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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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離去后王瑾晨拉著李錦坐下,低頭盯著小木匣子里的珍珠,旋即伸手捻起一顆放在眼前細細端詳著。 李錦隨坐在身側,妾聽聞珍珠研磨成粉食用可鎮靜安神,延年益壽,外敷于臉上還可養顏,王郎睡眠淺,又時常噩夢,好幾次妾都看到王郎被噩夢驚醒了。 李錦側頭,瞧著王瑾晨看珠子看得入神,便伸出手搭在她放在腿上的另外一只手,王郎在想什么? 王瑾晨將珍珠放回匣子內,武李的爭斗,朝中要有風浪掀起了。旋即側頭與之對視,噩夢纏繞由來已久,三娘不必擔憂我,這些東西都是給你們的。 你睡不好,是跟自己的身份有關吧,李錦小聲道,這些年你又是怎么熬過來的,還有這官場上的爭斗,別人的榮耀對于你來說只是更重的負擔,從前在書院我便奇怪,王郎當真是少見之人,心性與習慣以及心思,那時怎么也沒有猜到這層。 你...王瑾晨眼里充滿的疑惑。 我知道王郎想問什么,不等人問話,李錦便猜到了她心里的疑問,認真道:我喜歡的是自己認定的人,無關其他。 無關其他王瑾晨輕挑著眉頭反握住李錦的手。 王舍人與令正還真是恩愛呀。李元符將袖子束起,手里還拿著一根擊鞠用的畫杖走至棚前。 阿兄又想做什么? 李元符指了指手中的球桿,不過是受公主與蕭七姑娘所邀陪著打一場球而已,如何?還缺個同齡的男子,王舍人要不要也來比試比試。 李元符話出后王瑾晨往球場瞧了一眼,幾匹上等的五花馬由宮人牽著候在場地旁側,白馬上坐著一個素衣女子,束起長袖與滿頭青絲。 騎術不精,便就不獻丑了,校書郎好好玩。王瑾晨回道。 那可真是遺憾,不能與王舍人一拼高下。李元符勾笑著大搖大擺的走進了球場。 李錦盯著這個與以往謙恭溫和不同,而今露出了心胸狹隘的嘴臉之人詫異道:阿兄從前... 李元符并非善類,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偽君子,你與泰山應該都未見過他的真面目。 他在國子監讀書,神都的人對他都是夸贊,且本就所知甚少,只是之前他對父親與妾極為照拂。 有所圖才會如此,往后你與他離遠些吧。王瑾晨道。 好。 還有李昭德,就憑他的縱容可知其有才而德不夠,若掌權,必定恃寵而驕,官場之上最忌諱驕縱,禍不單行。 李侍郎嗎?李錦聽著她的分析,父親與李侍郎志同道合,不依附權貴而保東宮,也不懼文昌臺的宰相,將生死置之度外,與王郎說的... 人都有兩面,有些本性是不會輕易示人的,包括你我。王瑾晨解釋著。 哦?李錦好奇道,那王郎的本性是什么? 王瑾晨愣住,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我 公主,內舍人,七娘。李元符拿著畫杖走近太平公主行禮道,端午安康。 蕭婉吟騎著馬靠近上官婉兒,皺眉道:怎么把他叫來了? 公主邀的,便是想看看那姓王見了你與他一同賽馬會作何反應。上官婉兒回道。 有沒有反應又如何,只會徒增心中的不悅,以及傷李氏的心罷了。 你還在為李氏擔憂?上官婉兒無奈的搖頭,圣人的旨意下來了,李氏因王瑾晨獲封誥命,且是越級由縣直接至郡,他適才可沒有顧忌你的感受,還當著你的面與新婚妻子好生恩愛。 罷了,打球吧。蕭婉吟淡然道。 咚咚咚!兩支隊伍從球場換下,四匹五花馬被牽到了球場中央,紅黃籌旗插在場地兩側迎風飄揚。 公主與女皇身邊最為得寵的女官一同上陣便引來了棚內諸外命婦的議論與離席上前爭相顧盼。 那不是李侍郎家的二郎,校書郎李元符嗎? 未曾聽說過李侍郎與太平公主交好呀。 嗨,沒瞧見旁邊還有一個年紀相仿的年輕女子么。眾人順著話語將目光瞥向白馬。 那是前員外郎的嫡親meimei吧。 可不是嗎,據傳蕭家的嫡姑娘與李公子還曾有過婚約呢,況且我聽說這李公子及冠之后一直未娶也是因為心里只有蕭姑娘一人。 一個是蘭陵蕭氏的長房嫡女,另外一個則出身隴西李氏,年紀輕輕又高中進士深藏功與名,這二人生得也是郎才女貌,如此登對為何沒成呢? 對于婚事的傳聞早在之前便不是什么隱秘之事,外命婦雖在內宅,卻對這些閨中見聞熱切的很,幾個知情的婦人紛紛看向鳳閣舍人所在的帷幕,世家不但看重門第,且極重名聲,那時候圣人還是皇太后,女子再嫁之事雖有,卻并不是成文的規矩,不像現在圣人當朝,女子才得以摘下帷帽露臉于市。 這位舍人倒是生得好模樣,眉清目秀,連妾瞧了也歡喜得緊,怪不得,怪不得。 模樣生得好沒有一個好的出身又有何用。 瑯琊王氏在大周朝也稱得上是名滿天下的大族了,況且人家不用依仗身世便位居高位,可見其才。 能讓李尚書青睞,將最受寵的女兒嫁之,這位舍人當真不簡單。 李尚書的妻子是出身范陽盧氏的嫡女吧,蕭家這一房未曾有宰相出,高官也極少,李尚書位宰相之列,李氏也算得上是高門之女,娶妻李氏,可興仕途,看來也是個極聰明之人呢。 婦人們的言語傳到了棚內,王瑾晨望著場上騎馬爭球的四人雙耳微動,李錦聽后深深皺起眉頭旋即抬手壓著王瑾晨有些發熱的手,婦人于內宅無事便愛嚼舌根,她們不懂,也不會懂,夫君莫要記在心上,夫君是什么樣的人不是靠嚼舌根就能斷定的,妾都明白。 王瑾晨側頭看著額頭上輕微冒汗的人,緊張道:三娘說話有些吃力,可是身子不舒服? 李錦輕輕搖頭,妾沒有事。 王瑾晨緊握起李錦的手揣在懷中,若是不舒服一定要與我講,不用顧忌誰,也不用顧忌人前會如何,我在,一切都有我,所以你不用強撐。 關心的話與一些細微之處都讓李錦備感欣喜,極安心的靠在肩側,如能時間靜止,妾希望今日的太陽永遠不要落下。 王瑾晨拍了拍她的手背寬慰道:無法阻止日暮西山,但是明日它依舊還會升起的。 可是明日就是明日的了,明日,還會與今日一樣么?李錦側抬頭注目著王瑾晨的雙眼。 四目相對,王瑾晨望著李錦滿是期盼的眸子,張口欲言 小心! 針線拼接的皮球被騎馬疾馳之人一桿畫杖用力抽出球場飛向左側圍觀的棚中,其方向恰巧是鳳閣舍人王瑾晨帳前。 張口欲言的人下意識將妻子攬入懷中背對著擋在身前,速度極快的球在他們身側擦過,離二人還有一些距離,旁側諸帳命婦們的叫喊與驚乍卻把王瑾晨緊張得出了冷汗。 哎喲喲,可把我嚇死了,這球打得好生兇猛。 是呀,我們可沒有郡君如此好的福氣能有夫君護著。 李錦攥著王瑾晨的衣袖,白皙的臉有些泛紅,不顧額頭上冒汗與旁側回應道:諸位娘子的夫君只是不在身側,若在,也當會如此的。 球場的爭斗也因球飛失而停止,李元符騎著棕馬靠近一匹白馬,盯著左側一處帷幕說道:好一幕夫唱婦隨,琴瑟和鳴,七娘見了就不寒心么? 蕭婉吟順著視線回頭怒瞪了李元符一眼,李元符連忙攤手表示無辜道:這球可是公主打的,不關在下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下本開《女世子》大格局權謀文,請幫忙給個預收~ 第93章 木秀于林 擊鞠未能分出勝負而止,太平公主與上官婉兒回到正北的座臺上,內臣遞來擰干的白帕供其擦拭。 下雨了。 還未等到日薄西山神都上空便落起了點點雨滴,雨水順著出檐旁的凹槽流向屋子四角所擺放的水缸之中滴滴答答作響。 公主,下雨了,下一場的擊鞠是否改換其他。內臣上前詢問道。 不就是下點雨么,兩側皆搭建有棚,讓他們繼續。 喏。 公主。王瑾晨冒著雨從棚中至臺座前叉手道。 適才吾的球驚到了王舍人與令正,舍人可莫要責怪呀。太平公主輕笑道。 球場比斗總會有些意外,下官諒解,王瑾晨隨后又道:拙荊身子不適,又逢雨水妖風作怪,下官過來是想請辭,等到拙荊身子好些了再來向公主賠罪。 太平公主瞧了一眼還在棚內的李錦,面色蒼白,整個人看上去都十分憔悴,原本還想刁難刁難的太平公主頓時心軟的皺起了眉頭,她的惡疾,可是真的? 王瑾晨點頭,已離不開藥石,無法根治。 可請韋張二人看過了? 下官厚顏,已請過了。 連他們都沒有法子嗎?我自幼由他們二人負責診脈,便是鬼門關也被拉扯回來過。太平公主極為信任兩位御醫的醫術。 王瑾晨搖頭,看著她黯淡無光的雙眸,太平公主知道若連韋張都無法治好的惡疾,恐怕這天底下便沒人能治了,那你先帶她回去吧。 王瑾晨便朝太平公主叉手,下官告退。 回到帳中的王瑾晨將李錦小心翼翼的攙扶起,萬年去拿傘還沒過來么? 李錦搖頭,旁側帳中的婦人聽到對話后轉身,關心的問道:王舍人可是要帶著郡君回家么? 李錦朝同為郡君的老婦人微微福身,妾身子不適,恐擾了宴會的熱鬧。 婦人走進她們帳中,莫說這種話,也莫要聽那些個娘子的風涼話,病不在己身不知其苦,都是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王舍人快帶著郡君歸家吧,身子要緊。婦人轉身將身后婢女手里的桐油傘拿過,下雨,車馬進不來府,這傘你們拿著。 這...王瑾晨與李錦并不認識這位老婦人,婦人便慈愛的笑道,夫君心細時常會讓人帶著雨傘以備不時之需,我這兒還有一把呢,王舍人不用擔心。 還不知道夫人尊姓?王瑾晨便將傘接過,隨后問道。 王舍人若是想還傘,便送到左肅正大夫府上。 原來是格夫人。王瑾晨拱手道,寒暄幾句后撐開傘牽著李錦的手從球場離去。 王郎認識剛剛那個夫人? 只認識她的丈夫格輔元,格公在朝數十載,是最老的一批臣子了,三朝元老故而聲望極高,且為人寬厚,他的能力圣人應該是知道的,一直沒有拜相也不知為何。 雨水落在棚頂滴滴答答的響著,雨滴順著傾斜的桐油布流向地面。 幾個人站在略高的臺上望著鳳閣舍人的帳中,紅袍撐開雨傘摟著穿襦裙的妻子將雨傘傾斜的一幕令感慨萬千。 李氏倒是一個癡情之人,為他落得惡疾纏身如今能換來如此對她而言也當是開心與值得的吧。上官婉兒站在公主身側道。 她的惡疾怎會如此嚴重,連韋訊與張文仲都治不好?太平公主看向蕭婉吟。 是箭傷加風寒,以及沒有及時醫治,加之傷口又在逃亡途中惡化,能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了。說罷,蕭婉吟便轉身回了座。 看著傷神落寞之人上官婉兒扯了扯本想要追問的太平公主,前塵事就莫要再提了吧,已是往來人了。 也罷,終究是天不隨人愿,走這一遭,哪能一直一帆風順呢。 左肅政大夫宅 端午宴散去后,太平公主府門前的車馬紛紛離去。 母親。左肅正大夫格輔元之子太常寺太祝格遵候在家宅門口。 已生有白發的老婦人從馬車內走下問道:你父親呢? 圣人設宴端午,父親進宮去了,太常寺事畢兒子便回來了。格遵扶著母親入門。 婦人坐下后朝跟隨的家僮揮了揮手,格遵望著家奴端來的一個小罐子與匣子,便伸手拿起小罐子端詳道:母親上哪兒買的胭脂,這罐子所用的陶土不像是出自神都,做的好生精致。 這是貢品。婦人又將裝珍珠的匣子打開。 貢品?格遵大驚,又望著匣子里圓潤飽滿的珍珠目瞪,這當價值不菲吧。 公主在宴上賞的,想著咱們家與公主又不熟,沒有理由收下賞賜,本要推辭,可服侍公主的侍從說朝官們為國朝效力為圣人分憂,這是代替圣人給的賞賜,希望官員能夠在往后繼續為朝廷效力。 格遵拿起匣子里一顆晶瑩剔透的珍珠,公主雖嫁定王為武家新婦,可卻是李唐子嗣,心中所系也為李氏,皇嗣與諸王幽閉于宮中已有十余年了,圣人年事已高卻在立儲之上猶豫不決,格遵將珍珠放下,問道:母親,今日赴宴的朝官家眷都有哪些? 鸞臺侍郎樂思晦之妻,同平章事傅游藝之妻拓王氏,左納言與文昌右相岑長倩之妻... 格遵聽后隨在母親旁側坐下,思索道:都是在京的高官宰相之妻,朝中時局緊張,難道太平公主也要在明面插手儲貳之事了么?不過公主代表的是李氏,又極為受寵,身側還有圣人跟前極為信賴的寵臣相隨,這是極大的助力,也是好事。 現在的天下是武家的,你看看李家諸王的下場,婦人皺起隱憂的眉頭,我總覺得有些不安。