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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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鶴之不知道修真界的疤痕有多么不可思議,但他的目光還是在那道疤痕上多停留了一分。 咦,六安輕呼一聲:這人倒是陌生,并非是先前注意過你的人。 那大漢和女子是先前用靈識探查過小飯票的人,她們出現六安不覺得奇怪。倒是這個玄袍男子,卻沒有一點征兆,突然冒出來似的。 這人乃金丹中期修為,和先前那道金丹初期的靈識并非同一個人。 難道真是碰巧路過,來湊熱鬧的? 周圍因兩位筑基期外門長老前來收徒而不敢靠近遠遠圍觀的人群,也是頗為迷茫的小聲竊語。 明明先前還對那大漢與女子如數家珍,面對這位玄袍男子,卻是一問三不知了。 沈鶴之與六安心生疑惑,而那大漢和女子的臉色卻是變了變。 先前面對沈鶴之的那一身高人范兒收斂了八分,恭恭敬敬的向玄袍男子行禮問好:見過銀刑主。 玄袍男子嘴角翹了一翹,卻叫這兩位筑基期的外門長老渾身一抖:本刑主倒是體諒兩位長老愛才心切,不過此處乃是弟子堂,又是新弟子入門忙碌之際,往來繁忙。 二位此舉卻是沖動了,玄袍男子視線在周圍好奇的弟子身上掃了一圈:你們看,造成這般擁堵,卻是妨礙了宗門的秩序,耽擱了弟子堂的運轉啊。 兩位外門長老也不管現下是不是被當眾下了臉面,趕緊點頭稱是,連連道歉:是晚輩太莽撞。 是妾身思慮不周。 請刑主責罰。 玄袍男子擺手:倒也未釀成大錯,罰就不必了,為盡快恢復秩序,二位這便離開吧。 至于這少年人,就由本刑主帶走了。 大漢與女子對視一眼,面露一絲苦意,咬咬牙只得應是:這就告退。 話落,大漢身形鼓脹,腿部發力刷刷刷的幾下躍走,而女子也祭出一件紗綾似的綠布,輕盈的飄去。 兩人走后,玄袍男子將視線放在沈鶴之的身上,那臉色忽然就從先前的似笑非笑變成了冷酷,一點過渡的時間也沒有,就連聲音也冷硬了幾分:你隨我來。 能叫兩位外門長老如此恭敬,哪怕不知玄袍男子的身份,也必然是沈鶴之這個剛入門的虛察弟子惹不起的人物。 盡管有些云里霧里,沈鶴之還是乖覺的跟在玄袍男子的后頭。 有小祖宗在,他倒是沒被玄袍男子的冷臉給嚇到。 兩人一前一后,路過那些虛察弟子的包圍圈,沈鶴之聽到了一些分明帶著幸災樂禍的惋惜聲。 看男子的架勢,沈鶴之這個被幾位外門長老搶奪的小天才,約么是兇多吉少了。 可惜喲。 嘖嘖,六安發出不明意味的聲音:赤.裸.裸的以權謀私。 沈鶴之無法在金丹期修真界的眼皮子底下和小祖宗交流,也只能在心里表示疑惑。 好在六安也沒無良賣關子:若沒看錯,此人修行的功法,也是以風屬性為主,你覺得他帶你走是為了什么? 風屬性,以權謀私?合起來,此人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估么著也是收徒來了,還特別不走尋常路,連搶人也搶得這么清麗脫俗。 沈鶴之沒忍住抽了抽嘴角,虧他先前還有些擔憂。 想想看,這人先前還斥責了那兩位外門長老,如今又冷著臉將他帶走,一般來想,不都是將他帶去關小黑屋或者別的處罰么? 就連那些圍觀的虛察弟子也是這樣認為的。 誰知道這陣仗是為了收徒啊。 六安仔細打量了男子一番,又道:不過,這人修行之道頗為暴戾,行事也喜怒不定,他若真想收你為徒,你未來的日子不會輕松。 沈鶴之倒是明白,輕不輕松不是由他來決定。以這人的身份實力,若是想收他為徒,不是他說拒絕就可以拒絕的。 男子帶著沈鶴之七彎八拐的走了一陣,腳下的路是越走越陌生,轉過一個拐角,視線竟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石碑闖入沈鶴之眼簾,上書四個大字凌乾仙宗。 一股浩然睥睨的威勢驟然降臨在沈鶴之身上,仿佛跨越了時間和空間,他正與一位比天地更為偉岸的巨人對視,那強大的力量叫沈鶴之雙眼刺痛,幾乎要心生退縮。 然而,沈鶴之的雙腳卻牢牢的粘在了地上,一步也不愿后退。 我與你,相差的不過是時間??傆幸惶?,我可以平等甚至超越你的姿態與你對話,便是如今,你也休想叫我退縮! 風從平地起,卷著幾片落葉,在空中打了個旋兒,也撩動起少年的衣擺。而他的身姿,卻如磐石一般紋絲不動,隱隱竟與那石碑氣息相合。 只是一瞬過后,少年眨了眨眼睛,那冥冥中的氣息便消散了。 風停葉落,衣擺服帖的垂下,方才的一切好像只是一時的幻覺。唯一不同的是,先前被玉板抽走的靈氣又重新充盈在丹田里,還多出了兩縷來。 引氣入體后,沈鶴之丹田中的靈氣為三縷,服下培元丹穩固后,又多出一縷。樹林之行耗盡靈氣又重新吸收,再添出一縷。 靈氣一共五縷,檢測實力之時,玉板亮起的光便為兩圈近半。如今又多出兩縷,倒是距離練氣三層更近一步。湊足九縷,就能達到練氣三層了。 若是叫旁人知道他的修煉速度,只怕要嚇個半死。 玄袍男子見沈鶴之在石碑前駐足,似有所悟,實力也略有提升,面色雖仍是冷硬,眼中卻透出滿意。 等沈鶴之回過神來,男子又冷道:踏過這道門,便是外門地界,別磨蹭。 沈鶴之平復下心緒,再度跟上去。 他沒發現,窩在他頭頂的小狐貍,正雙眼緊閉,不知在體悟著什么。 第四十章 (三合一) 進了外門沒多久,玄袍男子微微頓足,大手一揮,便從他袖中飛出一把與袖子長度完全不符的長柄小頭玉錘,男子回頭,一把抓著沈鶴之的肩,縱身一躍,兩人便踩在了長柄玉錘上。 男子手一松:站穩,一會兒可別嚇破了膽。話落,長柄玉錘便刷的飛了出去。 沈鶴之乘過越山鷹,倒還算鎮定,只是越山鷹比起這會飛的長柄玉錘速度可差遠了。男子也沒特意施展法術為沈鶴之擋風,那迎面而來的狂風刀子似的刮在臉上,沈鶴之覺得自己好像被刮掉了一層皮。 也不知小祖宗感覺怎么樣,沈鶴之克制著伸手去扶小祖宗的欲.望。 他心中還是有些奇怪的,不知為何,進了外門之后小祖宗就沉默下來了。難道這外門之中有小祖宗忌憚的存在,讓小祖宗不能隨意與他傳音說話? 沈鶴之有些擔憂。 事實上,六安不是出于忌憚無法開口,他是沒精力開口。 方才在凌乾仙宗的大門口,看到那塊寫著凌乾仙宗四個大字的石碑而有所突破的,不止沈鶴之,還有六安。 別看他每天指點沈鶴之修行樂此不疲,自己好像很悠閑似的,他也是要修煉的好吧。 只是與沈鶴之吸收靈氣不同,六安更多的是在心中演算,打磨境界。 六安通過幾百年的靈氣積累,已經恢復了前世的巔峰實力,但也不過才分神中期,距離飛升還差好幾個大境界呢,自然不可能放任修行停滯不前。 他注重享受,卻不是懶惰的人,不然也不會在一口枯井里一待就是幾百年。 只是修真界的靈氣雖比凡人地界充沛,但還達不到枯井靈xue的程度,六安倒也沒有貿然開始吸收靈氣,以免惹來懷疑。 按照六安的打算,他是準備等沈鶴之修行穩固之后,就出去找一處無主的靈脈,好生吸收一番。 六安上輩子限于末法時代靈氣稀薄,停在分神中期許多年,心境卻是一直在提升,不然也白活了千年不是?這輩子只要靈氣充足,他的修行之路就完全能一帆風順。 只是沒想到,他的靈氣還沒地方補充,心境卻又再進一步。 若六安沒有猜錯,那塊石碑上的字,應該是凌乾仙宗某位大能所題,其實力還在六安之上,保守估計都得有渡劫期了。 這種境界的大能,蘊含著所學和體悟的題字,六安這個分神中期實力,合元中期心境的人看了有所領悟也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凌乾仙宗的人。 也不知道這凌乾仙宗是個什么想法,竟然將那塊石碑就這么大大咧咧的放在外門的門口,也不怕被人偷了去。 這一番觀想來得猝不及防,六安不僅要理清他從中感受到的啟發,一邊還要克制體內的能量波動,避免影響到沈鶴之,防止凌乾仙宗的人察覺到異樣。 六安一心二用,此刻別提有多忙碌了。 不知道自家小祖宗苦惱的沈鶴之適應了長柄玉錘的速度,這才有閑心低頭看下方的景色。 外門的景象與虛察弟子所住的區域完全不同。 大概就是皇家別院與熱鬧市井的區別。 虛察弟子人數眾多,統共也只有巴掌大的地方,居住的地方十分擁擠,往來的人行色匆匆,各自都忙碌得很。 外門則不同,外門很大,大到在半空之中都很難看得全。因為地廣人稀,很少能看得到人煙。 偶爾有一些呈片修建的建筑,那應該是外門弟子居住的地方,這些建筑倒是獨門獨院,比起虛察弟子那成排修建的房間好多了。 除此之外,外門之中還有不少被開墾的土地,上面種著各種沈鶴之不認識的植物,偶爾能從這些地方看到一些零星的人影。 這個被稱為銀刑主的男子并沒有打算在任何一處停留,他腳踩著長柄玉錘,往更里面的地方飛去。 那里,是凌乾仙宗的中心,幾座浮島的下方,那道不容忽視的光柱的方向。 不知何時,景色又變了,外門那些平坦開闊的地勢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連綿起伏的小山,向春筍般一簇一簇堆在一起。 又飛了一陣,在群山的夾角之間,露出一片碧色的平原。平原上開墾出一個巨大的石制平臺,上面有不少人或坐臥交談,或往來比劃,法術靈光四濺,十分熱鬧。 而那平臺的另一邊,則是一大片依山而建的雄偉建筑,沿著山脊鋪陳開,隱隱有些不容忽視的力量從中傳來,叫人不敢造次。 玄袍男子的長柄玉錘終于一個急停,落在其中一棟建筑的大門前,提著沈鶴之從長柄玉錘上跳下,揮揮手將長柄玉錘收回袖中,然后大步向那堂中走去。 沈鶴之有些不適,在虛察弟子的區域他還沒覺得有什么,但到了這里,他才真正切切的感受到實力的差距。 哪怕是方才平臺上的人,隨便拎一個出來,實力也比他強大得多。 而這建筑里的氣息,則更是像一重一重的山一樣聳立在他面前,令人發怵。 男子跨入堂中,便有人同他打招呼:秦銀刑主怎的有空到弟子堂來? 咦,似乎是有人察覺到沈鶴之的存在:秦銀刑主怎的帶個煉氣期的小輩?可是宗門派遣的役使不夠,給我們傳個話便是,怎么還勞動你親自走一趟。 玄袍男子臉色不再如先前那般冷硬,反而帶上了面對那兩位外門長老的似笑非笑,他向那兩個沖他打招呼的人點點頭,將默不作聲的沈鶴之提溜到一個神色溫和的美青年面前:長老,我要收這小子為徒。 大堂就安靜下來了。 沈鶴之忍受著一波又一波毫不掩飾的打量,饒是有些心里準備,卻也忍不住泛起一股無力之感。 這位未來的師尊是不是太過雷厲風行了些。 好在沈鶴之慣于偽裝,面上還是一派鎮定,沒有露怯。 玄袍男子見他沒有給自己丟臉,眼中的滿意更盛。 那位被稱為長老的美青年溫和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他沒有看沈鶴之,對玄袍男子道:秦越騫,你身為銀刑主,名下擁有一個內門弟子的名額,確定要用去? 玄袍男子秦越騫并不遲疑的頷首:就他了。 美青年長老這才將目光轉移到沈鶴之的身上,你可是凌乾仙宗弟子?是否有弟子牌? 回長老,有。沈鶴之恭恭敬敬的將自己還沒捂熱乎的弟子牌交出來。 虛察弟子?美青年將那個粗陋的小木牌接過,倒也不需要沈鶴之回答,也不像虛察弟子堂的年輕人一樣借助工具,不過手一撫,便有一些小字投映在空氣中。 然后,那美青年就笑了,看著奚越騫的臉色帶著恰到好處的揶揄:怪不得你如此猴急,這等靈根天賦,若非由你帶來,我都要動心了。 沈鶴之心思一動,那草率的隱藏果然瞞不過這些更高層的人。而這位長老似乎更看重他的靈根天賦,反倒對他五日練氣二層的修行速度不怎么感興趣。 看來,他的修行速度,在這些人眼中也不足為奇,他不能因為一點小小的成績而沾沾自喜。 某種意義上來說,沈鶴之的想法也沒錯,但若是說出來,只怕有好大一部分人得哭了。 秦越騫沒有因美青年想要搶人一般的語氣而生氣:我選中的弟子,自然配得上我給他的身份。 堂中的人忍不住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好似在交流什么,卻又沒見他們動嘴。 被人盯著的感覺越發重了,沈鶴之覺得,若他像小祖宗一樣是個毛球,只怕現在毛都已經炸起來了。 行,我這便給他安排。 沈鶴之是吧?還不到束發之年,同你師尊一起住,還是要長老為你安排一處洞府? 美青年說話間,手已經動了起來,他一心二用,沒一會兒那塊簡陋的木牌就已經化成了飛灰,取而代之的是一塊清透得好像一汪水一般的玉牌。 沈鶴之看向秦越騫,他不覺得他有決定的權利。 果然,秦越騫大手在沈鶴之肩頭狠狠一拍:這小子住我的山頭,不用另給他安排了。 美青年一邊對那玉牌施展法術,一邊對秦越騫挑挑眉:你那山頭?人家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你倒也好意思讓他去吃苦。 秦越騫眉頭一豎,看起來有些兇悍:我的山頭怎么了?靈氣不比內門弟子的洞府充沛多了?若不是我,他小子還在虛察弟子區跟那些小鬼頭擠。 秦越騫目光轉向沈鶴之,臉上是一片和顏悅色,但那眼神,卻大有說錯一句就要動手的架勢:你說,敢不敢嫌棄你師尊? 沈鶴之覺得自己有些無辜,明明他什么話也沒有說:一切聽從師尊安排。 秦越騫滿意了,臉色就冷了下來:你小子倒是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