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紅馬,綁紅繩(提前二更)
在抓捕曾汶之之前,陸正卿只知道《九洲志異》是曾汶之寫的,后來才知他又寫了一本《巫山一夢》,那就說明從她買走《巫山一夢》后,靜觀堂并沒有另外出新的《巫山一夢》,不然以《九洲志異》的名頭在前,閱覽《巫山一夢》的人不可能少,調查此事的陸正卿不可能不知道,那么問題來了,郡馬爺手上的《巫山一夢》是從哪兒來的? 要想戲子照著演,戲子肯定也要熟悉話本,要備下相關戲服,這個過程不會短,而李淳然發生意外的那時候,正好是曹秀才事情鬧大的時候,郡馬爺特意用平艷郡主的名頭去妓院,難不成是為了掩人耳目?只是不巧被無意去找平艷郡主幫忙的李淳然撞破了這事,才引得他們夫妻失和,才會讓平艷郡主想要毀了李淳然? 這么說來,忽悠曾汶之寫書的假姚仲景和郡馬爺有關? 陸正卿之前說過,假姚仲景是靜觀堂的人…… 綜其種種,郡馬爺絕大可能就是靜觀堂真正的老板,精濕u一事其實是他在背后C縱,平艷郡主此時將他送去別莊,其實是在保護他! 是了,這樣一切就都對上了。 淳安震驚極了,許久才回過神來輕吐了一口氣。 宋家現在可沒有這么大的能耐可以幫郡馬爺隱瞞,靜觀堂起火到現在,所有的一切,肯定都是平艷郡主在幫他擦屁股,何苦呢,為了這么個男人?不對,應該說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想當年,宋流光也是風光霽月京城第一公子,若不是被太皇太后強行指婚,他不會如此自暴自棄,不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平艷郡主若不強行與他婚配,現在又何需費盡心機幫他脫身? 精濕u一事,或許就是從他們這樁不好的姻緣開始的,到如今不僅害了他們自己,更是害了許多無辜的人,害了無數的家庭,就像曹秀才一家,曲常樂一家。 淳安遲遲沒有說話,李淳然不禁問道:“怎么了?你想什么呢?” 淳安回過神來,趕緊搖了搖頭,“沒事,父親讓你去找太皇太后,是想讓太皇太后向皇上求求情嗎?” 淳安不能將此事告訴李淳然,隨口扯開了話題,問出口才覺得不對勁,又說道:“后宮不能g政,更何況太皇太后又不是當今皇上的生母,求她也無濟于事吧?” 這些年皇位多變更,太后一位連帶著也諸多變化,因為當今皇帝是篡了侄兒的位,太皇太后本該又做太后的,礙著突然降位分不妥,也不能和兒媳婦平位,就這么喚著沒有再改了。 “實在求不到人,父親是病急亂投醫了吧,想著咱家與太皇太后的娘家有些淵源,他便想走走太皇太后的路子,看能不能掙個活命的機會吧?!?/br> 李淳然說著不禁嘆了口氣,隨即指責起淳安:“你說你不幫忙也就算了,做甚還來阻攔我救父親?” “白眼狼,你莫不是忘了在雪色樓是誰救的你?”淳安反問她。 “你既救了我,又為何要在燕遠空面前挑撥?若不是你一番話,他怎么會轉頭回來就比問我當年訂婚的究竟?又怎么會禁我的足?現在大門都出不得,談何救父親他們?!?/br> “好啊,原來以前當真是你做的手腳!我還傻乎乎地幫你去推相府小姐,以為只要幫你解決了相府小姐,繼母就會同意我和燕遠空的婚事!” 說到以前的事情,姐妹兩人頓時又吵了起來,爭吵中,淳安弄清楚了當年的事情。 從始至終燕家求娶的就是淳安,因為李淳然鐘情燕遠空,燕家與李家門當戶對,燕遠空又是同輩之中的佼佼者,所以繼母才會一再阻攔,極力找人游說老國公,說淳安母亡,在李家不受重視,與外祖家又斷了來往,嫁入燕家,于燕遠空未來一點幫助都無。 老國公被說動了,然燕遠空卻還是非淳安不娶,一直在努力爭取,所以李淳然才會做了那么一個局,設計毀了淳安清白,本來該是讓安排的一個小廝將淳安救下,然而事到臨頭,繼母動了殺念,想將淳安就此殺害,沒想到淳安瀕死之際,陸正卿會突然出現,將她救了下來,才有了后面的一切。 雖然早就猜測到是這么個事情,但親耳聽到李淳然說出來,淳安還是怒不可遏,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李淳然哪是會吃虧的主兒,當即要扇回去,還好淳安機靈,趕緊高聲將白芍等人叫了進來。 只是她沒想到燕遠空會去而復返,見到了她們這場鬧劇。 淳安神色一動,當著李淳然的面走到了燕遠空面前,淚眸輕垂說道:“很遺憾我到現在才知道你對我的情深義重,我若早知道棗紅馬,早知道你的心意就好了,唉,其實……其實我也曾去月老祠的姻緣樹上綁過我們的紅線,只可惜……罷了,事到如今你也別怪淳然,她也是因為喜歡你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br> 淳安一邊說著一邊假惺惺的抹淚,借抹淚的時候,偷偷去看李淳然愈來愈黑的臉。 “李淳安!你個不要臉的東西!跑別人家里面來勾引別人丈夫!”李淳然失控再打上來,被燕遠空先行擋住了。 眼看著他們夫妻二人鬧了起來,淳安趕緊著腳底抹油走了。 收拾李淳然一頓叫淳安高興了不少,只是她好像把正事給忘了,她忘了問李淳然知不知道有關太后的事情了。 這么一鬧,日后肯定老死不相往來了,李淳然就算知道肯定也不可能告訴她了。淳安哎哎嘆了一口氣,讓空山回家去,并不知剛剛在齊國公府發生的一切,不出半個時辰就被整理成冊放在了陸正卿的書案上。 淳安只顧著氣李淳然,完全忘記李淳然身邊有暗衛盯著,一舉一動都會被報給陸正卿。 當陸正卿看到自家小娘子與別的男人郎有情妾有意,又是棗紅馬,又是月老祠綁紅繩時,差點兒沒把書案一掌打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