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薛應月:二位慢聊。 裴幼珊點了點頭,在她轉身離去的那一瞬間,對著徐靜舒開口喊道:許歌,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聽見熟悉的兩個字,老板娘腳步一頓。 徐靜舒的視線輕飄飄地掃過她的背影,等她走了才收回,繼續看著裴幼珊:什么事? 裴幼珊:過幾天我有事不在家,說不準幾天才會回來。 徐靜舒聞言抬眉:知道了。 正好她要出差。 裴幼珊和徐靜舒吃完飯買完單時,店里的客人已經沒多少客人了。 薛應月親自送二人出門。 滿意的話,歡迎二位下次光臨。 裴幼珊笑道:老板娘放心,我一定會光臨的。 徐靜舒站在旁邊看了她一眼,已經看穿了她全部的心思。 不說菜確實好吃。 就光是沖著這張臉,她的顏控金主肯定還會再來。 可真是太好猜了。 裴幼珊扭頭對上她的視線,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徐靜舒懶懶地垂下眼皮子,主動牽起她的手走了。 薛應月站在門口目送二人漸行漸遠,直至徹底消失在視野里。 與此同時,她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薛應月。 她回身看去,就看見許歌兩手環胸,那張明媚的臉上帶著打量的意味。 看什么呢,這么入迷? 薛應月很平靜地說:今天有位客人跟你名字一樣。 許歌挑眉,正要說一句好巧,就聽見她慢悠悠地補了一句:真是她的不幸。 許歌: 薛應月,你怎么不是個啞巴? 第15章 裴幼珊兩手環胸,站在車邊看著徐靜舒從后備箱里拎下來一個不大不小,還沒腿長的行李箱。 這讓她不禁開口問道:你的行李就這點嗎? 感覺不像是來同居的,更像是來住酒店,過幾天就走了。 但這本身對徐靜舒來說就是暫住,她懶得帶一堆東西來來回回,麻煩。 有需要再買就好了。 徐靜舒不想裴幼珊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結,直接從容自若地牽起她的手走向電梯。 有些不需要帶上的就干脆留給朋友了,行李少更方便。 裴幼珊一邊跟著她的腳步,一邊凝眉看著她的行李箱。 片刻后,眉頭重新舒展。 算了,有需要我再給她買好了。 做金主的最不缺的就是錢! 打開家門,裴幼珊半開玩笑地說:許歌,我不在家的這幾天,你也要記得想我,要給我發早安和晚安。 那是你的必修課,不能落下。 當然。徐靜舒一手撐著行李箱拉桿,站在玄關位置一動不動,突然就這么看著她,心血來潮地加了一句,那早安吻和晚安吻呢? 真是情人屆的楷模。 比她這個金主上道一百倍。 裴幼珊摸著下巴,居然很給面子地想了一下,小表情十足認真。 還怪可愛的。 看得徐靜舒突然很想揉揉她的腦袋,捏捏她的臉蛋。 裴幼珊思考后爽快道:那就回來再慢慢補好啦。 免是不可能免的,多親多接觸有利于她練就厚臉皮。 而且這還有益于增進金主和情人的感情,讓關系更親近熟絡。 完美的一舉兩得。 話音落地三秒后,她看見徐靜舒突然松開行李箱拉桿朝她走了過來。 瘋狂撩撥她審美點的臉近在咫尺,成熟迷人的聲音在耳邊分外清晰。 只能補嗎? 徐靜舒伸手輕輕攬著她的腰肢。 不可以預支? 預支,一個滿含迫切的詞匯。 被笑意包裹著時,竟還隱隱藏著一份期待。 裴幼珊心跳驀然空了一拍,怔怔地眨了兩下眼睛。 她的情人究竟為什么這么會撩人? 是不是背著她偷偷報輔導班了?! 些許是因為徐靜舒的目光太過炙熱,她又一次面紅耳熱。 淺淺淡淡的桃紅暈染兩頰,比花還要嬌艷動人。 那也不是不行 徐靜舒低垂著眼眸,含笑看著害羞的人:那岳小姐要走多久? 裴幼珊低著腦袋,聲音又輕又軟:不知道,可能幾天,可能一個星期,也可能半個月吧。 不出意外的話,她還會在錦市多玩幾天,也學著裴瀾清放松身心。 徐靜舒哦了一聲,說道:那我們就按半個月算吧。 這是她的心里話。 她要出差,歸期未定,自然會希望金主越晚回來越好,免得她不在的時候出意外狀況。 金主本人猛地抬頭,腦門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居然直接取最長的,原來你這么不想看見我? 徐靜舒一下就讀出她眼中的潛臺詞,不慌不忙,鎮定補救:不是不想見岳小姐。 而是想多親岳小姐幾次。 這句話確實好聽。 人總是喜歡聽好聽的,裴幼珊被說服了,眉頭舒展,輕飄飄放過她一回。 裴幼珊又想說點什么,但來不及說,她已經吻了上來。 溫柔的、柔軟的,把卡在嗓子眼里的話攪得一塌糊涂,言語忽然變得多余,仿佛多說一個字就能毀了此刻旖旎的氣氛。 算了。 有什么話以后再說吧。 她放棄得很干脆,心安理得地和她唇瓣相依。 截止到裴幼珊出差前一晚,徐靜舒當真抓著她把半個月的早晚安吻都補完了。 三十個吻,今天十個明天十個,一個不多一個不少,而且都是親一口就走,仿佛啄木鳥成精。 金主人都被啄傻了。 但也成功地被親習慣了。 出差頭一天,裴幼珊一如既往地早起洗漱,穿好衣服準備出門吃早餐。 而當她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填滿同居生活的早安吻和那句早安,岳小姐并沒有到來。 她不禁一愣,別扭地摸了摸唇,心尖霎時漫上絲絲縷縷的空虛。 居然有點不習慣 就在這時,手機里收到一條新消息,是未失約的早晨問候。 [許歌]:早安,岳小姐。 看見這條消息的瞬間,撐住胸口的空虛感頓時冰消瓦解,如同不曾存在過。 裴幼珊心情轉晴。 關上門,和上來找她的秘書葉琴一起走向餐廳。 徐靜舒收到裴幼珊的回復后便放下手機,扭頭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為即將到來的出差做準備。 張晶晶說了,不出意外,她們今晚就能到酒店。 君江的條件就是這些,貴司可以考慮一下。 考慮好了我們再簽合同。 裴幼珊合上文件,輕輕推了過去,唇角輕揚露出一個無可挑剔的笑容。 合作方代表人笑著接下文件,不急不忙遞給旁邊的女秘書:裴總放心,您的條件我們一定會好好考慮。 接著他翻起腕表看了一眼,笑容十分熱情:現在也到飯點了,遠來是客,希望裴總能賞個臉讓我們好好招待您。 裴幼珊禮貌地笑了笑,轉頭和秘書耳語幾句,繼而遺憾地對代表人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還有點工作要處理。 晚上再一起吃飯吧。 代表人應得也爽快:行,今晚我一定好好招待裴總! 裴幼珊的確有工作要處理。 在自家酒店餐廳吃完午飯回房間的路上,秘書葉琴抱著平板亦步亦趨地跟著她,開口道:裴總您覺得這次幾天就能談成? 裴幼珊私下里性格溫和,和整個秘書辦的關系都不錯,私底下聊天不會過分拘謹。 三、四天吧。裴幼珊說,總要給他們考慮的時間。 葉琴了然地點了點頭。 裴幼珊讓她一會把文件送過來便徑直走進電梯里,準備一個下午都呆在房里和工作相親相愛。 下午六點多,裴幼珊起身伸了個懶腰,把散了一桌面的文件整理好夾進文件夾里放好。 葉琴兩分鐘前已經把晚上的安排給她發過來了。 她掃了兩眼,回了一句知道了,便站在窗前活動身子。 合作方代表人訂了餐廳。 七點到達就好。 她還可以在房里賴十分鐘。 于是躺著跟小情人聊天,免得讓小情人覺得自己被冷落了。 電話很快被接通。 她輕快地啟聲道:下午好啊。 不對。 傍晚好呀。 接著她便聽見手機那頭的人輕笑一聲,像是被她逗樂了。 傍晚好,岳小姐。 聽見這個聲音,這個熟悉的岳小姐,裴幼珊才覺得對味了。 她仔細聽了一下,還依稀在電話里聽見點別的聲音。 不像是在家。 你在哪,還沒下班?她問。 徐靜舒倒也坦然:出差,剛到酒店。 裴幼珊愣了愣,一句你也出差啊險些脫口而出。 她清了一把嗓子。 哦,原來你最近要出差啊。 怎么不早跟我說? 徐靜舒:不是多重要的事情,所以沒說。 裴幼珊:哦,這樣啊 兩人隨隨便便聊了一會,裴幼珊就掛了電話,起身整理儀容,拿起手提包出門走進電梯。 葉琴已經在酒店外面等著她。 一切都風平浪靜。 樓層數在逐層減少,在到達大堂的時候,電梯門叮的一聲緩緩打開。 裴幼珊抬腳,走出電梯,視線不經意掃過大堂的小水池,瞳孔驟然放大。 緊接著腳步就定在電梯門前,像扎了根似的寸步難行。 她在水池邊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她不想在這里看見的人。 剎那之間,那個人似有所感,緩緩地扭頭看向她。 二人視線碰撞的瞬間,周遭的聲音乍然被空氣淹沒。 在來往的人影之間,她們望著對方,卻覺得耳畔一片死寂。 裴幼珊: 徐靜舒: 更尷尬的事情出現了。 第16章 裴幼珊原以為自己不會再有比喝醉說人是下飯菜還要尷尬的事情發生了。 直至今天老天爺給她好好地上了一課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如果人的心聲可以轉換為彈幕即時飄浮在人的周圍, 那么她此時此刻已經被這三個字淹沒了。 她沒想到,她真的沒想到。 她們出差的地點居然他媽的是一個地方!酒店還他媽的都是他們家君江?。?! 她無言更無語。 如果老天爺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去體驗一下別人家的酒店。 這樣就不用站在這里, 退也不是, 進也不是。 她是真的不敢進。 一走過去必然能聽見前臺的工作人員喊她裴總。 平時覺得沒什么, 如今想想就覺得跟踩地/雷似的, 能把她苦心經營的馬甲炸得粉身碎骨,連皮都不剩。 屆時她的小情人會說什么? 我把你當一破寫文的,結果你卻是君江酒店的大小姐?你居然騙我,你為什么要騙我?! 這就是你說的人與人之間的基本信任?! 不行, 光是想想, 尷尬就開始上躥下跳。 她還是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這么想的,顯然不止她一個。 徐靜舒看著站在電梯門口的裴幼珊,頭一次感受到了空氣里的冷和尷尬。 出差和金主撞一個酒店, 還能有誰的運氣比她差? 早知今日,她當初就該繼續把君江酒店按在屏蔽名單里! 按死! 她沉默地轉動大腦尋找急救方法, 然而前后思考還不到一秒的時間, 她就先看見裴幼珊先動了。 沒有走向她,也沒有跟她打招呼, 而是緩緩扶住額頭,轉身走進另一個電梯里。 仿佛根本就不認識她。 徐靜舒: 這一時間,她居然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 過了一會, 她收到一條信息。 [岳小姐]:我突然頭疼, 先回去休息了。 暫時是不會再碰面了。 突如其來的危機, 瞬間被這條信息瓦解,好似只是虛驚一場。 徐靜舒卻不敢松懈,現在換酒店就是欲蓋彌彰, 只能這么住下去了。 于是轉身找到張晶晶,鄭重其事,一字一句地叮囑。 回江市之前,除了見項目方外,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當著任何人的面喊我徐總,暴露我的身份。 也不能隨便告訴別人我們是藍海資本的人。 要說就說是蓬萊影視。 張晶晶一頭霧水:???? 老板怎么看幾條魚就變成這樣了? 她快跟不上老板的腦回路了! 她滿臉懵逼地問:那、那我要喊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