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孤尚有六個皇弟,四個皇妹,其中天乾六人,中澤倆人,地坤倆人,按律,皇位應當由男性天乾繼承,若無男性天乾,可由女性天乾繼承,若既無男性天乾,亦無女性天乾,可由男性中澤,亦或是男性地坤繼承。 二皇弟既是男子,又是天乾,實乃皇位最有利的競爭者。中澤與地坤暫且不論,孤那四個天乾皇弟以及兩個天乾皇妹必定視二皇弟為眼中釘,rou中刺。但天乾皇妹前頭尚有四個天乾皇弟,直接毒害二皇弟的可能不大,孤認為大抵是四個天乾皇弟其中之一所為。 你之所言頗有道理。素和熙發問道,嚴皇后統共有幾子幾女? 母后統共有倆子一女,其中一子一女均為天乾,余下一子為中澤。子熙懷疑裴玉質頓了頓,子熙懷疑許是那一子一女所為? 素和熙頷首道:不無可能。 裴玉質沉默不語,正如他先前所言天家從無父母兄弟,同室cao戈實屬尋常之事,但到底是一母同胞 孤為嫡次子,孤的阿兄為嫡長子,因阿兄乃是地坤,孤又有軍功在身,孤未曾經歷過權力斗爭,各方博弈,不出所料地被封為了太子。一提及阿兄,素和熙霎時間滿身戾氣。 子熙裴玉質本能地感到恐懼,身體下意識地瑟縮了起來。 但下一息,他卻是努力地坐起身來,抬手擁住了素和熙,并將下頜抵于素和熙的左肩之上,與其耳鬢廝磨。 素和熙甚少提及己身之事,但素和熙曾對他說過其所著的鳳冠霞帔為其阿兄所有,其阿兄生產之際,不幸城破,吟月士兵闖入產房,致使其阿兄受了驚嚇,難產而亡。 從素和熙的神情判斷,恐怕其阿兄不單單是難產而亡。 由于他的傷口尚未好透,這般姿勢牽扯了傷口,有些難受,但他并未表露出來。 孤素和熙感知著裴玉質的體溫與肌膚的觸感,心臟一陣一陣地發軟。 裴玉質乃是敵國君主的庶長子,不被他所信任,裴玉質亦是他的夫君,有名無實。 他曾想將裴玉質好生糟蹋一番,裴玉質分明知曉此事,分明正微微顫抖著,卻主動地親近了他。 究竟是裴玉質的心思過于深沉,亦或是裴玉質當真如其所表現得一般,對他別無所圖? 無論如何,他滿身的戾氣已暫時被裴玉質所消解了。 他附耳道:玉質,你可曾想過登上太子之位? 裴玉質不知素和熙是在試探于他,或者當真想助他登上太子之位。 他并未細想,坦白地道:孤不止曾想過登上太子之位,孤亦曾想過登基稱帝,執掌這吟月。 登上太子之位并不足以擺脫慶平帝的桎梏,惟有登基稱帝,他方能為素和熙延請名醫,治療腺體;惟有登基稱帝,他方能讓素和熙得以自由;惟有登基稱帝,他方能處置曾傷害過素和熙之人;惟有登基稱帝,他方能拯救素和熙。 素和熙原以為裴玉質乃是慶平帝的眼線、棋子。 未料想,裴玉質生著一張與世無爭的面孔,卻有著一副野心勃勃的心腸。 而裴玉質之所以委曲求全,愿意與他交/歡,便是因為他有著利用價值吧?畢竟他曾百戰百勝,此生僅嘗過一敗。 裴玉質或許一直在等著他提出方才的問題吧? 罷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左右裴玉質登基稱帝,對他亦有好處。 是以,他低聲道:孤會助你一臂之力。 他確是被迫和親,但他在軍中的威望尚在,他的心腹尚在,和親前,他已命心腹招兵買馬,收攏人心,待時機成熟,他便可攘臂一呼,兵臨吟月。 玉質。他喚了一聲,端望著裴玉質道,玉質,是否你對裴瓊文下了毒? 于他而言,這吟月上下全數是他的仇敵,即便是裴玉質對裴瓊文下了毒亦無妨。 可他并不希望是裴玉質對裴瓊文下了毒。 此問于裴玉質耳畔炸了開來,裴玉質愕然,渾然不知素和熙何以會有此問。 難不成是因為他適才所言讓素和熙誤會了? 他向素和熙澄清道:孤確想登基稱帝,但孤不會使下毒這般卑劣的手段。 是么?素和熙輕輕推開裴玉質,你的傷尚未痊愈,勿要坐著了。 裴玉質伸手揪住了素和熙的衣衫:孤當真并未對二皇弟下毒。 素和熙柔聲道:不管是與否,玉質,孤都會站在你這邊。 裴玉質頓覺委屈:孤當真并未對二皇弟下毒,子熙,你為何要懷疑孤? 素和熙揉著裴玉質的發絲道:對不住。 這素和熙顯然言不由衷,裴玉質三度申明道:孤當真并未對二皇弟下毒。 孤知曉了。素和熙撥開裴玉質的手,時候不早了,寐善。 裴玉質又揪住了素和熙的衣衫,急得雙目發紅:子熙為何不相信孤? 孤并非不相信你。孤只是怕若是錯信了你,會讓孤失望而已,畢竟畢竟孤心 素和熙打住了思緒,抬指揩去裴玉質眼尾的潮濕:孤相信你,莫要傷心了。 子熙今日與孤同床共眠可好?裴玉質清楚他之所言所行出了差錯,讓素和熙再次對他筑起了高高的心防,故而,他想與素和熙親近些。 素和熙打趣道:玉質在對孤使美人計么? 這若是美人計,他甘之如飴。 裴玉質知曉自己容貌不差,但他從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作為修仙者至為重要的是修為,容貌無關緊要。 可被師兄夸贊為美人,卻莫名地教他害羞了起來。 他慌忙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面孔,悶聲道:子熙當真認為孤是美人? 孤從未見過容貌勝過玉質的地坤。許是蛇蝎美人吧?那又如何? 素和熙不再深究裴玉質的企圖,當著裴玉質的面,解去了自己身上鵝黃色的紗衣以及同色錦緞所制成的中衣,僅余下雪白的褻衣與褻褲。 裴玉質一放下雙手,突然瞧見素和熙寬衣解帶,不由心如擂鼓,直覺得素和熙此刻倘若提出要與他云雨,他定不會拒絕。 素和熙將裴玉質抱起,放至床榻里頭,方才躺下身去。 而后,他彈指滅了燭火,又對裴玉質道:寐善。 裴玉質登時陷入了晦暗,雙目不太適應,他眨了眨雙目,側過身去,面對著師兄,進而將自己整副身體擠入了師兄懷中如同幼年的自己一般。 他已有百余年不曾這么做過了,師兄的胸膛寬闊了許多,其上的肌rou鼓鼓囊囊著,師兄的腰腹、雙足亦分布著恰到好處的肌rou,昭顯著師兄的力量。 一時間,他甚是安心,只消有師兄在,便無人能傷害他分毫。 素和熙不知裴玉質意欲何為,但并未拒絕,僅是關切地道:不疼么? 不疼。裴玉質埋首于素和熙懷中,孤已可側躺了。 裴玉質的吐息委實太過炙熱了些,逼得素和熙意亂情迷,喑啞著嗓子道:孤可否親吻你的額頭? 嗯。裴玉質并未覺察到任何異樣,抬起首來,任由師兄親吻自己的額頭。 不過仔細一想,原本世界的師兄從未親吻過他的額頭。 素和熙于裴玉質額上落下一陣啄吻,拼命地命令自己冷靜下來,然而,他的身體卻覬覦著裴玉質的唇瓣,乃至最為柔軟的生/殖/腔。 裴玉質著實害人不淺,輕易地便瓦解了他的自制力。 良久,在自己的唇瓣觸及裴玉質唇瓣的前一霎,他終是成功地冷靜了下來。 裴玉質復又埋首于素和熙心口,困倦地道:孤連累子熙與孤一道禁足了,望父皇能早些查明真相。 你并未連累孤,禁足便禁足吧。素和熙心有遐思,以指梳理著裴玉質的發絲道,睡吧。 第13章 腺體有損的和親太子(十二) 裴玉質分明已困倦了,連眼簾都已不由自主地闔上了,卻又陡生不安。 是以,他用四肢將素和熙抱緊了些。 裴玉質此舉導致自己與裴玉質的身體全無縫隙,裴玉質甜美的腺體近在咫尺,逼得素和熙不得不輕輕地推了推裴玉質:玉質,你且松開些。 為何?裴玉質抬眼凝視著素和熙。 由于燭火被素和熙熄滅了,這臥房內一片昏晦,使得裴玉質瞧不清素和熙的神情,在不安的驅使之下,他反而將素和熙抱得更緊了些。 松開。素和熙稍稍用了些力氣。 裴玉質猶如溺水之人抱著浮木一般,搖首道:不松開。 松開。素和熙原本溫和的語氣變得嚴厲了。 裴玉質矢口拒絕:就不松開。 素和熙一施力,當即掙開了裴玉質的束縛。 即便他傷了腺體,一身的武藝尚在,而裴玉質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地坤。 孤裴玉質又覺委屈,又覺害怕,借著零星銀輝,小心翼翼地窺著素和熙。 素和熙其實根本不相信他,素和熙認為是他對裴瓊文下了毒,素和熙已不想與他親近了。 孤當真并未對二皇弟下毒。多說無益,或許從頭至尾素和熙從未相信過他分毫,素和熙所給予他的溫柔不過是虛以為蛇而已,那個對他冷言冷語,欲要掐死他的素和熙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素和熙。 他頓覺心灰意冷,也是,像他這樣除了修仙,什么都不會的蠢材,談何拯救師兄? 不對,他其實連修仙都不會,不然,他便不會被澹臺鈺、方見明以及樊紹玩弄于鼓掌之中,全無反抗的余地;不然,他的修為便不會遠遜于師兄;不然,他便不會連累師兄被肢解了。 這一切全數是他過于弱小的過錯。 對不住。他下得床榻,孤不會再抱子熙了。 素和熙一把扣住裴玉質的手腕子,問道:你要去何處? 裴玉質答道:孤去軟榻上歇息,子熙便在這床榻上歇息吧。 素和熙嘆了口氣:你認為孤懷疑你對裴瓊文下了毒,你便要去軟榻上歇息么?你不是邀孤與你同床共眠么? 裴玉質不答反問:子熙害怕孤了吧?子熙是否在想孤或許亦會對子熙下毒? 孤并未害怕你,孤亦不曾想過你或許會對孤下毒。素和熙乃是練武之人,目力上佳,能清楚地看見裴玉質目中淋漓的水光,即使他無法全然相信裴玉質,裴玉質這副模樣仍是教他心疼了。 松開。裴玉質恍若未聞,直欲將自己的手腕子從素和熙掌中抽出來。 不松開。自己與裴玉質的立場轉換了,不久前是自己要裴玉質松開,而現下是裴玉質要自己松開。 裴玉質疑惑地道:為何不松開? 為何要松開?素和熙柔聲道,你這般立著,難受么? 傷口尚未長好,被素和熙一問,裴玉質方才感知到痛楚。 但他擅長忍痛,面色如常地道:子熙既然不愿被孤抱著睡,為何不松開? 素和熙坦白地道:孤并非不愿被你抱著睡,而是你抱得太緊了些。 裴玉質追問道:孤為何不可抱得太緊? 你終究是地坤,而孤終究是天乾。素和熙見裴玉質一派天真,完全不懂他之所言,遂將裴玉質的手放于一處,你可懂了? 此處為何長大了些?是這褻褲不合身么?裴玉質問罷,方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素和熙的意思,他面色漲紅,抿了抿唇瓣,是因為孤抱得太緊了么? 素和熙頷首道:對,你抱得太緊了,所以孤才要你松開些。 對不住。裴玉質陡然想起素和熙曾嗤笑他不知應該如何伺候天乾,并明確地告訴了他答案。 于是,他垂下了首去,先是用唇瓣蹭了蹭,而后張口含住了。 并不如何痛苦。 因為他知曉這乃是師兄之物。 素和熙猝不及防,啞聲道:吐出來。 裴玉質即刻乖巧地吐了出來,忐忑地道:孤有何處做得不好? 不必如此。素和熙揉了揉裴玉質的發絲,將裴玉質抱上床榻,而自己則下了床榻。 裴玉質揪著素和熙的后襟道:子熙要去何處? 素和熙回首望著裴玉質道:孤將自己處理妥當了便回來。 將自己處理妥當了?用手么? 裴玉質毛遂自薦地道:子熙不喜孤以口侍之,孤便以手侍之如何? 你無須勉強自己。并非不喜,而是舍不得。 那時,素和熙懷著將裴玉質羞辱一番的惡意,才提出要裴玉質以口侍之。 孤并未勉強自己。裴玉質認真地道,容孤以手侍之如何? 素和熙委實抗拒不了這一誘人的要求,復又上了床榻。 裴玉質抿緊了雙唇,面容嚴肅,他未曾這般對自己做過,更未曾這般對旁人做過,自是慎之又慎。 于他而言,此事的難度與研讀宗門的秘籍相當。 他生怕傷著師兄,問道:子熙,孤未曾對自己做過,不知如何做方能取悅子熙,子熙教教孤可好? 未曾對自己做過?這裴玉質早已及冠了,怎會未曾對自己做過? 素和熙滿腹疑竇,未答,繼而抓了裴玉質的手。 裴玉質好奇地道:無需將褻褲褪去么? 素和熙唯恐控制不住自己,如何能將褻褲褪去? 他搖了搖首,情不自禁地以唇瓣摩挲著裴玉質的腺體。 這腺體曾被他好生肆虐過,而今已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裴玉質不由失神了,將額頭抵于素和熙心口,大口大口地吐息著。 良久,他被素和熙推開了。 他恍惚地望向素和熙,卻見素和熙正在擦拭他粘膩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