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目標對象
離京還有十來里路,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只是淳安一個嬌嬌小姐,一雙嫩腳從沒走過這么遠的路。 “夫人,不如這樣吧,讓袁叔先回京,另找輛馬車再來接您?!?/br> 這似乎是最好的辦法了,只是淳安記掛著系統任務,還是拒絕了白芍的提議,決定步行回去,打算順著大道尋一下,看能不能遇到那殉情的男女。 遇著就救,沒遇到就認命吧,咳嗽就咳嗽吧。淳安心里想著。 想的雖好,但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耐受力和山路的崎嶇以及天氣的惡劣。 冬日的陽光一到下午慢慢就失了熱度,山野道上又沒什么住房遮擋,寒風呼呼,吹得人發絲凌亂不說,更是將身上的溫度一并吹走了去,刮得臉頰生疼。 稍走了一段路淳安就后悔了,就她這樣子,一路走回去,雙腿得廢了不可,就算僥幸完成任務保住了嗓子,腿也完了,既然腿和嗓子只能選擇一樣,她又何苦再遭這個罪,直接放棄任務算了。 “還是按白芍說的,袁叔,你回去找新的馬車,我與白芍回剛剛的茶攤等你?!?/br> 主仆叁人分做兩路,淳安和白芍又回了茶棚。 茶棚是對老夫婦開的,夫婦倆都有些耳背,哪怕當著面也要大聲說話。 久等不到袁叔回來,淳安捧著熱茶從窗戶不停打量外面的行人,想著看能不能碰上個駕馬車去京城的人捎一段路,然而一直看到太陽西沉,也沒見著個乘馬車的人,冬天天黑的早,眼見路上行人越來越少,老倆口也準備收攤回去,看她們還不打算走,不由問道:“天黑路不好走,小老兒與老伴要回去了,二位客官是待在這兒繼續等,還是隨我們一塊兒回去?小老兒茅屋幾間,比不得夫人家中的高床軟枕,但還算干凈,夫人若不嫌棄,歇過一晚,明日再想辦法也不遲?!?/br> 這可叫淳安和白芍為難了。 荒郊野外的,她們倆個女子確實有些不妥,可萬一待會兒袁叔來接她們,尋不見她們又該如何是好? 淳安想了想,讓白芍從老丈燒火的灶膛里抽了根未燒完的柴火出來,用燒黑的木棒在地上留了一行字,告知袁叔她們的去向,便隨老丈夫妻走了。 老丈夫妻家離這兒不遠,只要穿過一片樹林就到了。 聽到樹林二字,淳安下意識就想到了任務,一進樹林,就萬分注意各處,看能否幸運碰見要找的那兩人。 事實證明是她想多了,空曠的樹林里面,除了他們幾人,再沒有別的人。 老丈夫妻倆是盧家莊人,家里只有他們倆人,兒女都在京城里做活,莊子上人口不多,家家戶戶房子錯落開,都隔得挺遠,此時炊煙裊裊,都在燒飯飯吃。 淳安和白芍只想著留了字在茶棚,袁叔看到了肯定會來這兒接她們,便只在老丈這兒用了頓飯,并不打算在這兒歇。 打算得雖好,但她們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件事,那袁叔大老粗一個,根本不識字,就算寫的再詳細,也架不住人家根本看不懂,等袁叔回茶攤一看人不見了,頓時慌了,再看外面漸漸暗下來的天色,看著空無一人的荒郊野外,更是急了,趕緊駕馬又回了京城,回去搬救兵去了。 淳安和白芍還在巴巴地等袁叔來,殊不知她們倆失蹤這事已經在陸府引起了軒然大波,那廂陸正卿得知,壓下動靜,親自帶了人馬出城尋來了。 一路上陸正卿將可能失蹤的原因都想遍了,什么土匪山賊,仇家尋仇,結果到茶攤一看,才知道是烏龍一場。 滿腹無語讓人都散了,只留了袁叔與他一塊兒去接她們。 樹林太密,馬車進不去,陸正卿讓袁叔等在路邊,獨自進了樹林。 淳安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陸正卿來接她們,身上官服都沒脫,看得出來是來的匆忙,淳安心中突地一暖,他對她似乎也沒有那么無情。 “相公?!贝景灿先?,與老丈夫妻介紹了一番,謝過他們收留,便與陸正卿離開了老丈家。 天已經完全黑了,月光微弱,溫度比之剛才也下降了不少,迎面一陣涼風,讓淳安不禁攏了攏身上的斗篷。 問陸正卿為何會親自來找她,才知曉其中烏龍,忍不住失笑出聲。 “你倒還好意思笑,把袁叔可嚇壞了,一番勞師動眾來尋你。下次放機靈點,再遇見這種事情,就近往附近村莊里找人幫忙,一個村里或許沒有馬匹,但驢車,牛車一般還是有的?!?/br> 淳安受教點頭,跟著他走進樹林。 樹林里面更黑,伸手不見五指,陸正卿拿著火折子在前引路,淳安與白芍相攜跟在后面,周遭只有腳踩落葉的聲音。 淳安盯著腳下,小心走著,怕會摔跤,突然,她發覺腳步聲不對,側頭一看,果然那邊來了人,一男一女,提著個小燈籠。 他們也看到了他們叁人,神色略有些不自然,停住腳步,等他們過了才繼續往前走,淳安看了看陸正卿身上的官服,他這一身衣服還真挺嚇唬人的。 又走了會兒,遠遠看見馬車上的燈籠和袁叔的身影,白芍忍不住加快了腳步,淳安卻是松開了她的手。 白芍不解回頭,“夫人,怎么了?” 聽見白芍的話,陸正卿也停了下來,回頭看她。 “我……人有叁急……你們先過去吧,我去去就來?!贝景舱f罷,上前幾步,想拿陸正卿手上的火折子,陸正卿卻并未松手,稍作沉吟道:“我陪你去?!?/br> 嗯?出乎淳安意料之外,她以為頂多是讓白芍陪她去。 白芍本也打算開口,但聽陸正卿先說了,也就閉嘴了,識相先往馬車那邊去了。 “愣著做甚,不是著急嗎?”叁更半夜的荒郊野外,哪能放心她胡亂走,還是自己陪著更放心,也免得出什么差錯,到時更麻煩。 淳安跟上他的腳步,不知該怎么開口自己不是想如廁,而是想去追剛剛遇見的一男一女,她十分懷疑那兩人就是系統要她找的人。 “相公,你不覺得剛剛那兩個人很可疑嗎?” “他們可不可疑關你什么事?” “我……我好奇……那女子沒有盤頭,還是個姑娘,大晚上的與個男人來這荒郊野嶺干什么?” “或許那男人是她哥哥呢?!?/br> “不會的,那男子粗衣麻布,一瞧就是家境不好,那女子衣裳卻是挺好的,衣裳樣子也時興,是京城里最近流行的款式,定不會是一家人?!?/br> 男貧女富,加之系統給的任務介紹是梁?;?,梁山伯與祝英臺不就是男貧女富,家里人棒打鴛鴦,最后雙雙殉情的嘛,種種跡象來看,那兩人定是她要找的對象。 當然后面這話不能告訴陸正卿,她只能自己在心里分析。 淳安琢磨著,并沒看到陸正卿贊賞的眼神,陸正卿沒想到她能有這么細心,他之前也發現了那兩人的不妥,大可能是出來溜出來廝混的狗男女,不過狗男女又如何,又不干他們的事,何必咸吃蘿卜淡cao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