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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岸邊揮手,邊熱情地朝她跑來。 “晚章施主,可真巧嘞,這里也能碰上你?!碧岚兑恍『蜕凶钪v究機緣,他和虞晚章偶遇這么多回,該是佛祖保佑。 虞晚章把目光投向緩緩走來的應珈樓,內斂含蓄,在微燥的陽光下通身發光,如同美玉,吸引不少路人目光。 到了跟前,他略一低眉淺笑:“晚章施主,賀楊施主?!?/br> 虞晚章跟賀楊介紹了提岸,應珈樓自不必提。 她問:“你們怎么來這了?” 提岸很開心:“師兄說要帶我出來玩,還可以買一些糕點零食呢?!?/br> 對于這次突如其來的活動,提岸也深感意外。師兄都很久沒帶他出去玩過了。 而且以往他們也只是在寺廟附近逛逛,這湖邊離廟里還有點遠呢。 提岸疑惑地摳摳腦袋。 賀楊好奇,不禁問出來:“廟里的和尚都能隨便出來的么?” 話一出口就讓人覺得冒犯,提岸敏感地紅了臉。 虞晚章雖然不知道提岸真實情況,但她隱隱約約覺察到提岸情況特殊。 應珈樓眼若琉璃,安靜道:“提岸只是從小養在廟里,算不上真正的俗家弟子?!?/br> 賀楊難為情地點頭,好在虞晚章岔開話題,把剛才的事揭過去。 租船的老板在小黃鴨游船邊大聲喊賀楊:“帥哥,你們還玩不玩,不玩的話我把錢退給你,租給別人了?!?/br> 春日天氣不錯,適合全家出動游玩。游船生意爆棚,幾十元半小時都能排起長龍。這條游船都租出去許久,也不見動靜。 后面還有很多人等著,老板著急。 應珈樓淺淺笑著,總是時不時將虞晚章包裹在安靜從容的目光里。 只是虞晚章似乎知道他總是在看她,她刻意回避著目光,低垂著頭聽人說話。 提岸見到那條小黃鴨游船邊有些發笑:“晚章施主,你們是要劃船么?” 要是讓外人知道自己劃這么幼稚的船,那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賀楊著急擺手:“沒有沒有,我們不劃?!?/br> 提岸并不知曉男生特有的別扭心里,他提議:“如果你們想要劃船的話,我師兄可以幫忙,他認識賣烏篷船的老板,好多人都去打卡?!?/br> 虞晚章才把目光投過去,應珈樓唇角微揚:“如果兩位想劃船的話我可以安排,就在這附近?!?/br>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賀楊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有什么好玩的東西,在微燥的春日里,他瞇著眼點頭答應。 * 在原本的設想中,賀楊和虞晚章一條船,坐上船后慢慢把船劃遠,這樣兩人還能說點話。 只是天有不測風云,誰也沒有料到提岸太激動,一坐上去船便搖搖晃晃得令他害怕,賀楊離他最近,他一下子站上去扶住提岸后,烏篷船的老板自然而然地認為虞晚章與應珈樓坐一起。 提岸劃了兩下與師兄隔得越來越遠,他剛掌握劃船的技能,臉上的笑容難掩。 見到賀楊遙遙相望著師兄的那條船,提岸的眉毛皺成一條小蟲:“賀施主,你難道是想和我師兄一起劃么?” 走來的一路上,提岸就從他們對話中發現賀楊是師兄的同班同學,與師兄認識許久。 想來與他劃船該無聊的,沒有話題。 賀楊:...... ** 另一邊,虞晚章低著頭試著將老板說的劃船技巧付諸于實踐,只是不知她是不是沒有劃船天賦,還是心思太亂,她劃拉半天,小舟還是停在原地。 虞晚章答應賀楊來劃船是存了心思的。 雖然昨天在晚宴上,應珈樓忽然把她拉入秘密書房讓她遐想,但畢竟前不久她還在他面前破罐子破摔。 虞晚章摸不透他的想法,她自然是還不想放棄賀楊。 以往和賀楊出來玩總有人跟著,昨天敲打了應悅平一番,好不容易等到單獨約會了,結果稀里糊涂的跑出來應珈樓和提岸。 虞晚章目光不自覺地往賀楊方向看,驚覺那條小舟在煙波湖面上縮成一點。 她什么時候能讓賀楊施主死心塌地,言聽計從呢,她現在急于迫切地擺脫應善,好像望不到眼的湖面,忽然沒了盡頭。 虞晚章失望地輕輕嘆了口氣。 手中的舢漿被人抽走,虞晚章回過神,低著頭,目光落在兩人相對的腳尖上。 小舟很窄,堪堪坐得下兩人,稍微一動就能碰到對方。 要是以往也就算了,偏偏在她和賀楊約會的時候。她還沒有厲害到大庭廣眾之下同時攻略兩個。 虞晚章緊緊坐在位子上,就差抱著膝蓋不讓自己撞到他。 可惜小舟在湖面上一顛簸,兩人的腳尖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她穿的是系帶涼鞋,還有點疼。 “晚章施主今天如此懼怕我?”應珈樓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虞晚章抬起頭,他平靜得如同湖面,眼似青蓮華,在水光瀲滟的湖面上,泛著琉璃色。只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應珈樓緊緊捏著漿板的指腹一片青白。 “沒...沒有?!?/br> 她低下頭略一思量,離賀楊越遠越好。 “去湖邊有柳蔭的地方吧,這邊太曬,所以精神不太好?!?/br> 應珈樓聽她話把小舟劃到人煙稀少的柳岸邊。 “應珈樓!” 他忽然聽到虞晚章喊他,抬眼,下一秒冰涼的湖水滴落到他臉上,她捧著一剖水,正往他身上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