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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夫人看到他,不悅的臉上頓時笑開了花,“沒什么,一點誤會而已,你上哪去了?一進園子就跑不見了,方才十郎還去尋你了?!?/br> “我不過是去后頭瞧了眼畫舫,這不就回來了。十郎去哪了?我再去尋他?!?/br> “他沿著長廊去看石碑了,對了,你若要去,把這兩個meimei也帶去吧,在園子里散散心賞賞景,免得陪我們這些老婆子,無趣的很?!?/br> 少年像是這會才注意到她們,遙遙地看了兩人一眼,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那便一道去吧?!?/br> 沈菱歌正愁沒理由離開這,聞言低垂的眸子微微亮起,朝亭內眾人行了行禮,拉著一旁還在發愣的沈淑欣出了亭子。 他們三人沿著長廊,走了一小段路,等視線里沒了亭子,沈菱歌才兀自松了口氣停下。 “多謝公子解圍,公子若是有事可自行去忙,我與jiejie在附近逛逛便好?!?/br> 吳紹秋與宋十郎是同窗,家世好模樣好連性子也好,方才與他母親打了個照面,雖然不知道前頭發生了什么,但也知道兩個小姑娘有了難處。 與他而言不過是抬抬手的事,便很自然的將人帶了出來,本就是打算走幾步便分開。 可沈菱歌先提出來,又令他忍不住地打量了她兩眼,像是這會才看清她的模樣。 別的女子遇上事,都該像她身旁那位姑娘一樣才是,可她卻只是紅了眼,依舊鎮定自如,真是有趣極了。 “無妨,不過是小事,沈姑娘?”他的目光在沈淑欣身上轉了圈,像是想起了什么,見她們點頭,揚了揚眉輕笑著道:“我正要去尋十郎,你們可要同往?” 沈菱歌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這人好聰明。 他與她們姐妹皆不相識,光憑方才這么一面,就大概猜出了她們是誰,有何來意,這是有意要引她們去見宋十郎。 這世上聰慧之人不少,可難得的是聰慧的好人,他與他母親一樣,都是個好人,沈菱歌頓生好感,鄭重地朝他福了福身,“那便有勞公子了?!?/br> 吳紹秋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往日鮮少和女子往來。也不是說女子不聰明,只是他所識得的女子,不是太過端著,就是內斂含蓄,與她們說話費勁又費時。 可今日面前這個姑娘,與她們都不同,聰明且進退有度,與她說話舒服又隨意,讓人一下子就有了興致。 “十郎最喜歡沿湖的這些石碑,他一準在前面,跟我走吧?!?/br> 沈淑欣卻沒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拉著沈菱歌的衣袖,有些不安。 方才她要沖出來護著沈菱歌的小動作,她都看在了眼里,知道這個jiejie是真心待她的,便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湊到她耳邊小聲道:“jiejie不想見宋十郎了?” 沈淑欣頓時白皙的小臉就紅了,揪了揪帕子,到底是沒再說什么,小步跟了上去。 沿湖一段的長廊結束,再往前便是栽滿了楊柳的石子路。 今日算是陰天,微風拂面很適合游湖逛園子,沈菱歌吹著湖畔的風,目光所及皆是美景,遠眺著湖心島,只覺心境是從未有過的開闊。 她還活著,見到了前世未曾見過的風景。 就連方才季氏的那點糟心事,好似也沒那么難以接受了。 起初是難過又憤怒的,畢竟是她曾經當做母親般尊敬的長輩,可想通了后只覺得慶幸,早察覺總比一直蒙在鼓里,至死都不知道是誰害了自己要強。 雖然還不知道季氏害自己是為何,但既已漏出狐貍尾巴,她防備還擊便是。 外加吳紹秋學識淵博,性子溫潤如玉,與他閑聊時,也沒有季修遠那種自視過高的傲氣,舒適又自然,能讓人感覺到尊重。 “真沒看出來,你居然喜歡岱山先生的字,他的字蒼勁有力,功底不好的,很難駕馭?!?/br> “外祖酷愛岱山先生的字,我瞧著喜歡,自小就跟著學,只是慚愧,外祖教了我六年的字,我也只學得皮毛?!?/br> “每個人的字韻味不同,又何必去追求像或不像,你既喜歡,我那有兩本岱山先生的拓本,晚些讓人送去沈府?!?/br> “多謝吳公子好意,這岱山先生的墨寶,便是拓本也是千金難求,我就不奪人所愛了?!?/br> 沈菱歌確實是很喜歡,這是拿出了十二分的定力,才能嚴詞拒絕。 沒想到吳紹秋卻朝她眨了眨眼,“我平日習的是楷書,先生的字雖然好,但我臨不慣,放著才是暴殄天物?!?/br> 沈菱歌猶豫再三,還是沒能抵住誘惑,“不如這樣,我那有幾方上好的歙硯,當做是與吳公子交換如何?” 吳紹秋也很干脆地點頭說好,再往前便能看到石碑林了,“十郎就在前面,我領你們過去?” 還未過去,就能感覺到碑林那邊的人不少,沈菱歌倒是無妨,可沈淑欣就有些露怯了,方才一路都是他們兩在說,她也幾乎沒吭聲。 沈菱歌看了眼身旁的大堂姐,而后拒絕了:“石碑我們姐妹也看不懂,還是不湊這個熱鬧了,先在這附近逛逛吧?!?/br> 吳紹秋立即明白了她話中之意,溫和的笑著道:“那好,前面就是片蓮花池,夏日里蓮花開得正好,你們可以去那邊瞧瞧?!?/br> 說完微微頷首,大步離開了。 等他走后,沈淑欣才敢抬起頭,長長地出了口氣,“二meimei,你可真厲害,懂得真多,方才你們說的我都插不上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