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cao控火元素烘干衣服和冷汗,對于龍時默來說沒有任何難度。 擦干汗后,龍時默抓住季輕言冰涼的手,打算給他傳一點法力過去。 法力透支之后,經脈會抽搐甚至隱隱發痛,卻不會像季輕言這樣,疼到昏迷不醒。 龍時默控制著法力,小心翼翼地探進了季輕言的經脈之中。 他的法力天生比較狂躁熱烈,若是季輕言的經脈強度不夠,一個不慎反而有可能受到更嚴重的傷。 所以龍時默必須小心控制每一絲法力。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剛一進入季輕言的經脈內,他狂暴到自己偶爾都得費力控制的法力,眨眼間就變得無比溫順。 仿佛游魚來到向往多年的大海,雛鷹飛向神馳已久的藍天 連帶著龍時默都覺得非常舒服,握著季輕言手腕的那只手和胳膊下意識地放松了下來,仿佛有涓涓細流纏繞而來。 那一絲法力脫離了他的掌控,無人牽引地、卻仿佛來過多次一般,熟練地游向了季輕言的經脈深處,主動滋潤修補著對方已然干涸的經脈內壁。 龍時默盯著季輕言的手腕,暗金的龍眸里閃過一抹驚詫。 他試著放出更多的法力,無一例外,這些法力都熟門熟路地滲進了季輕言體內,不需要他進行任何的cao控。 仿佛季輕言的經脈才是這些法力真正的歸宿一樣。 龍時默眉頭緊皺,卻沒有松開手。 法力持續滋潤著季輕言的經脈,等干涸緊皺的內壁因為充盈而平滑了起來后,龍時默果斷地松開了手。 這個程度就足夠了,如果再繼續下去,季輕言醒來后定然會發現有人對他的身體動過手腳。 沒來得及擠進季輕言經脈內的法力似乎有些不滿,在他體內胡亂地竄動了一會后,才被龍時默強硬地按壓了下來。 真是奇了怪了 這還是龍時默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莫非是季輕言的體質特殊嗎? 回想起對方給自己進行治療時,那股溫柔又極具親和力和包容力的法力以及精神力,龍時默收回視線。 或許吧。 被法力滋潤了一番后,季輕言微皺的眉總算是松緩了下來。 龍時默換了一條毛巾,幫他把額頭上冒出的幾滴冷汗擦去,正準備起身離開時,卻突然一頓。 他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龍時默心里一突,回頭見季輕言的眼睛依舊緊閉,心中緊繃的弦才松開。 沒醒,應該是夢見什么后,身體的下意識動作。 床上的青年嘴唇微動:s 什么? 龍時默沒聽清,下意識地彎腰湊近了一些。 睫毛真的好長,龍時默心想。 臉也是真的小,這么一看幾乎還沒他的手掌大。 床上的青年不知夢到了什么,好不容易平緩下來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睫毛微微顫抖著,還沒有恢復血色的唇也一開一合。 石頭龍時默聽見他有些含糊地低喃,石頭別走 石頭,又是石頭。 龍時默心里有些不爽,他扒拉開季輕言抓著自己的手,迅速消滅所有痕跡,變成龍崽回到了床上。 去他的石頭。 第二天,季輕言是被兩只崽崽的動靜驚醒的。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似乎是見季輕言一直沒有動靜,灰灰有些擔心地用鼻子拱了拱他的臉,低聲又焦急地嗷嗚叫了幾聲。 龍崽夜里照顧了季輕言小半夜,這會還困著,被灰灰吵醒后,毫不客氣的一尾巴甩了過去,拍在了灰灰的腦袋上,發出一聲啪的輕響,力度并不大。 龍崽也低低地嗷嗚了一聲。 別吵,讓他睡,他沒事。 可惜物種不同語言不通,灰灰聽不懂,繼續輕蹭著季輕言,還伸出舌頭舔了舔,焦急地在床上團團打轉。 功夫不負有心崽,雙眸緊閉的青年睫毛輕顫,睜開了眼睛。 房間里的窗簾沒有拉嚴實,窗外的天氣很好,有些刺眼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打在了季輕言的半邊臉上。 一旁的龍崽抬爪擋了擋眼睛,覺得這個時候的季輕言白得發光。 剛剛從昏睡中醒來的季輕言有一種非常不真實的感覺。 他做了一個非常漫長的夢,夢里有他,也有石頭。 石頭似乎是生氣了,把他一個人丟在陌生的山洞里,準備離開。而他拉著石頭的手,懇求他不要走 石頭卻拍開了他的手,頭也不回地就走了,臨走前看著他的眼神陌生又冰冷,仿佛已經對他失望至極。 季輕言抬手搭在臉上,擋住了眼底復雜的情緒。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毛茸茸的腦袋突然湊過來,蹭著他的臉頰。季輕言回過神,把有些驚慌的小灰團子撈進懷里,低聲安撫了幾句。 哥哥沒事。他親了親灰灰的眼睛,看,哥哥還好好的。 灰灰低低地嗷嗚一聲,棕黃的狼眸把季輕言上上下下看了個遍,見他確實不像是有事的樣子,這才放松下來。 一旁的龍崽在心里哼了一聲。 當然好好的,他可是照顧了小半夜呢。 做好事不留名,還要被認錯拉著叫石頭 龍崽晃晃尾巴,看了一眼季輕言依舊還有些蒼白的臉色,內心糾結了半晌后,決定原諒他這一次。 誰叫季輕言做飯好吃,啊不是,誰叫季輕言現在還是可憐兮兮的病號呢。 昨天晚上喝的那瓶靈藥似乎已經起了作用,季輕言體內的疼痛已經降到可以忍受的范圍了,就連已經干涸的經脈中,都重新出現了細細縷縷的法力。 季輕言盯著自己的手,透綠的眸子里劃過一抹疑惑。 總覺得,昨夜夢中抓著石頭的觸感太過真實,真實得不像是一個夢境。 季輕言的手握緊又松開,如此反復了幾次后,他忍不住問:666,昨天晚上有人來過嗎? 666過了一會才嘀哩一聲:我不知道,宿主,昨天晚上我被強制升級了。 強制升級?季輕言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過去,是主神做的嗎? 能讓666強制升級的存在,似乎也只有主神了。 應該是。666的語氣不太確定。 季輕言微微皺眉,你不是聯系不上主神了嗎?現在又可以了? 不行,我試過,還是聯系不上。666沮喪地嘀了一聲,升級系統好像是主神提前留下來的,到時間后自動啟動升級,主神沒有露面。 提前留下的升級系統 季輕言:你有感覺哪里有變化嗎? 沒有。666感受了一下,感覺跟沒升級前沒什么差別。 是嗎季輕言思考片刻,如果感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記得告訴我。 666嘀哩道:好的宿主。 季輕言看了一眼時間,此時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多了,也難怪灰灰會那么慌張地想要叫他起來。 季輕言拉開窗簾,視線掃過完好的、且上了鎖扣的窗戶,把房間里的其他窗戶以及房間門都檢查了一遍,就連也許能藏下人的衣柜和床底都沒有放過。 沒有任何異常,鎖扣都是完好的,也沒有法力殘留的痕跡。 看來那真的只是一個夢而已 季輕言說不出是失落更多還是慶幸更多。 床上的龍崽看見他的表情,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氣。 季輕言沒有發現。 下一刻,龍崽就看見季輕言抬手摸上了胸口,隔著衣服攥住了什么東西,低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那個位置是季輕言戴在脖子上的龍鱗。 石頭的龍鱗。 又是石頭。 龍時默: 好氣哦,明明辛苦半夜照顧人的是他,不是那個什么見鬼的石頭。 但是他又不能暴露,更不能解釋。 龍崽極度不爽地拍了拍尾巴,頭頂上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籠上一層陰云。 隔壁房的莉莉婭有些擔心。 已經快十二點了,然而季輕言的房間里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就算是昨天累著了,也不至于睡到現在吧?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莉莉婭思考要不要去問酒店前臺要來隔壁房的備用鑰匙,進去看一眼。 但如果季先生真的只是太累了,她這樣貿貿然地闖進去,似乎又不太好 一旁綠頭發的小精靈輕輕拉了一下莉莉婭的衣袖。 莉莉婭瞬間調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溫柔地問:翠翠怎么了?是不是餓了? 狄萊亞搖頭,雙手在身前比劃了幾下。 莉莉婭的笑容僵硬起來。 完蛋。 她不會手語! 好在還有小靈幫她翻譯:翠翠在問,輕言哥哥為什么還沒有起來。 小小的精靈崽崽皺著眉,滿臉的擔憂毫不掩飾。 莉莉婭也擔心,但是莉莉婭不能讓自己的擔心表露在幼崽眼前。 輕言哥哥太累了。莉莉婭說,等休息好了,輕言哥哥就會起床啦。 至于起床的具體時間,莉莉婭并不能確定。 jiejie去給你們弄點吃的,你們兩個乖乖在房間里等jiejie!莉莉婭如是說。 午飯是要買的,但是季輕言那邊,莉莉婭也打算去看看。 然而還不等莉莉婭開門,房間門就被敲響了。 莉莉婭臉色一喜,打開房門,果然是季輕言。 抱歉,睡過頭了。 聽到動靜的翠翠蹬蹬蹬跑過來,從莉莉婭身邊擠出去,伸出細短的胳膊,一把抱住季輕言的腿,琥珀色的眼睛亮亮的。 翠翠比剛見面的時候活潑多了。 莉莉婭笑道:翠翠一直在擔心你,剛剛還在問我輕言哥哥怎么還不起來呢! 精靈幼崽有些害羞地紅了臉,尖尖的耳朵跟著抖了兩下。 季輕言蹲下身,輕輕抱了一下小精靈:走吧,先去吃個中飯,然后我們就出發回哈珀星球。 莉莉婭點頭:我跟你們一起去。 季輕言有些詫異地看著她。 莉莉婭笑了笑:我也是今天上午剛收到的消息,協會讓我去哈珀養育院,暫時代理院長的職位。 季輕言和莉莉婭的接觸不多,但能看出來,她是真心喜歡幼崽的。 讓莉莉婭來臨時代理哈珀養育院,季輕言倒也放心。 三天后,《天使》第二季正式恢復直播。 直播間開啟時,陸月已經在直播間外守了將近半個小時。 或許是同一時間進入的人太多了,直播間竟然解析錯誤了好幾次之后,才讓陸月成功進入。 在看到屏幕中熟悉的季輕言的臉,以及圍在他身邊的幾只明顯活潑了不少的幼崽,陸月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自那日庭審結束之后,陸月就一直非常擔心季輕言的身體,畢竟庭審當場演示完記憶提取法術的季輕言,臉色實在是太差了。 好在現在言言看起來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陸月心想。 坐在她身邊的表姐挺著大肚子,好奇地湊過來看了一眼:咦,這不是上次那個盆盆香奶粉的代言人嗎? 姐你還記得言言呀?陸月有些驚訝。 當然記得。表姐摸摸肚子,前兩天黑心夫婦庭審現場,以一己之力翻盤的人,也是他吧? 能讓幾乎不關心這些事的表姐記住季輕言,在陸月看來,著實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 不愧是言言,陸月心想。 在哈珀養育院的這幾天,季輕言被迫在床上躺了好幾天,美其名曰讓他好好休養。 直到直播開始的這天,他才終于被于文文他們準許下床。 這幾天著實把季輕言給憋壞了,除了吃就是睡,什么都不能干,所以他決定今天放開了手,給院里的人做一頓大餐。 真大餐。 季輕言在廚房忙活了一上午,才終于做完了滿滿一桌的菜樣。 足足十道菜,還有五種不同的飯后點心,多到養育院的餐桌幾乎要放不下。 【月亮圓圓:看到言言這么有活力我就放心啦[安詳.jpg]】【實力干飯人:我手里的外賣突然就不香了嗚嗚嗚】【番茄yyds:竟然沒有番茄!差評[但我還是好饞.jpg]】季輕言還有些意猶未盡,若不是于文文和華左攔著,季輕言覺得自己還能再整出兩三道菜。 不過就算這樣,所有人都吃得非常滿足,連向來胃口不大的小希也吃了很多才停下。 飯后,于文文神秘兮兮地拉著季輕言來到了娛樂室。 自從懷特夫婦被抓走之后,這里就被于文文華左花松大肆改造了一番,如今已經沒有了以前破舊不堪的模樣,增加了許多新的娛樂器材,裝修得漂漂亮亮的。 于文文說:季哥,崽崽們給你準備了謝禮。 謝禮?季輕言有些驚訝。 沒錯!于文文興奮點頭,是小靈提出來的,她說季哥這幾天為了他們很辛苦,所以想感謝你。 被提到的小靈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我們每個人都給輕言哥哥畫了一幅畫。 于文文驕傲挺胸:我教的! 【松小鼠:崽崽們也太暖了吧[淚目.jpg]】 【言言言言:雖然有點點抽象,但能看得出來畫的都是言言,太用心了[感動.jpg]】【烏拉:麻麻問我為什么要在吃飯的時候哭鼻子QAQ】季輕言接過崽崽們的畫作。 他知道,這應該是崽崽們第一次拿起畫筆,接觸到新鮮的事物。 每一張畫作的筆觸都很稚嫩,但能看得出來,每一個崽崽都很用心地想把這幅畫畫得更好。 阿黃和球球年紀太小,還沒有化成人形,獸形的小爪子握筆很不方便,畫的是最最簡單的線條小人,畫上還印有兩只崽崽的手爪印,看著無比的可愛。 小希的畫上有兩個人,季輕言和她自己,除此之外,還有一只黑乎乎的長耳朵兔子。 季輕言認了出來,這是小希的魔兔朋友。 小靈畫的是做飯時的季輕言,畫中的人左手拿鍋右手握鏟,硬生生的讓人覺得,這人不是要去炒菜,而是要拿著鍋鏟去揍人,看著可愛又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