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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閱見機未曾再見過他。 不敢,也不知如何面對。 而那“無劍”的境界,便是閱見機在弟弟面前演兄弟情深的時候,告知他的。 閱見機突然覺得喉嚨很干,開口,已經有些失聲,“小......小劍仙?!?/br> 邊說著,他邊抬眸對上云忘川的眼睛。 她那雙灰色眼眸露出幾分迷茫的神色,仿佛對他這幅狼狽之態甚為好奇憂慮。 云忘川握住了他的手,語氣很關切,“見機,你怎么了?” 閱見機卻蹙了一下眉,下意識向后躲了一下。 ......她的眼神和他那個幸運到不可思議的弟弟是一樣的。 確實,他們就是同一類人。 不然也不會有師徒的緣分。 閱見機把剛才一瞬間想問的話壓了回去,只是道:“我有一點渴?!?/br> 云忘川很容易就相信了,“???劍靈也會覺得渴嗎?” 閱見機盯著她,眉眼彎了一下。 手指動了動,方才散開的靈氣再次凝結成冰,碎碎的冰碴落在他的下唇上。 他垂眸,濃密的睫毛遮住他的眼神,也斂去了他的神色。 云忘川只能看到他略伸出一點舌尖將碎冰舔了回去。 靈氣在他口腔中化開。 閱見機微蹙著眉抬眸,與她對視,很認真地抱怨了一聲,“小劍仙,好冰?!?/br> * 晚些時候,霜天劍閣的幾位長老和護法便一齊來探望了閱見機。 云忘川坐在床榻邊上,看著他們興奮而八卦的眼神,覺得這件事情非?;闹?。 “各位,你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人形,為什么還要來探望他?” 右護法附和道:“嗯嗯!只有結契之后成功化形的劍靈,才能擁有‘聚實靈體’。所以我們現在只能看到一團形狀模糊的靈體,那么少閣主你能看清他嗎?” 云忘川:“?” 云忘川:“你在說什么???我當然能看清了!” 長老與護法頓時發出一陣驚嘆,并非常認真地交換起各自的想法。 “沒有化形的劍靈,只有劍主能看清人形哦!” “少閣主說她能看到,那是不是說明他們已經結契了?” “哇塞哇塞,少閣主果然是悶聲做大事的人?。?!” 云忘川:“沒有!沒有結契??!” 云忘川:“我只是把很多靈力都注入到了他的劍身,所以才能暫時看清他而已 ?!?/br> “注入靈力唉,很曖昧啊很曖昧!” “那看來已經在熱戀中了,如膠似漆、婚期將近,我看我們霜天劍閣還是快些準備聘禮才好??!” “哇塞哇塞,少閣主果然是悶聲做大事的人?。?!” 云忘川:“......” 云忘川:“各位,你們說的話,我都能聽見的?!?/br> 說到此處她頓了一下,回頭看了閱見機一眼,道:“......而且他也能聽見?!?/br> 見狀,右護法馬上朝云忘川目光的方向看去,對著那一團模糊的靈體拱了拱手,道:“這位劍靈,今日多謝您出手相救,我們少閣主才沒有受傷。不知道我們可以做些什么,來回報您呢?” 閱見機很輕地笑了一聲,道:“護著她是我的本分罷了,哪敢要什么回報。各位長老肯讓我在霜天劍閣養傷,我就已經心懷感激了?!?/br> “哪里的話!霜天劍閣早晚也是您的家,都是一家人......” “右護法??!” 云忘川咳嗽了一下,強硬地轉移了話題,“大長老怎么沒跟來?” 右護法:“他好像是身子不大痛快,留在寢殿歇息了?!?/br> ......他當然不痛快,費盡心機想讓眾人知道云忘川逛“窯/子”。 誰想要竟被她逛出一個百轉的契合度。 這下別說她逛的只是棲梧鑄司,就算她逛的是劍冢,那些長老也不會追究了! 畢竟有了這史無前例的契合度,誰還會計較旁的東西? 說完,右護法也意識到自己在此處似乎有些礙眼,囑咐了幾句奇奇怪怪的“吃好喝好”,便帶著一眾長老離開了。 云忘川將君子劍的劍柄勾過來,又向其中注入了些許靈氣。 看著閱見機,神色很認真地問:“我留下來陪你好不好?” 閱見機聞言一愣。 他本來想趁今夜在霜天劍閣中搜尋一番,究竟是誰點香。但是......改日再說吧,他今天真的是身心俱疲。 于是他溫順地道了一聲,“好?!?/br> ...... 入夜的時候,云忘川以為閱見機已經睡著了,便在一旁打坐冥想。 但閱見機其實一直醒著。 一片黑暗中,他內心的思緒多如亂麻。 ......她說自己只受了“隱世高人”的幾句點撥,那,可否從此高人口中聽過“閱川”的名字呢? 想到此處,閱見機自嘲地笑了笑。 他這個弟弟,大概是不想提起他這個卑鄙的兄長的。就算說起,恐怕也是咒罵,咒罵他巧舌如簧、處心積慮地騙走了他的一切。 而他現在甚至起了利用云忘川來擺脫劍冢懲罰、暫時休養生息的心思。 騙完了師父,還要繼續騙徒弟。 閱見機無意識地握緊了自己的手。 思緒變得迷茫而混沌。 突然,門響了。 有人走了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