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病嬌太監比命長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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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晚心害病一事京中世家無人不曉,若是裝傻,皇帝不可能容她活到現在。陸老侯爺余光瞥著地上一灘爛泥似的小兒子,恨不能把他塞回去重生一遍。 當真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同為嫡子,迄禮小小年紀就能為他分憂,這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只會給自己添亂。 惹誰不好?不知道陛下留著寧晚心還有用,還有個魏瀾那是吃素的?只是他不大明白,這魏瀾當真對那孤女動心了不成? 他狐疑地看著魏瀾,說的話飽含深意,明為提醒,實則試探:“想必魏大人不曾忘記,陛下留著寧姑娘,原有自己的用處。大人簡在帝心,可過猶不及的道理,也該是明白的?!?/br> 魏瀾涼涼一笑,“雜家如何行事,就不必侯爺教導了?!?/br> 他話里帶話:“侯爺真有這份心思,不如好好教導一番府上的二公子,這丟人丟到宮里,還在同樣的事情上栽兩個跟頭的,雜家見識少,倒真是第一回 碰著?!?/br> 陸老侯爺讓他說的老臉火燒火燎,狠狠瞪了一眼地上攤著的的陸檢堂。 魏瀾走過永安侯身側,聲音壓低:“你們想得太復雜了些,誰說雜家是為了寧晚心?她算的了什么?” “侯爺,雜家總管內廷太久,已經許多年,沒被人喊過閹人了?!?/br> 永安侯腦中一道弦驟然貫通。 睚眥必報,這才是魏瀾會做出的事。 想通了卻更加頭疼,顯然魏瀾并不打算善罷甘休,他暗罵小子壞事,朝魏瀾說:“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魏瀾動也不動,撩起眼皮,冷笑一聲:“福寧宮的元禮公公就在此處,侯爺有何話需要避開元禮公公,避開……陛下呢?” “你……你……”永安侯沒料想他這般大一頂帽子直接扣在自己頭上,急火攻心之下指著魏瀾“你”了半天,竟然昏了過去。 魏瀾暗罵一句老狐貍。 他看向元禮,“還煩請公公將此間事如實稟報陛下?!?/br> “這是自然,大人盡管放心?!痹Y應下。 元禮是不會在這類事情上對皇帝有一絲一毫欺瞞的,而陛下多疑,雖然不會大做文章,許多事情卻免不了多思慮一番再下決定。 有這個猶豫的工夫,就足夠賢王和晉國公府動作了。 …… 魏瀾從延樂宮回來時已然入夜,他站在臥房門口看了半晌,還是暫時不想見寧晚心,于是打算去咸福那邊住一晚。 誰知他方轉過身,只聽“吱呀”一聲,臥房的門打開,寧晚心的聲音傳來。 “進來休息吧,咸慶他們那邊不如這里舒服?!?/br> 她笑笑,又道:“若是你不高興見我,我出去睡,還睡臺階?!?/br> 魏瀾沒說話,腳下轉了半圈,往臥房里走去。 他擦著寧晚心的肩膀走過,兩個人洗漱更衣各行各事,誰也沒有看誰一眼。 燭火吹熄,夜風拂過紗幔。 同床共枕的兩人各懷心事難以入眠,卻皆忍住沒動。 直到寧晚心脖子有些不舒服,翻了個身。 魏瀾合著眼眸,語調平淡:“睡不著出去蹲臺階?!?/br> 寧晚心聞言睜眼,魏瀾呼吸平穩,躺著一動不動,可她知道他沒睡。 好一會兒,寧晚心還是沒忍住,小聲道:“瑾太妃……她漂亮嗎?” 夜色空曠安靜,只隱隱聞蟬蛙低語。 就在寧晚心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的時候,魏瀾的聲音響起。 “你說呢?比你漂亮?!?/br> “噢?!睂幫硇恼f不出自己是在失望,還是高興魏瀾終于跟自己說話了。 “那……你喜歡她嗎?”她死死攥著被角,小心翼翼地問。 “寧晚心?!蔽簽懙穆曇艉?,“你若是只想跟雜家說這些,就給雜家出去?!?/br> 寧晚心訕訕閉口,過了會兒,她小心地翻了個身,借著微弱的月色看魏瀾的輪廓。 看著不知多久,久得魏瀾都睡著了,寧晚心才輕聲說:“若是我死了,我真的寧可你從不認識我?!?/br> 幾乎天將明時,寧晚心抵不過困意,才下意識地扯住魏瀾的衣角,倚在他背后睡了過去。 也便無從知曉,他緊握了半宿的拳。 第31章 事成 希望她喜歡的人平安。 晉國公府開始有各種給皇帝添堵的小動作, 皇帝的脾氣也越發急躁,經常當廷大怒,鎮紙丟下去砸破了吏部尚書的臉, 最嚴重的一次,砍了參奏御史的腦袋。 百官嘩然。 魏瀾時刻留意著前朝的動向, 控制著皇帝這邊的藥量。他最近讓寧晚心氣得心肝肺都疼, 好些日子不愿理會她, 干脆常在內務府忙,不怎回偏院。 這日他正查驗采辦的賬目,元吉突然到訪, 說陛下傳。 陛下傳他并不是稀奇事,只是元吉的態度讓魏瀾下意識覺出一種微妙的違和感。 “雜家也不好多言,大人過去就曉得了?!痹唤酉谈_f過的碎銀子,魏瀾心里一沉。 一路上魏瀾心里轉過許多念頭,卻沒理出頭緒。 昭陽殿里,待魏瀾行過禮,皇帝才幽幽道:“傳你過來,是朕想聽你親自說,寧晚心是何時, 恢復神智的呢?” 魏瀾身子一頓,臉上流露出一分不解和錯愕。 皇帝瞇起眼晴看他神色, 不錯露他任何一點表情,“阿瀾, 朕對你很失望?!?/br> 魏瀾方起身, 聞言再度跪了回去。 “臣惶恐?!?/br> 皇帝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朕原是最信任你,沒想到, 連你也對朕有所隱瞞?!?/br> “如不是采薇坦白,只怕朕仍要被蒙在鼓里吧?!?/br> 采薇。魏瀾捕捉到這個名字,腦中的疑惑瞬間被串連起來,如此,一切便合理了。 幾日前他依著先前所言整理出一份冰片加薄荷研成的粉香來,使一宮女送到昭陽殿去。 過后咸慶來說皇帝幸了那位宮女,魏瀾也沒在意,只讓咸慶留意下封了個甚么,也許以后能用到也說不準。 然而采薇不是尋常宮女,她是賢王送進宮的探子,曾經同寧晚心有過一段交談。 只采薇一席話,皇帝是不會盡信的,因此他必然再找過陸檢堂對峙,才相信寧晚心已經恢復神智。而如今自己被請來昭陽殿,偏院那邊定去了人拿寧晚心。元吉在此,免不了是元禮安排的此事。這是專門為他準備的圈套,擎等著他鉆。 自打寧晚心入宮相伴,他過得比從前少了不少機警,竟沒提前預料到,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魏瀾一時大意錯失荊州,當著皇帝的面終究沒表露分毫。 他面色冷漠如初,隱隱能見其間憤怒,“臣請親審寧氏罪臣之后?!?/br> 皇帝微微訝然,“你想審她?” 魏瀾冷冷道:“寧氏誆騙陛下在前,欺瞞臣下在后。陛下知臣為人,是如何也容忍不下被如此戲耍的?!?/br> 皇帝打量他神色不似作偽,半晌一笑:“朕知你心意,然此事朕另有打算,不必你插手?!?/br> 魏瀾牙根咬得太緊,口中血腥味漫散。 慎刑司最里間的囚室里,濃重的血腥味幾令人作嘔。 施刑的宮人卻稀松平常,取一把竹簽來到寧晚心身邊,嘆道:“姑娘何必,您早些交代了,咱們也輕松不是?” “如若姑娘在等魏大人,雜家奉勸一句,別等了。如今魏大人自身難保,姑娘指望他,倒不如老實交代來得輕松?!?/br> 寧晚心一身的精美衣物早在慎刑司外被除去,只著一襲單衣,暈開一片一片的血色。她頭發如瀑一般披散,一張臉因為疼痛白得嚇人,嘴唇也慘白的幾乎沒有顏色。 可她聞見那宮人這句話,竟然費力地勾了一下唇。 那內監附耳過去,聽見她幾乎是氣聲的一句:“他不會來的……” 施刑內監點點頭,執一根帶著毛刺,凹凸不平的竹簽,順著寧晚心指甲的縫隙,“噗哧”扎了進去。 原本恍惚的意識被疼痛激得清醒,寧晚心禁不住悶哼一聲。 “她走之前說了甚么?”魏瀾回到偏院里,坐在太師椅上,按揉自己的眉心。 “姑娘說,”咸慶眉頭蹙緊不展,只道:“……師父,姑娘說甚么不重要,慎刑司那些刑具哪里是她熬得住的?當務之急還是該想個法子……” “她說要雜家旁觀,不要管她,是也不是?”魏瀾打斷他的話。 咸慶啞然,“是……師父,姑娘這顯然是不愿意連累咱們,可是……” “照她說的做?!?/br> “師父?!”咸慶一直把魏瀾如何對待寧晚心看在眼里,他始終以為師父只是嘴上毒,其實對她很好,可是…… “閉嘴,出去?!蔽簽懘故灼降卣f,語氣一如往常。 咸慶顯然是還想說什么,可被咸福拉著袖子強拽出了門,替魏瀾闔上門扉。 在元吉來傳人的時候魏瀾便覺不對,因此當時給咸福使了個眼色,咸福會意,并未一同去昭陽殿候著,而是繞路返回偏院。 然而來提人的是元禮,帶著皇帝的口諭,別說咸福跟咸慶,就是加上魏瀾在一塊兒,也扭轉不了局面。 屋里魏瀾靜坐了半晌,稍微恢復了精神,起身踱步到寧晚心那架黃花梨的矮柜前,一把拉開了柜門。 昭陽殿里,皇帝簡直被氣笑了。 “所以你在告訴朕,你審了這么久,不但沒有結果,人快熬不住了?” 內監跪在地上深深叩首,汗順著臉頰一縷一縷往下淌。 “……回陛下的話,是?!?/br> 皇帝抓起手邊一個青玉的硯臺就砸了下來,怒叱:“朕養你們作何用處?!” 玉器飛濺而起的碎片劃傷了那內監的手,他仍訥訥不敢回話。元吉上前,悄聲與皇帝說:“陛下再罰他也無濟于事,魏大人那邊,不是還閑著?” 皇帝看看元吉,再瞥一眼殿下跪著的施刑內監,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給魏瀾三天,三天之內,還查不出虎符的名堂,朕要你們全部人頭落地!”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流血千里。 沒有人懷疑皇帝的話,是以失圣心沒兩日的魏瀾,重新被請回慎刑司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