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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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葬之物?蕭婉吟疑道。 《周禮地官舍人》中有載,關于飯,君用梁,大夫用稷,士用稻,關于含,天子含實以珠,諸侯以玉,大夫以璣,士以貝,庶人以谷實,高延福旋即揮手,幾個內臣上前,王瑾晨今以被貶為庶人,便只得以谷物含之,愿這越州天臺山的靈食可超度亡魂。 謝主隆恩。蕭婉吟極為違心的回道。 蕭娘子可想好了要將他的靈柩葬于何處?高延福問道。 越州吧,那是她的祖地。蕭婉吟回道。 高延福點了點頭,這宅子,圣人說了不會收回,像旁側的雍王府一樣,永遠作為已故之人的宅院。 妾代夫君叩謝圣恩。 是夜 太初宮的宮城一角,不知怎的,監門得了旨意在半夜開啟宮門,門外的人撐著幾把油紙傘正在談話。 這些賞賜夠你幾世無憂,往后再也不得踏足神都,若為圣人知曉你不守信,難保你能活過明日。高延福狠盯著頭發微卷泛黃的胡人叮囑道。 明白的,我是個商人,自然以誠信為重,請大周皇帝陛下放心。黃毛將手置于胸前示誠道。 高延福便揮手讓其離開,沒過多久不常開的宮門再次緊閉。 高延?;氐絻瘸熳拥膶媴^,換了一雙趕緊的靴子后走入殿內。 如何了?屏風內傳出稍柔和卻又不失威儀的聲音。 隔著屏風,皇帝就側躺于龍榻上,高延福叉手回道:尊圣人旨意,二人都喝下了御賜的酒,宮內之人已無氣息,太醫診斷為氣絕身亡,小人派遣信賴之人將其送回祖宅,胡人應在出關之日脈絕。 下去吧。 喏。 三日后 蕭婉吟將從蕭家帶來的仆從全部遣回蕭家,就連貼身的婢女都給了銀錢與身契。 姑娘這是要趕我走么?婢女似乎有些不愿。 蕭婉吟無奈的搖頭,此去越州除了送靈還有他事,如今世人如何傳我,想必你也知道,母族避之不及,除了此處能容我,還有何處呢。 婢女旋即跪下,磕頭道:姑娘之恩,奴不會忘的。 停了一夜的哀樂再次響起。 一大早,靈柩從修文坊被人抬出,隊伍一路向東,街道兩側時而傳來百姓的指指點點,張著嘴不知在議論什么。 棺槨已被釘死,因有尸體,抬棺之人便顯得比抬空棺時吃力。 女子穿著喪服,臉上還蒙著一層面紗,正隨在哭的傷心欲絕的女主人身側攙扶。 人為了什么而活?女主人問道。 攙扶的女子似乎說不出話,便沒有回答女主人。 為了顏面而活的人終將失去自我,人前雖有無上榮光,可人后卻遭人不恥,終其一生,除了累與虛偽便再無其他。女主人自答道,我不愿如此,因為我親身體驗的快樂與否,并不需要他人的認可,豁達,也是一種新生,所以我只為已與所愛而活,除此之外的旁人皆與我無關。 (正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正劇完,還有番外的,文里的最大謎團,可以靠蛛絲馬跡以及小王所走的歷程猜側。 請大家幫忙收藏一下下一本將要開啟的新文《女世子》類似與女庶王的權謀正劇,感謝大家的支持~ 第154章 雙鶴 太初宮 內侍邁著小心翼翼的步伐走到皇帝的榻前,只見皇帝拿著一只小孩子戴的金鎖,內侍望之旋即傷感了起來,陛下可是懷念先太子殿下了? 吾兒命苦,英年早逝,可憐朕白發人?;实坶L嘆道。 先太子殿下仁孝,慈惠愛親,定然不希望母皇因己而悲傷傷了御體。內侍叉手道。 皇帝轉過頭正對著內侍,如何了? 靈柩已出神都,不日應將抵達越州,一切妥當。內侍奏道。 皇帝將金鎖收起,負手走到大殿東側的窗口,舊時東宮離此不遠,再次長嘆,延福。 小人在。內侍緊跟上前。 吾垂垂老矣,竟也能憑借感覺推斷一二?;实勰恳暤顤|側。 內侍叉手道:陛下是一代圣主,血脈豈能不識。 她的養父皇帝黯然下眼色,若她知曉,恐要怪我。 庶民不在御前,難??谏鄧乐?,且他養育天家血脈,這已是莫大尊容,陛下又破例追贈,還有什么可怨的呢。內侍的話無非是想讓皇帝釋然。 去將天官尚書喚來見我?;实弁蝗坏?。 喏。 證圣元年四月,自皇帝獨召史官入內,更改歷代君王不問史舊制,薛懷義一事風波暫停,朝中上下再無人提及與其相關之事。 四月夏,天樞建成,立于神都紫微城端門之前,以鐵山為座,高達百尺,徑寬十二尺,共八面,以銅為蟠龍麒麟繞于柱上,皇帝親書曰:大周萬國頌德天樞。 天樞的建立標志著武周王朝的國際地位達到頂峰,見證了武周帝國屹立于世界之巔,真正實現了萬邦來朝的繁華盛世。 幾年后 天臺山 年春 一個剛入道的小道士下山歸來踏入道觀的院子里,瞧了瞧桃花樹下只坐著一個坤道,靜塵師兄,怎不見靜真師兄,她今日怎舍得讓你獨自一人留在樹下摘抄經文? 坤道抬起頭,眉目清秀,如畫一般印入小道士的眼中,頓下手中筆旋即又放下沾了些許墨汁,一邊回道:她有事下山去了。 到真是奇怪,自我入山門,二位師兄形影不離從未見你們分開過。小道士抓了抓后腦勺。 這有何奇怪,我與她同住,山門總共才多大,不在一起怕才是真的奇。坤道解釋道。 越州山陰縣有戶人家,主君故逝三載逢大祥,要請道士做法,剛去問了師父,師父說師兄與那戶人家有緣,可去渡化。小道士提醒道。 山陰縣?坤道聽后大驚,連忙問道:哪戶人家? 姓王,好像是瑯琊王氏的后人。小道士回道。 山陰縣姓王的人家并不在少數,可否具體哪一家?坤道追問道。 主事的是當家主母,好像也出身大族,我忘了其姓名,但他們家曾有個庶子考取了進士,本在朝廷任要職,后來卷入一起重案連同禍首一起被誅殺了。小道士回道,哦對了,主母姓崔,應是清河崔氏出身。 坤道手中摘抄的筆忽然滑落,但并未得到她的在意,反而起身問道:何日做法? 明日。小道士見她眼里充滿了急切,師兄與他們家可是有什么淵源?還是說要親自去?師父只是這般說師兄可去,但去與不去還是由師兄自己決定的。 你去主持做法,我跟隨于你。坤道回道。 黃昏,下山的道士皆返回山中,夕陽落至山背,氣溫驟降。 這院里的桃花馬上就要開了,屆時我摘些釀酒。靜真見靜塵師弟不語,臉色也與平常有異,怎么了? 山陰縣有人逝去,大祥需人做法招魂,師父讓我過去。靜塵回道。 山陰縣離此遙遠,你身體一直不大好,這些年居于山中就未曾出去過,師父怎讓你去?靜真有些質疑,況且山陰縣你的舊識如此之多,我怕 做法招魂的靜塵語塞,是王氏偏房。 靜真愣住,回道:當年送靈柩歸家,主母言語頗為冷漠,后事也是只匆匆下了葬,至于主君我未曾見到。 真明師弟說他是氣絕,但不知因何事,家主人未曾透露。靜塵道。 你要去嗎?靜真問道。 去看看。靜塵回道。 靜真旋即隨她身側坐下,緊握住她的手不放心道:好不容易安穩下來,主人大祥,娘子與姑娘豈能不回,屆時你若被他們看到 靜塵扭頭對著香案上的銅鏡,我如今的樣貌與從前大不相同,我是以子之身,她們又如何能夠想到我,且我多年前早已死去,如今尸身還埋在山陰縣的荒地中。 你阿娘呢?靜真問道,我不知道皇帝因何就此放了你,你不是也不知情嗎,自由得來不易,我不想你再有任何的風險,哪怕是一丁點。 感受到掌心的有力與溫暖,靜塵將其拉入懷中,輕輕安撫,大人與嫡母隨涼薄,但在遇到你之前,阿娘是這世上唯一對我好之人,若她知曉,定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害我,也許一些事,阿娘會知道,因為我總覺得她有許多事都瞞著我,包括對于大人。 你都說他涼薄了,回去看,豈不更讓你自己難過?靜真擔憂道,天下的病唯有心病難醫。 那你呢?靜塵問道。 我又不是醫仙,也不是那些術師,沒有起死回生的通天本領。靜真有些賭氣道。 好了,七娘,靜塵湊在她的頸間輕笑,我只去看一眼,就一眼。 靜真從她的懷抱中輕輕分開,雙目對視,我同你一起去吧,不過你們王家人并不歡迎我。 她們信白云山的道士,尤其是主母,她雖然薄情,卻也會為了自己的兒女爭取,倒不至于像帝王家那般虎毒食子。靜塵道。 她們信道士,我只信你。 第155章 身世 越州山陰縣 時逢家中男主人故逝三載,遂請和尚誦經超度,道士做法招魂,其中三請天臺山白云子門人。 自兒女各自成家,王宅變得日益冷清,只剩一房女眷還留于家中苦守,當家的主母一改往日刻薄,歷經生死變故也將性子收斂了許多。 王宅忙碌,主持大局的主母脫不開身,招待迎接道士變成了家主人的第三女,女婿素來疼愛妻子,遂也幫忙照料一應事宜,諸位真人這邊請。女子客氣的將人迎進門,起初并未在意夾在眾多乾道坤道中間的年輕道士。 我父故去三載,今年才行大祥乃是去年風氣不好,只做了吾弟的大祥,今日請諸位真人千里迢迢到訪家中也是辛苦。帶入門的女子道。 娘子不必言辛苦,修行之人本就礪苦,況且此等事是道家應做之事。領頭穿法衣的道士回道。 直到安排眾人坐下,三姑娘才注意到旁側的坤道,眼中透出一絲明亮,這位真人? 貧道法號靜塵。靜塵不慌不忙的回道,雖極力克制住了臉上的表情,然心中的五味雜陳卻是依舊。 靜塵不知真人年歲,三姑娘問道眼前的坤道,與妾身故去的弟弟有些相像。 天下人之眾,面孔之多,非親非故也能有相像之人,靜塵回道。 三姑娘對坤道并未起疑,說來也是,妾身之所以會說像,便是因我家四郎的容貌似女子般清秀,只是性子頗為倔強。說到此,失去弟弟的三姑娘有些傷感了起來。 施主不必如此傷心,命數造化,令弟免受人間苦難而去,又有如此掛念的親族,黃泉之下必也欣慰。 有些事,真人并不知曉,妾身只愿他來世投一個好人家,莫再來我們這種人家了。三姑娘的話帶著些許哭腔。 貧道幾年前下山來過山陰縣,王家盛情招待,記得那時令尊身體硬朗,怎?其中一名年長的乾道問向三姑娘。 阿娘說家丑不可外揚,但妾身從未覺得是家丑,吾弟才不過弱冠之年便考取進士,而后一路升遷官至將作監、銀青光祿大夫,只因卷入一場大周人盡皆知的縱火案,阿耶得知后從越州匆匆趕往神都替子鳴冤,可就在弟弟殞命牢中不久后京中將阿耶的尸身送回越州山陰,說是因遭受不了喪子之痛而氣絕身亡,抬棺的是京中的禁軍,王家勢小哪里敢疑心與盤問,只得草草做了喪事。三姑娘回道。 這樣一番話將旁側靜坐的靜塵驚住,呆愣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師兄。直到有人推搡,靜塵這才緩過神來。 三姑娘擦拭著淚眼,賠罪道:家門不幸,讓諸位真人見笑了。 偏房 靜塵輕車熟路的尋到妾室的偏房,里面居住著家中原男主人的妾室。 平日里極少有人的院中突然闖進步伐聲,楊氏以為是有人誤入,誰? 靜塵抬頭盯著已經滿頭白發,身穿喪服的老婦人時便再也忍不住淚水。 楊氏被眼前這個坤道驚嚇住,旋即仔細打量后露出一臉不信,可是心底又好像明白什么似的,忍著淚水含笑道,真人請隨我進來吧。 靜塵隨婦人進屋,待門關上后撲通一聲雙膝跪地,阿娘。 人沒事就好。楊氏道。 對于生母的見怪不怪,靜塵楞道:阿耶他? 楊氏緩緩坐下,眼里早已沒了慈愛,他戰戰兢兢活了一輩子,對你言語雖冷卻也不曾虧待與差你任何,我知你曾經有怨氣,可他不讓你進京為官,你以為是為了王家的存亡與他自己的顏面嗎。 孩兒想不通,這是為何?王瑾晨跪在地上顫哭道。 四郎,楊氏喚道,你為何不想想,你的仕途為何會如此之順,難道僅憑聰明才智便可一躍龍門,大周不缺有識之士,可唯獨你,是眾人之中的例外,皇帝經過奪權,陰謀,算計,才最終坐到那個位子上,她豈會輕易相信一個人,豈會輕易放權,你阿耶為了一個毫不相干不聽勸阻之人送了性命,這是他最愚蠢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