將心頭精血獻給他的舉動,已經把六安搞懵了。 六安自認除了給他鎮壓了幾次心魔,訓練了他一段時間之外,并沒有為沈鶴之做過什么好吧,這些恩情對一般人而言也足夠重了,雖然于他不過舉手之勞。但他做的這些都是有目的的,只是為了得到他的回報罷了。 可是這個回報是不是來得太快太沉重了? 若說以前六安是將沈鶴之當做一個有前途的后輩,一個未來資源的供養者,如今他卻是開始正視這個小少年了。 其實只看他本身,沈鶴之的確是個很優秀的人。 他天資聰穎,天賦卓絕,從皇宮那個大染缸里出來也沒染上不可一世的臭毛病,遭逢變故被母親坑害也沒怨天尤人走上歪路。待人和氣不驕不躁,進退有度又識時務,人也刻苦 不能再夸了,再夸下去沒完沒了了。 總之是挑不出什么缺點,唯一有點問題的,就是太聽他的話了。 他家小崽子怎么這么完美呢?他只覺得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他還完美的人了。 這樣的人,有資格成為他真正的契約者,或者說,以后也找不出這么合適的人了。 先前也說了,妖族在這個世界上是很吃虧的。再強大的妖族,也逃不過人類修士的覬覦。因為妖族渾身是寶,皮rou筋骨內丹都是上好的材料。哪怕逃過了被獵殺的命運,也有可能成為別人的靈寵。 六安不可能讓自己墮落到生命自由二選一的地步。 那么他只有另兩種選擇,一,永遠不出現在人前,這并不現實。二,找到一個可信任之人與之簽訂平等契約。 只有第二條,風險是最小的。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前,哪怕會惹來覬覦,但只要契約者足夠強大,就可以永絕后患。 沈鶴之現在雖然弱小,但六安看中他的潛力,以后定然有與他并肩的資本。這么一想,六安還是有些動心的。 六安思考了很久,久到沈鶴之的目光都已經暗淡下來的時候,他才抬起頭,鄭重的對沈鶴之道:我可以與你簽訂平等契約。 六安不再對沈鶴之自稱老祖,雖然沈鶴之現在仍舊是他的小飯票,但六安也已經將他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不過,以后該護短的時候,還是不妨礙他護短,誰讓小崽子還沒成長起來呢。 沈鶴之以為自己幻聽了,他將手中的小狐貍換到一只手上,然后用空出來的那只手揉了揉太陽xue。 他是不是太過專注,出現幻覺了。 六安看得好笑,伸出爪子輕輕撓了沈鶴之一下:別揉了,你不是在做夢! 確認了此事,饒是年少老成的沈鶴之也忍不住露出狂喜之色,他抱著掌心大的小狐貍轉了個圈,又轉了個圈:這是真的嗎?老祖要與鶴之簽訂平等契約?可以在心中交流的那種契約?唯一的,緊密聯系的,再也不分開的契約? 六安被他轉得有點暈:是,是,是,以后不論分開多遠,都能感受到對方在那兒的契約。除了主寵本命契約,夫妻同心共生契約之外,最高等的契約了。 沈鶴之沒想到一時的沖動大膽還能得到這樣的驚喜,整個人輕快的好像可以飛起來了。 那我們現在就定下契約? 六安卻搖了搖頭,還不行。 沈鶴之轉圈的動作停下來,怎么了? 六安跳到他頭上敲了他一記:你以為你個小小的練氣二層,心頭精血很多嗎?你才認了弟子牌,再想逼出精血和我契約,是不是想找死? 哦,那我努力再煉出心頭精血。沈鶴之傻笑著應道,知道小祖宗不是猶豫就好。 還有,想要結契,還得將我那個破罐子拿來。 沈鶴之就立刻轉身出了門:我去找趙宜德,現在就回虛察弟子屋舍拿! 早點拿回到手里才放心! 六安看他打了雞血的樣子,搖搖頭,也沒有阻止。 那破罐子雖威脅不到他的生命,但是落到別人手里總歸比較麻煩,早點解決也好。 趙宜德被秦越騫交代過,雖奇怪沈師兄忽然風風火火的樣子,但還是盡責的帶他去虛察弟子區。 他有一頭靈禽,乘上后,兩人與看不見的一狐便往凌乾仙宗外圍飛去。 第四十一章 陳立覺得自己最近的運道忽上忽下的。 一開始,這次負責新進弟子的任務,他錯過了保準能進入外門的楊家人。不過得了一個有潛力的苗子,雖比楊家人迂回了一點,但也算彌補了。 接著他就得知,那楊家人中天賦最好的一個,被他的對頭得了。這也沒什么,他對頭前來找他炫耀的時候,被從天而降的寶貝給澆了頭,也算是解氣。 然后幾天過去,對頭帶的那個楊家人有外門的人前來接洽,眼看就要跟著飛黃騰達的時候,陳立就聽說他帶的那個好苗子竟然已經引氣入體,還一口氣達到了練氣二層,直接被兩位外門長老找上門,想要收為弟子。 若是事情只到這兒就結束了,陳立還是很高興的。心情雖然起起伏伏,但總的來說,還是一段又一段使勁往對頭臉上招呼的好事兒。 可是等陳立得到消息趕來弟子堂,還沒來得及恭喜那位好苗子,就眼睜睜的看著對方被一個看起來很嚴肅很冷酷的人帶走了。 陳立一咯噔,心里就有了那么點兒不好的預感。 他抱著僥幸詢問圍觀的同門,就聽對方搖頭嘖嘖兩聲:可惜了,聽說還是個五天就達到練氣二層的小天才。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惹得弟子堂秩序混亂,兩位外門長老差點大打出手,那位看樣子是外門的執法者,可是看他不順眼了,以后前途估計也就這樣咯。 再怎么天才,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也永無出頭之日了。 那同門走遠了,聲音也越來越小,陳立卻覺得自己的心情從天上跌到了谷底。這他媽都是些什么cao蛋的事兒??! 這年頭,像他這種為個雜役弟子的名額擠破頭的人,找到一個有潛力的好苗子容易嗎?而且人家又是個刻苦的,都不需要他敦促,那實力就蹭蹭上漲。 眼看人家外門長老都親自找上門,只要拜上一個師傅,就能成為外門弟子,他這個引路人也能跟著沾光了,竟然因為兩位外門長老的爭奪,被執法者帶走了? 虛察弟子不是凌乾仙宗的正式弟子,所以跟執法者打交道的情況不多。但他也偶爾從那些前往合俗街的外門弟子那兒聽過一兩耳朵。 執法者個個兇神惡煞,只認規矩不講清理,被他們帶走的人不死也得脫層皮,好苗子這才練氣二層,被帶走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嗎? 陳立的心態簡直要爆炸了。 若是他不曾作為好苗子的引路人也就罷了,眼看就臨門一腳的事兒,結果一轉眼就化為了泡影,得到之后又失去,怎么不叫他氣憤呢。 而且屋漏偏逢連夜雨,人有時候倒霉起來,喝涼水都能塞牙縫呢,失意的陳立漫無目的的轉了幾圈,就和他最不想看到的人狹路相逢了。 他的對頭帶著那個楊家的楊道彥,后面跟著一群估么著是楊家那位外門長老派來的雜役弟子,浩浩蕩蕩的出現在他面前。 看邱某人的嘴臉,就知道他是故意來看他笑話的。 喲,這不是陳師兄嘛?陰陽怪氣,小人得志! 聽說你帶的那位新弟子可是個修行的天才,還引得兩位長老大打出手!怎么你這副模樣,不高興嗎?明知故問,虛偽! 哦,我倒是忘了,你那位師弟可是引得弟子堂秩序大亂,被執法者給帶走了??上?,可惜了一個好苗子??!你有本事說可惜,你有本事不要笑??! 陳立都要氣死了,他又懶得理會這個小人,冷哼一聲轉身就想走,卻被人給攔了下來。 是一個雜役弟子,陳立皺了皺眉。 邱某人是沒那個面子支使這些雜役弟子的,那就只有 陳立對上了那個楊道彥帶著一絲陰狠的眼睛,心頭一涼。 邱某人又說:陳師兄,楊師弟不日就要進入外門,如今手下還缺些得用的人手,師弟知道你辦事利索,就向楊師弟推薦了你,你可要好好謝謝師弟我啊。 陳立皺眉,不明白邱某人和這姓楊的什么意思。但,不管怎么說,從那個眼神來看,這些人就絕對不安好心。 是因為他帶的那個好苗子與此人不對付,如今那好苗子眼看起不來了,便連帶著也想將他一塊兒拍死? 或者,是因為先前橋上那件倒霉事,他碰巧看見,于是被遷怒? 不論是哪個原因,看這人的眼神兒,就知道沒有轉圜之地了。陳立心緒飛轉,心中也有了計較。反正沒法和解,他又何必討好?不如一抗到底,氣死他最好,還能給自己出一口惡氣。 陳立冷笑一聲:楊師弟的大廟,陳某人的可高攀不起,謝謝邱師弟的好意了。 陳師弟也別急著拒絕,不如再好生考慮考慮? 邱某人做足了小人得志的姿態,又轉而向楊道彥討好道:楊師弟,這姓陳的冥頑不靈,您可別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索性不如 楊道彥來到修真界許多天,楊家的老祖也是對他不吝惜賞賜,幾瓶固本培元的丹藥下去,初來修真界時面黃肌瘦的憔悴如今也看不出來了,只是眉眼間仍帶著陰翳,看著不好相處。 他轉眼看了邱姓弟子一眼,邱某人就不敢說話了。 但他并沒有拒絕邱某人的提議,皮笑rou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我很欣賞陳師兄,不愿替我做事也行,你們替我好好招待他一番。 后面半句,是對那些雜役弟子說的。 雜役弟子雖不入流,也是入了凌乾仙宗的弟子,資源與虛察弟子就不同,陳立才練氣二層,哪里是他們的對手。如今這些人摩拳擦掌的向陳立走去,陳立咬牙,只得悄悄摸上了他腰間。 楊道彥一行特意挑了一處偏僻的地方來堵他,打的恐怕就是殺人滅口的主意,修真界每天死這么多人,他區區一個虛察弟子,宗門也沒心情管他死活。 想要活命,只有靠他自己。 腰間袋子里,有一件他傾家蕩產買到的寶貝,本想找個時機出去拼一把,沒想到竟然要用到這里。不過,寶貝再珍貴,也不如他小名重要,陳立心痛歸心痛,卻也很舍得。 雜役弟子步步逼近,陳立曲身神情緊繃,雙方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威嚴中壓抑著怒火的聲音破空而來 你們在做什么! 看到來人,這群人針鋒相對的氣場噗的就散了。 見過游長老! 出聲呵斥的老者并非獨身前來,只是他氣息翻滾,更新引人注意,所以這些人轉頭過去第一眼就放在了他的身上。 仔細一看,他竟是微微錯身一步,跟在兩人的身后。 位于他身前的兩人,也不是并排而行。那高大的青年修士恭敬的落后他身前的人半步,而這位于三人之首的,竟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 若他們擁有看破偽裝的實力,他們或許能看見那少年人的頭頂上,還端坐著一只巴掌大六條尾巴的橙紅狐貍。 這,正是前來虛察弟子屋舍取破罐子的沈鶴之,與陪同他來的外門弟子趙宜德。 兩人乘靈禽從內門出來,就找上了虛察弟子屋舍的長老。說來也巧,這位長老沈鶴之也見過,就是先前測試實力時,與他有過短暫交談的那位游長老。 沈鶴之如今搖身一變,成為了宗門上層階級的內門弟子,如今要回弟子屋舍取東西,游長老也不敢怠慢,親自陪著兩人前來。 誰知,正好就撞上了這等毆斗的場面。 這位內門弟子的師尊可是銀刑主,外門執法堂的頂頭上司!被他弟子撞見同門毆斗之事,若回去稟明銀刑主,他豈不是也要落得個治理不嚴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